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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长歌一曲-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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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末梢便给了她答案,“爹爹。”
    “那么,爹爹之后呢?”
    末梢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说道,“姑父,逢单哥哥,还有末梢。”
    长歌抚着他的脸颊,“所以你看,你爹是我第一疼爱的,他生的你,就变成了他之后第二疼爱的,子期姑父是我第二疼爱的,他以后生的宝宝也应该在他之后排到第三爱,这样,我还是更喜欢你啊。”
    末梢歪着头努力的想着,长歌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他才双眼一亮跳下地来,搂着长歌的脖子欢快的叫着,“对对对,长歌更喜欢我。”
    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记,“我就知道长歌不会不要我。”
    心事放下,人便立刻轻松起来,末梢躺回长歌怀里,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长歌将他放到床上,才向外喊道,“苏姨!”
    孟管家孟苏很快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凛冬。
    长歌瞪大了眼睛,“凛冬,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让你守在甘南道?”
    凛冬不以为然的挥挥手,“甘南道有绛夏的逢单,稍后孟秋也要回去,没问题。放你一个人怎么行,我当然要来了!”
    长歌无奈的摇摇头,早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听话,“逢单现在在甘南道,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懂得把握,可惜了!”
    她一早便知道霜芜凛冬对逢单的心思,想着如果时机合适便让这两人都去争取争取,刻意为她营造的良机,居然就这样白白浪费。
    凛冬脸上笑容不变,“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也守不住。”
    算了,长歌也不去管了,凛冬说得也不无道理,此次随她出征的,基本上都是新 兵,没个得心应手的将领,还真是挺辛苦的。
    “苏姨,我们明早拔营后,您等末梢醒了再带他离开。”
    孟管家极快的瞟了床上的末梢一眼,点头。
    长歌“扑哧”一笑,“苏姨,这么多年进去了,您一点也没变,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
    孟管家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开了口,“好的,我明白了,我会等他醒了再带他离开。”
    长歌愣住了,紧接着,凛冬扭过头去偷笑,两肩不停的耸动。
    长歌看看孟管家,不太确定,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严肃的回答。
    孟管家也回望着,以一丝不苟的面部表情。
    最终,长歌败下阵来,不再纠结这个话多话少的问题,说了另外一件事,“末梢带回孟家本宅后,除了我,孟秋和阿箫,其他任何人来接都不予理会,即便,是圣旨。”
    孟管家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才道,“若你们都死了呢?”
    孟家人,令行即止,不会有丝毫偏差,所以当初即便是长歌被寄予厚望,上下皆视她如珠如宝,但是她自逐出家门后,也再未被准许回过本宅。
    凛冬在旁边听着,无语望天,她终于知道孟秋和阿箫那两个怪胎是怎么养成的了,原来家学渊源,自胎里便带着的。
    出战之前,最是忌讳说这个“死”字,可是百无禁忌的三人,显然也没当回事。长歌语调轻松,目光调回到床上,“那么孟家便为他提供终生的庇佑!”
    “好!”孟管家答道。虽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是长歌知道,这一个字便意味着一族的承诺。
    长歌屈膝跪了下去,孟管家没有动,只是略微侧身稍作避让,长歌叩头于地;很久之后,才抬起头来,“拜托了。”
    目前的局势诡异复杂,子期又有孕在身,她实在没有把握能将末梢护得滴水不管,此时孟家的出现,无异于去了她心头大石。
    她亏欠家族的,这一生,怕是永远无法偿还了。
    白日休整,夜晚急行军,进入安瑞境内后,长歌又命人将骑兵的马蹄上绑了布匹,悄无声息的,几万大军便摸近了三水。
    “将军,我们怎么打?”凛冬笑意盈盈。
    三水是安瑞南面最肥沃的牧场,她们从甘南道过来,简直是长驱直入。毕竟,安瑞一直将甘南道中的死亡沙漠,视作三水天然的保护屏障,谁曾想居然会有一个孟长歌,将那沙漠视作练兵地那么变态呢!
    天底下,其实还是普通人占绝大多数的。
    长歌在地图上看了许久,满意的弯了嘴角,“我军远道而来,当然还得休息几天。”
    凛冬笑而不答,等着某人的后话。
    果然,长歌敲着桌子,继续说道,“可是我们都累了这么久,总不能让对方太安逸是不是,要不然两军对阵也太不公平了。”
    凛冬笑得越发灿烂,她就知道,将军的话,一定要耐心听完的。
    “好!”她也不多问,掀帘子出去了,“将军,你好好休息吧。”
    长歌便也听话,果真脱衣,上床,睡觉,一气呵成。
    可是三水就惨了啊,最近很奇怪,经常半夜的老鼠出没。好吧,草原中老鼠出没也就算了,居然蛇虫蚁都来了。
    搅得人夜不能安寝,实在是煎熬至极。
    于是,三水守军轰轰烈烈的讲卫生灭鼠蛇活动便大规模的展开来。
    凛冬坐在主将帐中,伸伸懒腰,她容易么她,不但要四处搜索这样大数量的蛇虫鼠蚁,还得小心仔细的辩认该品种是务必一定要在三水及附近出现过的,省得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送上门去让对方起疑心?
