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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谋断九州-第473章

小说: 谋断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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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他的话一句也不相信。”

    愤慨过后,晋王却不能无动于衷,“他向你说了什么?”

    “秦州大败之后,我先是逃到塞外,可是贺荣各部乱成一团,单于大妻忙于铲除异己,看谁都是坏人,我没敢去见她,又逃回中原。入塞不久,我遇到一队冀州兵,被他们带去见徐础。”

    晋王哼了一声,知道这是谎言,却没有挑明。

    周元宾继续道:“在冀州军营中,徐础向我问了一些塞外的情况,说大妻这么折腾下去,贺荣人必将一蹶不振,除非再有强臂单于那样的人物兴起……”

    “然后他就让你过来劝我去做‘强臂单于’?”晋王冷笑一声。

    周元宾摇头,“没有,徐础与我只是闲聊,然后他向冀州军统帅求情,将我释放。我一路跑来见晋王,路上想到一个主意,或许真能让晋王成为新单于!”

    晋王怒道:“笨蛋,你还不明白吗?你的想法与主意全是徐础塞到你心里的,他想让我逃走,令冀州军兵不血刃夺下晋阳。”

    “徐础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主意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没向徐础或是任何人透露半点口风……”

    “徐础之阴险,远超你的预料。姐夫既然回来,就留下,与晋阳同生共死,万万不可受骗,反为他人利用,害了自己人。先回家去去见见妻儿,然后到我这里来,此战晋军要倾力而为,你虽是我的姐夫,也不能留在城里观战。”

    周元宾不敢争辩,只得告辞。

    晋王反倒因此生出一股斗志,自语道:“徐础想用计骗我离开晋阳,正表明冀州军虚有其表,秦北击败贺荣人,必是降世军的功劳。”

    可是到了晚间,晋王的信心又降落到谷底。

    首先是军中士气不振,即使是在晋王面前,许多将士也露出怯战之意,他们接连征战,早已疲惫不堪,所面对的又是夹击,其中的冀州军刚刚击败强大贺荣人,晋军不能不怕。

    随后傍晚时到来的一条消息,更让晋军士气一降再降。

    梁军击败了拦路的晋军,正向晋阳杀来,按照斥候的估计,很可能与冀州军同时赶来,晋军各个击破的计划至此已无法实施。

    晋王嘴上仍不服输,到处鼓励将士,将家产散尽,连妻妾的首饰也都分与兵卒,但他心里越来越没底,对不知下落的刘有终,他既怀念又痛恨。

    他又将周元宾叫来,问道:“你在冀州军中可曾听过刘有终的消息?”

    “刘有终?听过,据说他骑马南下,很可能去投奔宁王了。”

    晋王紧咬牙关,用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看来他是找到新的真龙天子了。”

    “晋王不必动怒,想那刘有终不过是一名江湖相士,专以蛊惑人心为务,走了也好,让他去祸害别人吧。”

    晋王怒视周元宾,最终却道:“说说你的主意。”

    “那个主意?”

    “你还有别的主意?”

    周元宾大喜,急忙道:“没有,我就一个主意,其实简单,塞外大乱,晋王与诸大人沾亲,又曾为强臂单于做战,前去平乱,名正言顺。”

    “这就是你的主意?”晋王眉头紧皱,“你自己也说了,单于大妻在塞外铲除异己,我一出塞,必遭忌惮。”

    周元宾笑道:“我的主意就在这里:晋王何不娶了大妻?咱们两家亲上加亲,晋王做单于顺理成章。”

    晋王一愣,脱口道:“这是什么主意?大妻不会嫁我,我有夫人,亦不会娶她,即便双方情愿,贺荣人也断不会奉外族人为单于。”

    “晋王虽有妻子,但是为大局着想,另娶无妨。徐础当初为何能在东都成为首领?还不是因为娶了降世王之女?他当时也有妻子。”

    晋王想了一会,“单于大妻不会愿意。”

    “在贺荣部没有守寡之俗,单于大妻亦不例外,据说她曾瞩意强臂单于的弟弟右都王,但是右都王野心太大,此事未成,晋王倒是合适。”

    “单于大妻会相信我没有野心?”

    周元宾目光闪亮,“双方的好处就在这里,晋王的目的是做中原皇帝,不是塞外单于,只要晋王稍让一步,奉大妻之子为单于,以亚父的身份平定塞外,尽得其兵,然后率军南下……”

    晋王摆手,表示自己已经明白,“贺荣人连遭大败,死伤必然惨重,还能剩下多少骑兵?”

    “总比没有强,而且晋王自带将士出塞,主要是为借地暂避一时。中原纷乱还将持续,冀州军不过逞一时之威,早晚会亡于他人之手,晋王在塞外坐山观虎斗,择机入塞,至少能够夺回并州。”

    晋王沉思良久,“单于大妻六亲不认,你能劝动她?”

