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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长歌一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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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闭了闭眼睛,哑声道,“别担心,我去怡香院,如果我受不了,那里会给我安排人的。”
    一咬牙,她双脚点地,纵身离去。
    逢单紧追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喊道,“把热水送到主君屋里。”
    给秦子期擦身的时候,看到他胸前那嫣红的一点,逢单的眼睛,有些发热,“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不抓住她?”
    她去了那里,会难过的,会非常难过。
    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热浪翻滚,冰与火交融,秦子期睁开眼来,入眼处,是白色的帐顶。
    他猛地一惊,低头就往衣服里望去。
    “不用看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秦子期转过头去,“张逢单?”
    张逢单的脸上,有些淡淡的冷意,他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回道,“主君,你先安心休息。是将军救了你,你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的衣服是我换的。”
    有些零碎的片断从脑海中闪过,秦子期抱紧了被子,“她呢?”
    “去了怡香院。”
    秦子期翻了个身,向里侧躺着,“我要睡了,你先出去吧!”
    脚步声响起,然后门被轻轻关上,留下来的,是让人窒息的安静。
    秦子期闭着眼睛,缩成一团,将自己紧紧的抱住。
    他记得,蓝天白云之下,两国十万军士面前,扶苏撕开了他的外袍,那个副将将他按在城墙上,急切的索吻,她的气息,清晰的响在他耳边。
    他的身体烫得惊人,他的心,却在那一刻,冻结成冰。
    他在他的妻主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与别的女人肌肤相亲。
    他还记得,他听到,那个被抓来的女人说,他是孟将军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他还记得,他看见她的身影,站在彼端,不动如风。
    他懂得她的取舍,可是心里,不是不痛的。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今日是孟长蓝,她是否还可以如此冷静的对待。
    什么家国,什么大义,对将军而言,何曾比得起孟长蓝半分?她为了孟长蓝,抛家离族,也是为了他,将丰临大将军之位弃如敝履。
    秦子期咬着被角,呜咽出声。
    其实就算当时长歌肯为他放弃什么,他也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男人,忍不住的会去比较,会去猜测。
    他真的,什么都不去想了,一切都已经无力去想。
    他站在她身边的位置,原本就是强求来的,现在,他更没有资格,陪在她身边了。
    他的手,紧紧的放在胸前,却又像被烫到一样放开。
    那里,被另外一个女人亲过,抱过,脏得,连他自己都不愿碰触了。
    他躺着,一夜都没有换过姿势。
    天,在一夜的黑暗之后,重新亮起。
    “子期,你怎么了,他们说你不肯吃饭?”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
    他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双手抓紧了坐到身边的人,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没事吧?”
    长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此刻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她偏头咳了一声,“我没事。”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半响,神色放松下来,“你要吃点东西…。。 。”
    “不用了!”最初的焦急过后,秦子期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眼见得她平安,他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他慢慢的躺了回去,拉好被子,背对着她,“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背后的人半响没有动静,秦子期将头埋到被子里,身体绷得紧紧的,“你出去。”
    长歌没有动,她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秦子期浑身一颤,回头怒视着她,“叫你出去!”
    长歌的手,轻轻触到他的脖颈,那里,有鲜红的掐痕,“这是怎么来的?”明明昨天还没有,她记得很清楚。
    “不要你管!”秦子期推开她的手,拉高了被子。
    长歌看着那个将自己整个塞到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的人,有些心疼。她坐到床边,将他整个人连被子一起搂到怀里。
    “你放开我。”秦子期闭着眼睛吼她。
    长歌也不理,只是把双臂收得更紧了,“子期,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被子里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那么,是在伤心?”她猜着。
    秦子期浑身一颤,“也没有。”
    长歌叹了一口气,“你是在因为我在战场上不管你的生活生气?还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伤心?”
    秦子期一动不动的躺在她怀里,只有那轻颤的睫毛出卖了他的脆弱。
    长歌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拉开被子,将他的头露了出来,“我故意不理你的死活,是要乱了扶苏的判断,只有她乱了阵脚,我才能保你周全。”
    “那,如果她不乱呢?”静默了很久,子期问了这一句。
    “不乱也没关系,当时在城墙下有近二十个武林高手,实在要走到最后一步,她们会强抢的。而且霜芜装作奸细被她们抓住,她在你身边,至少能撑一会儿。”
    秦子期终于睁开眼来看她,眼睛红红的,“你没有放弃我?”
    长歌摇头,“我不会。”
    心里的委屈以排山倒海之势涌来,秦子期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软弱,光是听她说着话,就想哭了,“那个奸细是霜芜?”
    “是。”
    “但是她说,你恨不得我死。”
    长歌没有说话。秦子期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抓着她的袖子,“将军,我当时真的是不知道,皇姐会赐他死,要不然,我绝不会拦着你。”就算,陪你一起去死,也不想你这样难过。
    长歌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你不相信我?”他的语气有些悲凉。随即又自嘲的一笑,现在再来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反正他也已经打算要放弃自己了。
    他们两人之间,本就只有他自己在坚持,连他都放弃的话,就真的结束了吧?
