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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超级替死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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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四条鬼雾钻进毕然耳鼻之时,火化炉内发出一阵波动,那只护送杜大军魂魄离开的大公鸡去而复返,瞬间便从波动空气中显现出来。

    这只骄傲的大公鸡是不能出炉,还是不屑于出炉擒拿此鬼,它只是引颈高鸣一声,那堪堪钻入毕然耳鼻的鬼雾蓦地倒卷而回,不但被打回青面獠牙的原形,还不停地鬼叫着,“鸡使饶命,鸡使饶命,鸡使饶命……”

    大公鸡在火化炉中仰首挺胸,身下仿佛压着一只老母鸡,美丽的鸡冠左右摇摆,威严不可侵犯。只见它金鸡独立,优雅而迅速地伸出一只金色鸡爪,虚空一抓,那青面厉鬼就身不由己的飞入火化炉,然后被大公鸡按在双爪下一阵猛啄。

    直到青面厉鬼被啄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这只大公鸡才叼着它钻进排烟管道,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死里逃生后,毕然一阵后怕,实在搞不懂青面厉鬼最后为什么突然放过自己,还鬼叫着什么鸡屎鸡屎,自己主动冲进了火化炉。

    事出反常必有妖。对了,我好像听到一声鸡鸣,难道说青面厉鬼是被鸡吓跑的?嗯,听说鬼怕鸡叫,误以为天亮了……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区区鸡叫,还不足以吓跑这只猛鬼。

    毕然深怕青面厉鬼还在火化炉里,保险起见,火化炉足足多燃烧了二十多分钟,他才熄火关掉鼓风机。

    他蹑手蹑脚走到炉门前,趴在观察口上偷偷往里看了看,却见火化台上除了有一条人形骨灰带,什么鬼东西都没有。他立即戴上口罩和手套,打开炉门,将滚烫的钢板火化台拖到炉外。

    然后,他打开老杜他们选得那个便宜骨灰盒,先用扫帚把台面上的灰白骨灰粉全部扫到骨灰盒里,又用镊子夹了几根未化的碎骨头和二十几颗牙齿放进去,骨灰盒就满了。

    将剩下的骨头渣子扫到垃圾桶后,毕然逃命似的冲出火化间,跑到三个眼巴巴等着他的老建筑工面前,一把就将手中还有点热乎的骨灰盒塞给了老杜,还心有余悸地说:“老杜啊,你们这个工友死的很蹊跷啊?刚才火化的时候,不但在火化炉诈尸了,我还被鬼上身了。”

    “啊,不会吧,大军又诈尸了?这个,那个,尸体停放在工地工棚的时候,也就是半夜忽然弹跳几下,当时俄们还以为是被猫狗上身引起的。后来,俄们在尸体下面垫了门板就没事了。俄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既然尸体已经被火化了,老杜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干脆老老实实说出来,或许还会得到谅解。

    那两个老建筑工在旁边帮腔道:“是啊,是啊,俄们都以为是被猫狗上身引起的,闹一下也就消停了,谁知道……”

    两个老建筑工不帮腔还好,这一帮腔反而彻底点燃了毕然的怒火,“谁知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还像个傻比一样帮助你们火化。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你们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你们害死,也变成一堆骨灰。不是故意的?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

    毕然怒视着老杜他们,恨不得揍他们一顿解解气。但是想想他们也是受害者,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也因祸得福,知道了黑珠是一个无价之宝,不但不能卖,更不能轻易示人。所以,何必跟他们斤斤计较呢。

    “师傅,对不起,真对不起,早知道会这样,俄就实话实说了。不过,俄怕说实话,你也会像其他火葬场那样赶俄们走……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大半夜给你添麻烦了,这些钱是俄代表家属感谢你的。”老杜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马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辛苦费,想了想,又自掏腰包加了几百块,这才满脸歉意地递给毕然。

    “别别别,拿回去,快拿回去……”毕然哪敢收这种死人钱,边说边用手推拒。

    其实,他倒是很想收下这笔钱,攒起来为老妈治病。虽然火葬场工资待遇没有想象中的高,但也能够勉强支撑老妈的医药费。况且他总觉得死人财不好拿,谁知道拿了会发生什么?

