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米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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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臻不是推托,她很希望能和孔坚一起去吃饭,可是她没办法,她真的很忙。
“那这样吧。”孔坚说,“你哪天过生日?我送你一件生日礼物吧。”
“不用了。”米臻一边帮别人把花束扎好,一边对孔坚说,“你还是好好照料你的女朋友吧。她很爱你不是吗?你们在一起多默契呀,人人都羡慕。”
“可我不这么看。我想和她分手。我都受不了她了。”
孔坚的声音并不大,但在米臻耳朵了就像是地震了一样。她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脸上却尽量没有任何表情流露。
“有时候我真想杀了她。”孔坚咬牙切齿地说,“她怎么折磨我的,你根本就想象不出来。”
孔坚身上的记号
米臻是后来才看到孔坚身上那些伤口的。划痕顺着他的胸口一道道延续到肚子,交叉着,好像是渔网一样。米臻当时看得目瞪口呆,想象不出一个女人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
别说米臻想象不出来,就是孔坚自己最早也想象不出来。刚上学的时候,老师让孔坚和柴圆圆做搭档,孔坚还挺高兴的。柴圆圆长得漂亮,而且性格比较内向,乖乖的。孔坚知道,练双人滑的人,必须内心非常默契,不仅在冰场上是这样,在生活里也得这样,往往是一个眼神,就要明白对方要做什么。所以有名的双人滑选手,不是兄妹,最后也得是夫妻。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想分开都难。
孔坚就这样和柴圆圆在一起了。但是他这样的男孩,吸引的女孩子比较多。体校里其他系的男生,基本都属于身高体壮型,没什么脑子的样子,也就是玩花样滑冰的还有些艺术修养,所以,很多人都想往孔坚身边凑,也有很多人嫉妒柴圆圆。
柴圆圆不止一次地问孔坚:“你还会和别的女人好吗?”
“当然不会。”孔坚回答道,但语气并不坚定。
“你骗我。你肯定还会和别的女人好的。等我老了你就不要我了。我知道,也许用不着老,你觉得腻了就会甩了我。”柴圆圆忧虑地说。
孔坚搂着她,安慰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甩了你呢?我要对你好一辈子。”
“骗人的,你是骗人的。”柴圆圆的脸蹭着孔坚的胸口,突然就狠狠一口咬了下去。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孔坚倒吸了一口凉气。牙印中,慢慢渗出血来。
这样的交谈有很多次,孔坚也记不清自己被咬过多少口了。刚开始孔坚觉得这是小女孩撒娇的小伎俩,没有太往心里去。可到后来,他发现柴圆圆是真的不相信自己。有一天,孔坚正和柴圆圆亲热,突然孔坚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柴圆圆立刻睁圆了眼睛问道:“是谁?”
孔坚也不知道是谁。他拿过手机刚要看,柴圆圆一把抢了过去。看完以后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对孔坚说:“你骗我。”
孔坚急了:“你是不是有病啊?干吗看我的手机?我都不知道这个发短信的是谁。”
柴圆圆将手机的屏幕对着孔坚,孔坚看清楚了,上面写着:“孔坚哥哥,新年晚会你能到我们班来吗?”
那是低年级的女生邀请他去参加新年晚会,孔坚本来就没有准备答应去。他正要向柴圆圆解释,没想到柴圆圆奋力把手机砸到地上。“啪”的一声,手机变成了碎片。
孔坚被彻底激怒了,一股热血就往脑袋上冲。他失去了控制,一个耳光打在柴圆圆脸上。暴怒的他用的力气特别大,一下子把那张俏丽的脸庞得走了型。柴圆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孔坚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俯在柴圆圆身上,又亲又哄,说着自己的坏话,指天发誓他再也不理别的女人,不仅不理,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好半天,他才算把女孩安抚下来。柴圆圆的头扭向一边,仍然抽噎着,身体随着抽噎起起伏伏。
这个样子很是性感,孔坚看着她,烦闷和愤怒被爱怜与欲望取代。他狠狠地扑到柴圆圆身上,特疯狂地动作着。
“行了行了。”我摆摆手,“你就别成心气我了。孔坚那小子怎么祸害我表妹的细节你就别说了。我表妹是这样的人吗?她是很乖的呀。”
米臻立刻就不说话了,依旧垂着头。
我小时候去表妹他们家玩,那是一个多可爱的小姑娘啊,像个跟屁虫,在我后头屁颠屁颠的。我和邻居的男孩玩剁刀撞拐,不带她,她还站在一边抹眼泪。可在米臻嘴里,她就变成了一个嫉妒心极强的女魔头。我努力地平息着心中的不快,我真的无法把柴圆圆和米臻嘴里说的那个女人联系起来。
“后来呢?”看米臻不再说话,我只好继续问,“后来他们吵架了吗?既然柴圆圆那么防着孔坚接触女人,他怎么还敢吻你的额头?”
“后来孔坚睡着了。”米臻说,“他睡得很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结实地捆在了床上。柴圆圆拿着水果刀,站在床边,把他给吓坏了。”
孔坚惊叫道:“你要干什么?杀了我吗?”
柴圆圆语调温和地说:“老公,我怎么会杀了你呢?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为什么要杀你?”