    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想好要放手,此刻光是想想,却已经这样难过了呢?他咬住了唇,不想再说话。
    将军啊,你是我眼中最耀眼的所在,即使是我自己,也绝不允许黯淡了你的骄傲。
    “不,我相信。”长歌的语气有些不稳,“你是千机阁的阁主,想必当时已经知道二皇女埋伏在京城中的军队了吧,若是我带兵回城,即使是皇上,也没有理由再放过我。”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不希望,她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对他另眼相看。
    他为她做的,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长歌抚着他的头发,指尖,有柔软的触感,“我后来知道了。秦子期,谢谢。”指尖滑到他的颈间,接着道,“还有这个,我不在乎,你也不必纠结于此。”
    身上被他自己掐出来的伤痕,此刻争先恐后的冒出了痛感,秦子期泪眼朦胧,“怎么会不在乎,怎么能不在乎?”
    他守护了二十多年,想要亲手交给自己爱人的贞洁,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别的女人染指,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再也不能,骄傲的,坚强的,与她并肩而立。
    “有什么好在乎的?”长歌一笑,嘴角有了些冷意,“除了扶苏,所有樊阴城中的敌方军士均已歼灭,剩下的,我身后所带的人,没有一个人在那个时候抬头。所以能看见的,除了天和地,便是你和我!”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长歌吻住了他,细细的流边,轻柔的碰触,然后,慢慢的滑了下去,一点一点,极耐心的吻到他的胸前。
    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他迷乱的视线,轻笑,“我是你的妻主,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希望谁在乎?”
    这是,在做梦么?秦子期伸出手去,长歌配合的低了头,任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慢慢摩娑,“将军,我在做梦吗?”
    “你没有做梦。子期,你还是我心目中芝兰玉树的翩翩佳公子,我不想失去那样风华绝代,机智无双的皇子夫君,子期,你能帮我,留住那样的光芒四射的人吗?”
    “将军,将军!”讷讷不成言,他只能这样呼唤着。
    “我在这里!”长歌又吻了他一下,“现在你身上留下的,都只有我的气息,所以你也只用记住,我的碰触。”
    眼泪越来越多的掉了出来,秦子期再也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
    长歌吐了一口气,他能哭出来,便是好事。
    哭了好久,只觉得心头一片清明,秦子期靠在她怀里,嘴角小小的弯起。
    过了好一会儿,又开始推她,“你走开。”
    “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么?
    秦子期的视线,落到她的衣服上,明明白白的嫌恶,“你的衣服上,有脂粉味。”
    长歌一愣。
    于是新的眼泪又急先恐后的出来,秦子期看着她,“你情愿去怡香院,也不肯抱我,你还说不在乎?”
    长歌只觉得今日想要叹气的冲动是越来越多,只得解释道,“我去那里,只是预防不时之需,毕竟我也不知道这极品春情到底药劲有多大,我不知道后果。”
    “那,后果怎么样?”秦子期的手握紧,红肿着眼睛问她。
    “没怎么样,我太累了,睡着了。”
    “睡着?”再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个答案,秦子期提高了声音。
    长歌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只花了四天时间便从安阳赶来,然后没有休息又直接安排攻城,几日里,早已体力透支,心力交悴,将药性从你身上吸出来过度到自己身上之后,只觉得那种温度热乎乎的正好睡觉,才刚到怡香院,一沾床便睡着了。”
    那药也可以这样解的?
    秦子期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将头靠回她胸前,止不住满心甜蜜,原来,她是这样紧张他的!
    真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他拥着她,心满意足的想。
    “将军,我那时候并不是要推开你,我以为你还在怨恨我,所以不想强迫你接受。”他不想让她有丝毫的误会,“将军,我爱你,从过去,到未来,一直一直。”
    “我知道。”半响之后,她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子期闭上眼睛,安心的靠在她怀里。
    不去看她脸上的神情,他只想留住这一刻的温暖。
    正文 寻梦
     更新时间:2010…10…18 10:18:45 本章字数:3738
    好不容易让秦子期安心睡下,长歌才推开门出来。
    一出门,身子便一软往旁边倒去,逢单连忙伸手扶住。霜芜看过来,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忍了又忍,不敢对长歌发火,便转身去骂跪在地上的艳丽男子。
    “混帐,你那怡香阁中的男子倒是金贵得很了!”
    男人一张化得极其精致的脸,此刻只有惶然,闭着嘴一声不吭。
    “好了,霜芜!”长歌摆摆手,任逢单将她扶到院中椅子坐下,抚着胸口喘了一会气,“你别怪司谬,是我不让他安排的。”
    霜芜冷眼看过来,哼了两声,“我倒不知道,将军原来还是这等贞节烈女。”
    长歌好笑,“霜芜,别这样说话,我又不是当真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烟花之地对催情之药最是了解,司谬又在其中沉浸多年,所以我才去的怡香阁。司谬若能治我便治,若是实在治不了,自然也会为我安排,不需要担心的。”
    “不担心,不担心就怪了。”霜芜横她一眼,脸色仍是不好看,转过头去又问司谬,“怎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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