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白若鬼-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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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便是在这样无以伦比、无法形容的美妙音乐中,迈着沉重的脚步声,到来。
万劫台上,闪电犹如游龙走兽,伴随着眨耳的雷声,分外可怖。满满的人影中间,便是邢台。邢台之上,上一次受刑之人的血迹在经历了十年的风雨洗礼还留有痕迹。
昆仑虚的刑罚如同修为一般也是有等级的,从低到高便是,腐肉、蚀骨、瞬杀、幻灭,以及,活死地狱。
天道轮回之邢,位于第二,属于幻灭级别。其中可怕,即便是天上的大神,也畏惧不已。
当受刑之人被千斤栓天之链送到邢台之上时,所有人秉住了呼吸。
一句响彻天地间的开始行刑,令得整个昆仑山震颤。
没有人再敢说话,无数双原本好奇看热闹的眼睛,渐渐转变成犹如见了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的情景,震颤不已。恐惧,害怕,想逃,然而,身体却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朱雀塔内,白若鬼看着琴旁一点点消失的轻沢离的身影,紧咬嘴唇。果然,这个轻元老只是幻化出来的。真正的轻元老正在邢台上接受世上最不公平的惩罚!
当轻沢离的身影完全消失时,原地便只剩下来还在微颤的琴弦。
壑明突然一把抓住了琴弦,不顾手上被细而刃的琴弦划得血流,生生将弦丝从琴上扯了下来。桌椅则被一道强大的力打飞了出去。
一阵稀里哗啦的东西掉落中,壑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却又身子不稳落在了地上。白色的袍子被手上肆意流淌的血液染了一朵一朵血色莲花。
白若鬼早猜到尊上会因失去挚友而伤心,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发狂,一时间吓到了,连忙找来干净的布和治疗伤口的药草,跑到壑明身边,想为他包扎手上的伤。
一滴晶莹剔透宛若珍珠的水滴突然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白若鬼抬起目光,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壑明尊上脸上的泪水。这一刻,她突然没有害怕的感觉了,甚至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活了几百万年、高高在上的尊上,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然而,这样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好。心,难过得简直要死掉。
壑明看着掉落在手心的珠泪,也被自己此刻的神态惊到了,又似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流下的泪。他竟然会流泪,真是古往今来,六界之中第一大稀罕事。
白若鬼没能帮到壑明包扎伤口。壑明尊上不愧是比神还厉害的人物,手上的伤恢复得极快,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伤口便愈合得不留一丝痕迹。
轻沢离的声音突然响起,以壑明听不到的意识之声与白若鬼道:“白若鬼,你要记住他此刻的模样。然后,尽最大的努力,到他的身边去,代替我,照顾他,守护他,不要让他有第二次这样的神情。”
他是整个修仙界的支撑,背负着你我所不能想象的六界之责。他如何再承受得起这样的神情!
白若鬼含泪连连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到尊上的身边,守护着尊上。
第68章 断仙残情()
临近傍晚时分,一直坐在大厅喝着闷酒的壑明突然起身。
白若鬼一直默默地以一定的距离陪在壑明身边,打着盹儿,察觉到壑明起身,她一下子惊起,连忙问道:“尊上要去哪里?”
壑明再次恢复了初时木头人神色,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以足以冻结的冰度道:“收尸。”
收……收尸?白若鬼顿时脸色惨白,小心翼翼地问:“是……是谁……谁死了?”不可能是轻元老,不可能是他。千煞风说过,惩罚只是除去轻元老一身修为,将他贬作凡人,但绝不会伤及性命。
“谁死了?”壑明喃喃,目光微冷,“如今,他确然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壑明脚下很快升腾出白白的云彩,飞离了地面。白若鬼也想去看望看望轻元老,将他带回塔中,连忙御剑而飞,只是飞得很不稳当,东倒西歪的,犹如醉汉。壑明故意放慢了云行的速度,与白若鬼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眼瞅着白若鬼的小身影又快坠下崖去,壑明终忍不住开口道:“御剑在心不在目。要想剑御得稳当,便需心思清明宁静。看你飞得乱七八糟,是不是心里想着太多的事?”
白若鬼为了保持自己不掉下去,勉强得快要挤出眼泪来了,闻此,连连点头。
壑明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有什么想问的,尽可以问,不必闷在心里,扰乱了心智。”
白若鬼愣了愣,在沉默了一会后,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问道:“尊上那么在乎轻元老这个朋友,为什么不出手救一救轻元老?如果是您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你果然是要问我这个。”壑明道着,看向万劫台所在,语气依旧万年不变的平淡,“如果是我的话,确然一定可以做到。”
“那为什么……”
“倘若我救了他又如何?他终究是个戴罪之身,即便没有人责怪他什么,以他的为人,他也不会放过自己。他一直认为,抛妻弃子这个罪,他以昆仑虚元老的身份担当不起。这个惩罚,没有人想给他,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却也算是给了我,让我在这天地间从此再没有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这个惩罚,真是决绝。
因为这个惩罚是轻元老自己求的,所以尊上才没有去救轻元老么?白若鬼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太明白。虽然糊里糊涂,但心总算是微微定下来了。
万劫台作为昆仑虚行刑之地,坐落在昆仑虚上空数千里的云层之上,由六星划阵为锁,昆仑八仙为守,内设有诸多刑罚所用之物,或是刑具,或是咒术。阵外尚是晴空万里,阵里却是乌云压顶,血光阵阵。光是站在外面而望,便已是心惊胆战。
“若是害怕不想进去,在外面等我就好。”壑明道着腾云而去。
白若鬼紧随壑明身后,握着拳头,咬着牙齿,“我……我不怕。”
自轻沢离被刑罚后,万劫台便一直对外开放,是以为了方便有人来“收尸”。
壑明终是来迟了一步,那满是血迹的邢台之上,并无人影,倒是邢台下跪着一名少女。
微微动了动手指,方知道是叶竹轩先他一步将人带走了。
“……”
见那邢台上还未干涸的流淌着的鲜红的血,白若鬼突然想吐,脸色惨白地止在了阶梯第一层,却是不敢再上前半步。
究竟是怎样惨烈的刑罚,才能留下如此可怖的情景?
