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曲-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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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秦子期去死,或许是正确的,但却会让小姐伤心。她宁愿错到粉身碎骨,也不愿让小姐难过。
这是小姐的事,应该由她自己来选择。
“林副将,你说将军什么时候会到?”她望着天上星斗,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副将想了想,“以行程来算,从安阳到此地,即使是昼夜赶路,也要八天。”
“不,”阿箫摇摇头,“据我夜观星象,将军明天就会到了。”
后天?副将望望天,迷惑了。原来将军赶路的情况,通过星象也能看出来的?
更何况,将军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将路缩短一半吧?
阿箫轻笑,不去管身边人的疑惑,开口道,“传令下去,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大家要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果然,第二日,晨曦初露之时,便有箫声传来,短促却清晰。
阿箫睁开眼睛,翻身而起,“传令下去,集合。”
不到片刻,铁甲军便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寒风之中,微微晨光里有浓浓的肃杀之气。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马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晰。
“将军!”阿箫单膝跪了下去,马上的人足尖一点,便直接从马上飞跃而来。
“阿箫!”她将人扶起,目光中寒意点点,看不真切。
缓缓扫视过站着的铁甲军,长歌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很好!”
“将军,消息传来,主君的确是在樊阴城中。”阿箫在她耳边轻声道。
长歌脸色不变,只是微微点头,又问道,“绛夏她们到了吗?”
“昨日午时到的。”
长歌转过身去,望着樊阴城的方向,站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来,“扶苏带了多少人?”
“十五万左右。”
长歌目光一凝,“我要具体的数字。”
“士兵十五万四千,将领一千,及后勤若干,没有统计。”
长歌的嘴角,扯出一点笑意,那是她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噬血,“一个,都不能放过。”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本无可厚非。
可是战争中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以一个男人为挟,她不耻,且不能容。
“将军,我们是不是稍作整顿,明日进攻?”阿箫问道。
长歌扬眉,没有回答,只望向了面前站着的三万人, “这樊阴城,可苦得过沙漠?这扶苏,可强得过沙漠?”
她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你们在沙漠中受的磨练,今日便通通展现出来给我看。就算要死,也要拉十个垫背的,要不然,死后也别对阎王说是我孟长歌的铁甲军!今日,不破樊阴城,便死在那里!”
“誓死破城!”
“誓死破城!”
……
那声音,远达天际,是视死如归的豪迈,更是热血沸腾的漏*点。
“将军,那绛夏那边如何与我们配合?”阿箫望着长歌,心剧烈跳动着。
“不用配合,听到我箫声一响,便不管不顾的进攻就行了。”长歌拿出了玉箫,那碧绿色在指间流转,似乎也感受到这热烈的气氛。
“那么将军,主君呢?”阿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一句。
长歌抬起来,眼底波澜起伏,却又慢慢归于平静,“阿箫,出发!”
鼓声阵阵,守卫冲进扶苏帐中,上气不接下去,“启禀大将军,有敌军来犯!”
“哦!”扶苏勉强睁开眼睛,“这次丰临倒还算动作快,是谁那么自不量力?”
“是,是孟长歌!”
扶苏猛地翻身而起,睁圆了眼睛,半响,又摇摇头,“不可能,她绝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卫兵俯下头去,“敌军帅旗上,明明白白的挂着‘孟’字,而且来势汹汹,应该不会错。”
扶苏已经在回话间,快速的穿好盔甲,一把抓起桌上的剑,“上城楼!”
“是。”
她的脚步忽然一顿,“去把秦子期带来。”
扶苏站上城楼去,果然见对方黑压压一片,列在城前。
战鼓声声,底下的人却如静止了一般,半点动作皆无,就连马儿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木头雕成一般。
心内一惊,不可抑止的背心发寒,这种气势渐渐压迫而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扶苏握紧了手中剑,凝目看去,站在最前方的,是身着银色铁甲的女子,指尖一点碧绿,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交手无数次的,丰临孟长歌。
隔着中间不小的距离,她的目光,凌厉的射了过来。
“孟长歌,别来无恙!”扶苏压下心头的惊骇,扬声道。
长歌端坐于马上,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她。
扶苏冷笑一声,“孟长歌,你怕是很久没见过夫君了吧?本将心好,特带了你家夫君前来与你相聚。丰临长皇子,果然倾城国色,名不虚传。”
一挥手,“带上来!”
秦子期被人推着带上了城楼,他的目光急切的向远处搜去,忽地,落在了一点,眼里的惶恐渴望一点点散去,只余笑意。
是她,他果然见到她了。
“将军!”他喃喃的念着,弯了嘴角,笑了,是以往无数次被人称道的,风华绝代的笑。
他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如水一般倾注到他的身上。
他知道,她能看见他的笑,她能看见,他是笑着的。
因为,他见到她了啊!
正文 惊天一箭
更新时间:2010…10…18 10:17:27 本章字数:4734
隔得太远,以秦子期的目力,自然无法看见长歌脸上的神情,他只是痴痴的,望着那个身影。
清冷倨傲,卓然而立。
可是扶苏看见了,她看见孟长歌脸上的神情,心里猛地一震,并开始惶然。
孟长歌的嘴角,竟然带着笑意,畅快的释然的笑。
两人交手多年,扶苏再清楚不过孟长歌重情重义的性格,可是如今,她的夫君被俘,她居然,笑得出来?
