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阴阳天师-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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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这才收起架势,冷冷地横了我一眼,低声说:“我就在门外。”
虽然声音压低,但我怎么听都觉得这家伙这句话其实是对我说的,充满了浓浓的警告味道。
“放心吧。”俞悦借着他的掩护,把我的t恤给套到了身上。
那家伙这才转身出去,随手又把门给带上了。
俞悦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还有些发青,呼吸急促,高耸的胸口不停起伏着。
我的t恤穿在美女身上,虽然很荣幸,但是我自己可光着膀子呢。
“那个……”我就想提醒她一下,是不是先叫人给她送件衣服来,或者是她先去换件衣服,至少把我的t恤还给我,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给打断了,“谢谢!”
靠,她居然向我道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客气,那个是我的t恤!”我只好提醒她。
俞悦低头往身上看了一眼,皱了下鼻子,“我不嫌弃!”
靠,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儿?”俞悦显然不想再提衣服的事情了,转而问正事儿。
冯甜走到床边,伸手在俞强生额头上摸了摸,这才说:“果然如此,已经退烧了!”
俞悦微微一怔,连忙跑到床边,也伸手摸了摸,不由面露惊奇,“昨晚打从烧起来,想尽各种办法也退不下来,你是怎么做的?”
冯甜走过去,捡起一个碎块在手中掂了掂,解释说:“这是怨噩!怨气所化人形,来自噩梦,所以会化成作梦者的形态。师弟,把这些碎块收起来,用挎包里那个小布口袋,小心些。”
我赶紧听吩咐,掏出那个绣着八卦图的黄色布口袋,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碎块往口袋里捡。
冯甜在房间随意踏了几步,最后在左墙角处站定,招呼俞悦,“你到这里站着,怨噩出来的时候看不到你!”
俞悦乖乖走过去,又问:“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是术中术!”冯甜道,“双生投魂术制造稳定的投影通道,再用藏梦定噩术将人的噩梦投入投影本源,唔,搞这么复杂,肯定是为了改命!”
“改命?”俞悦有些不解,“我父亲以前找人推过命的,号称明城第一的半湖斋老人,他给我父亲的批语是,堆金积玉满堂春,一世荣华万事通,大富大贵的命,还用改什么命?”
冯甜却说:“我是山字宗,对算命这事儿不懂,只是根据情况分析推测是这个目的,至于倒底是不是,我可不敢保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要改命,就得问你父亲了。你父亲之所以会发高烧,而且昏迷不醒,是因为这两个法术的衔接出现了问题,以往他的噩梦都会被投入到双生投魂的投影本源去,但现在法术出了问题,噩梦无法投送,结果被法术憋回到身体里,以至于怨气化形,伤害自身。他现在其实不是昏迷,而是睡着陷入噩梦中不能摆脱。你父亲自打这个别墅盖成之后,是不是就没有在外边留过夜?不论多晚,都必须回到这边来睡觉?”
俞悦显然已经被冯甜的手段给折服了,连连点头,“是啊,他从来不在外面过夜。”
“这就对了,说明他对这个法术很清楚。”冯甜琢磨了一会儿才说,“看起来得改变一下计划,一会儿我会先把你父亲从梦中唤回来,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得问你父亲,我得先说明,要我们来做,就只能把整个法术破坏,使其失去效用。师弟,捡完没有?把支票拿出来先还给俞小姐。”
“啊?还回去?”我有点舍不得,这可是一千万呢,我以前几辈子都挣不来这么多钱,在兜里还没捂热乎呢,就又要还回去,这半宿不白折腾了吗?
俞悦却说:“支票你们先拿着吧,不急在这一时。”
冯甜却说:“你父亲会在明天中午的时候醒过来,到时候他是什么决定还说不准,我们施法有讲究,即行即算,一事了一事结,不能拖,所以先付我们二十万吧。”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只好把支票掏出来还给俞悦,正想再说两句话显得敞亮点的当口,忽听身后床上传来一阵呃呃啊啊的喊叫声。
扭头一瞧,只见俞强生不停挺动身体,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显得很是不安稳。
俞悦大急,就想过去查看,却被冯甜一把拉住,“站这儿别动,师弟上!”
靠,她这语气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感觉有种关门放狗的意思呢。
我掏了把硬币,做好准备,仔细观察俞强生,心下不由有些犯嘀咕。
俞强生现在这表现怎么有点像作春梦了?
不对啊,冯甜不是说他作的是噩梦吗?春梦也能是噩梦吗?
正嘀咕着呢,就见俞强生的鼻孔里又往外冒泡泡,冒几个碎泡泡之后,就是大泡泡。
大泡泡一爆,又炸出俞强生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
我扬起硬币就砸,两把就把他给砸成了碎块,然后很识趣地又去把那些碎块都捡起来。
接下来,每隔十分钟左右,俞强生鼻孔里都会冒出一个泡泡,泡泡里爆出来的俞强生一概都是反应迟钝。
冒了六个出来之后,不再往外冒了,可是俞强生的体温又开始升高。
好在冯甜要的东西也都送过来,一样样清点检查,确认没有少漏不全的,冯甜转过头来对俞悦说:“脱衣服!”
第88章 谁会害怕自己()
“为什么?”俞悦警惕地把双手抱在胸前,露出抵触的态度。
“施法需要!”冯甜态度很坚定,“你要是不脱也可以,我们现在就走,我们也不收钱了!别忘了,你刚才可是答应一切听我安排的!”
