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影后:金主他貌美如花-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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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道士自小便是道观子弟,年轻时,常常出来历练,见到这涉环山蛇族成疾,决计不能袖手旁观,便独自一人留在了寺庙中,以身侍蛇,镇住了它们。
“它们勉强听我所言,不敢近我之身,可进入涉环山之人,若不受我照拂,必然还是要被它们分食。”
因此昨夜见到黑衣男子,他才会问那句“既是我的孩儿放你进来那便进来吧”。
他的解释,并没有让黑衣男子变色,却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山中野兽颇多,这些蛇若要果腹,何须杀人?”
灰袍道士面上出现了一丝惊惶,张口便道:“这些妖蛇,生性毒辣,对人自然不报好意。”
黑衣男子闻言并没有追根究底,只道:“前些日子,镇上有人来山中狩猎,可有见得?”
灰袍道士眼睛一亮:“阁下是为他来?”
黑衣男子并没答话,那道士继续道:“前些天,确有一少年人逐鹰而来,我见他面带稚气,不似恶辈,便收留了他一夜,第二日一早便送他下山,阁下若是寻他,应当去山下寻。”
黑衣男子手指微动,手中巨剑抵上道士的喉咙,“我再问你一遍,此人在何处?”
灰袍道士被吓得后退数步,面露骇色道:“贫道不敢妄言。”
“他不在山下。”黑衣男子的剑刺破道士的皮肤,鲜血一涌而出,新鲜的人血,很快让枯井中的蛇疯狂的涌动出来。
它们的眼睛里露出了嗜血的疯狂,婆娑着身体,围住了整座寺庙,昂起头颅,竖起蛇瞳,伸出的蛇信上有斑驳血色,觊觎着道士的血肉。
这些蛇的眼睛里有刻骨恨意。
触目惊心的仇恨,让窝在男子心口的小松鼠非常害怕。
蛇忌惮镇守它们的道士,同样也十分的记恨他。
这样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的。
“你都做了什么?”黑衣男子走到道士面前,面上的冰冷,比屋外的万蛇还要令人惊惧。
灰袍道士吓得浑身发抖,跪地求饶道:“阁下切莫杀我,若是杀了我,蛇佛寺镇不住这些妖孽,人间便是生灵涂炭。”
“我问的不是这个。”
黑衣男子不为所动,剑锋抵住了道士的喉管,若他再不说出实情,黑衣男子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蛇固然不是好东西,可道士身上也是杀戮密布。
“这,这,”灰袍道士吓得老泪纵横,不敢再有所隐瞒,“此事若真要追溯,恐怕得说到千年前,蛇佛寺建立之时。”
当年,天朝国连年干旱,举国闹饥荒,找不到吃食,不少人被活活饿死,活下来的人不得不打起山中兽类的主意,就连京城山上佛寺里的僧人,也因食不饱腹而开杀戒、食戒。
寺中有一派,极为激进,每日必有肉食,否则便无法静心修行,佛寺开济度世,造化众生,何时竟有如此孽障?
当时的方丈无法容忍,便将十余人赶下了山,让他们还俗,不要再回来。
僧人灰头土脸的被赶下山后,无意中发现了涉环山上蛇族成群,心下便生一计,修筑了一座古寺,施法用枯井将蛇尽数镇压,每日便以这枯井中取之不尽的蛇肉为生。
这寺庙便是蛇佛寺。
不论是僧人,还是路过的客人,都食雪白肉段的蛇肉,以此度过了上百年,等僧人都死尽,蛇佛寺没有佛光,枯井上的法术一点点被消磨殆尽,那被囚禁,被杀戮的蛇族终于得见世面,它们对人类仇恨到了极点,每日以杀人为乐,凡是见到的人无一不是被它们撕成碎片。
只道灰袍道士途径此处,眼见蛇群成患,便杀了不少蛇,镇守在了寺中,用修为禁锢了那些蛇蛇。
蛇极怕他身上的修为,在他面前不得动弹,以此过了多年。
然而灰袍道士总是会老会死的。
“年岁一大,这些蛇便越不怕我,时常跑到林子边害人,更甚者还会跑到我房中,企图将我咬死。”
说到这里,灰袍道士有些后怕,他带着黑衣男子走到灶房边的小屋子里,“我知道这些孽畜恨人,为了让它们不纠缠我,我时常会带些人来屋中,给它们一解心头之恨。”
他推开小屋子,里面没有一丝透风的地方,漆黑无比,但是点亮油灯,才看清楚,那是一间柴房,只是柴房,已经不止是柴房了。
柴房正中间竖了几根木架,木头上凝固了一些褐色的液体,一直蔓延到地上,腥不可闻。
黑衣男子看不到柴房中的场景,小松鼠却是看的明白,柴房最边上被绑了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衣服已经褪尽,胸口,双腿,还有手臂上全都是被刀划过的裂口。
有人从他身上将肉活生生的割了下来。
那些裂口有新有旧,十分可怖,显然每天都有人从他身上割肉,若不是他的心口还低低起伏,看起来就像是个死人。
乍然见到光芒,绑在木头上的人艰难的抬起了头,他唯一完好的那张脸。
第329章 聊斋志异(十)()
“救、救我”
那人红着一双眼睛,痛苦的看着黑衣男子,眼睛里全都是惧怕。
“求求你救救我”
他的嘴上是因为疼痛咬出来的裂口,整个人在阴暗的空间里打颤,无比可怜。
小松鼠看了几眼,就撇过头去挠黑衣男子的肩膀。
黑衣男子将她按回心口,问灰袍道士:“此人可是刘海?”