“孟长歌,如今你们夫妻团聚,需不需要本将军再在樊阴城中为你们备一壶清茶,以便你们倾诉别后离情?”扶苏提高了声音。
长歌看着她,又把目光调转到秦子期身上,“子期,你身为长皇子,又是我孟长歌的夫君,当懂得家国大义,如今这情势,为妻也只能忍痛放弃你了。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报这深仇大恨,让这樊阴城中的敌人,一个不留!”
她的声音沉痛,可是扶苏却看得明明白白,她的嘴角,有微微弯起的弧度。
秦子期松开了一直攥紧的手,喊道,“长歌,我明白,我不会怪你的。”
他知道,她是丰临的大将军,如今两军对阵,她当然,只能以大局为重。
他都知道的,所以他不怪她。
长歌似是舒了一口气,“子期深明大义,我便放心了。”
她拿出了怀中的玉箫,凑到唇边。
扶苏连忙大喊,“孟长歌,你不要秦子期的命了?我也不会难为你,我只要你的右臂,就可换他的性命。”
丰临良将不多,只要能制住孟长歌,必能大大打击对方士气,此战胜负立分。
长歌顿了一顿,却仿似没有听见一般,吹响了手中玉箫。
箫声尖锐刺耳,一声之后,战鼓雷动,丰临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扶苏望着长歌,她手持玉箫,安静的站在众军环卫之中,与她对视。
良久,孟长歌弯起嘴角,说了什么,扶苏目光一凝,那嘴形,说的是,“谢了!”
谢什么,为什么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报!大将军,樊阴城后方也有丰临军队,领头之人是孟家先锋绛夏。”
扶苏气急败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揪过旁边的秦子期,伸手撕开了他的外袍,白色的布条,在她手里凄凉飞舞,“孟长歌,就算你不要他的命了,那么他的身体,给我们乐活乐活你也舍得?”
“不要管……。”秦子期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被点了穴道,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看,将军,不要看!
他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
铁甲军暂时停止了攻势,纷纷回头去看将军的神情。
孟长歌不为所动,只挥了挥手,示意继续。
扶苏咬了咬牙,恨声道,“副将!”
“是!”
“秦子期赏给你们了,就在这城墙上,让大家见识见识丰临长皇子的床上风情。”
副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是!”
虽然这等丰姿的男子,举世难得,可是要在这修罗场上行那云雨之事,总是有几分不自在。
眼看着孟长歌的闲适之态,扶苏怒从心起,“灌他极品春情!”
一颗药滑入喉咙,浑身潮热渐起,秦子期便知道,今日必定逃不过去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落得这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情动的样子,在她的面前出现,却是和别的女人。
她虽然不爱他,可他终究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今日三军面前,他这等情状,想必是她一生之耻。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不该奢望着还要再见她一面,应该早点死掉的,即便是受尽屈辱而死,也远比今日连累她好。
睁开眼睛,想要告诉那人,你不要看,将军,求你不要看!
请你,只记得那个白衣飘飘的子期,好不好?
入眼之处,只有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小姐?”阿箫站在长歌身后,担心的问。
别人不知道,可是她哪能不知,此刻的将军,表面一副闲淡之态,那紧捏着玉箫的手,已经青筋突起,骨节分明。
长歌的视线,远远的与扶苏一碰,却极快的分开。
然后,再次举起手中玉箫,箫声宛转悦耳,在阵阵杀声中,仍然清晰如在耳边。
伏在秦子期身上的人,呼吸渐渐急促,原本还有些僵硬的动作渐渐狂乱起来。
她已经吻到秦子期胸前,扶苏眼光一瞟,然后脸色大变,一把扯开了那副将,看着秦子期胸前的一点,惊疑不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大将军?”副将脸上情潮翻涌,喘着气问。
扶苏的手有些颤抖,她从来没有想此刻这般,觉得对手的高深莫测。
“大将军!”副将已经等不及扶苏的回应,猴急的又向秦子期抱去。
“滚开!”扶苏一巴掌甩给了她,“你没发现此事不对劲吗?秦子期还是处子之身,而且,而且孟长歌此刻吹奏的,竟然是催情之曲。”
这岂止是不对劲,简直是大大的反常。
孟长歌,你究竟在搞什么?
“大将军!”军师此时匆匆跑上城头,后面还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这是在城中抓到的奸细,从她口中问到一些关于秦子期和孟长歌的事。”
“什么事?”扶苏心中一紧。
那被绑着的女人把头扭向一边,闭目不语。
“快说!”那军师踢了她一脚,“你不要你的家人了?”
那女人一抖,犹豫了很久之后才满面无奈之色的回道,“孟将军本来就巴不得长皇子死,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份而不便下手,如今你们此举,正合她的心意。你们让长皇子死得越惨,她越满意。”
“为什么?秦子期不是她的夫君么?”扶苏问道。
那军师忽地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脑袋,“可是为了那死于宫中的妃子孟长蓝?”
女人点了点头,“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知,可是孟将军疼爱其弟是出了名的,后来不明不白的死在宫里,孟将军还不知道多恨皇家的人呢。”
“原来如此!”扶苏喃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