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阵师-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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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众人的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烧起来。
于是陆益将自己赴罗一山仙庙,观徐狩改造的“浑星阵”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莲峰一派失神的模样,坐在座中久久不语。
良久,才是那位陈长老叹息道:“古人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亦即此哉!”
另一位长老也拈须道:“少年英才,如此精擅阵法,又有过人天赋,此乃我沧云门之幸也!也难怪六斋如此急迫,恐怕别的阵师听了,必定要过来抢人的!”
众皆笑。
莲峰有些讪讪的,却还是嘴硬道:“我却是真看不出这小辈有如此本事。六斋,莫不如让卢大阵师来考校一下?”
众人都停住了讲话,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
这卢阵师也是沧云门中一时俊杰,不过无论是才能还是名气,都公认在陆益之下。不过莲峰跟这位卢阵师往来密切,倒是会时不时地“帮扶”一下。
陆益眼中厉芒一闪,笑道:“老夫收徒,上不问天,下不问地,更毋须惊扰掌教,难道……还得令卢让批准同意不成?”
莲峰脸呈赭色,讷讷地说不得话。
陆益这话像一记大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她却半点发作不得。
旁人哪敢如此跟她讲话?这位莲峰可是个骄横跋扈的主,只是因为学识粗浅,不通文理,修持才不那么拔尖。
但她资质出众,又是金丹大成,执掌一峰,平常只有人哄她的份,哪有人敢如此刺她?
尤其她的舅舅,还是沧云门长老之一的云中子,谁不给她三分薄面?
可惜,陆益这样一个连掌教之位也不恋栈的主,又有十方森罗阵在手,杀伐果决,岂是她小小殿主能够等视的?
挑衅的结果,必然是灰头土脸。
连身为长老的云中子都一言不发,显是不愿踩了这趟浑水。
陆益在沧云门超然物外的地位,是这些长老们都十分忌惮的,从前还没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可是在那十方森罗阵显威以后,事情就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卢让在门中亦属高级阵师,不过他自身品格并不端正,陆益时常嫌他有“小人之志”,尤其跟莲峰裹在一块儿后,陆益更是不会多搭理此人。
种种缘由,使得沧梵战争后,宗门之中,内在的矛盾渐渐显化。
长老会中,也分成三个派别,一是正统派,以第十二代祖师杜纲为尊,人数最多;一是激变派,希望立彭阳峰殿主,也是第十二代支脉,长于争战的欧阳钦为下代掌教;最后一派则是中立派,人数较少。
陆益无疑是支持其师兄的,不过他也知道,神魂重伤,也许就意味着仙路断绝。眼下闭关,无非是苟延残喘罢了。
许多人希望改立,也隐有此意。包括他最终将杜名送到剑宗,而非在门下自择师长,同样含有避祸之心。
云中子、莲峰等,表面上是中立派,实则暗中支持欧阳钦,比较讨厌的是,那个卢让在沧云门阵师队伍中大造谣言,很多事情都闹到陆益这儿来了。这使得他多少对卢让等人的行为产生了鄙薄。
莲峰的确粗鄙,但为人心机不多,反倒其父云中子,还有那个卢让,都是九曲心肠。在掌教缺位之时,唯恐天下不乱,叽叽喳喳拼命拆监院的台。
幸亏陆益有着一手好牌,否则他们早就大张旗鼓地闹起来了!
雷喜这位的师父,就是沧云门董事会的副主席啊,而且还掌握着集团51%的股份,真是谁跳谁死啊!这不,一回来就给了某些人一个下马威!
这也是为什么在拜师礼前,他要将雷喜赶出去的缘故。
一个才要入门的毛头小子,不必牵扯到这种钩心斗角的屁事里去,安心做他的功课要紧!
实际上,陆益口口声声说别人小看了他的徒弟,他自己更是小看了。
雷喜哪是表面上那般人畜无害、幼稚天真呀?那就是个老恶魔、老妖怪,都成精了!
沧云门那点首尾,如果交给他,分分钟就能搞定吧?
不就是把陆益强推到那个位置上吗?谁反对,就杀谁……还用问?太简单了。
陆益又有威名、人望,本身又是门派顶尖的权势者,他不出来掌总,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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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三毒阵()
雷喜当然不知道殿里发生了何等情况。趣*讀/屋 等他再度走进去时,殿中已悬挂好了祖师画像、牌位,案设香烛,妥妥当当。
所有人都改服深衣,肃穆静立。
雷喜在一位中年师长的引领下,按部就班地行完了拜师礼仪的全过程,包括向端坐左侧上首位的陆益行三叩礼,并敬茶。
所有礼仪行完,他的头也叩得快破了,脑袋嗡嗡直响。
很多人看着他的额头,目露笑意。
无他,此子心眼太实在了!是个憨厚人啊!
……
雷喜若知道,一定会哭笑不得,他磕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他根本没体验过这种曾几何时“祭祖”才用到的礼节。一个从不磕头的,突然叫他磕,又是这般正式肃穆的场合,他会不会把脑袋磕傻?
这跟心眼实在完全无关。
只不过他这番不似作伪的表现,反倒因祸得福,他的师父一直静静地看着,瞧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眼里也隐隐有了感动。
瑶柱峰的左边,是玉杵峰,右边是岳竞峰,这三座山峰是沧云门山门中最高的三座峰。
而陆益虽有资格入瑶柱,但他却谦辞不受,而是出人意料地选择了位置相对矮些的“小山峰”玉京峰。
一提到这个名字,雷喜顿时就想起一首诗来,“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心里乐滋滋地,看来我与仙家有缘,这是绝不会错了,要不然这峰为什么不叫莲花峰、天都峰,而非要叫玉京峰呢?
