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2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辈,你是怎么夺舍的?我怎么连自己的身体都进不去?拜托你快帮帮忙……”记得以前在混沌王城有过类似的元神离开身体的经历,他让有穷羿帮忙击昏白龙,简单粗暴地一扑,不需半点技术含量就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今天怎么不行了?风轻急得不行,拼命在“五显娘”耳边叫嚷求救,得不到半点回应。忽然福至心灵,飘到身体的顶心百会穴位置,拼命发动意念,让元神变成烟雾般的一缕,从顶门钻进自己的身体。快快快,趁身体不注意,冷不防占住了再说。心月狐肯定也是这样的……
这一回心想事成,元神如烟如雾,丝丝缕缕地进入身体。风轻强忍着无尽喜意,一口大气都不敢出,元神一点一点地淌进脑门,惟恐惊动了身体,再来个翻脸无情拒之门外。
忽然之间,一个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洞深处。风轻大惊,担心夜长梦多再起变故,奋力一冲,把元神囫囵挤入身体里面。头颅里面似有若无地咯噔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挤变形了似的。这一回身体不再有一种无形的力道抗拒元神入驻,任由元神占据脑海,重启生机。
脚步声略略一停再转向上层山洞,估摸着还是那个神瑛使者,想是不放心自已的宝草又来一番巡视。风轻乐得对方不来打扰,意守丹田,聚拢散失于四肢百骸的真元。
片刻,脚步声从上层快速下来,神瑛怒喝:“什么东西?滚出来!”却是发觉下层有异。右手虚提,一点光晕在她指掌间闪烁。
呼……五显娘从“僵尸”变成“捷豹”几乎只在一瞬间,挣断身上如丝草根,挟着一股劲急的风声掠过刚刚恢复生机勉强睁开眼睛的风轻身畔,两个起落,扑向站在下层洞口三五丈处的神瑛。五显娘已经死了,如今的她是借尸还魂的心月狐!
下层山洞多的是垂落的安魂草根。神瑛不想毁了它们,乃尔留招不发,引敌出来。看到“五显娘”死而复生,十分惊奇,却是艺高人胆大,并不惊慌。只见她并不废话,玉手抖摔,七彩光环从她手中发出,由小如鸡蛋到大过人身不过顷刻间事,一瞬间满洞奇光,璀璨夺目,绚丽难言。眨眼之间光环掠过心月狐身体,心月狐却是安然无恙,势尽落地,脚尖一点再起,飞身扑到,声威凛凛,一拳向神瑛当头击下。
见无往不利的家传秘艺无功,神瑛心知遇到劲敌,惊慌之下不敢硬接,抽身退一步开去。心月狐绝不恋战,顺势越过她掠出三丈,落下来脚尖再点,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哪里逃?”神瑛方悟对方就算施展龟息大法之类的法门活转回来,毕竟僵死多日又遭安魂草根吸夺皮肉精华,刚才匆匆一顾,对方脸面双手皮肉大见腐蚀溃烂,肯定元气大伤,不过虚张声势。自己秘艺无功心下怯了,临敌经验不丰,居然怕了这个没死透的家伙,真是失败!怒喝一声,双手急速抖动,两溜火星冲心月狐背心激射而去。
心月狐仿佛背后长着眼睛,急速往洞壁一贴,轻易让过两溜火箭,快速出洞,身法轻灵,速度奇快,看不出一丝久卧不起导致的四体僵硬。神瑛怒火中烧,紧追不舍。对安魂草这种奇草异卉来说,要给它找个适宜生长的隐秘所在并不容易。对她来说,安魂草又是干系重大的要紧物事,不容有失。对常人来说,她以人尸做安魂草肥料,那是天理难容人神共愤。因此之故,神瑛绝对不容“肥料”轻易逃脱。
风轻好不容易聚拢些许还没来得及逸失的真元,匆匆忙忙驱动它们游走全身经脉活血化瘀让僵死的身体恢复正常。神瑛的怒喝吓得他魂不附体,幸好心月狐及时恢复活动能力当了他的挡箭牌引走对方。但她不可能独自一人在这里,别说手下有穷奇、寿兀、饕餮三大凶人,就是因因果果等四女侍也不是吃素的,明白时地凶险不容久耽,他拼尽吃奶力气让自己尽快恢复体力,挣扎几下,翻滚片刻,终于摇摇晃晃地扶着洞壁支撑起身,一步一步地出来。
刚刚离开满布安魂草根的下层山洞,便有脚步声从洞口传来,听来不远。风轻大惊失色,四下寻找藏身之所。山洞虽然不算笔直并且颇为深长,但没有什么分岔洞道,没有理想的躲藏之地,情急之下心头发狠,便往上层山洞跑去。玛德,事到万难须放胆,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纵然从小安逸胆勇不足,他的本性并非绵软可欺之人,而无论有穷羿还是白龙牛魔王,都是草莽悍勇之士,他们分别给他加添上各自的强横自信勇猛无畏。
“哎呀,不好!洞里有活人!”