突然,脑海里小黑的声音响起:“你想亲眼看一看这些名门望派的刑罚手段么?我可以帮你。”
因着这里煞气血气十分重,即便是再强大的力量也能被掩住,小黑便大着胆子露了露音。
不等白若鬼回应,她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影像。
轻沢离被绑在石柱上,一个陌生的人走了过来,一挥手,竟是生生将轻沢离身上的经络尽数抽了出来,鲜血如泉涌般溅落一地。
画面在此戛然而止,化作水影消失。
白若鬼已经浑身冒冷汗,若不是扶着旁边的石柱,怕是已经吓趴在了地上。
小黑的声音肆无忌惮地在脑海中回荡,“这样就被吓到了?还真是无用!这还只是刑罚中刚刚开场的小小一幕。天道轮回,呵,我倒是有所耳闻。这原本是个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至尊邪术,没想竟被昆仑虚用在了刑罚上,虽然,做了不少改善。”
见壑明朝这边走来,小黑顿时沉默了下去。虽然有煞气血气遮掩,但若是靠得太近的话,还是有可能会被发现。
见白若鬼被吓得站不稳的样子,壑明轻轻点了一下白若鬼的额头。白若鬼知觉灵台一片清风凉爽,舒服得忘却了所有的恐惧,手脚也恢复了力气。
“谢谢尊上!”白若鬼连忙道。
壑明却皱着眉头道:“如你这般胆小,以后的路可要怎么走?”
白若鬼心中一喜,难道尊上是在关心我吗?也是,尊上都说了把我看做女儿啦。天啊,她这不是在做梦吧,上天竟然赐给了她这么厉害的一个父亲。
如此喜滋滋的想着,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壑明见白若鬼被训了还如此开心,不可思议孩子的想法是如何诡异。
“尊上,轻元老呢?”
“被叶竹轩先我们一步带走了,这会已经在仙家医馆了罢。”
“哦。那我们接下来去仙家医馆吗?”
“嗯。”
临走前,白若鬼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跪在邢台下的少女。一开始觉得眼熟,但因为急切地想找到轻元老,故忽视了她。这会再看那少女,她仿佛咽了一块冰。
这个少女,是轻箩。
女儿亲眼目睹了父亲被刑罚得惨不忍睹,就算不知道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心中也当犹如万千蚂蚁撕咬,极其地不好过吧。
白若鬼看向壑明,“尊上,我……我可以去和轻箩学姐说说话吗?”
壑明点头。
白若鬼连忙从剑上跳下,跑到了轻箩身边,蹲下来瞧了瞧。只见,轻箩跪在地上,脸颊上满是泪痕。眼睛又红又肿,似乎哭了很久。
“轻箩学姐……”白若鬼轻轻叫道,努力地去想安慰的话语,可是方才还满腹想说的话,此刻竟是一句也想不起来了,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轻箩抬头看了看白若鬼,泪水哗的一下流得更加汹涌,“若鬼,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认错了父亲,轻元老当年红尘之事就不会被揭发,也不必受如此大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
伴随着轻箩悲怆的嘶吼声,记忆突然回到了念卿消失的那天,她也是同样这样地责备着自己,责备着自己害了念卿。
“是我害了他啊……”声音犹如提醒着什么一般在耳边回响。
白若鬼愣在了那里,本是想去安慰别人,此刻却是被别人影响了心情,一切乱七八糟了起来,迷茫了起来,也更加痛苦了起来。
一个活得好好的人,本可以有着幸福的人生,却因为自己而死了。这样的愧疚感,负罪感,岂是可以随着时间被磨灭的,却是要跟随着一个人的一生的。
“没错!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轻元老!”好久不闻的汐暖的声音炸响身后。
白若鬼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指了过来,停在了轻箩的额间。
而此时,持着剑的人,汐暖,亦是泪流满面。
轻箩抬头看着昔日并肩而行、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对自己刀剑相向,惊讶不已,却是道不出半个字。
汐暖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轻箩师姐,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非要把轻元老逼到这个境地?你现在愧疚了?后悔了?可是当初,我拼命拦你不要去打搅轻元老,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
轻元老让我去你身边,做你的朋友,保护你,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你却是这样伤害他的!轻元老自降身份拜托炎师父收你为徒儿,你便是这般回报他的!”
“什……什么?”轻箩完全懵了,“怎……怎么会?师父之所以收我为徒,是因轻元老的拜托?你,你也是轻元老派来保护我的?可,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汐暖握着剑的手不由开始发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