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6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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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不敢与楚少渊同桌,恭敬的立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酒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酒肆里头才进了人,刚进来的人穿着一身蓑衣,进来便将蓑衣解开放置一旁。
“可有熟肉卖?来一斤羊肉冻,一斤五香猪头肉!”除下蓑衣后显露出来的人是个壮汉,身上衣衫被打了个润湿,看样子是顶着风雨而来,虽然穿着蓑衣,却架不住行的路久了,雨水顺着蓑衣缝隙进去,浸透衣衫,但他像是浑不在意一般,最后加重语气的道,“打两斤梨花白!”
一个人却要了两斤熟肉两斤酒,且一会儿看这样子还要赶路,连魏青看了都忍不住想要赞一声好酒量。
大约掌柜的也极少遇见此类客人,忙将他点的东西都上齐,特意又送了一碟子花生米给他,好话说了一箩筐,无非也就是一些酒肆里卖的梨花白是烈酒,大早上的当心喝倒了,耽误了正事之类的话。
却没料到那壮汉哈哈一笑,浑不在意:“这样的酒便是再来两斤也才刚刚好,哪里会醉?”
掌柜的也算是见识过人,当即便不再理会这壮汉,只是吩咐跑堂小二盯紧一些,别到时候收不到酒钱,得不偿失。
楚少渊慢悠悠的一边儿喝酒,一边儿搓着花生枣红色的外皮,眼睛瞟着那壮汉,思绪飘飞的有些远,连落了一身的花生皮都没发觉。
“嘿!那边儿那个小子!”壮汉麻利的吃喝完,将银子掏出来往桌上一拍,转头瞪着楚少渊,“说的就是你!一直盯着爷爷瞧,可是心里打了什么坏主意?当爷爷不知晓你们这些人的花花肠子,看爷爷吃酒吃的过了,好上前来摸走爷爷身上的银钱,是可不是?”
楚少渊皱了下眉,魏青上前一步便要拦住正大步过来的壮汉,被楚少渊抬手制止。
“这位壮士,在下钦佩壮士的酒量才多瞧了几眼,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勿见怪!”一边儿拱手行礼,嘴里说的话又十分客气,让那壮汉心中舒坦了几分,哼了一声。
“算你识相!爷爷今儿还有要事,若不是赶着去川贵,定然轻饶不了你!”
壮汉扔下这句话,拿起之前扔在一旁的蓑衣,麻利的披在身上。
“壮士留步!”楚少渊心中疑惑,拦住壮汉的去路,便问道,“不知壮士因何故进川贵?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刚从益州城过来,那边儿如今可是三王爷的藩地,无论做什么都没个赚头,兄弟们死撑了许久,这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没办法,想来幽州城碰碰运气。”
若只是问自己为何进川贵,他或许要怀疑眼前这少年人有什么企图,听了少年后头的话,他忍不住笑了一声:“也不瞧爷爷是谁,便是天皇老子过来了,也拿爷爷无可奈何!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奶娃子什么都不懂,却还敢学人家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实话告诉你们,爷爷我是去投奔宁国公世子爷的!”
壮汉以为他这句话能够将眼前这个长得过分漂亮的少年给震上一震,可这少年只是微微有些惊讶,便恍然大悟似得,弯了弯嘴角。
“你这小娃娃到底知不知道爷爷说的是谁?”
楚少渊笑了:“宁国公世子爷很有势力么?我们都是些不入流的人,实在是不太清楚。”
怪不得,原来是不知道,壮汉系好蓑衣之后,又寻着草帽,随口道:“在益州城里,最大的或许是三王爷,可别的地方,比方说川北跟川东这些地方,向来是宁国公府的势力,如今三王爷又不在益州城,想要动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川贵说到底会姓谁的姓,还不一定呢!”
魏青听的额角青筋直暴,若不是楚少渊阻拦着,他只怕早就跟这个壮汉动起手来。
“那真是失敬了!”楚少渊笑着拱手,“祝兄台一路高升!”
“你倒是嘴甜!”壮汉整理好身上的雨具,转过头来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方才的事儿,我便全当是没这回事儿了,往后若是你有了难处,就到宁国公府来找魏大勇,保管你吃喝无忧!”
楚少渊笑着道谢:“兄台仗义,感激不尽!”
看着壮汉消失在酒肆里,魏青忍不住问:“爷为何对一个乡村野夫这般有礼?难道咱们还怕了他不成?”
这话说的让楚少渊忍不住皱眉:“你只看见他是个乡村野夫,却不曾想过他若是身无长物,又怎敢连夜赶路?且遇见酒肆客栈也不歇息,只是喝酒吃肉便又上路了,这样的乡村野夫,即便是你我联手,只怕也刚刚好与他打个平手罢了,虽说今日要逗留在此,却也不宜节外生枝。”
看人识人这一条,楚少渊比魏青强,魏青虽然功夫深厚,却都是暗中行事的多,向来不与人明面儿上交手,判断一个人能不能打得过,往往是拿自个儿拼了性命与人争个高下来判断的,所以通常做不得准。
这厢刚平静下来,酒肆里就又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撑了一把画着梅花的伞,倒是没让雨落在身上,只是那双鞋有些泥泞不堪,一看就是在雨中走了挺久。
“来了?”楚少渊目光移到他身上片刻,又收回来,指着自己对面的凳子,“比我预想的迟了一刻钟。”
青年人有些赧然,随手拍了拍身上的雨珠,将伞立到一旁,这才小心的坐到楚少渊对面。
“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实在是脱不开身。”
第1025章 添妆()
这样的话题,叫楚少渊也不知该拿什么话来接,顿了一下,才道:“原本不打算停留的,但我仔细想了想,马上就又要开秋闱了,你总这么守孝也不是事儿,且大约过了这个秋闱,你便能出来谋个差事了。? ?火然文 ?? ??。 r?a?n??e?n”
梁文栋点头:“母亲也在叮嘱我这件事了,只是父亲在朝中留下来的人脉,如今算是毁于一旦,即便有心相帮,只怕也是有心无力,新宰辅又是谢大人这样与父亲向来不合拍的,怕是难。”
“可我听说连令弟梁文松都已经谋定了都察院的差事了,怎么你却连个门路都找不到?”楚少渊这么问着,一点儿也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思。
梁文栋叹了一声,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庶弟钻营的功夫向来就比他要好,如今他的婚事上头一耽搁,庶弟的婚事便也只能压下来,再没一个好差事,只怕他们梁家一家子都要陷入死局之中。
“这些年还要过谢三爷的照料,否则母亲她必然支撑不下来,”梁文栋想着家中琐事,颇有些头疼的皱了眉,“这一次出来,母亲并不知道。”
也就是说梁夫人并不赞同梁文栋与自己有所来往了?
