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医鬼卜-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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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矛隼振翅掠过高空,片刻后忽地盘旋低飞,两翅一收,就像一只投射出来的飞镖一样,急速俯冲而下,闪电般在雪地枯草中擒住一只猎物。
这一瞬间,众山贼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忍不住拉弓射箭。他们虽然不认得矛隼,却也看出来这是一只猛禽。矛隼速度极快,他们心中还来不及转念,矛隼已经冲过头顶,抓起一只野兔,掉头飞回去了。
滚滚烟尘中,车队越来越近,终于进入最佳射程范围,常丛静一挥手,山贼们乱箭齐发。
等那些羯族武士反应过来,已经有十几个羯人跌下马,不知死活。这支队伍也算是训练有素,并不慌乱,那领头的一阵叽里咕噜的大喊大叫,举着盾牌的士兵上前,弓箭手退后,开始反击。
常丛静并不出面,那二十几个精壮汉子打头,带着众山贼一阵冲杀,在弓箭的掩护下,将车队从中截断,后边几辆辙痕很深的大车,都被他们砍掉车轮。
一辆马车中钻出来一个绿袍小文官,说道:“这是陛下赏赐给草原王族的礼物,你们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
二当家挽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官帽,那文官骇的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在车辕上。二当家哈哈大笑,说道:“这是大庸的国税,百姓的血汗钱,岂能拱手送给敌邦,姬良小儿其心可诛!”
敛心心想,羌羯骑兵得了这许多钱财,在黑市上购买兵器铠甲,遭殃的还是边塞百姓,那二十几个精壮汉子,说不定是王府的人。就是不知是李安授意的,还是伯父授意的?
突听得一声娇叱,第二辆马车的车厢霎时间四分五裂,一团红云飞上天空,化作一个一袭红衣的美艳女子。
常丛静终于出手,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从怀中摸出一对判官笔,向着阿娅的眼珠子点过去。
敛心望着阿娅手上长达一寸的锋利指甲,听着常丛静衣衫撕裂的声音,感慨良多。可惜常丛静没有强悍的护体神功,不但衣衫给撕成一条条的,连身上也被抓出道道血痕。
哎,这姑娘,还是这么暴力。
眼看常丛静这厮就要被开膛破肚,敛心闪身上前,一把将他拖开。
咣的一声,阿娅的利爪击在敛心的后背上,把铁锅给抓破了。
说时迟那时快,敛心猛地躬身急退,后背撞在阿娅怀中,反手将一纸黄符贴上她的额头,随即袖袍一卷,阿娅便现出原形,化作一只三眼白色小狼,被敛心抱在臂弯里。
“你是谁?怎么会用风青彦的归藏术?”
想到风青彦,阿娅心中一时甜蜜,一时忧愁,甚至怀疑眼前这人,就是风青彦易容的。这么想着,她身子微微发颤,仰头盯住敛心,一时间柔肠百转。
由于阿娅现在是一只小狼的样子,那眼神,像极了小猫小狗讨要食物的可怜相儿。
敛心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阿娅那雪白的皮毛,柔声道:“归藏术流传已久,我会用也不奇怪。听说天机宫主曾经几次擒住你,因为敬佩草原狼神护佑一方,又把你放了。我也效仿他一回,绝不为难你。”
常丛静说道:“阿娅,你受牧民香火祭拜,护佑草原上风调雨顺,也就足够了。至于草原和大庸的战争,这不是你能插手的,再说,如果草原狼神卷入俗世争斗,难道大庸的修行人会袖手旁观吗?”
话音未落,敛心骤然大叫,原来是阿娅咬了他一口,趁着他吃痛松手的当口,挣脱出来跑了。这姑娘一边跑,还一边腹诽:可恶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效仿风青彦?
