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国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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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祀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暴殄天物的做法,按照古籍所言,这杀字符箓是专门用来夺气运的,也就是杀人,依据被杀者气运高低不同,李祀杀人成功的几率也随之增减,但是一旦成功,总是会有部分气运流入李祀的命池之内。
而不是如今这样屠杀猪狗,汲取生灵本质之中最低贱的血煞气息。简直如同用牛刀杀鸡。
甚至它最逆天的功效在于可以夺别人的命格为自己所有,否则也断不会作为当年始皇帝大搜天下的长生药之一进献。
然而嬴政在得到之后,挟天子权位大杀天下,焚书坑儒,最后虽然把自己的气运用百万人命堆到仙气清光的地步,甚至配合水德黑龙命格,可算长生。
但是毕竟坏了天数,天谴之下,不得不死。
此后才有这莲花种子重新幻化,最后辗转到刘邦手里的事情。
一统华夏的气运,再加至高天子气,都被滥杀无辜百万的业力抵消,最后气运消散完毕,难逃一死。
天道恢弘之下,李祀一个气运稀薄的家伙实在不敢妄动歹念。
而且一个受过正统法制教育的现代人,实在也一时过不得这个坎。
更何况,李祀真的也没认为那些武力变态高的猛人能被自己干掉,除非是已经打了半死,还得五花大绑动弹不得。他才能从容补刀。
权衡之下只有当了两年多的屠夫,虽说没什么大的长进,但是杀字符箓也积累了双手之数还多,虽然只有浅红色这种最低级的,也算难得了。
虽说按照古籍记载,此时代山中也有罕见成了气候的百年野兽,身上带有浓郁气运,只要调集足够人手凌虐至半死,再由李祀补刀,甚至获益更多,而且由于人天生格位便压了这等牲畜一层,除了死后冥府清算外,它们也无法现世报应。没有无辜一说,天谴更是无稽之谈。
但是此等浩荡大事,得是公侯位才有余力行之,李祀还没天真妄想到做白日梦的地步。
“黄巾乱起,黄巾乱衰,世道按照记忆里即将是个纷乱大世,出仕做官治国已然不可行
而且太辜负这一棵秉承杀伐而生的灵种镇运莲。
唯有在乡野布衣纠众人起兵,血战天下而称雄,才算是物尽其用。
或许能博得个青色正统气运,死后也做个地仙鬼仙之类的,不必再受轮回苦难。”
李祀喃喃道,在他思虑过后确实觉得这是一件可行之法,然而在这个时代,没有名望和出身,想要举旗实在艰难,想以民为资本太难,聚众大不易。
李祀虽然知道这与历史中不尽相同,可是以目前所知判断,还是能基本确定大事件的时间点,那么此刻距离董卓进京主政已经没有太久了。作为汉亡乱世启的序幕,留给李祀积累的时间并不多。
深深呼吸了一番后,摒除杂念,借着月华正浓的时候进行每日必修课之一,观看全村十几户的气运。
隐隐约约的是一片黑白灰夹杂的游丝,不能成片,似乎弹指可灭,其实也确实如此。
这等没有财资、人众、权位、战斗力的乡野小村,对于稍微上点台面的家伙,哪怕是个小山寨内的土匪头子,也是如同猪狗般任凭拿捏。
而西北面的宅子则相对而言气数要纯白无暇些,七八根比蛛丝粗些的白色细丝漂浮盘旋在宅门附近,若是仔细观看,能够偶尔发觉有漂浮到附近的灰色小气团被白丝绞杀破碎。
如同低级微生物在显微镜下进食一样,倒是颇为有趣,可是李祀却眉宇间有几分忧虑。
老村长今年六十岁,在人均寿命不过四五十岁的乱世而言算是长寿的,可是毕竟熬不过命去,身体越来越差,精神头也很是不好。
本以为能熬到今年冬过,却没想到现在宅门外就有死病之气聚集,显然大限不远了。
从各家的气运都不再如同往常一般靠近村长宅门就可以知晓,但是让李祀皱眉的是,村里七十多人的气运丝线,在此刻居然就有三四成向王家聚拢。
这无异于给如今积攒气运不足,却想要争一村之长位的李祀添了麻烦。
其实本来这一村小位,不足百人的人运,得或不得,对于大人物而言都算不得决定命数。
可是对于李祀这种白身小草民,确实是最稳妥的第一步。不冒险,不张扬。
而且自从他在半年前偶然惊鸿一瞥这村西边底下隐隐有点点浅红气,每月隐现一刹那
就过去小心仔细查看几次并问过村内老人,此后李祀就对村长之位更加起了心思。
那里本是此村十几年前曾损毁过一座小小神庙,而十几年无香火供奉,却望气之下仍有神异显现,必是生前乘了近乎半乡气运的人物,若是能将其修缮完好,李祀也少不得会有一段气运增加,而且自然是卖了此地小神一个香火情分。
虽然可争天下之枭雄个个气运鼎盛,就是受了敕的正神或者是被追封的公侯也不得近身扰乱,可冥冥中多些护佑,对于自己或者子孙运数都是补益。
若是以村民之身修缮庙宇,获得好处会有些,但是终究比不得村长位来做光明堂皇,获利多多。还有便是现在的李祀没钱。只有当上村长才能堂堂正正集资。或者找乡里官员拨款。
当然最重要的只有拥有一村人望地主位份加身,才不用避讳被其加害反噬。那古籍之上记载阴神种种,李祀虽然犹有自己的判断和保留,未肯全信,毕竟做书之人因时代局限难免有所臆测,但是仍让李祀对阴神忌惮防备。
“王家老人,年57岁,家七子,皆勇,村人多敬畏之……”
