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夫不太冷-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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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尹江斐道：“之前来幻境界历练的人鬼都挺多，但一百个中至多只有一个能顺利出幻境界，十年前我因为对势力的痴迷，也想尽办法到这里来历练，最后却成了剩下的九十九中的一个。”
这话让人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到幻境界生还的概率真是小得可怜。
“那……其他的人呢？”逸泽补充道：“呃……我说的是留在幻境界里的那些人。”
“都死了。”
“就……就剩你一个？”倪婻有些结巴了。
尹江斐抚摸了下他的雪貂，神色黯然，并不作答，看样子是默认了，我心中一阵惊叹，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生活了十年，该是何等的孤寂与荒凉。
我本想问他那些人都怎么死的，但瞧他眼眸里露些许悲伤便不好再开口。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沉寂片刻，无人开口，简茜却毫不避讳的问出这问题，我不禁为这妮子捏把汗。
“就像刚才你们一样。”尹江斐道：“有的是被灵狼们设计杀死的，有的是狼王杀死的，有的……有的是被自己的同伴杀死的。”
尹江斐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那些残杀的画面在他眼前掠过一般，一股悲凉的气氛油然而生。
逸泽不解问道：“灵狼？？同伴？？同伴怎么杀自己人？”
“灵狼就是浑身有毛的狼，体型较大，它们智慧比我们人间的狼的智慧要高得多，尸狼就是外形吓人，其实头脑简单，一个灵狼通常会统治一部分尸狼，刚才我见那些尸狼中并无灵狼，是被你们杀死了？”尹江斐问逸泽道。
“是被我杀了。”逸泽回答。
尹江斐回眸打量逸泽一眼，目光停在那把沾满血迹的残剑上，旋即又转身继续走，这一眼看得几人莫名其妙。
他这人说的许多词都是我们不曾听过的，什么是尸狼？什么叫浑身有毛的狼？什么狼身上没毛咯，尔后忽地想到那群猎狗大小般的怪物，我又问他道：“你说的尸狼就是那些血淋淋、眼睛全黑的怪物？”
“是的。”尹江斐道：“这个世界里的所有动物都有灵力——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法力，拥有的灵力大小不同而已，尸狼是狼群中灵力最低的，灵狼其次，狼王第二。我们历的人击杀掉它们后，它们身上的灵力就会转移到我们体内为我们所用，你们刚才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感觉一股气流散到体内，如此来说的话，每杀一个尸狼，法力就得到一点提升，杀灵力高的就能得到更高的法力。难怪无数人鬼为之丧命，云姬夜说在这练功房一个月抵外面十年，倒也不是夸大其词。
但他说的狼王第二，那灵力第一又是什么呢？正要再问，雨欣却道：“对了，你说有些是被同伴杀死的，他们为什么要相互残杀呢？”
闻言，尹江斐瞅了瞅雨欣，像是对她提出这个问题有些诧异，他道：“刚才你们杀那些灵力太低，若是像狼王这类高灵力的动物，杀了法力就能得到较大的提高，所以谁会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被别人叼走？谁都想杀狼王，但狼王不像尸狼那么泛有，数目不多，这就导致本来一同去杀狼王的人为了争得狼王的灵力而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最后反而被狼王吃掉。”
雨欣道：“那他们不会事先商议好，这次狼王归谁杀，下次归谁，各自分好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么。”
想来是怕尹江斐说太多了心累，逸泽帮忙分析道：“这种的话，要是第一个先杀了狼王的在帮助同伴杀狼王时，多半不会出全力，而且也说不准会再出手抢杀狼王，从利益角度说，首先得到狼王灵力的人自然希望队友杀狼王的时最好丧生，他正好能再多杀一只。”
倪婻听得脸色苍白，嘟哝道：“都说人之初性本善，不要把人说的这么险恶嘛。”
“那种哄小孩子的说法你也信？”尹江斐沉色道：“人性本是自私的，只是在权衡利弊中有些恰好是我们所谓的正义占利多点而已，解开其虚伪面目，说到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说到人的本性，自古说法多种，说善的自然不少，如孟子的《三字经》，也有说是“人之性恶，其善伪也”的儒家代表荀子，还有说人性有恶有善的，如西汉杨雄，等等。我当然不会跟他辩论这个没完没了的话题，也只沉默乖乖当个听众。
“噢，抢什么灵力啊，这个我们倒不会。”简茜笑道：“我们是来帮小晴的。”
尹江斐疑视眼简茜，嘴角微露讥讽，倒也不再发表意见，他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前面的建筑物。我们抬眸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初到城中看到的那座最高的城堡下。
那时在冰湖上滑行，没过多注意，此时才发现这城堡居然是建在半空中，由一根数十米大的柱子支撑住，柱子长竟有百楼高，直冲天际，旁边是一条玻璃制成的楼梯宽数米，里面像是镶嵌着水晶，环绕着柱子直达城堡下。越往上柱子显得越小，相比城堡，柱子无疑是九牛一毛。
这景观当然是很美的，我仰望着心中唏嘘不已，即便是我们那个世界，也没见过这种高难度的建筑。我问道：“你住上面？”