灰袍道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正是。”
“把他放下来。”黑衣男子转过身,没往屋里走,一向冰冷的容颜更加的阴鸷。
灰袍道士割少年的肉喂蛇之事,已经显而易见。
那名刘海的少年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实在太过可怕。
灰袍道士把人放下来之后,还不忘辩道:“阁下不要觉得此人无辜,这少年正是当年吃了蛇肉的僧人后代,无怪蛇要吃他的肉,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小松鼠想起在城门口那个贼眉鼠眼的刘老爷,那人竟然是僧人的转世
黑衣男子并没有即刻带少年离开,而是走到山颠上,给整座山下了个阵法,才回来在道士略带惊恐的眼睛里,带人离开。
道士拦住他,跪地请求道:“阁下如此厉害,何不将这些孽畜重新封印到枯井中?”
黑衣男子并未理会他的请求,也未伤他性命,只道:“我在山中下了禁忌,此后,这山上的蛇再不能去人间害人性命。”
灰袍道士心中一喜,复又问道:“若再有人闯入该如何是好?”
“闯入的,皆是该死之人。”
黑衣男子说完话,径直提着人离开,
那灰袍道士并未同他一起离开,而是继续住在了蛇佛寺中。
他手上染满鲜血,即便是回到道观,恐怕也不得善终,除了这蛇佛寺,他竟无处可去。
黑衣男子带着少年回到了镇上,刘老爷早就在一旁静候,见到受伤极重的儿子,气的差点晕厥过去。
他年岁已大,刘海不仅是他老来子,更是他的独子,听闻涉环山上有人心机歹毒,以人饲蛇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要给自己的儿子报仇。
黑衣男子领了赏金,并没有阻止他,而是带着小松鼠继续上路。
至于后来刘老爷带人上涉环山,被蛇撕成碎片之事,也只听了十之一二。
世间事,因果事,终是讲究个天理循环。
这日,黑衣男子带着小松鼠走到一处热闹的集市,只见一书生在镇上摆笔墨写字挣盘缠。
书生背了个书箱,生的眉清目秀,很是英俊,见到过路人,脸上无一不是含笑宴宴。
小松鼠从未见过如此爱笑之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书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朝黑衣男子问了句:“小生,宁采臣,不知阁下名讳?”
黑衣男子伸手摸了一下调皮的松鼠,并未搭理书生,抬脚而去,宁采臣追上来,“我见阁下这肩上小物尤为惹人怜爱,不知这小物何处得来?”
听见有人说自己惹人怜爱,小松鼠摇了摇大尾巴,发出轻快的声音。
黑衣男子朝着宁采臣的方位看了一眼,冷声道:“气若阴山,仰面桃花。”
宁采臣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问道:“阁下何意?”
黑衣男子道了句“烂桃花”后,扬长而去。
宁采臣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道自己最近,莫非真有什么烂桃花不成?
小松鼠站在肩上回望了他一眼,黑溜溜的眼睛弯起来。
此人,生的当真同桃花般好看。
黑衣男子看不见也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喜悦,毫不留情的将她抱进怀里,“喜欢他?”
小松鼠见他面色颇冷,声音涩涩,不敢乱动,也没开口回答。
黑衣男子没说话,带着她去城里买了下坚果带在身上,马上就要入冬了,松鼠冬天一般都在洞中睡觉,若无意外,这只松鼠冬天应该要同他待在一起。
买好东西后,黑衣男子带着小松鼠就要离开,忽听不远处有猎户卖香獐子的声音。
小松鼠不由得抬眼看过去,看到了那窝在笼子里,可怜兮兮的獐子。
是只上了年岁的獐子,因行动不便,被猎户擒了个正着。
感觉到小松鼠的注视,那獐子睁开眼睛,朝她看过来,看到她玉雪可爱的模样,狭长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听天由命的悲悯。
他年岁大了,身上没了珍贵的麝香,也不能做富贵人家的宠物,便是要被杀了果腹的。
到底是逃不过死劫。
这么一想着,老獐子的眼睛里,蓦然流出一行眼泪来。
小松鼠一想到獐子也是动物,不由得在黑衣男子怀里跳个不停,要他去救救自己的“同伴”。
看到有人去踢獐子的身体,她“吱吱吱”乱叫着,生怕它被踢死了。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獐子有孩子,它们失去了父亲,该多伤心啊。
黑衣男子不用问也知道它的请求,他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如果你以后都乖乖的,我就答应你。”
小松鼠点头如捣蒜,“乖!一定乖乖的!”
黑衣男子揉了揉她的爪爪,转过身,朝那猎户走去。
猎户看到黑衣男子,就知道活儿来了,叫嚷着要介绍好东西给他。
黑衣男子伸手提起那装死的獐子,给了猎户一两银子,转头就走。
猎户看到买家出手如此阔绰,还想把他叫回来介绍些别的,黑衣男子跟没听见似得,带着獐子去了郊外。
一路上小松鼠和老獐子慢吞吞的交流着。
小松鼠:“你从哪儿来?”
老獐子:“山里来。”
小松鼠:“哪座山呀?”
老獐子:“就在城后面的小坡那儿。”
小松鼠:“我让人送你回家。”
说着,她用爪爪戳戳黑衣男子的脸,要他帮忙,黑衣男子径直就往城外的山坡走。
小松鼠转头对老獐子弯了弯眼睛,笑嘻嘻道:“这是我的代步工具,很听话的。”
她说笑,老獐子却不敢当真,也不敢直视黑衣男子的脸,只喏喏道:“他虽救了我,却是因你才救我,因而我并不会领他的情,反而要提醒你,他身上杀气很重,是我们妖怪的克星,你若以后能够自保,定要离开他。”
小松鼠沉默了一瞬,老獐子正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了,还想开解开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