“快快快!杀了他……”
跑动的脚步声同样为对方所知。纷杂的女声惊叫着冲奔过来,纵然山洞中回响声嗡嗡作响,还是能够听出就是神瑛手下那四个女婢。风轻三脚并作二步冲到上层,凭籍着高高在上的洞顶一处碗大的天窗洞口透入的天光发现地上石头缝隙中十几株稀稀疏疏长得黄白寡瘦的茸茸碧草,正是曾经见过的安魂草,马上冲过去作势欲踩,回头瞪视追上来的因果合言四女,口中呼喝:“别动!再过来老子踩死了它们!”
“天啊!是他……他又活过来了!”因因惊呼。四女看他身死多日却又复活,小小脸庞灰败作黑褐色,双眼偏是精光四射,就像戴着一张死皮死脸的面具,心情之特异无法形容。各自挥刀仗剑作势,把他堵住,七嘴八舌:
“大胆!你敢毁了小草,必将你碎尸万段!”
“别动!千万不要……”
“不不不,姓风的你不许动我们的宝草……”
果果强作镇定,问:“你是谁?还是……不是风轻?”
风轻深以自己具有不死小强的特质而自傲。得意洋洋地冷笑着:“本公子是风轻,如假包换!想杀我?哼哼,也不看看我是谁?”
因因问:“你是谁?你不就是风轻吗?”
风轻卖弄口舌的毛病不减:“难道本公子非得告诉你们我就是传说中的九命怪猫吗?饕餮呢?唤他来给我打一顿屁股,咱们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哼哼!”
因因回答:“饕餮不在这里。你走开些,千万小心,不要碰到了那些草儿。”
果果说:“有话好说,千万别冲动。风轻,我们放你走,好吧?大家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我各让一步,海阔天空。”
风轻点头:“好说好说。只要你们放我走,我犯不着跟你家小姐过不去……那你们出去吧,离开这里。你们一离开我就走,保证不伤害这些小草!从今以后,大家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四侍虽然不放心,但安魂草事关重大,相对于安魂草而言,风轻无足轻重,于是答应着退了出去,步伐迅速,绝不犹豫,片刻之间脚步声远去,直至于消失不闻。
风轻想不到对方如此干脆,虽然担心有诈,但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只好硬着头皮蹑手蹑脚提心吊胆踅摸出洞,一路瞪大眼睛张着耳朵满心戒备,只要稍有动静他就会狂奔入洞去拔草!还好一路平静。
不久之后来到洞口,洞外天清日明,山清水秀,林木浮翠,花香鸟语,好一片花花世界。他在洞口张望片刻,确定四女侍不在,当即心一横,怪叫一声,往左侧几十丈外一处隐约可见的小瀑布撒腿狂奔。
“抓住他!他往那边跑了!”一声尖叫起于一二十丈外的杉林中,正是因因。她和果果手执兵刃气势汹汹扑过来。合合和言言冲进山洞,自然是去察看安魂草是否平安。
草!我就知道老实人吃亏,早知道把草啃光……风轻拼命搬动一双小短腿往小溪跑。水起!灭了这两个死丫头!乌龟鳖孙有没有?青蛙螃蟹有没有?都给本王出来!
