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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抗战之谍海浮生-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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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在这所房子里。”张爱玲张开了双臂拥抱着她吊顶的晕黄的灯光。

    晚饭之时,张爱玲的姑姑回来了,她不免做了中间人,来了一番介绍,史茜妮也有好的和她姑姑寒暄了数句。

    张爱玲的姑姑,看上去颇经历了人世的变故,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鬓角的白发已经生出了。

    她亲下厨房,烧制了醉蟹、咖喱牛腩、罗汉汤和红烧肉,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案时,早引诱地史茜妮和张爱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张爱玲和史茜妮,都是睡到中午方才迟迟起床,她们闲暇无事就聊起各色文学,到了晚上就各自伏案疾书,一片片的文稿,就这么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流传开来,只是史茜妮换了个名字,她的笔名叫做胡瑛,这是张爱玲给起的。

    “你既然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那你就免不了胡说,我本名叫张瑛,你的文章就是胡说的张瑛。”张爱玲幸灾乐祸地说。

    史筠珩见到丁默邨久久未至76号,想必是出了事情。调查方知,他被土肥原贤二关押了起来。

    这究竟为何,却又打听不出个究竟来,索性自己亲自来拜谒土肥原贤二,二人虽然谋面不多,可是私下里交手已经很熟识了。

    “土肥原先生,我得知我们76号的两位要员被您关押了起来,所以前来拜会,加以探望。”史筠珩忙上前说明来由。

    “他们两个,确实在我这里关押着,因为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在日本人手下干活,不能三心二意。”土肥原贤二侃侃说道。

    “这我却不懂了,你关着他们,却不打算深究?”史筠珩问道。

    “特工人员,唯一靠的住的就是利益,忠诚根本无从可谈的。”土肥原贤二哈哈大笑,“你把丁墨邨领走吧,李士群我要留着,他一回去,肯定没有活路,在我手上,我有其他的用处。”

    史筠珩只得应承着。

    丁墨邨蒙受了此番羞辱,对于仕途颇有意兴阑珊之感。

    空荡荡的房间内,土肥原贤二静坐其中,他对着川岛芳子说道:“李士群此人,知道军统及76号之秘事颇多,于今他已是过街老鼠,无处遁藏。你想一条好计策收其心,为我们特高科所用。”

    川岛芳子径直来到关押李士群的牢房,李士群耷拉着头,喃喃自语。

    “你倒是颇有兴致,在这里怡然自乐,好了,丁墨邨已经被史筠珩带回了,土肥原君考虑到你的处境,暂时把你留了下来,但是76号也不是你的长久之计,你自便吧。”川岛芳子说道,“来人,开锁。”

    李士群身上的枷锁被卸了下来,他挺直了腰板走了出去。

    上海,说大挺大,说小也很小。李士群自知得罪了许多人,所以他在街道上流浪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蓬头垢面,掩人耳目。

    然而,这里即便是乞丐,也有层层严密的组织布控,他乞讨了数条街道,均被轰走赶跑。他一方面不愿同这些市井无赖厮打,稍有差池,葬送了性命,颇为不值;再者,他虎落平阳,失却了武器,对于一个特工来说,没有了武器,就如同被拔掉了利齿的老虎,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只得检拾一些垃圾为生。这天,他瞥见路上一个老太太手里拎了一包热气腾腾的包子,用旧报纸包裹着,热气从纸缝里飘出,油印沁透了出来。

    李士群四下瞅了瞅,并没有太多的人,这是条小弄堂,人迹罕至,偶尔有个人也是低头快行,毫不迟疑。这是他下手的好机会,他有着敏锐的嗅觉,以前是他捕捉对手的,现在是他获取食物的。

    老太太的小脚碎碎地走在石子路上,她小心翼翼抱着,生怕掉了出来,李士群快步向前,一把拽了过来,包子掉了几个,他也不顾,如同受惊的野马,撒欢地跑了出去。

    路口,他被一个壮汉拦住了,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阵乱击,李士群只是抱着怀中的包子,死命不给,包子碎掉了,散落一地,他也被打昏在地上,不省人事。

    弄堂里的过堂风吹的人凛凛生寒。

    许久,李士群微微动了一下眉眼,他也不晓得自己躺了有多久,身旁还有包子的碎屑,他仰身在地,瑟瑟缩缩地伸出了手去,抓起来就往嘴里塞,面块混杂着沙土,一并塞了进去。然而饥饿驱使他,继续地吃下去,哪怕这是再脏的事物。

    他颤颤巍巍爬起来,忍着疼痛要离开,身后却传来哈哈大笑之声,透过声音就知道,这是川岛芳子。

    “大名鼎鼎的76号李魔头,如今倒是风光了。”川岛芳子笑道。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李士群边说边急急地朝前走,他要远离这里,不让他们瞅见自己的落魄样。

    “你躲得了今天,可躲不了明天。我只要喊一声你是李士群,我敢相信,你不会活着走出这个弄堂。”川岛芳子显然不是在开玩笑,李士群也明白,他如今是在劫难逃,忙抽身赶了回来。

    “你想要我怎样?”李士群灰头土脸地望着川岛芳子。

    “我觉得你需要这个。”川岛芳子递给他一把手枪。

    摩挲着手枪亮闪闪枪身,李士群发现自己与它颇有些隔膜,但是又向故友相逢,他自己吃了这些日的苦头,跌落人生的谷底,在大街上被人唾弃,被人乱打,全是由于没有了这个赖以生存的武器。他太渴望它了,他忍不住热泪盈眶。