楚少渊并没有觉得多意外,当初梁行庸倒台,追究起来确实是有他的一份力气在里头的,所以梁夫人不待见他也情有可原,只要梁文栋自个儿心里清楚就行了,女眷什么的,不要惹到晚照头上,他都可以当做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这回我去云浮城,头一件事便是要整理工部,你若是有意,我给你留个位置让你在工部观政,之后外放到什么地方做个知县,等过上几年历练够了再调回云浮城做京官,最少也能升任正三品,到时候离着你父亲的成就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楚少渊淡淡开口,话里的轻松之意,听在梁文栋耳朵里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这样的一个前程似得。
可他却明白,能够让安亲王爷这样安排的人选,必然不能是对安亲王爷有二心的人,当初父亲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他本已决定绝不重蹈父亲的老路,到了这会儿该做抉择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给我些时间考虑,”梁文栋犹豫的开口,将他身前的一杯梨花白送入口中,辛辣的口感顺着嗓子一路进了腹中,就连肺腑之中都是一片辛辣,“这酒可真烈!”
早上只吃了两只包子的梁文栋一杯酒下腹,立即头晕眼花起来,忙搓了几颗花生吃起来。
“慢着些,像你这么牛饮,即便是美酒也品不出滋味来,世事更是如此,想要谁也不依附,首先得自个儿硬气,有底子,何况便是退一步讲,依附别人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儿,好比这杯花茶,”楚少渊不知何时点了一壶香飘四下的茉莉香片,慢悠悠的倒了一杯,“明前龙井贵如金,而雨前龙井则要差一些,但若是在雨前龙井里混了新鲜的茉莉进去,花香跟茶香在一块儿,却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儿,谁又能说究竟是茉莉成就了龙井,还是龙井成就了茉莉呢?”
将茶推至梁文栋身前,楚少渊示意他尝一尝味道。
刚沏好的茶有一种独特的茶香,冰冷的手刚握住杯子就被温热包裹住,低下头来轻呷一口,暖暖的茶水从口中一路下滑进了肠胃,将一身的冰冷都驱散开,一股子花香从腹腔当中升起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暖了起来。
“那一切就由三爷的安排了。”
谢砚宁从峨眉山回来,已经是十日之后的事情了,这短短的十日里头,已经有无数仕子递了帖子来安亲王府,想要拜会一下谢砚宁这个满大燕响当当的风流人物。
婵衣瞧着谢砚宁就想笑,刚从峨眉山上下来的谢砚宁,脸上胡子茬布满下巴,平日里是最好干净的人,此刻就跟个野人一般,若非是带了换洗的衣裳过去,只怕谢砚宁如今连身上的衣裳都是脏的。
“若是让那些仕子们瞧见五舅现在这副样子,指不定要多幻灭了。”
趁着谢砚宁沐浴之际,婵衣偷偷的跟闵氏咬着耳朵,“我原还想着若是五舅再不来,我就先将那些仕子们的家眷请来府上做客,也好先打问打问各家的珍藏是些什么。”
“你这个猴儿!”闵氏忍不住狠狠戳了她的脑门儿一下,“你五舅这样就已经算是强盗行径了,虽说他向来是以物易物,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样到底不是什么好法子,咱们知道内情的人无奈便罢,可你倒好,好的习性不跟着学,尽是学一些你五舅不好的地方,你若是跟他们要,他们岂敢不给你?但你要了的话,那些东西还如何能够出现在表姑娘的嫁妆单子上头?便是添妆,也委实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婵衣有些不服气:“那五舅不也一样么?他要来孤本也好,名家字画也好,不也是要给黛儿添妆的么?难道他就添得,我就添不得?”
“这怎么能一样?”闵氏无奈的看着她,“你五舅可是长辈,做人家舅舅给外甥女添妆,这不是理所当然么?哪里会有人拿这些事说道?反而是你出手的话,却要被人诟病,说安亲王妃仗势欺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我掰扯与你说?我瞧你是越大越不动脑子了,往后成了个傻子,看意舒要如何嫌弃你!”
婵衣被闵氏这番训斥的有些懵,她重生一世,一直是将颜黛当做小辈来对待的,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比颜黛要大了一辈,所以才会这样事事包容颜黛,处处为了颜黛考虑,这会儿听了五舅母的话,她才有种,原来颜黛跟自己是同辈的感觉。
瞧婵衣忽然愣神,闵氏不由得笑问,“这是怎么了?忽然就发呆起来,可是觉得舅母说的不对?”
“不,舅母说的对,”婵衣回过神来,忍不住笑出声,“只是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没给黛儿准备添妆的东西呢。”
第1026章 性子()
“晚晚,你不觉着你对表姑娘管的有些太多了?”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