李祀抚摸着手中的刀子,笑呵呵的道:“希望别变成王家老人,享年57,满门人畜尽丧……”
舒展手臂,就如他一年多来练习无数次的那般,以一个漂亮的弧度,精准的力道,将那一枚现代工艺冶炼的刀子钉在对面。
然后腼腆的搓了搓鼻子轻声道:“啧,困了困了,去睡去睡……”
2。 女孩()
鸡鸣在天大亮之前,而李祀则在鸡鸣前就已经醒来,面对着天边一抹白色鱼线开始吐纳修行,直到东边红日初升才结束。
伸展了下身子,就收功起身。
这等正宗吐纳法虽然无助于增加气运,但是单说健体效用其实不输搏击、武功之术。
李祀自从勤练以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即便睡的少些,精气神也十分的充沛。
不过这肤浅作用比起上位者气运凝练后的效果却仍要差几分,圣明天子夜不寐而处理政事,自有无位鬼神庇佑,玉女来侍,护佑龙体康健,以求得护龙小功的一丝丝些微气运。
虽是鬼神却又实在可怜。
这就叫做众望所归,受命于天。
李祀想着古书上记载的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检讨修行还很不够。但也当真好高骛远不得。
李祀正想着自家得失一时入神,却没看到一个带着麻布面巾的小女孩踮着脚偷偷走进院子,来到李祀身边,正打算吓他一下。
可毕竟修行吐纳之术日久,又有稍强于普通草民的气运加持,耳聪目明自不在话下,等着那小女孩接近身前五步以内,即便没发出什么声响,李祀也已经注意到了。
却不言语,而是带着浅笑,突然“吓”的一声回头,倒是把那女孩吓了一跳。
然后那姑娘露在外面的一双水润眸子些微气愤的样子往旁边躲了几步,气哼哼的抱怨道
“杀猪的,你真没意思……”
李祀笑的干净无心机,然后哄小孩子一般的从晾晒的簸箕里面抓了把山上的干果递过去。
看年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娃也不客气的接过去,依旧赌气不说话。
却坐在离着李祀只一个胳膊长短的位置,瞪着一双不漂亮但很灵气的眸子。
李祀好脾气的陪着不是,比起平日在村里故作的纯良,在这孩子面前还是很有几分真心的善意爱护的。
孩子叫夏草,是附近一户贫穷人家的女娃,父亲去的早,母女相依为命。因为她娘不肯撇了女儿改嫁,而夏草半张脸生了疮毒,别家也都不乐意要个拖油瓶。自然就耽误下来。
母女只靠着一点薄田勉强糊口,夏草虽然年纪小,可是在这样的人家世道,也没法不早慧,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娘,所以平素每餐只吃半饱,却嘴硬死活说自己饱了,小小的孩子一个人担起家中不少杂务,却从不肯哭或者抱怨一句。
这种种都能让李祀想起来前世生病的妹妹。在自己考取那座学府的时候,被父亲抱着来车站送自己的小孩子,就用和夏草一样干净的眼神笑着看着自己,替自己高兴。
李祀在一个物是人非的地方,还能见到如此似曾相识的目光十分感慨欣慰,对夏草不免多出几分真心疼惜,时常给她留些吃食甚至野味边角肉,讲些前世的童话故事……帮忙做些杂活
一来二去一年多,这丫头变得很是粘人。
所以和李祀相处起来也有几分和她年龄相称的顽皮显露出来,
生气时候直接叫他杀猪的。李祀自然也不恼,有时还笑着给自己辩解说,他也是能杀狍子野兔牛羊的,不单单会杀猪。
夏草虽然还不到九岁,为人处世却十分乖觉练达,谈吐办事让不少村中妇人可惜,若不是那张脸生了毒肿,一定要讨她当儿媳妇。
她们却绝对没见过这丫头如今这有些小刁蛮的样子。
嘟着嘴把坚果塞到李祀手里,非要让李祀剥好了才吃。
李祀力气要比同龄孩子大上不少,而且这坚果皮晒过本就裂口,双手用力,没多会就是一小堆的果仁。
一边塞回去一边顺眼给夏草望了气,依旧是正常人白中带灰薄薄一点,那命池比李祀还要小。可是以前隐约纠缠的一点病气确实不见了,这说明她身子要比前些日子好。
李祀很诧异,要知道夏草可不是伤寒之类的一时病,而是从小营养不良再加上劳作落下的深切小病根,即便于性命无碍,可是身子底子确实是差的,比不得同龄孩子活泼。
即便是扁鹊再生,也断然没有突然恢复到正常人水准的道理,可是在用望气仔仔细细看过之后,却有的确没有什么异常,本来蜡黄的脸蛋,也有几分转润的趋势。
心里十分古怪,正要开口询问,夏草则有几分神秘的凑过来。小声道:
“杀猪的,我告诉你哦,我前天晚上梦到一个神仙,她让我今晚去找她……然后我醒来就发现手里有这个……”
女孩儿的近了,遮面的葛布蹭在李祀的脸上,有点痒,可是李祀却心中惊诧无比的瞧着夏草小手里握着的一枚小铁牌。
上面简单几笔花纹之外,就是一块黝黑铁片罢了,扔到地上都没人捡起来的那种,可是落入李祀眼里却全然不同,这铁牌周遭萦绕着浅浅的白气,虽然只有浅薄点点,却说明不是凡物
几乎是一瞬间,李祀就想到了村里那座要坍塌的神庙,而夏草还依旧在神神秘秘的道:
“是真的灵哦,我做梦醒来之后,觉得浑身都轻快了些,精神也比以前好了……”
“那真是好事,肯定是神仙心疼你这么好的姑娘,才特意来找你了……没准还要带你一起当神仙呢……”
李祀收回思绪,笑意温醇的伸手揉了揉夏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