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下五千年(现)-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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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
联邦调查局深知,必须捉住这个间谍。如果这样的情报落入敌人之手,那么士兵和水手的生命以及成千上万吨物资将会毁于一旦。但实验室只提供了简单线索。这封伪造的信件是在一架“安德伍德”牌三排键后提式打字机上打出来的。特工人员只好大海捞针,立即检查纽约地区全部打字机的出售和租借情况。
在以后的10天之内,反间谍人员又发现了第二封和第三封信。这些信都是在纽约的邮政局投寄的。这是否意味着这个间谍住在纽约呢?此人长相怎样?按常规,当警察搜捕一个罪犯时,他们总是有一些有关罪犯特点的线索。然而,这一次联邦调查局却什么也没有。
一天晚上,当一名特工人员审查这些信的影印件时,忽然发现一个破绽。有一封信的某些段落的细节非常奇特,其中大部分纯属作者的虚构,但一些日常琐事也可能反映作者的真实情况。于是这个特工人员怀着兴奋的心情,摘录了他认为是真实的那些内容。
该人已结婚,有自己的房子。他有一只患过瘟热病的狗。他有职业,每天总是在早晨7点和8点之间离开家。最近他换了一副眼镜。此外,他是一个空袭民防队的队员。
在纽约市总共有98338名空袭民防队员。特工负责人听到这个想法时,不禁咧嘴笑了:“民防队员的数量可不少,但比起芸芸众生800万人来说总要好办得多吧!我们至少得到了可以搭上一个脚尖的立足点。”
联邦调查局以顽强的毅力立即开始审查每个民防队队员。对已婚、有住宅、养狗、戴眼镜者重点审查。后来由于更多的信件被截获,该人的形象开始显现出来:他有一个菜园子;他的家正在遭受取消赎回抵押品权利的威胁;他希望拥有一个养鸡场等等。虽然那个无形间谍的影子仍然飘忽不定,但是目标毕竟缩小了。
4月14日夜间,特工人员又截获第12封信。检查人员从这封信里发现这样一段文字:“这里的天气已十分暖和了,树上的蓓蕾正含苞欲放。这总是使我回忆起我们在埃斯托利尔海滩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埃斯托利尔!联邦调查局知道这个地方,那是里斯本郊外几英里的海滨避暑胜地,德国间谍经常在那里接头。
于是,联邦调查局召开会议,决定查出从1941年春天以来从里斯本进入美国的每个美国公民和外国人。但手头没有照片可同护照上的相片对照,也没有指纹和姓名。这时,有个特工人员高声说:“有了!我们有该人亲笔签名的一个非常好的标本——信上的签字——弗莱德·刘易斯。这个名字是伪造的,但伪造笔迹几乎同改变指纹一样困难。”
次日早晨,调查局的手迹专家带着要搜捕的间谍签名影印件,开始了查阅成千上万张海关申报单的工作,因为每个上岸的人都必须填报海关行李申报单。1941年,是里斯本难民大量外流的时期。申报单上的签名手迹是五花八门的,有波兰文、德文、法文、荷兰文、俄文,以至立陶宛文。
研究字迹是一门科学。在一个“e”字母上的一点点扭曲,或者在“I”这个字母上带个环,都会提供研究的线索。每张申报单都要经过缜密的观察。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专家们对堆积如山卷宗进行了认真地核查。
1943年6月9日晚上9时,一个特工人员从纽约海关办事处的卷宗堆里抽出了一张申报单,即已查阅过的第4881张。当他注意到申报单底部的签名时,他的厌倦情绪顿时消失了。他把这张申报单置于放大镜下,出现了同密信的签名完全相同的带环的“e”,同样倾斜的“e”和完全一样的斜写的“s”。这个专家不禁叫出声来。他的同事为之大吃一惊。那天夜晚,在华盛顿的实验室里拍照了这个签字,同时放大字迹,并同间谍信上的签名进行比较。最后,专家们作出了结论:这个民防队队员的名字叫欧纳斯特·弗·莱密兹。此人住在纽约斯塔顿岛,汤金斯维尔,牛津,123号。1小时之后,几个特工人员赶到牛津,开始严密监视这所被查出的房子。清晨7时15分,一名高个儿的瘦削男人,戴着一副眼镜,从门里走出来。一名特工人员若无其事地跟踪他。可疑分子在离住所不远的地方,转身进入一家餐厅。特工人员也走了进去。被跟踪的人穿着一件肮脏的衣服,开始擦地板。看上去,他大约有50多岁,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在以后的16个昼夜,这个可疑分子继续被跟踪。特工人员装成推销员和常在酒吧游逛的人,同来餐厅里的人说长道短。特工人员发现了人们谈论他的许多事情。比如,他们说银行撤消了他赎取抵押品的权利;他是本区一个民防队队员;有一条狗,但因患瘟热病于去年夏天死掉了;他在岛上有一个最好的菜园子,还想买进一个养鸡场等等。总之,人们谈论的事情,都与邮件检查员从间谍信上摘录的内容相吻合。至此,疑点渐渐集中在欧纳斯特·弗·莱密兹身上。
1943年6月27日早晨8时,即在第一封间谍信被截获1年4个月零7天之后,莱密兹被带到联邦调查局的办公室,并把所有有关信件都放在他的面前。大量事实俱在、他只得在一份招供书上签字画押。
他第一次抵达美国是在1908年,在德国驻纽约领事馆充当办事员。他曾几次返回德国。最后一次是在1938年,被纳粹间谍机关所录用,受过严格的特工训练。1941年春天他奉命返回美国,找到固定职业,装成普通平民。他出色地混迹于普通人之中。给人以善良的假象。他被捕后,斯塔顿岛上的一位妇女还说:“莱密兹连个跳蚤都不会伤害。”
在他的供词中,还招出了另外一名间谍欧文·第斯普莱托。他们受到审讯后,被判处30年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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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背后的奇袭
1942年3月7日夜,日本第4舰队在莱城登陆。莱城是新几内亚东北岸的战略重镇,这里有机场、海港;城南33.3公里处的萨拉莫阿,也有机场、海港;因此莱城便成为新几内亚东北部最重要的门户。由于新几内亚内陆全是高山峻岭,交通闭塞,因而一旦控制了海港、机场,也就控制了新几内亚。莱城实为南下澳洲的跳板。
日本军方深知美军决不会对日军占领莱城默然置之。但他们墨守古老的传统海战观念,认为,美国要想进攻莱城,只能从海上强攻,即从莫尔兹比港出发,绕行新几内亚东南端,再掉头转向西北,从水路进攻莱城。然而,这条进攻路线长达1500海里,美国舰队劳师袭远谈何容易!