    “师傅,俄可不敢坏了规矩,否则会倒霉的。这只是一点小小意思,你就收下吧。”老杜以为毕然嫌钱少,可他只能拿出这么多,所以他赶快把钱强塞给毕然,免得他坐地起价,大发死人财。

    那两个老家伙又厚着脸皮帮腔道:“是啊,是啊,你辛苦了大半夜,这是你应得的。”

    毕然感觉拿着这钱很烫手,丢掉也不是,还给老杜也不是,最后只好揣到裤兜里。虽然他听说火葬场的潜规则很多,是捞钱最狠的一个行业。但是他还是决定,等明天上班就把这钱连同火化费和卖骨灰盒的钱都交给申公望,以免被人知道后说三道四,惹祸上身。

    毕然没有坑老杜,火化费和骨灰盒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一分都不多收。收完钱后,他便将满脸伤感的老杜他们送走了。

    他站在牌坊下面,默默注视着三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才转身走向宿舍,边走边想,自己早晚也有这一天,到时候火化自己的又是谁呢?

    管他是谁,现在可不能让尿给憋死。

    毕然突然尿急,根本来不及回宿舍上厕所,只好就近跑向位于牌坊右边的公共厕所。在火化间他差点被青面厉鬼吓尿,现在心情放松下来就更憋不住了。

    聚龙殡仪馆不光各种设施落后,公共厕所也跟不上时代潮流,依旧是那种蹲坑式的茅坑。

    黑灯瞎火的,公共厕所连个灯和指示牌都没有,毕然也不知道进入的是女厕所还是男厕所,只能硬着头皮摸黑跑进去。

    然而,他在厕所打了一转,也没有找到一个小便池,急得他只能跑到半人高的隔间中,焦急忙慌地解开裤子。但是越急越解不开皮带,只好手忙脚乱地拉开裤子拉链,对准直通化粪池的阴暗地沟,可尿还没有尿出来,背后就传来“哗啦”一声水响。

    这水声,在黑暗而又寂静地公共厕所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有人不小心打翻了水桶,吓了毕然一大跳,生生把尿给憋了回去。

第十四章 与魔鬼有个约定() 
这鬼动静,不禁让毕然想起诡异的停尸间,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心说火化间我都挺过来了,应该不会死在卫生间吧?

    他自嘲一笑,貌似轻松的回头看了看。

    公共厕所虽然黑暗,但隐约还能看见背后墙上挂着一个不锈钢漏斗,因水滴满开始自动倾斜起来,不断往脚下地沟中冲水,反复清洗着厕所。

    原来只是虛惊一场,毕然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膀胱里的存货决堤般“哗啦啦”放了出来,爽得他直打激灵,完全没有注意到隔壁蹲位上正蹲着一个“人”。

    这个“人”就蹲在他眼皮子底下,似乎好像在解大手,低着头断断续续地低声呻吟着。

    尿完尿,整个厕所登时安静下来。

    毕然抖抖鸡鸡,拉上裤子拉链,正要准备走人,就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便秘般的“嗯”声,他下意识探头向隔壁看了看,隐约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弯腰蹲在地沟两侧,一边似痛非痛呻吟着,一边缓缓抬起头颅。

    那蹲在地上的人影披头散发,即使抬起头颅也让人看不清长啥样,只露出一双阴森恐怖的红眸盯着毕然,“你来了,我在化粪池里等了你很久了……”

    这一夜,毕然都在恐惧当中挣扎,恐惧神经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是遭遇这双咒怨般眼睛的时候,他依旧有点拔不动腿,只能颤声问道:“你……你等我干什么?”

