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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早安,殿下by李葳-第13章

小说: 早安,殿下by李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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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女记者提出质疑道:「听说枪战过程中,有一名女性无辜受到流弹波及,能请队长解释一下经过吗?」

张姓队长一怔,清了下喉咙。「这是件很遗憾的意外。当时的状况已经全盘掌握在警方的手里,该名女性受到了周全的保护。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冲到危险的驳火地带,以致误中流弹。关于这件事,未来我门会详加调查,分清警方有无过失,给家属一个交代。」

「那再请问一下,警方是什么时候决定要以强大的火力反击,而下令开枪的人又是谁?」

「这些细节的部份,因为时间又陷,我就不多说了。谢谢各位、谢谢。」一开始得意洋洋接受访问的张姓队长,狼狈地草草结束与记者的访谈,在几名同侪的帮助下于兵荒马乱中杀出条血路,直奔巡逻车离开。

站在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和平伴着面无表情的天佑,静观始末。和平忧心忡忡地瞥瞥天佑,问题是,不管他再怎么对那张宛如雕像般完美而冰冷的侧脸投以关心的眼神,天佑彷佛都感受不到。

他这样子,和几分钟前揪住张姓队长的衣襟,怒骂他草率地纵容属下开火,间接造成无辜百姓死亡的火爆浪子模样,完全判若二人。

当时要不是和平与其他警员帮忙隔开,天佑可能已经痛扁对方一顿了。

是说,那么做,也许还大快人心一点。

尤其是张姓队长在回答天佑的质问时,竟还厚颜无耻地说:「那名女性的死,是她自己的过失,我们的处置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要不是靠我们顺利击毙歹徒,还不知屋里的人何时才会被释放呢!」

听完这段话,不止天佑怒不可遏,和平也一样难以接受。

人命可不是数字游戏,当时他们扣押住女被害人,只为了引歹徒出面,好让突击手开枪,这已经是错误的第一点。第二点更大的失误,是他们竟没能看紧心急如焚的女被害人,让她一下子就冲进火线区。第三点,事实上如果警方没有策划这一切,她可能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为了救爱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葬送两条原本能活下来的宝贵生命,还能将此事件夸耀为「打击犯罪的最好教材」、「警方展现执法人员应有的本色」等等。没有人将人命保护列为第一,这样的人民保母要他何用?依和平的看法,张姓队长根本不配继续待在警界服务!

但,论这些都已经太晚。

「殿下,我想你也累了,我们乾脆在台中住宿一晚,等你睡饱、休息够了,我们再飞回台北吧?

天佑有了动作。他转头左望,与和平静静对上的一双阒黑的眼,欠缺了往常活力四射的丰采,显得黯淡无光。

「不。我要回台北,我不想留下。」

和平没有费事去追问要走的理由,因为他自己何尝不想早一点离开这块伤心地?

「好,我们回去,回台北去。」和平决定尽快考取轻型航空器的驾照,未来才不必像现在这样地懊恼──假如自己可以替他飞,该有多好!

●●●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顶楼平台。和平率先解开安全带,跳到地面上,他绕过机体,帮天佑开启机门。

「辛苦了,接下来你可以在车上好好休息,我会送你到家的,殿下」

步出直升机,天佑疲惫得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他们沈默地先回到办公室,卸下工具行李箱,和平忙进忙出地将东西放好、检查一下水电,然后关上灯。

「让你久等了,我们可以走了。」手拿着车钥匙,他刻意以轻快的口吻向站在电梯前的天佑说:「来,进电梯吧!」

和平一脚先跨进电梯,蓦地,站在他身后的天佑,捉住他的手腕,咚地将头底在他宽厚的背部,声音低嗄地说:「今天,我不想回家。带我到一个可以让我尽情哭泣,没有人会看见的地方。」

和平没有扭过脖子去确认,但他认为沾湿自己背后的液体,并不是天佑的汗水。

体贴天佑不愿让人看见自己哭泣模样的坚持,和平低着头,默默地以自己双手向后摸索,找到了天佑的手掌,十指勾握。

「那么到我家,好不好?」

靠着和平的背部,天佑点了点头。

●●●

打从进入警界就读,便开始一个人在外生活,和平已经很习惯这种单身汉自由自在的日子。后来毕业了,考虑到自己变动频繁的执勤轮班工作,可能会影响父母归妇的作息,所以和平并没有选择搬回老家与父母同住,而是在离老家不远的地方,自己租了间二十坪的套房居住。

窝,不必大,有地方睡觉就好。即使是个很小的地方,但这儿就是自己的城堡。

「不好意思,这里很窄小,只有一间卧室。你就用那张床休息吧,我在客厅可以打地铺睡。」

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没心情再说话,天佑点个头后,走进卧室便把门关上。和平见状也不以为意,事实上他现在也有倒头就睡的冲动。一整天像坐云霄飞车般,接踵而来的变化,即变再强壮的人都会体力不之。

草草地冲个澡,做完刷牙洗脸的就寝准备动作后,他随意在客厅铺好睡袋,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夜半。

「啊……不要……你们停火……」

隔着门都能清晰听见的凄厉呻吟,唤醒了和平。

殿下!