第八十三回 离魔窟再投虎穴 辞沪城梅雨瓢泼() 
“我并没有任何的要求,我只是送来该属于你的物件,这里有二十发子弹,我想对你来说足够了。”川岛芳子撂下话就离开了。

    李士群并没有什么话可说,他也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弄堂里发生的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他提着枪,专门盯住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几乎每次他都能抢到几百元,闹出人命来的事情,他还不想冒险,只是有一件事,他需要做个了断。

    李士群花钱置办了一身体面的黑色哔叽西装,买了一把利刃,带着黑色礼帽,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回到了弄堂口,他故意用帽檐遮住了鼻子,只露着一线天光,可以发现外面的动静。

    等到日落黄昏,一个步履沉重的人走了过来,李士群明白这是他等待的猎物。于是抽出了利刃,嗤嗤数刀,恶汉一头栽倒在地上,已然毙命。

    李士群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首,说道:“送你去见阎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啐了一口。

    “妙哉,妙哉!李士群果然是李士群,杀人不眨眼。”

    李士群抬眼一望,又是川岛芳子,她怎么阴魂不散,李士群瞬间发觉情势不对,他似乎跌入了日本人的魔掌,逃不出来。

    “川岛小姐谬赞了,我只是替自己报仇而已。”

    “我就欣赏你这种手起刀落,敢拼敢做的性格,和一般的支那人畏葸不前绝不雷同。”川岛芳子拍掌道。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李士群转身就走。

    “你能有什么事?钱你凑齐了手,可是你骨子里嗜血的本性没有得到满足。你逃得出上海吗?即便是你逃得出,还是要回来的,这里才是你人生应有的舞台。”川岛芳子道。

    李士群仍旧是头也不甩地离开了。

    当他走快到路的尽头时,发现是丁墨邨率了一伙人在等待着。

    两个人曾是共同投日的故人,如今是兵戎相向,生死之敌。

    丁墨邨瞥了一眼李士群,所有的人都伺机等待。

    李士群意识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他被76号追踪至此,幸好有川岛芳子在后,才免遭横死当场。

    丁墨邨似乎在冲着他发笑,尽管已进暑天,他身上凛凛生寒。

    他明白自己落入丁墨邨之手,将会遭受的百般凌辱,丁墨邨会让自己悲惨地死去。他明白丁墨邨的手腕。

    日本人的饭碗也不好端,他刚从日本人的囚室逃出,再回头会被日本人瞧不起,认为他是个没有骨头的奴才。

    可是,这个世界,一直在变动着,他不晓得自己的归宿,可是他可以决定自己怎么逃出生天。

    李士群还是在朝前走着,他离丁墨邨只有二三十米远的距离,身后的川岛芳子小得不成比例。

    李士群刹住了脚步,他没有动,也没有任何人轻举妄动。

    这毕竟是上海,所有的人都要看其他人的背景,其他人的动向,没有谁会冒冒失失地行动,生和死对于上海是刹那间的事情,也是决定性的大事。

    一个人可以选择离开上海,但是特工却无权,离开了这里,就一文不名。

    这么一回想,李士群转身朝后走去,他走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生怕丁墨邨会突然使诈,他又在想,这是不是就是一出他们二人合演的假戏,他只是个应景的陪衬,作为两者交易的筹码,促成了特高科与76号的和解,他不过是一个卒子,被谁利用都是利用,他已然不在乎这种出身和境遇了。

    身后有人的脚步移动了数下,但是随机就没有了声响。

    川岛芳子在他眼眸中的形象从一小点,渐渐地变大,充斥了整个视野。

    他走到了川岛芳子面前,似乎只有两个人在场,一个是他,一个是川岛芳子。

    “川岛小姐,我跟你走。”李士群说道,他应该摊牌了。

    “良禽择木而栖,你的这个选择值得你做出。”川岛芳子淡淡地回了一句。

    尽头是一辆黑色吉普车在等待,两人登车而去。

    史筠珩在处理完丁墨邨的事情后,显然已经完全掌控了76号的所有大权。丁墨邨在与李士群的争权夺利中,一个亡命天涯,一个尸居余气。

    这两个人完全是目光短视者,史筠珩回想自己是半年前初来76号时的艰险处境,现如今早已是过眼云烟。

    经过三个月的将养调理,郑颐玹的身体也恢复地差不读了,她要回到南方局去主持工作,对于史筠珩这几个月的成绩叹赏不已。

    “筠珩,你还是那么的能力超群。”郑颐玹感叹道。

    “哪有,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茜妮的下落知道了吗?”

    “她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在张公馆居住,目前仍是万象杂志社的撰稿人。”史筠珩说道。

    “张公馆?”郑颐玹纳闷道。

    “就是蜚声上海文坛的张爱玲。”史筠珩道。

    “那是个才思敏捷、文采绚烂的女子,如果能留为我用,该多好。”

    “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又是遗老的后人,在陈腐的气息里压制住了,恐怕无望,不过我会尽力争取的。”史筠珩分析道。

    “告诉茜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革命一时的挫折不怕,只要我们有信念,总有一天能够摧毁万恶的旧世界。”郑颐玹与史筠珩握手而别。

    暮云低垂,上海已至黄梅时节,阴风怒吼,夹杂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给整个城市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面纱,使它在犹抱琵琶之余,亦能笙管笛箫不消歇。

    火车发动了,窗外的事物一排排地撤退,越来越快,渐渐从很长的一个点,变快,变快,连成了一条线,幻成了一阵风,模糊了,而又清晰,是定格的一副影像,嵌在了水汽氤氲的玻璃窗上。郑颐玹对于上海丝毫不留恋,这里的一切都于己无关,和她隔着一层幕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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