。。。
152 故人、牛车、肉身佛()
修炼了三千年的狼妖,牙口委实锋利,饶是敛心有妖神之力护体,右臂上也给咬得一片鲜血淋漓。
他忍痛将袖子撕下来,正要设法上药,忽听嗖嗖箭响,那些正在和山贼厮杀的羯族武士,居然抽空向他射了几箭。敛心将药瓶向上一抛,腾出手来,只待羽箭飞至,就接住了掷回去,给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吃点苦头。
人影闪动,一只判官笔斜刺里伸过来,将羽箭一一拨落。
常丛静一瞥之下,发现敛心手臂上的肌肤十分白皙,和蜡黄的脸色极不相称。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收回目光,躬身行礼道:“多亏前辈仗义援手,在下的小命总算没丢,谢天谢地,真不知要怎么报答前辈才好?”
修行人的年纪,看外貌是看不出来的,这人修为如此之高,喊一声前辈总没错。
山风飒爽,装着金疮药的青瓷瓶子从天上坠下来,敛心用手掌托住,心想:你要知道我是谁,别说报答,只怕躲都来不及。他凌空而立,微笑道:“报恩就免了,请我喝顿酒,管饱管够就行。”
常丛静一愣,哈哈笑道:“没问题,常某别的本事都寻常,若论酿酒烧菜,手艺堪称西北一绝,这可不是夸口,前辈尝过就知道。”
他俩个在空中相谈甚欢,下边冷箭乱飞,刀光霍霍,杀得十分惨烈。
羯族武士拼死护着那辆带有狼头标志的马车,车夫猛抽马鞭,冲散了一波拦路的山贼。谁知前边山路更加狭窄,不等马车冲过去,两边山坡上突然喊声大作,许多巨石圆木滚将下来,顿时将路堵死。
众山贼一拥而上,砍了车夫,掀开帘子,从里面拖出来一个人。
敛心瞪大了眼睛,这人头戴红顶官帽,身穿绣着仙鹤的绸缎衣衫,居然不是羯族王子,而是长春宫的总管太监钱谦。
姬氏皇族和草原结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姬良身边的大太监坐在草原亲王的车子里,虽然奇怪,常丛静也只是笑骂两句,并不像众山贼那般惊诧。
另一边,山贼们已经结束战斗,仍旧是那些精壮汉子带头,四处巡视,发现没死的家伙,就顺手补上一刀。景象之惨,让敛心不忍直视,他几次想出手制止,但想武成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父子都不是嗜杀之人,如此作为,必定有什么缘故。
总管太监钱谦被山贼们缚住手脚,掷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二当家上前,将钱谦全身上下搜了一个遍,连鞋底子都劈开来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但是徒劳无功。
常丛静走过去,将钱谦手上的扳指取下来,对着光看了看,扔给二当家,又把钱谦头上的簪子拔下来,观察片刻,用一根头发丝顺着象牙发簪上的纹路勒进去,发簪被分成两半,里面藏着一片丝帛,卷成绣花针大小。
常丛静小心翼翼地展开丝帛,看了片刻,判官笔一点,戳在钱谦的巨阙穴上,说道:“密旨我已经看过了,不如钱公公再透露点消息?只要够分量,我便做主饶你不死。”
钱谦脸色惨白,抖如筛糠,只说:“咱家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人,算不上天子亲信,这次出使草原,钱家族人六十余口,都被圣上请到洛京照看。别说咱家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说。”
二当家抡起弯刀,一刀下去,刀锋擦着钱谦的耳朵,劈在地面上。
钱谦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常丛静闻到一股尿骚气,估计是老太监吓尿了。
“罢了,给他留个全尸。”常丛静挥手,转过头继续打量丝帛
敛心偷瞟了几眼,这片丝帛大约有三寸长,两寸宽,上边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小字。他一连看了几行,虽然这些字每一个他都认识,但凑到一起全然不成文理,一句也看不懂。