他跃起身,一把拉开门,开灯,冲到床畔。紧闭着双眼,口中不住喊着「停下来、不要开火」的人儿,伸长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溜出,滑下他莹白的脸颊。

和平一左一右地握住他的手腕,以免它乱挥乱舞碰撞到什么东西,反而伤到了自己。他坐在床沿,倾前在他耳畔温柔地喊道:「殿下,醒醒,你在作恶梦,你把眼睛张开就没事了。」

「……呜、呜……」

喑哑的呻吟渐渐消失,薄薄的眼睑微微地颤动,而后缓缓地向上掀。起初茫然、定不住焦点的视线,终于聚拢在和平脸上。天佑困惑地望着他,嘴唇动了动。

「是恶梦,殿下。」

再次强调后,和平松开他的手腕,俯望着他的眼,道:「我想,现在就算我要你去忘掉它,你也不可能马上就将它给忘掉的。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在我们的眼前消逝。但你不要以这件事来折腾自己,这并非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尽力想拯救她了。世界上没有人是从来不会失败的。」

静默了一会儿,天佑闭上眼,再睁开,声音沙哑地说:「这不是我头一次失败,但却是头一次因为我的无能,而让一个人失去生命。叫我怎能忘记?你说这不是我的错,但它的确就是我的错我没严重地警告那个张队长,提醒他,他的轻举妄动很可能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我早该看出来那家伙根本不会管人质的安危,一心只想建功抢位。我若是有看出这点,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不是神,只是人,又怎能预料一个刚认识三分钟的刑大警官是会如此无谋、如此欠缺思考能力呢?」

悔恨地摇摇头,天佑拒绝听进他劝解的话语。用双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他哽咽地说:「谢谢你叫醒我,我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殿下。」

他拒绝从罪恶感中脱身的模样,教人怎能不担心?和平不能丢下这样的他,转身离开。半强迫地将他的双臂从脸上拉开,和平心疼地望着他说:「要是你忘不掉,那就大声地哭出来,哭吧!」

「你放手。」皓齿紧咬着,下巴楚楚可怜地抖动着。

只要再逼他一把,和平相信他的泪水就会决堤。将淤积在胸口的悲伤,跟着泪一块儿宣泄,是唯一能让天佑情绪抒发的方式。

「怎么了?哭不出来吗?你逞强给谁看?你明明一点儿都不坚强,你很软弱,根本无法面对失败的现实,空有骄傲与自尊,不过是个小丑罢了!」以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恶劣的指责,和平以言语挞伐他,心中却恨不能代他哭、替他流泪。

终于,和平见到了他的男儿泪。

天佑无声地张着怨怼的黑瞳,让溢出的愧疚泪水,颗颗滚落。坚持不肯哭出声,这是矜持的他舍也舍不下的最后原则吧。

和平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舌尖,半路将剔透的水珠劫走。

一股推力,由下而上地试图将和平推开。

「你在想什么……出去……」

和平摇了摇头,坚持不松开他的双手,也不让出位置,吸吮着泪珠的唇,沿着脸颊延伸到他闭死的唇畔。他啮咬着天佑的下唇,诱惑他张开嘴。

「……不要!」别过脸,天佑忿忿地不看他说:「上次你做完后,一失踪就是六年,你以为我会再上第二次当吗?」

不回答他的问题,和平啃上他侧边颈项。

「我不要你因为同情而和我上床,你听到没有?!」

同情不可能让一个男人亢奋。和平认为与其用言语明讲,不如以身体力行的方式让他明白──我们都还活着,我们都还能爱,我们不该再蹉跎光阴,我们应该勇敢去爱。

和平解开他上装的盘扣,每解一颗就在暴露出来的赛雪瓷肤上印下一吻。纵使要花上一整夜、一整天,他都乐于向天佑证明,这一回自己是完完全全做好准备,会以一个成年人的成熟智慧,用加倍呵护、包容、体贴的方式,来爱他。

「哈啊……哈啊……你这乘虚而入的家伙……和平,你给我记住!」

抵抗没多久,体力便耗尽的天佑,最后也只能撂下这样一点都不像他会说的、根本不具威胁力的威胁。

一、善于制造麻烦的男人

范姜天佑没见过,比游和平更不懂如何去拿捏时机的人。

(六前的那次是如此,六年后这个傻瓜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不该犹豫的时候,他总是犹豫了半天。

该停下来多想一下的时候,他偏是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

如果这种事,教一教就能学会,天佑是很乐意指导他。不过,要教会和平这种感性大于理性、天生资质驽钝的学生,明白怎样将理性摆放在感性之前,天佑相信自己的头发会先花白了。

……反正,就算和平一辈子都改不好这缺点,我还不是照样喜欢他?


人在脆弱的时候,绝对不是SEX的好时机!

为什么?因为感觉会死得很快,头晕眼花、心跳加速与血脉愤张,听起来每一种症状都足以引发致死的危机。

「哈啊哈啊……游和平……我会……被你……害死……」

施不上力道的抗议,听起来真是不痛不痒,这一点天佑有自知之明,而从埋首于天佑双腿间的男人丝毫没有住手的打算看来,这句话的效果也不大。

这存心害死他的家伙,一手「掌握」着天佑的命根子,缠绕在硬挺顶端的舌叶,执拗地进攻敏感的铃口小穴,颤栗的禁忌快感几度要溺毙天佑的理智,沈沦到欲望之牢里。

几年不见,和平生疏笨拙的技巧竟会变得如此高明而老练?天佑的神智挣扎、徘徊于沈沦与不可以沈沦下去的窄缝中之际,却忽然想到了一个教人不生气也难的答案。

和平,你这家伙!难道背着我在外头──

离开自己的这六年里,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成长的男人,是否在这方面的学习也没有缺席怠惰,一直积极地积累着他的床伴人数?

是谁?男的、女的?到底有几个人?!

但是,一旦拿这问题质问和平,他一定会恍然大悟,知道天佑是在嫉妒着那些不知名的男男女女。高傲的自尊不允许天佑先告白,自然也不可能批准自己先表露出嫉妒的丑态。先吃醋的人,代表他爱对方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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