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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谋断九州-第472章

小说: 谋断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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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是强臂单于的亲妹妹,初嫁到中原时,颇为跋扈,张释虞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可是自从强臂单于死于荆州,皇后痛哭之后,很快改变脾气,温柔可亲,善解人意,居然得到皇帝的宠爱,日夜不离。

    张释虞从小散漫惯了,即便做了皇帝,也没改掉旧日的习惯,半躺在榻上,让皇后喂酒,皇后故意对不准,引皇帝摇头晃脑,两人为此笑个不停。

    几名宫女在旁服侍,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皇后只对皇帝一人改了性子,对别人还是十分苛刻。

    听说欢颜郡主求见,张释虞立刻坐起,推开皇后的手臂,杯中酒洒在身上,他也不在意,“快将酒宴撤掉。”

    “又是她,陛下为何怕郡主?”皇后已能熟练使用中原话。

    “不是怕,这是……这是尊重,皇后……你也退下。”

    “我是皇后,不能陪在陛下身边吗?”

    “能能。”话是这么说,张释虞还是将皇后推开,看着她与几名宫女带着酒菜从后门离去,才命人请欢颜郡主进来。

    欢颜郡主一进殿就闻到酒味,再一看皇帝两颊绯红,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劝道:“陛下需注意分寸,如果非要在白日饮酒,也该远离正殿,这里是君臣议事的地方,不可亵渎。”

    “是是,郡主说得对,我中午口渴,饮了一小杯而已。”

    欢颜郡主没再追究,上前道:“秦州刚刚传来消息,贺荣人大败。”

    “又一次?”张释虞惊讶万分。

    “可能比荆州败得更惨。”

    张释虞发了一会呆,“朝廷少了一个大靠山。”

    “贺荣人并不可靠。”

    张释虞笑了笑,又撇撇嘴,“败就败了吧,咱们也没办法,对不对?咱们现在受梁王保护。”

    “梁王侥幸夺得冀州,并无真正的实力,他在并州不是晋王的对手。”

    “说得也是,那怎么办?梁王是你未婚夫……”

    “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欢颜郡主立刻道。

    “呵呵,你说不是就不是吧,郡主需要我做什么?”

    欢颜郡主轻轻地叹息一声,“天下形势又将发生剧变,朝廷或可趁机而起。”

    张释虞连连点头,“对,朝廷又有机会了。”说罢一脸茫然,并不知道机会在哪。

    欢颜郡主只得道:“陛下需要笼络贺荣人。”

    “你刚刚还说贺荣人不可靠。”张释虞有些意外。

    “强大的贺荣人不可靠,衰弱的贺荣骑兵却正好为朝廷所用。请陛下以皇后的名义抚慰塞外遗民,招兵买马,让贺荣骑兵成为朝廷之师。”

    “这个简单,我待会就跟皇后说。此举不会惹恼梁王吧?”

    “梁王自顾不暇,不必管他。”

    “行,我听郡主的,我跟皇后商量过后,再请郡主过来。”

    欢颜郡主告退,带着冯菊娘离开。

    张释虞重重地松了口气,小时候与欢颜郡主在一块玩乐,他很自在,如今每次见面都增一分压力。

    皇后没走,就躲在门后,这时绕行出来,喃喃道:“贺荣人又败了?”

    “欢颜不会撒谎,反正跟皇后也没关系,你哥哥在荆州就死了。”

    皇后眼眶里立刻涌出泪水,张释虞急忙道:“是我不会说话,总之败就是败了,天成朝廷衰落成这个样子,我不是还得照常过日子?别放在心上,习惯一阵就好了,你这么想:天下虽大,终究与我无关,不乱的时候,轮不到我当皇帝,乱的时候,我也不过空顶一个名头。”

    皇后擦去眼泪,挤出一丝微笑,“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陛下想得这么开。”

    “欢颜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嗯。”

    “那……”

    “她想招揽贺荣骑兵,自己拿主意就是,我与陛下一样,不过空顶一个名头,还与我商量什么?”

    “她这是客气,估计这时正在制定计划。”

    皇后脸色一沉,“陛下就这么忍受?”

    “忍受什么?”

    “欢颜郡主是你亲娘?”

    “哈哈,皇后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俩年纪对不上,她算是我的姑姑。”

    “而且不是亲姑姑。”

    “呃……隔着一层。”

    “既然如此,陛下干嘛怕她?”

    “怕她?怎么会?这不叫怕,我说过了,这是……这是尊重,欢颜很有本事,朝廷全靠她一人维持,可惜她不是男儿身……”

    “她若是男儿身,陛下还能坐在这里吗?”

    张释虞尴尬地笑了笑。

    皇后上前坐在皇帝身边,“是她要求陛下白天多待在大殿里,陛下不过饮几杯酒,她就不满,在塞外,大家早晨就能喝酒,也没见有何不妥。”

    “中原的规矩不一样……”

    “中原的规矩是让‘姑姑’做主吗?”

    张释虞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

    “怎么没有办法?”

    “嗯?”

    皇后靠近皇帝,小声道:“贺荣人虽败,败在我哥哥被暗害,败在如今的单于只是一个小孩子,并非塞外骑兵的错,所以欢颜郡主想要拉拢过来,为她所用。她能用得,陛下为何用不得?”

    张释虞一愣,“欢颜是为朝廷招兵……”

    皇后摇头,“她是为自家招兵,如今文武群臣都听她的命令,她若行改立之事,谁敢反对?谁能为陛下尽忠?”