    既然安顿下来吧,吃是肯定要吃的,长歌一声令下,“捉野鸭。”
    别想着捉了野鸭就能美美的吃一顿,将军还有吩咐,不能露了行迹让对方发现。
    她语重心长,“这便是实战的第一步,藏匿!”藏匿的最高境界,不是埋伏于对方必经之道上不被发现,而是陪对方生活一段时间之后仍然无声无息不被察觉。
    杀人于无形,长歌咂咂嘴,最好还能兵不血刃,她笑着说。
    对于左营的士兵而言,当然并不像主将说的那么轻松。
    几万个人,要吃要喝要睡觉,将军吩咐不准给粮食补给,得自个儿想办法解决,自个儿解决便解决吧,还不允许露出痕迹,引起对方的怀疑。
    连抓个野鸭子,都得算好数量,一干将士叫苦连天,却只能咬着牙忍了。
    毕竟,将军也是身处同样的环境。
    可是人家可厉害多了,丛林中,沼泽地里,树上长的,土里埋的,但凡可以吃的东西,她是信手拈来,她们都不知道权高位重的大将军,是如何懂得这么多野生食物的。
    左营分为若干小队,化整为零,也不忙着进攻,而是在三水附近大大小小的草地,水洼中摸索着食物,隐藏,以及为了得到足够的给养而夜夜展开的急行军。
    凛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了。
    她知道,将军已经是在锻炼第二支铁甲军。
    行走于无声,出兵于寂静,却在拔刀亮剑时,震起轰天浪潮。
    更何况,左营的那些家伙们恐怕还没有发现,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摸爬滚打,她们对三水一带的地势地形,比土生土长的安瑞人还要清楚了。凛冬的笑意更深,她一直都知道将军很优秀,现在才知道,她远比她所能想到的还要做得更好。
    只是,这样亲自磨练左营的将军,凛冬若有所思,总觉得暗藏了几分悲壮。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心底不安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长歌是何等细心之人,更何况,是她了解至 深的凛冬。
    她没有过多的安慰,她只说,“凛冬,霜芜智计无双却缺乏果敢,绛夏勇猛过人却少了几分谋略,阿箫孟秋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几人之中,只有你最有统帅的潜质。真正的孟将军,不能因为少了一个我而四分五裂,之前因为我而发生的那些事不能重演了,左营将会是铁甲军之后我手中的另一支力量,你要用好它,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好,你们在甘南道坐拥重兵,必能护住现时安好。”
    凛冬跪□去,接过了长歌手里小小令符,神情肃穆。
    她不去问将军这样做的缘由,她深信,将军所做的,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长歌淡淡的舒了一口气,放柔了脸上神色。
    她于修罗场中摸爬滚打八年,生生死死徘徊无数多次,她对危机有着超乎寻常的感受力。朝中诡异的形势,秦子蓉莫测的态度,以及,逢单太过奇怪的态度,一切一切,都在提醒着暴风雨将要前来的序幕。
    只是,这一次,她对孟家军已经做了最妥善的安排,再无牵挂了。
    几天之后,长歌收到了飞鸽传书,阿箫和霜芜已经坐镇金阳,执掌军令。
    据霜芜信中所述,金阳粮草短缺,守城将领不主动寻求解决之道,只管坐等朝廷支援,而且在她们抵达后,以安全为由,拒不开城门。
    阿箫面沉若水,当场便亮了圣旨,那守将在城头上眯眼看了一会儿,居然冒出一句,“假传圣旨,必是奸细,想要诱我们大开城门,来人,给我射箭射死她们。”
    城墙上趴着的士兵,看着城□着铁甲,威风凛凛的军队,以及那迎风招展的“孟”字,都迟疑了。
    守将抓住最近的一个士兵,手起刀落,便将人头砍了下来,丢下城去,“若有抗令者,杀无赦!”
    顷刻间,箭如雨下,劈里啪啦的便射了下来。
    阿箫板起面扎,手一扬,“后退。”
    队伍齐齐整整的后退了几里,便停下来,那守将站在城头哈哈大笑,“如此战斗力,也敢冒充孟家军,亏得我目光如炬才能识破你们的卑鄙算计。”
    自家城门不肯开,在另外一侧,还有连胜两阵,士气如虹的安瑞军队。
    霜芜拍了拍阿箫的肩膀,指了指城头,“不肯开门,我们自已开。”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阿箫向来冷峻的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笑意。
    霜芜一招手,“来人,围住金阳,一只鸟儿都不准放过。”
    传令兵有些小小的踌蹰,显然觉得这命令不合适,今时今日,明目张胆的去围困金阳,似乎不太好吧。军师大人的话,一般人是听不太明白的,她求救的目光看向阿箫。
    阿箫弯了嘴角,“传令下去,监视从金阳城中飞出的信鸽。”
    传令兵 迅速领会,果然还是要自家将军说话要浅显易懂一些。
    夜幕降临时,果然从金阳城中飞出了两只信鸽,各自往不同方向。
    霜芜手指轻敲,“射下来,烤了。”
    掉下来的两只信鸽身上都绑了信,霜芜并没有看,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刚好就当引火的。”
    直至夜半,又有两只信鸽飞出,霜芜站起身来,笑意连连,“给我活捉了来。”
    阿箫抚着头,替对方惋惜,再是聪明狡猾,又哪里狡猾得过这位被小姐称作狐狸的军师。
    趁着天色还好的时候放出两只信鸽,传递假信息,误导她们,并借机松懈她们的监视,深夜的时候才传出真正的信息,即便是孟家军再警觉,浓浓夜色里要发现两只鸽子也是不容易的事。
    可是谁叫铁甲军中人才济济呢,阿箫手放在嘴里,轻微几声,鸽子便乖乖飞下来,停在她肩头。
    霜芜似笑非笑的斜睥着她,“音杀!你跟将军学的?”
    阿箫自顾自的展开信看着,“还没到小姐的地步,不过这声音哄哄鸟儿还是可以的。”
    霜芜撑着头,静静的看了她半响,忽地叹了一口气,“我有时候真佩服,你的这支铁甲军是怎么带出来的。”
    “你不是一直看着的?”阿箫反问一句。
    霜芜没再说话,她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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