气喘吁吁跑近水流,驱水心念强烈。哗啦啦,一二十丈外小瀑布应他心念不落反起,以诡异的角度卷向追赶过来的因因和果果。
啊啊啊,两女惊呼闪避。水流横飞如龙,并且冲奔之际还能随人转向,顷刻之间撞击在她们身上,轻易把她们冲倒在地,淋湿一身。
风轻哈哈大笑,多日来的闷气一扫而空。两女惊叫急滚,方知风轻虽然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也不容轻侮。爬起来但见披头散发,湿衣贴体,一身狼狈。夏衣甚薄,淋湿了迹近**,两女相顾惊羞气怒,骂声不绝,却不敢再追。
“因因果果,杀了他们!”神瑛使者冷酷的声音从小溪下游传来。因因果果精神大振,挥刀舞剑继续追赶。风轻一惊。本来打算顺流而下,听声音神瑛正从下游赶来,只得往小瀑布来处逃命。神瑛不比因果两侍,区区水流可对付不了。
第251章 人贩()
神瑛大鸟似的扑过来,神情狰狞,状如凶神恶煞,浑没有半点美丽动人的风姿。风轻惊慌失措,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大喊大叫:“水来!水来!淹死她……”三丈外溪水从念而起,一股狂暴的大水流冲向神瑛。
神瑛一惊,慌忙施展重身法落地,急急拧身闪避。别看她气势汹汹似乎威不可挡,其实她所凭仗的神通只有火龙枪和消魂光环。而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无论是火龙枪还是消魂光环都没有办法对付水流,她只能躲闪让过。
刷!风声飒然,一截人臂粗的朽木急掷而至,砸向她脑袋。
“小姐小心!死婆子……啊!”因因果果惊呼。心月狐手握一根不知从哪里折断取来的八尺来长人臂粗的枯干树棒左右开弓,势比饿虎,三下两下击伤两女侍,飞身冲到,挥棒击向神瑛。
神瑛刚刚错步让过袭脑木棒,心月狐已经赶到。速度奇快,如雌虎,如捷豹,八尺木棒当胸搠至。神瑛又惊又怒,身形未稳,右手挥动,一溜火星激射出去,正是她克敌制胜的两大神通法门之一……火龙枪。先前她与心月狐奔逐追杀,消魂光环对她居然全无效果,唯有火龙枪还有些作用。
心月狐刚才一边奔逃一边行气活血,这时候已经对新的躯体操控自如,完全恢复正常。她本性就是与五显娘一般决绝狠辣睚眦必报的性格,刚才被神瑛追杀得狠了,好不容易逃脱无事,神瑛气馁折回,她反而不依了。刚才下重手击伤因因果果,这时候面对火龙枪夷然不惧,树棒角度微转,斜斜迎向火星。火星马上粘附在树棒中央燃烧起来。心月狐眉头都不皱一下,树棒去势不停,击向神瑛右肩。
神瑛慌忙闪避,已经不及,被树棒击中肩膀,惊叫一声,踉跄后倒。心月狐哈哈一笑,闷气尽泄。终究无怨无仇,她也不为己甚,顺手把燃烧着的树棒扔向神瑛,迫使她滚身闪避开去,增加几分狼狈,转身飞跃过去拎起看得眉飞色舞的风轻沿溪飞步急奔下山。
风轻不要钱的马屁话就像身边的溪水滔滔不绝……
几十丈之后心月狐离开溪流,越过一座小山岭,再折转方向奔向右边一座高高的山峰,微觉气喘,当即放下风轻。暗叹凡夫之躯不堪大用,奔逐片刻便觉疲乏。
六月时中群山郁郁葱葱,草木极其茂盛,稍微一转折就看不到人影,何况她变易方向一口气奔出几十里,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无虞神瑛来寻仇。风轻一屁股坐倒在地,张着嘴巴伸着舌头大声喘息,状如六月暑天骄阳下的中华田园犬。刚才她提溜得狠了,衣服勒得胸口大气难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