孔坚更紧张了,他下意识地要缩紧双腿,可是根本动弹不得。柴圆圆笑了,她说:“你不要害怕。我给你留了记号,我就再也不会妨碍你和别的女人交往了。她们和你上床的时候,只要看到这些,就会吓得晕过去。你和她们眉来眼去,说悄悄话,我也不吃醋了。以后,我就当你的乖老婆。”
柴圆圆俯下身来,刀锋划到孔坚的胯下,孔坚绝望地闭上眼睛。但柴圆圆并没有下刀,而是沿着孔坚的肚皮往上,在他的胸口划了下去。
孔坚疼得大叫起来,柴圆圆像哄小孩似的说:“老公乖啊,老公不哭。”
从那以后,柴圆圆不再干扰孔坚和别人交往,甚至还给孔坚买了一个新手机。但是,孔坚再也不敢跟她上床了。每次做表演的时候,孔坚都想把柴圆圆狠狠地扔出去,不再去接她。
见到蓝晋开
柴圆圆生日到了,孔坚要给她买礼物,于是问她:“买什么呢?”
柴圆圆笑了,说:“咱们有次路过的购物中心那个花店不错啊,里面卖花的小姑娘很漂亮。我要买花,我要每朵花上都有我的名字。”
孔坚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不知道女魔头心里憋着什么主意。
“你去勾引她。我要看你勾她上手,然后甩了她。不过——”柴圆圆用手托住孔坚的下巴,“你不许爱上她,否则,哼哼……”
孔坚觉得这种游戏很无聊,他为难地说:“干吗非要这么做?只买花不行么?”
“不。”柴圆圆微笑说,“我喜欢看别的女人为你痛不欲生,我喜欢看别人受折磨。你爱我吗?你不会连这点愿望都不满足我吧?就算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孔坚能说不好吗?胸口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
我好像是陷在梦魇中了,怎么也醒不过来。米臻一夜断断续续地叙述着,让我陷入欲罢不能的境地。我好比是污泥中的一只蜘蛛,刚拔起这条腿,那条腿又陷进去了。我不停地打寒战,几次都打算放弃,想永远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
终于我还是醒过来了,正午强烈的阳光救了我。我大汗淋漓,衬衣都湿透了。我发现我就睡在了沙发上,米臻坐过的地方。
故事只说了一半米臻就消失了,因为当时天色已经放亮。那么蓝晋开呢?他是怎么和米臻搅和到一起去的?他又是怎么和孔坚沆瀣一气的?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又要达到什么目的?
我依稀想起米臻说的,整个溜冰场的电源开关实际上是在广播室中。在那个可怕的夜晚,在那个黑暗中混乱的时刻,是谁在广播室里?那里又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了,我预感到我落在了一个无法自拔的圈套中。一柄令人恐惧的刀子正悬在我的头上。有一个阴谋,将让所有的人都陷入这个圈套里。我的天,我不能失去杨梅。
我对着我的手机犹豫着,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拨通那个电话。电话的另一端,是一个阴暗的、魔鬼般的世界。没错,只要我找到孔坚,我就会不可遏止地任他们摆布,就像玩偶一样。我该怎么办呢?我要不要去报警?我该怎么向警察解释这一切?说这是一个女鬼给我透露的绝密线索?更何况,我感觉这绝对可能把杨梅也扯进来。
“今天是我们冰舞教练柴圆圆小姐的生日。Happy
Birthday!”——米臻肯定地说,这是杨梅的声音,想要柴圆圆死的绝对不止孔坚一个人。
我就这样脑海里混乱不堪地在沙发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束手无策。然后,我的手机响了一声——就一声——随之立刻悄无声息。
我颤抖着双手,把手机举到眼前,我看见了未接电话,显示的是孔坚的号码。他在催我了。我明确地感觉到了他和蓝晋开的不耐烦。如果我不理睬他们,他们就会再次找杨梅的麻烦。
我硬着头皮,把电话拨了回去。
“我们见面吧。”孔坚在电话里用商量的口吻说,“我们都是被女人玩弄的男人,这些女人把我们拴在了一条绳子上,想跑是跑不掉的。”
黄昏。我人已经站在杨梅说过的那个破旧的村子中。四周是杂乱的衰草,除了虫鸣,没有任何声音。换句话说,这里没有人气,仿佛已经被人放弃多时了。红色的、青色的砖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空气里则弥漫着腐臭的味道,让人说不出的恶心。
孔坚在我前面默默地走着,不发一言。这个小伙子很飘逸,穿着宽大的衬衫,瘦长的裤子,略微卷曲的头发有一缕垂在额头。他的皮肤苍白,面对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眼窝深陷,眼眶周围泛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睡好。他的形象就像中世纪英俊的吸血鬼,难怪女孩子那么迷他。他的话不多,见了我只说:“很好,我们去见老蓝。”然后就扭头走到大街边,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车往郊外开,走了快一个小时,司机开始念叨说要赶回公司开会,实际上是看到周围越来越荒凉,心中没底了。孔坚没有勉强他,给了他钱,然后示意我下车。
“还有5里地。”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然后我们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和杨梅跟我说的一样,周围是漫无边际的荒草与树木。路越走越窄,但前面出现了村子,蓝晋开和孔坚栖身的废弃村子。难怪警察找不到,有谁会想起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我们转了几个弯,来到一扇墨绿色的铁门前。门上的油漆已经开始剥落,露出斑驳的锈迹。孔坚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尽管有思想准备,我还是被吓了一跳:院子中央,一个花白头发的人,佝偻着腰,正在煮着吃的。煤球炉子冒着呛人的烟雾,他不停地咳嗽着,仿佛已经到了风烛残年。
孔坚站在他背后,我站在孔坚背后,孔坚说:“蓝先生,柴岳中请到了。”
蓝晋开回过身,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脸果真只有半个,另一半是画着眼睛眉毛、半个鼻子和半个嘴唇的硬纸板。他冲我笑笑,说句实话,他还不如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