“是的。”尹江斐回答。
简茜又问：“这么高的楼梯，起码得爬一整天吧？”
闻言，那雪貂跳下尹江斐肩膀，跑到珠子后面不知弄了什么，那玻璃楼梯竟然迅速流动起来，众观全局，柱子跟这玻璃阶梯就是个巨大的“电梯”，只是这里显然没有电，也不知是怎么运作的。
我们站上阶梯，随玻璃往上升，尹江斐道：“当初猎杀失败，队友都被狼群吃了，我逃到这城里，凭借这座城堡才活了下来。”
我俯视而望，这里能上来就这阶梯，的确是易守难攻。
“但我看刚才那些……那些尸狼好像很怕你啊。”我问尹江斐道，转称那群怪物叫尸狼有些不习惯。
“呵呵，这个说来话长了。”尹江斐淡然笑了笑：“我想你们都饿了吧？上去吃点东西再给你们说也不迟，一路上听你们的肚子不停的叫估计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吧。”
闻言，几人神色各异，倪婻讪讪笑道：“是真的挺饿了。”
此时玻璃阶梯刚升到半空，整个城市已能尽收眼底，天空中依然雪花飘舞，这里的雪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在远处，街道口那泼血红的尸狼已然不知去向。
114。金光咒（）
他家当然没有我们期盼的各种美食，甚至连最基本的米饭都没有，直接抬出一整只烤熟的动物，也不知是什么，但这已足以让饿了快两天人心满意足了。我觉得这肉口感很好，几人围在旁边狼吞虎咽吃了个爽，像群小孩子。
尔后问了才知道他给我们吃的是一只“烤全狼”，联想到他之前说那些未出幻境界的人大多被狼群吃掉，我只觉得肚子一阵反胃，但居然也没吐出来，想来是肚子舍不得。
这让我觉得有些悲哀，可见人在极端情况下，除了情感智慧，其他的跟动物并无太大区别。
关于之前问狼群为什么怕他的问题，他说了很多，大致意思是他蹬上这个城堡得以幸存后，狼群们曾多次发动攻击，都被他杀退。而与此同时他因为击杀了狼群，法力越来越大，后来他又杀了回去，把狼群杀得四分五裂。当受到更强大的狼群反攻时，他又退回到这城堡，如此就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到后来狼群都不敢再踏进这座城市。
我心中暗想，倘若不是狼群进城就被他屠杀，单凭他说的这些，狼群应该没这么胆怯吧。况且，他在这里十年了，杀的狼数不胜数，那法力岂不是非常的了不得？
逸泽也意识到后面的问题，并问了尹江斐，江斐苦笑道：“我杀的都是些虾兵蟹将，况且人身体的承受能力有限，当法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不能再吸收外界的法力了。我又不喜欢强健身体，所以能承受的法力当然也不会很高。”
雨欣问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尹江斐说是我们刚到这城市他就知道了，并看见了逸泽半夜在城堡上练剑……
之后倪婻也问了许多问题，诸如他这里还有什么好吃的、一个人平时都做什么、他的雪貂叫什么名字、是公的还是母的、雪貂眼睛为什么是红的等等，都是些比较八卦的问题。尹江斐倒也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我都有点佩服他的耐心，转而一想他在这里应该很少有人跟他说话也就理解了。
几人跟遇见外星人似的，一聊就是个下午，而在诸多谈话中，我唯一记得清楚的是逸泽问的一个问题。他问尹江斐是否知道我们在这幻境界里的敌人是谁，在哪。
江斐起身指了个方向，说：“你们的敌人当然是它了。那里住着一位狼主，它是狼群里灵力第一的狼，是狼群的统领。说是狼主，其实是半人半狼，不好对付，估计你们今天受到的围攻，就是他下达的命令。”
我顺势看去，由于雪花遮眼，只看到远处冰山连绵。
“在你们到来之前我也曾断断续续的接见过一些前来历练的，但大多都葬生狼口，有些甚至连狼王都没见过，记忆中能活着离开幻境界的就只有一人。”尹江斐回头含笑道：“当然，我非常希望你们能成为第二个第三个……”
我突然想问他是不是对每一披前来历练的人都这么说，但想想不合适便咽了回去。
“那人是谁？”倪婻问道。
尹江斐推笑摇头：“说了你也不认识。”
此时我突然想到了彻骨，也不知是不是他。本该再问的，但我不愿提起这个名字。
是夜，气温聚降，尹江斐升了火炉，几人吃了些东西，便说要在这城堡中散步，算是欣赏景物吧。我感觉有些疲惫，独自一人到城堡边上的露台上吹风，片刻后逸泽便过来陪我。
眼下视野一望无际，城市也被缩小了不少，当真是一览众山小。可同样的风景，也是因人而不同，尹江斐估计也经常站在这里瞭望吧，我想，也不知他看着这空无一人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站在露台栏前思绪畅游少许，我突发奇问道：“逸泽，你愿意跟我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十年吗？”
“不愿意。”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跟心凉。
逸泽淡笑道：“十年太短了，我要一辈子。”
这家伙……我无言以对，还他一个白眼，心中却十分欢喜。又问：“逸泽，你说我们要是真出不去了，怎么办？”
“出不去就出不去呗，有你在在哪都是幸福的。”
“噗……”我顿时笑了出来，转身对他，道：“你能好好聊天么？”
逸泽佯装咳嗽两声道：“呵呵，我说的可是实话，出不去的话说不准她们三人中有个不久就成尹江斐的女朋友啦。不过其余两人可要孤独终老咯，真是可惜。”
“你什么意思？”我瞪着他，又移开视线道：“你觉得可惜觉得浪费你就去呗。”
“呵呵呵。”逸泽连忙摆手：“没什么意思，哪怎么可能？开玩笑啦，我意思是我们一定能杀掉狼主重回人间的。”
这家伙说完要过来搂我，被我挣开，虽说知道他是在逗我玩，也是多少有点生气：“你觉得谁可惜抱谁去啊，搂我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