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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抗战之谍海浮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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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李主任,也不是我想杀你,实在是你犯了众怒,撞在了枪口上,故而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史筠珩无奈地说道。“落入了圈套?”李士群喃喃地重复着,“谁布局的圈套?”

    “来,先敬你一杯酒,权作我送兄一程,都过去了,明日就要执行枪决了,你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史筠珩边替李士群斟满酒杯,边说道。

    “如果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也会死不瞑目的。”李士群猛然捶着桌子,手腕上的铁链铮铮作响。

    “你想一想,我们76号谁最恨你?”史筠珩故作遁词,不挑明。

    “丁墨邨?”李士群咬牙切齿地说。

    “我只是从外交部借调来的人员,这里没有我的亲信,我也扎不下根,根本对仁兄构不成威胁,倒是他,挖空了心思要置仁兄于死地,否则我们怎么会恰好撞见了仁兄的抓捕。”史筠珩说道。

    李士群边听,早已气的五内火起,牙齿咬的崩崩直响。

    “李主任,休去理会那种闲事了,你我且来共饮这杯断头酒。”史筠珩又把话岔开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李士群搁置下酒杯,怒目横张。

    史筠珩看着他的满头怒火,心想此人困兽犹斗,火候刚刚好,他应该要撤退了、

    “李主任,我走了,你一路走好。”史筠珩抓起手套,拍了拍手上的尘垢,离席而去。

    “史主任!”李士群大吼道,“不知能不能求你一事,我只求宽限数日,让我手刃此人。”

    史筠珩笑而不答。

    在狭小的斗室,李士群怅恨不已,他知道了他的敌人,可是却只能看到他青云直上,自在逍遥,而自己则落得身首异处,魂归西天。

    他闷头闷脑地吃着饭,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他恨恨地说。

    当他把那那盘炒青椒扒拉到底时,脸上露出了愉悦之色,盘底赫然摆着一个刀片,在酱色的菜汤里,露着锋利的齿牙。史筠珩果然没让他横死。

    李士群心里盘算着他如何除掉丁墨邨,二人共事多年,彼此知道对方的品性,自己就是栽在这里,跌了一个大跟头。他回想着和丁墨邨的历历往事,寻找着他的突破口。

    刀片想要划破链条并非易事,他有充足的时间来谋划和细思,只要明日天亮之前,他把守卫放倒,他就可以飞出囚室,一血胸中恶气。

    这几年,他处处受制于丁墨邨,功劳是丁墨邨的,自己则忙活的如一条狗,最后还要被被整死的一条狗。

    李士群心有不甘,他不能一死了之,死了也要拉上这个冤家垫背。

    自己的前途事业到此已经终止,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丁墨邨把他踏到泥水里,再把唾沫吐到自己身上,恶名自己背负了,已经够苦了。

    “咔嚓”,左手的链条断开了。刀片的一端已经钝掉了,他调转了刀片,在右手上狠劲地挫了起来。

第七十九回 滚滚浊浪偸身过 袅袅篆香话三国() 
第二日清晨,便有下人通报说李士群逃出了牢狱。

    丁默邨和史筠珩面面相觑。

    “这个亡命之徒,恐怕是要闹出一阵子乱才好,只是想不通他是如何逃出?”史筠珩故意装作不知。

    “我们还是要谨慎行事,这个人翻脸无情,杀人不眨眼,性起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丁默邨却颇为忧惧,他了解李士群的手腕,他忙打电话到家里询问妻儿的情况,回信说一切安好,他还是不放心,决定加派几名人手,日夜守候在房门外。

    午后三点钟,人正是昏昏欲睡的时辰,丁默邨的办公室接到了电话,说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被人掳走了。灰头土脸的老婆他是不稀罕的,然而儿子他就这一个,死了他就绝户了。

    “丁默邨,如果你还想要你儿子活命的话,你就一个人到黄浦江提篮桥来,五点钟我们两个人做一个了断。”李士群把电话挂断了。

    丁默邨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他悄悄地安插了数名心腹伪装成路人,然而自己穿上了防弹背心,带好了各种武器,他取下衣钩上的外套,径自出门了。

    提篮桥位于sh市区的北面,本来是一处英美设立的监狱,这里浑浊恶臭,是各种黑道人物出入之地,有头有脸的唯恐避之不及。

    丁默邨下车后嘱咐司机开车离开此地,他整了整衣冠,候在江边的栏杆上。

    暖风已经起了,这是日落黄昏时最后的一抹残阳,太阳大而红的骇人,如血迹,染红了半边天。

    “没想到你这个人倒是准时。”身后李士群突然发声。

    丁默邨回身一看,李士群的枪正抵在他儿子的额头,另外几个人押着她的老婆和三个女儿。

    “我们两个人的恩怨和他人无关。”丁默邨道。

    “你在外头风流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可怜的老婆,她给你养着这几个孩子,你一会儿追女学生,一忽儿养寡妇。”李士群哈哈大笑,风灌入他的嘴里,他不禁咳嗽了数声。

    “说罢,你想要怎样?”丁默邨摊开了手,把枪撂下。

    “你少给我装蒜了,我想怎样?我想要你的命,我到了今天这个份上,全是拜你所赐。”李士群怒不可遏,他的枪托笃笃敲着丁默邨儿子的头。

    丁默邨恨毒了他。

    “你生气了?老子被关到监狱下达死刑书的时候,比你还难受,你连瞧都不去瞧我一眼,枉我和你共事多年,我们就这个交情?”李士群揪住丁默邨儿子的衣襟,晃动着他的头颅说道,“你父亲,就是个畜生,他想让我死,我先让他看着你眼睁睁死掉。”