    “如果我是孤身出塞,当然劝不动,但是晋王若能随我一同出塞,形势大不相同,单于大妻急需助力,只要保证她的儿子能做名义上的单于,她什么都会答应,何况以晋王之英姿……”

    晋王抬手,阻止周元宾再说下去,“你是我姐夫,但是你我二人情同兄弟,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我就是自己送命,也不会伤害晋王一分一毫。”周元宾又显出几分激动,他想去塞外,那里有他熟悉的亲人、熟悉的规矩,身处其中如鱼得水。

    “你且退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此事,待我考虑一晚,此事……不可仓促决定。”

    周元宾告辞,心中忐忑不安,整夜不得安睡。

    冀州军进展神速,一路未遇坚强的抵抗,徐础因此一直随军前行,离晋阳还有两日路程时,前锋送回消息:晋王率兵北蹿,晋阳已然没有防守。

    尹甫立刻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务必抢在梁军之前夺占晋阳。

    徐础向张释清叹息道:“晋王一走,中原又失一位豪杰。”

    “晋王只是暂时躲避吧,早晚还会入塞。”

    徐础摇头,“晋王自以为天命在我,他一出塞,雄心壮志尽随而去,再不会回来啦。”

    

    

第五百四十章 夫妻() 
晋王率兵逃至塞外,各城接连弃守,对冀州兵来说,前往家乡的道路已成坦途。

    徐础与张释清在一队冀州兵的护送下赶到渔阳,带来许多好消息。

    首先是芳德公主的回归,其次是数千名冀州将士的到来,再次是尹甫已率兵抢在梁军之前占领晋阳,为朝廷争得一座至关重要的城池。

    为迎接这支军队,渔阳几乎倾城出动,这里的许多百姓是从冀州各地尤其是邺城逃难而来,见到自家子弟远征归来,无不激动万分,沿路痛哭,而那些见不着亲人者,向每一名路过的兵卒询问……

    离渔阳城还有数十里,张释清就被济北王夫妻派来的车辆接走,疾驰进城。

    “我见父母一面就来找你。”张释清走时做出承诺。

    徐础随军队入城,没有得到特殊礼遇,诸多好消息自有使者传达,用不着他亲口讲述。

    进入城门不久,有人在街边挥手,大声道:“徐础!徐先生!”

    徐础下马走过去,“阁下认得我?”

    那人点头,“嗯,我是田匠的朋友,与徐先生见过面,田匠托我来请徐先生去一趟。”

    田匠此前千里迢迢将公主送到秦州,自己却没有留在降世军中,绕路又回到渔阳。

    徐础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几名卫兵早就被亲人拽走,身后已无跟随者,于是道:“去哪?我需要交待一声。”

    那人也不说自己姓名,摇摇头,“不需要,有人寻找徐先生,田匠自会知晓。”

    徐础有些犹豫,那人微笑道:“渔阳城里没有外人,徐先生尽可放心。”

    徐础笑道:“烦请引路。”

    两人拐弯抹角,进入一条僻静的后巷,在一座宅院前,领路者举手敲门,然后向徐础拱下手、点下头,什么也没说,竟然走了。

    没等多一会,院门打开,一名女子笑道:“公子终于到了。”

    “冯夫人?”徐础有些意外。

    “先进来说话。”

    见到冯菊娘,徐础再无担心,将马栓在门口,跟着她进院,忽然道:“我该称你田夫人了吧?”

    冯菊娘笑道:“公子什么事情都要先猜上一猜,就不能等我自己说出来?”

    “抱歉,习惯了。”徐础笑道,随即又一拱手,“恭喜。”

    “唉,可惜他的命还是不够硬。”

    “嗯?”徐础吃了一惊。

    冯菊娘在前面引领,没去正中客厅,而是进入一间厢房。

    田匠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看上去气色不错,但是一条裤腿空空荡荡,“徐先生可比从前憔悴了。”他道。

    “受过一点轻伤,田壮士这是……”

    “说来好笑……”

    “一点也不好笑。”冯菊娘严厉地打断丈夫的话,请徐础坐下,自己站在丈夫身边,替他道:“他跟人打架,被人砍断左腿。”

    “打架?”徐础又吃一惊。

    田匠叹道:“想我田匠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就有七八次,没想到……”

    “还在吹牛,他是喝醉之后被几名十来岁的少年砍断了腿。”冯菊娘一点也不替丈夫隐讳。

    田匠笑着纠正道:“至少十人,全都十五六岁,其中一个快到二十了。”

    “总之是一群半大小子,砍断他一条腿,一哄而散,若不是被人及时发现,他就死在街上了。”冯菊娘看向丈夫,目光中既有心疼,又有埋怨,“赫赫有名的田壮士,没死在沙场上,没死在王侯手中,却险些不明不白地死在几个无名之辈手中,他还不想报仇。”

    “无仇可报,我喝多了酒,走在街上不肯给他们让路,这些少年出手虽狠,但是我也有错。”

    “会不会是有人设计?”徐础问道。

    田匠原本是个冷漠的人,神情少有变化,如今却变得和善许多,笑着摇头,“我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他们若是设计,就不会只砍断我一条腿。那些人就是寻常少年,跟我年轻时一样。”

    冯菊娘无奈地摇头,徐础拱手道:“田壮士恩怨分明,令人敬佩。”

    “他现在不是壮士啦。瞧我,请公子过来,连茶水都没准备,你们在这里说会话,我去安排酒食,公子今天就住在这里。”冯菊娘并非征询意见,而是直接做出决定。

    冯菊娘一走,田匠小声道:“田某半世英雄,后半生却栽在一名妇人手中。”

    徐础一愣,“田壮士此言何意?”

    “菊娘说得对,我不再是‘壮士’。”

    徐础笑道:“那我称呼‘田兄’吧。”

    “我比你年长得多,担得起一声‘田兄’。”

    “田兄……不是自愿吗?”

    “是自愿,我受伤之后,多得菊娘照顾,她说自己克夫,正好我断了一条腿,半死不活,我若是有胆,就娶她为妻,可以得一个痛快。我受激不过,于是……”田匠笑了笑,“能娶菊娘为妻,是我此生荣幸,只恨我已成半废之人——但是菊娘不在意,反说这是我交的聘礼,哈哈。”

    徐础笑道:“田兄夫妻和睦,更要恭喜了。”

    “和睦是和睦,但是雄心壮志也没啦,我现在只想守在家中安度残生,守护菊娘,所以连断腿之仇都不想报,就怕再卷入是非。”

    徐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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