日军认为,莱城背后,是新几内亚高原。在内陆中部,山脉连绵:克尔来因山、非尼斯蒂尔山、萨拉瓦刻山、欧文斯坦利山、维多利亚山形成海拔6000米的岩石壁垒;北坡,即莱城的背后,是陡峭的悬崖绝壁,所以“不存在任何来自内陆的攻击,不存在后顾之忧,不存在对莱城的偷袭。”而莱城的正面拥有便于部署兵力的机场、良港,因而放心大胆地将军舰、油船、供应舰、运输舰停泊在莱城港口里。对于背后,日军未加防范,因为那里的高山峭壁,使其麻痹大意。
落后的陈旧观念,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此时,美国已在莫尔兹比港集结了两个舰队,组成一支强有力的进攻力量。其中包括“列克星敦”号和“约克敦”号航空母舰,有舰载机200多架,两支舰队的任务是阻止日本军队的南下,保卫南太平洋各岛。
1942年3月10日,在布朗海军中将的指挥下,100余架美国舰载机从航空母舰上起飞了,另有10多架飞机从莫尔兹比港起飞。飞机在新几内亚高原6000米高的山峰中间穿行,飞越新几内亚丛林。机下挂着千磅炸弹、1750磅的鱼雷。飞行125海里后,飞机突然从莱城背后峭壁的上空钻了出来,对莱城的港口、机场进行了20分钟的猛烈轰炸。
在这场偷袭中,美机向两个海港投下的炸弹。相当于十几艘战列舰20分钟发射炮弹的总和。美国鱼雷机冲在最前面,对日本舰船进行轮番攻击。日本巡洋舰和驱逐舰刚想逃跑,就被美机追上炸沉了。在整个偷袭过程中,美国仅损失1架侦察轰炸机。而日本的3艘巡洋舰、1艘驱逐舰、5艘运输舰被击沉。美国还击伤了日本1艘水上飞机母舰,1艘炮舰和另外7艘舰船。美国偷袭莱城的胜利使日军的南进计划受挫,只好推迟对新几内亚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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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死亡的行军
1942年4月,从菲律宾巴丹南端通往奥东纳尔战俘营的路上,七万多名美国和菲律宾战俘在日军的押送下,正艰难的行进着。在似火的骄阳下,战俘们伤病在身,饥肠辘辘,衣衫褴缕,满身污泥,毫无生气。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1941年日本偷袭珍珠港,发动了太平洋战争。在日军凌厉的攻势下,美国在菲律宾战场上连遭惨败,被迫退守巴丹半岛。日军继续猛攻。1942年4月9日,7.6万多名困守在巴丹半岛上的美菲联军向日本军队投降。怎样处理这么多的战俘呢?日本当局派遣政信中佐来到巴丹并宣布帝国密令:尽快消灭美菲战俘。他说:“这次战争是种族战争,因此,在菲律宾活捉的美菲战俘,必须一律处死。为什么要处决美军战俘呢?因为他们是白种人。为何要处死菲律宾战俘呢?因为他们是亚洲民族的叛徒。”为此,日本还将曾血洗南京的第16师团派到巴丹半岛执行帝国密令。
4月9日,战俘们在日军押解下从巴丹南端的马里韦莱斯出发,每300名战俘编为一组、开始走上死亡的旅途。许多战俘伤病在身,饥肠辘辘,在弯曲的山路上艰难地行进,沿途遭受日军不断的打骂、侮辱和杀戮,路旁沟里,死尸纵横。3天之后,战俘们才走到巴兰加。日军的行径更加凶暴残酷。骄阳似火,沿途无树,战俘走在坎坷的山路上,得不到一滴水、一口饭,脸上身上落满厚厚的尘土。成百上千的人中暑、饿昏、渴死,魂断荒山野谷。
在通往卢巴奥的路上,烈日炎炎,日本军人踢翻路边百姓送来的水罐,存心要把战俘渴死。战俘稍有反抗,日军就用战刀砍下他们的头颅。日军强迫当地百姓挖了许多大坑,将许多伤员活埋。一名美军上尉被活埋后,他的一只手一直露在外面并软弱地、令人恐怖地向苍天乱抓着。被日军杀害的战俘尸骨、干瘪的黑紫色五脏六腑堆遍沿途。日军为了取乐,竟一次用刺刀挑死300多名美军战俘。
幸存的战俘在圣弗尔南多上了闷罐车。100多人挤进一个车厢,许多战俘被闷死,但他们的尸体却仍在原地挺立着。来到离奥东纳尔战俘营还有8英里的卡帕斯时,7.6万多名战俘已被日军杀掉2.2万人,这比在巴丹战役中战死的美菲军人总数还多得多。
幸存下来的战俘们,衣衫褴褛,满身污泥,浮肿脱形,毫无生气。许多人已无法站立。战俘们在奥东纳尔集中营里饿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