    怀中的孩子哇哇的哭了起来,一瞥中,丁默邨要冲上前来,他又止住了,他这道这一切都是枉然。

    “来呀,我看你谁都舍得,就是舍不得你儿子,你老婆死你不伤心,你儿子死你倒是急了。”李士群大骂,他举起手枪,对准了丁默邨的儿子的太阳穴。

    “别,你要什么,我统统给你,离开sh的通行证我给你带来了,保准你能离开,你要去zq我也给你机会,zq的戴笠以前我交情也不浅,他会放你一马的。”丁默邨急得语无伦次。

    “哈哈,我要的就是你这几句话。”李士群说完,上去一脚踢倒丁默邨。

    丁默邨翻身起来,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他不能反抗,为了他的儿子,他只能忍着。

    “没想到呀,没想到,你和rb人当面一套,背后还是一套,你居然勾结zq的军统,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就是为了踢开我这个绊脚石。”李士群仰天长叹,“可惜呀,我命不该绝。”

    “啪”的一枪,丁默邨拿着枪的右手被击穿。

    “哎呀,”他捂着右手,翻倒在地,丁默邨顺势捡起抢来。李士群翻身跳入黄浦江中。

    浊浪翻滚,没有了踪迹。

    其他的几个人,迅间被击毙。

    丁默邨惊魂未定,他看了看儿子,只是收了些许轻伤,并无大碍,他当即下命,令人沿江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史筠珩得知事情后,也匆忙赶至慰问丁默邨:“这个李士群,真是死有余辜。黄浦江的鱼,不会放过他的。”

    “那要看他的造化了,可能也死不了。”丁默邨恶狠狠地说。

    “你的家人安全,我立即派一个小队昼夜保护,一应全都照顾着,确保无虞。”史筠珩安慰道。

    丁默邨听着他的话,心想,这个史筠珩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出掉了李士群,还这么的为他着想,难不成真的无异于觊觎76号的宝座,按照史筠珩的说法,他只是暂时代理,等待南京的批复,他还是要回外交部的,这个人不简单,然而他也无害处,至少目前看来,对自己的落难,没有落井下石。

    两天后,秋津奈绪率领rb特高科一拨人,邀请丁默邨一行。

    “秋津科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丁默邨似乎觉得哪里出了漏子。

    “这是土肥圆君的拜帖,你最好前去。”秋津奈绪说道。

    “不会是鸿门宴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土肥圆君自有分寸,丁主任好大的口气,居然把自己比作刘邦?”秋津奈绪质问道。

    “那我不敢,我只是感觉未免太仓促了些。”丁默邨连连道歉。

    车队没有开到特高科,而是往rbsh派遣军司令部开去。

    在一处庭院外停了下来,丁默邨随着进了房内。

    “丁主任,有失远迎。”土肥原贤二趿着木屐从内室走了出来。

    “能够收到土肥圆先生的邀约,丁某荣耀万分。”丁默邨客套地说。

    屋角的檀香兀自燃烧,一屋子缭绕的烟气,更有幽阴之感。

    两人酒过三巡,谈论起了时事。

    “丁主任对于我们的老对手,zq的戴笠,是不是很熟识?”土肥原贤二发话道。

    “我在他手下作了七八年,算是认识吧。”丁默邨道。

    “我很喜欢三国的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知丁主任对他有何看法?”土肥原贤二说道。

    “这个人才不过郡守之能,不堪一用。”丁默邨爽快地答道。

    “那为什么曹操还不杀掉他?”

    “杀一贤士,便是失去了天下士子之心,留为幕宾,还可以获得好的名声。”

    “这也是,如今世道不靖,有许多人就爱做徐庶,可是大rb帝国,对于这种人,可没有曹操的好脾气。”

    丁默邨听得出土肥原贤二话里有话,莫不是他的话泄露了出去?他心中忐忑不安。

第八十回 土肥圆坐观虎斗 史茜妮乞援故人() 
一个女侍应拉开了门板,把燃尽的檀香替换掉,氤氲的檀香又充斥了整个房间。

    土肥原贤二对着内室拍了拍手掌,这时候里面传来“嗤嗤啦啦”的声音,是调控电台或者是录音设备的声音:

    “别,你要什么,我统统给你,离开sh的通行证我给你带来了,保准你能离开,你要去zq我也给你机会,zq的戴笠以前我交情也不浅,他会放你一马的。”

    “没想到呀,没想到,你和rb人当面一套,背后还是一套,你居然勾结zq的军统,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就是为了踢开我这个绊脚石。”李士群仰天长叹,“可惜呀,我命不该绝。”

    ……

    土肥原贤二在静静地谛听着,丁墨邨边听后背的脊梁却湿透了,他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是他生死存亡之机。

    “那个声音我似曾相识,丁主任一定也不陌生。”土肥原贤二说道,“另一个声音,恕我愚陋,应该是丁主任的声音吧?”

    “不错,是我。”丁墨邨字字吐出,他很吃力,却又很坚决,“我当时儿子在他手上,不得不说一些违心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求助于我们rb人?”

    “这是我们76号内部的事情,我已经告知了史主任。”

    土肥原贤二瞅了瞅丁墨邨的表情,一脸的凝重。

    “我不信你只是为了诓骗他,也许是真情表露也未可知。”土肥原贤二抬起一盏茶杯,细细地品咂着茶的清香。丁墨邨却是默不言语,他的内心很纠结,摊开手说道:“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土肥原先生,您可以悉听尊便。我反正就是一条烂命,zq想方设法要置我于死地,李士群串通了他们来这一出苦肉计,倒真把您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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