常丛静发现敛心偷窥,便立即收起丝帛,瞧他神色,多半也没看懂。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敛心走开一段距离,听见前方人声喧哗,过去一看,进山的路口倒了几颗大树,翻了两辆牛车,成堆的白菜萝卜洒在地上。
一个五大三粗的农妇带着一个小男孩,躬着身子捡白菜,还不时扯住包头发的蓝色碎花头巾抹汗。那赶牛的汉子蹲在牛车边上,扯着嗓门大哭,不许路人上前踩踏,车马显然也过不去。
原来不是那些山贼运气好,碰巧没人路过,而是他们早有准备,行人和商队都在这里堵着呢。估计山路的另一头,情况也差不多。
时间一久,
(本章未完,请翻页)人心焦躁起来,有人帮着捡萝卜白菜,希望早点清理出道路。有人来回走动,泼口大骂。
敛心只觉得那小男孩十分眼熟,盯着他看了半晌,发现居然是李安身边的小六子。赶牛的汉子倒是眼生,哭得肝肠寸断,满口咿咿呀呀,颠过来倒过去,只是念叨:“我的牛啊,我的车啊……”
难为他哭了那么久,还是中气十足,想必功夫也不赖。
再看那农妇,敛心险些骂脏话,这厮压根就不是女的,而是牛怀义。
过了一顿饭时分,二当家骑着常丛静那匹枣红色老马,疾驰过来,他身上衣衫已然换过,看不见半点血迹,弯刀和弓箭也收了起来。
二当家看见敛心,下马行礼道:“还没请教前辈的名号。”
敛心一怔,心想:哎呦,居然忘了事先编一个名字。他眼珠一转,胡诌道:“我俗家的名字,那也不必提了,道号重阳子。”重阳是九月九日,二九一十八,十八子,合起来就是一个“李”字,他原名李三笑,这也不算骗人。
二当家哪知道他肚子里那些弯弯绕,说道:“丛静先生有事,嘱咐我替他传个口信,他说,恳请前辈赏光,在俏江南稍作休息,他申时之前一定回来。”
常丛静紧赶慢赶,御剑飞到莲华寺,李安却不在客房,屋中只有两个影卫。
又是验令牌,又是对暗号,通通过关,那影卫才松口,说小王爷在正殿敬香。
常丛静追到正殿,小王爷身穿素色锦袍,腰束金带,正站在宝觉禅师的肉身佛像跟前。
李安请了一束香,双手托举,和眉毛平齐,又收置胸前。用左手分香,插在香炉中。插完香,合掌下拜,轻轻地说到:“愿此香花云,直达诸佛所。”
好不容易等到小王爷拜完佛,常丛静连忙将丝帛交给他。
李安接过来一看,又是一份用暗语写成的密旨,同样的丝帛,王府的人已经搜出来六张,有的被猎户藏在兽皮中,试图带入草原。有的被商人夹带在货物里,还有官员飞鸽传书,被影卫射下来。
李安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消息都被劫住了,没有送到草原王庭,只是,这密旨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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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风萧萧兮易水寒()
两个小沙弥坐在角落里抄写佛经,前来上香的信徒络绎不绝,殿中袅袅青烟缭绕不散,站得久了,委实有些呛鼻。
常丛静环顾满殿香烛,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般长年累月的烟熏火燎,宝觉大师会不会呛得慌?肉身佛的脸会不会被熏黑呢?他细看宝觉禅师的面容,慈和安详一如生前。忽听李安说道:“丛静先生,你这伤口有点深,须得缝上才好。”
常丛静心中咯噔一下,印象中,小王爷医术挺好,但缝针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差劲,几年前他被仇家砍了一刀,就是小王爷给治的伤,那伤口缝得跟蚯蚓一样,后来又被琅琊医魔给拆了重新缝,吃足了苦头。
“一点小伤而已,不敢劳烦世子殿下。”常丛静急忙推辞。
李安摆手道:“不麻烦,一会就好。”他说着,抓住常丛静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