    “说好的到茅坑里来陪我,你忘了?”这披发鬼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声音阴柔而充满怨毒,仰头直视着毕然缓缓站立起来。

    “啊?”这话让毕然大吃一惊,赶紧说:“我今天才来,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说着,他悄悄把手伸到裤兜,将黑珠紧紧握在手心里,不停地摩挲。

    黑珠似乎耗尽了能量,无论他怎么摩挲,始终没有什么反应。

    “男人果然提起裤子就不认账。死男人,臭男人,该死,真该死,活该死一万次……”披发鬼的嘴巴又臭又恶毒,对毕然死不认账的态度更是深恶痛绝。

    披发鬼和毕然只隔着一层十几公分厚的隔墙,几乎脸对脸、眼对眼、嘴对嘴,毕然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不料脚下却险些踩空,掉到粪沟中。

    那披发鬼忽然伸出一双鸡爪似的脏手,一把掐住毕然脖子,猛然用力一拉,不但把毕然拉到了她那边,还把他们之间的隔墙拉倒了,披发鬼更是顺势趴在又湿又臭的地沟中,一边凶猛的拉扯着毕然,一边哈哈鬼笑。

    毕然万万没想到,这披发鬼竟然如此凶猛,根本就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好在他双手双脚死命撑在地沟两侧,除了脑袋被披发鬼拖到沟里,身体牢牢固定在沟边。

    披发鬼的笑声刺耳难听,毕然听得心惊肉跳,顺手摸起一块倒塌的隔墙板砖,抡起来照着沟里一阵猛砸。

    “砰砰”声不绝于耳,披发鬼被砖头砸得“哇哇”鬼叫,那掐住脖子的双手明显有些松动。

    毕然仿佛打了鸡血,浑身突然暴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手臂肌肉块块坟起,如同大力水手,他更加用力狂砸起来。

    砖头砸碎一块,他就重新捡起一块,砸碎一块,又捡起一块……直到他砸碎十几块板砖,这才挣脱披发鬼之手。他翻身从地上爬起来,飞也似的狂奔出公共厕所。

    毕然一口气跑回宿舍,体内那股爆炸般的力量渐渐消退下去,身上坟起的肌肉又恢复到平时那样。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喘粗气,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然后他转过身来,趴在猫眼上朝过道看了看,发现披发鬼并没有跟着跑来,他长吁一口气,索性一屁股坐到墙边那张烂沙发上等天亮。

    但是他刚坐下,就火烧屁股跳起来,边脱衣服边冲进了卫生间。

    毕然浑身臭烘烘的,也顾不上开电热水器,站在花洒底下便开始冲洗起来。

    洗了半天,身上仍然有点臭,他看了看洗脸盆,发现上面放着大半块香皂,立即伸手拿过来,将全身打满香皂。

    不料,手一滑,香皂掉到地上后,居然滑到了蹲便器的存水弯里。

    整个卫生间就这半块香皂,洗完澡他还要拿来洗脏衣服呢。

    毕然骂了句“真倒霉”,不得不弯下腰,把右手伸进有些浑浊的存水弯中,谁知道,他刚摸到那块滑溜溜的香皂,存水弯“哗啦”一声,突然冒出一只烂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往蹲便器里拖。

    那烂手虽然有些腐烂,骨节清晰可见,却像老虎钳一样死死掐住毕然右手手腕。

    幸好毕然全身打满香皂,手腕也是滑不溜手的,他只是用力一抽,就挣脱了那只烂手。烂手失去目标,立马探出存水弯,朝着周围胡抓乱摸起来。

    毕然赶快退到墙边,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瓷砖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烂手。

    有好几次,那烂手差点抓到毕然,但都被他轻松躲开了。

    这烂手的手臂似乎不够长,空抓了半天,都没有够着他,就嗖的一下缩回了蹲便器,半天也没有再露头。

    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让毕然小小紧张了一把。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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