“你们施法,为什么需要我脱衣服?”俞悦语气有些松动,但还是很犹豫。
冯甜解释道:“吃药得有药引子,施法得有法引子,你就是这次施法的法引子,因为你姓俞,在这里与你父亲同一血脉的,只有你,所以只有你适合做法引,脱不脱,快点做决定!”
“你,你不许乱看!”俞悦没招了,咬了咬,转过头来对我发狠,“你转过身去。”
冯甜立刻说:“师弟,别闲着,赶紧把黑米洒地上,一定洒均匀了!”
我当然是要扣冯甜,但鉴于俞悦是金主,也不好不听她的,只好拿着黑米袋子,背着俞悦往地上洒,基本上把房间地板洒了个遍。
洒完黑米,冯甜又让我点酒精灯,按八卦方位,围着俞强生床边点一圈,磁石放在酒精灯下,一头向床,一头向外。
点完酒精灯,冯甜让俞悦站在床尾,两手各握一只白鼠,然后让我把小麦都洒在俞悦脚下,自己却把百合、甘草、菊花、粉笔灰和苹果核都放到一个锅里,架上电磁炉开煮。
我端着小麦往俞悦身退。
为什么要退?因为我一回身她就叫“不许回头”!
没办法,只好一路倒退过去,头也不抬地蹲下,把小麦倒在她脚下,埋住两只脚。
冯甜那边,水一开锅,便立刻断电,烧了两道符往锅里一扔,端起锅,走到床边,对俞悦说:“一会儿有东西出来,你就扔掉白鼠,大声喊你父亲的名字。”
俞悦问:“什么东西会出来?”
冯甜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父亲的噩梦里有什么东西?我现在施法把困在他身体中的噩梦唤出来,每一个人的噩梦,都必然有一个最让他恐惧的核心,一会儿出来的就是那个噩梦核心,具体是什么东西,出来才能看到!”
俞悦不解地问:“那为什么要我脱光衣服?”
“是为了让你血脉气息没有遮挡的散发出来,以吸引那个噩梦核心!”
冯甜转过头对我说:“师弟,一会儿她一开始叫,你就马上把八盏灯都熄灭,从她正对着方向的那盏开始,最后熄她身后那盏!”
我应了一声,半转过头,看着冯甜,做好准备。
“开始了!”冯甜说完,一扬手就把那一锅开水倒在了俞强生的脑袋上!
好家伙,那可是刚刚才煮开的沸水!翻花冒泡的咕嘟直响,就那么浇脑袋顶上,还不得把脑袋烫个八成熟啊!
俞悦不由尖叫一声,脸色大变,差点没扔了老鼠扑过去。
不过没等她做出反应,异变就开始了。
水一泼上去,俞强生脑袋倒是没什么事儿,七窍却开始往外冒五颜六色的烟。
那些烟升腾到空中,幻化成一个个又一个模糊扭动的人影或是沙发、床、浴盆等物品的影子。
每一个影子方一形成,就会嗖一下被吸走,落到一盏油灯的火苗中,隐约间可以听到火苗里传来凄厉的惨叫,似乎烧掉的是什么活物!
满室登时阴风大作。
冯甜把锅一扔,嗖地一下躲到我身前,低声说:“一会儿灭完其他七盏灯,立刻去把俞悦扑倒!”
我大吃一惊,“扑倒她?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冯甜却说:“你要是不扑她,她就没机会杀你了!”
语气好像很严重啊!
那我是扑倒她,好给她杀掉我的机会呢,还是不扑倒她,不给她杀掉我的机会呢?
我还在那犹豫呢,忽然听到俞悦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扭头一瞧,就见俞强生的脑袋简直好像变成了烟囱一样,彩烟滚滚,将整个脑袋都淹没了。
彩烟不再幻化出小的影子,而是在空中凝结蠕动,好像一团彩色的橡皮泥,被无形的巨手揉捏着。
形状一点点出来了。
看起来好像是个人。
那是俞强生噩梦的核心,也就是在梦中带给他恐惧的根源。
会是什么?
妖魔鬼怪?杀手变态?还是竞争对手?
喷出的彩烟渐渐变得稀薄,空中的形状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成形了!
人形!
看那脸,赫然是又一个俞强生!
俞强生恐惧的根源居然是他自己!这也太说不通了,谁会害怕自己呢?
这个俞强生依旧那个样子,与之前不同的是,他额头正中生着一支独角,屁股上居然还有条鞭子般的尾巴,在不停地甩啊甩的。
他虚虚悬浮在空中,神情生动,浑不似从梦中具现出来的东西,略有些迷茫地四下看了看,当看到床尾的俞悦时,两眼登时闪起烁烁光芒,脸上露出异常贪婪的神情,口水流得老长,蓦得仰天发出一声咆哮,猛得向俞悦。
俞悦整个人都吓呆了。
冯甜怒吼:“叫啊,扔啊!”重重推了我一把,“提醒她一下!”
我立刻挥手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俞悦被打得一哆嗦,总算是回过神来,把手里的两只白鼠一扔,大叫:“俞强生,俞强生!”
独角俞强生身子一颤,悬停在俞悦身前不足寸许的地方,长着长长指甲的手爪更是几乎要抓到俞悦胸上了,脸上现出挣扎的神色。
俞悦一声接一声不停地叫着俞强生的名字,眼睛都不敢睁开。
那两只被扔出去的小白鼠正落到床上,飞快地向前爬去,一气儿爬到俞强生的脸上,竟然一左一右努力往鼻孔里钻!
靠,这两只白老鼠是弱智吧!虽然你们身材比较娇小,可是那得分跟谁比啊,再娇小你们也比蚯蚓粗啊,怎么可能钻进人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