    张释虞垂头不语,他心中早有担忧,只是不愿去想。

    “与其让欢颜郡主得益,不如咱们自取。”

    “自取?”张释虞大吃一惊。

    “陛下随我去塞外,我是强臂单于的妹妹,你是天成皇帝,可以争得许多支持,一呼百应,贺荣骑兵尽听陛下一人的旨意。陛下愿留,就安心做一个塞外皇帝,惦念中原,那就挥师南下。”

    “呵呵,贺荣人两次大败,怕是没剩下多少人,再不敢入塞了吧?”

    “欢颜郡主不是说了吗?天下形势又将剧变,我哥哥原已平定大半江山,他一死,各地重归混乱,陛下以天成皇帝率兵入塞,还得不到半点支持?”

    张释虞不语。

    “小小渔阳能保护陛下多久?欢颜本事再大,朝廷还不是日益衰落?若是没有机会,也就不必勉强,过一天算一天,如今机会就在眼前,陛下一点也不心动?”

    “让我想想。”

    “欢颜郡主都能看出贺荣骑兵的好处。”

    张释虞嗯了一声,在得过且过与雄心壮志之间来回犹豫。

    另一头,欢颜郡主已经拟好多封书信,准备由使者带往塞外,她不知道谁生谁死,因此还写了几封没有抬头的信。

    孙雅鹿又接到一些消息,尤其是冀州军的消息,“尹大人果然还在,是他率兵击败贺荣人,只是还不知道杨将军那一支军队遭遇如何。”

    冯菊娘忍不住插嘴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从秦州回来一支冀州军,郡主再从塞外招一支骑兵,朝廷实力大增。”

    欢颜郡主依然冷静,“尹大人与朝廷中间还隔着一个并州,塞外形势不明,能否招到兵卒以及招到多少,皆难预料。明天我派使者出寒,再派人去接尹大人,还得派人去并州安抚梁王。”

    三件事当中,安抚梁王最难,孙雅鹿拱手道:“请郡主许我去趟并州,劝说梁王安心,绝不让他骚扰朝廷。”

    “有劳孙先生。”

    次日一早,三拨使者同时出发,写给贺荣人的信上都加盖了皇后的印章,以争取信任。

    秦州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欢颜郡主整日都在忙碌,听说皇帝偶染小疾,她没有太在意,只在心里埋怨皇帝太过懒惰。

    直到第三天,才有人通风报信,声称皇帝、皇后一连几天没露面,似乎有些蹊跷。

    天成皇帝与皇后竟然失踪了。

    欢颜郡主一番审问过后,明白了两人的去向,不由得向冯菊娘笑道:“陛下终于肯自己动身做些事情。”随即长叹一声,“可他却被领入歧途朝廷真的没救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暂避() 
刘有终一直没有返回,也没有书信送达,晋王沈耽为此心思不宁。

    噩耗接连传来,明明说好结盟的冀州军“突然”反目,夺占秦、并之间的关卡,令晋军措手不及,沿途城镇纷纷弃守,冀州军马不停蹄,正向晋阳奔来。

    另一头,梁军蠢蠢欲动,正在缓慢地向前推进。

    晋王没有服输,不分昼夜地督促将士备战,他已经决定,要在冀州军立足未稳时,率兵出城决战,回过头来再对付梁军。

    “生死存亡,在此一战,若能破冀败梁,则大晋横跨三州,天下尽在我掌握中矣。”晋王不知不觉间将这句话挂在嘴上,希望能够激起麾下将士的斗志,至于效果如何,他宁愿不想。

    这天午后不久,卫兵通报说有使者返回,晋王大喜过望,甚至没问清楚,起身出厅迎接。

    返回的人却不是刘有终。

    周元宾快步前趋,激动地道:“晋王,想不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晋王大为失望,冷淡地说:“姐夫担心我已经遇难?”

    “不不,是我差点死了,贺荣人两次大败,全让我赶上,差一点,只差一点啊。”

    毕竟是自家人,晋王道:“活着就好,进来说话。”

    周元宾讲述自己如何侥幸逃生,每一次开战前他都觉得心惊肉跳,因此早早做好逃亡准备,他不是将士,无需亲上战场,在后方一看到情形不对,立刻偷偷逃走,连随从都不带。

    “单于大妻根本不将我当成一家人,以孤儿寡母为借口,每次都会提前离开,但是不肯带上我……”周元宾既悲愤又后怕,忍不住抽泣一声。

    晋王听得厌烦,开口道:“你回来得不巧,冀、梁两军即将攻来,晋阳孤城,正要拼死一战。”

    “我是并州人,宁愿死在晋阳,为晋王尽忠。”

    “嘿,谁说晋阳必败?”

    “以晋王神武,必能击败两敌。”周元宾马上改口。

    “破冀败梁,则大晋横跨三州……”晋王突然间觉得心里差了口气,怎么也提不起来,话只说半截,坐在那里默然不语。

    周元宾等候多时,发现晋王将自己给忘了,于是轻咳一声,极小心地说:“晋王其实也不是非守孤城不可吧?”

    晋王悚然一惊,从发呆中清醒,目光扫来,“你说什么?”

    周元宾向后躲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就是瞎说,打仗的事情我一点不懂……”

    “不守晋阳,晋军还能去哪?”晋王问道,没有因此大怒。

    周元宾稍稍松了口气,“可以——我就是随便一想——可以去塞外暂避……”

    “我在晋阳战败,仍不失为中原豪杰,何况贺荣人新败,我去塞外……”晋王一向聪明,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然后疑惑地看向周元宾,“你这是奉命当说客,谁派你来的?”

    “没有没有。”周元宾双手连摆,“没人派我说客,我也不敢劝说……”

    晋王目光盯得更紧,周元宾咽了咽口水,“我在路上……遇见过……徐础。”

    晋王抬手在桌子上重重捶了一拳,喝道:“别提他的名字,冀州军背信弃义、刘有终去而不返,都是此人从中作梗!”

    “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他的话一句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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