玉京峰在沧云岛上,并不与其他山峰相靠,位置比较**。虽然矮小,不过植被茂盛,灵岚蒸腾,藏风聚气,环境优美,尤其山腰处大片的竹林,曲径通幽,飞鸟时鸣,显得雅致无比。
“悟道堂”就在峰侧山洼之处。绿树环抱,浓荫蔽日,竹林清爽,池塘幽静,小溪潺潺,恍若陆上的某处,而非海岛。
这里,就是陆益曾经闭关几十年之处。为了参悟十方森罗阵,他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实际上,若不是跟梵音派闹翻而至有灭门之忧,他也不会去钻研如此霸道绝伦的攻击性阵法,显然这并不符合他的个性。
悟道堂此前叫做“砺锋堂”。
在向梵音派发起最后攻击之前的一天,陆益亲手将原匾摘去,换成了“悟道堂”。
十方森罗阵不是他的道,故而这个道,仍需他继续去悟、去钻研、去理解升华。
周游天下的年余,他并非一无所获。尤其从跟雷喜的谈话中,他更是颇受启发。说来也怪,此子小小年纪,长得也不是那么“老成”,为何讲起话来头头是道,像个年逾不惑、秉性特异之辈?
一群年纪仿佛的中年男女,早已在堂前青石路旁夹道相迎。
两名侍女上前福礼,口称“老祖”,将陆益身上的青色布袍除了,换上件白丝罩衣,又用锦带松松地裹了腰,两袖宽宽直落地面,看上出分外出尘飘逸。
靴亦脱了,换上了厚毛袜和草屐,众人齐齐躬身唱喏:“恭迎老祖回山!”
“免了,免了……”陆益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又指着身后正自炸毛的雷喜道:“这是老夫的首徒,你们的雷师兄。”
雷喜咽了口唾沫,他有点没想到会见到这番景象。
在他的念想里,仙人如此出尘,修道者自该清心寡欲,毫无世俗之心;远离尘嚣,避隐山林才对。
尤其是像陆益这般文华璀璨、学识渊博之辈,又是仙途有名的阵师,怎么可能像西游记里的妖王般,豢养一大帮“小的们”,叽叽喳喳,还被称作“老祖”了呢……
不但炸毛,他刚刚惊得连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那些男女望着雷喜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羡慕与渴望,齐作礼道:“大师兄好!”
雷喜哆哆嗦嗦地,想挥手都变成了抓头,小声急问道:“师,师父,我还小,怎么,怎么就成师兄了呢?”
陆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并不接口,只是再挥了挥手,将他们斥退了。
随着陆益走进悟道堂,雷喜发觉师父径在竹榻上盘坐了,随即又有侍女从屏风之后转出,递上了两杯带着异香的清茶。
等她们离开,陆益才解释起来。原来,陆益的门下并非只有雷喜一个,而是数百个,曾经达到过500余弟子的规模,现仅有311名。
只不过这些弟子,多半属于各大掌教、各大门派或其他大能修真的举荐,陆益却不了情面的,就会勉强收下,纳为“法外别传”的弟子——也就是“记名”了。
以一段较长的时期来观其心性、悟性,明晓其道心,以最终决定是否亲传。
可惜,能得传道授业者寥寥无几,并且在过去的几十年中,陆益的几名入室弟子相继故去,阵师一途漫长而凶险,并非资质佳者就能成功的。
于是,这些可以称得上“外门”弟子的人,便只能在陆益门下苦苦修炼,争夺座次,温养元气,进窥阵道,以期获得老师的法眼青睐。
雷喜一入门,便是他们的正牌师兄,且对他们的生存与发展都有着无上的权利,这些修士又岂敢不恭恭敬敬的呢?
说起来,他们像陆益的仆人、随侍、兵卒,更多过于像他的弟子。
雷喜福灵心至,看见陆益微笑的样子,忽然端茶,跪倒在榻前,恭敬将茶杯递上。
“师父,请再用茶。”
“徒儿,有心了。”这一次陆益当然不会再否认师徒之称了,笑眯眯地端着茶杯抿了口,心怀大畅地笑道:“为师收了你为弟子,少不得再验看尔的灵根。且上前,除袍服,背对为师坐好。”
雷喜一边照做,一边怪道:“为何要劳动师父再验一次,此非早有定论了?”
“即使相同的灵根资质,也会因人而异,不致于完全一样,若是深究,像你这木行灵根,资质很平,则必然有杂异属性,有的显现,有的隐藏。故而想在修行的道路上行得更远,则必须细细盘查出来。”
雷喜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就是对症下药!”
陆益呵呵一笑,“即所谓也。”
随即手一挥,雷喜便觉顷刻之间,陆益已经在身边布成三座阵式。
“咦?”
雷喜忽然见到其中一阵,所用材料竟是蓝汪汪,宛如宝石般的骨头,不禁好奇心起,道:“师父,这是什么阵,这些东西是骨头吗?”
陆益微笑点头,雷喜奇道:“骨头也能构阵吗?”
“几乎任何有灵之物,皆可用来布阵。”陆益拈须回道,“就像我这堂外的‘朦月竹’,只有淡淡灵气,颀长而细弱,却可以布成‘竹臼阵’,任凭你力大无穷,只消无火行之力,都无法突出此困阵。这即是以柔克刚。”
雷喜知道这是师父在延伸他解说的概念,信服地点了点头。
只听六斋先生道:“这以魔兽之骨所布阵式,名三毒阵,主材是魔蜂之刺、魔蛇之牙以及魔蜥之爪,副材则是各种毒兽骨骸,随予补充。虽名毒,却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