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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谋断九州-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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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早就听说过‘千手宋’的名声——为什么叫‘千手’?”

    “说我拿得广、给得广、管得也广。”

    “在襄阳城,你曾带兵与贺荣人交战。”

    “可惜没打赢,是场惨败,折损不少将士。”

    “可你毕竟敢打,不像那些人,闻风而逃。”

    “比不了宁王,若非宁王率军且战且退,群雄早就全军覆没,连逃到江边的机会都没有。”

    宁抱关的语气突然显出几分热切,“打仗就是这样,有进无退,实在迫不得已,也要且战且退,否则的话,军心必乱,一溃千里。”

    “前有宗明义将军,后有宁王,给群雄做出表率。”

    “接下来的这一战即便大败,你我也不愧英雄之名。”

    “宁王才是真英雄,我不过是名守乡的土著。”

    宁抱关招手,示意宋取竹走近些,“有些人朝夕相处我也要提防,有些人初一见面我就视之为知己,宋将军是后一种人。”

    宋取竹略显激动,“我的部下不多,但是死战之心与宁王并无二致。”

    “既然如此,你告诉我陈病才他们今晚要在哪里渡江?”

    宋取竹立刻伸手指向下游,“绕过那片山有片平地,杨军船只今晚子夜时分会去那里接送诸雄,宁王的意思是……”

    “首领渡江,兵卒怎会死战?”

    宋取竹心里一惊,“我也以为不该让群雄渡江。”

    “还有对岸那些船。”宁抱关咬牙切齿,“只要船摆在那里,连我的士兵心里也会活动。”

    “宁王还要毁船?”宋取竹更加心惊,却又有几分佩服。

    “宋将军下山之后不必说自己要留下,与群雄一同准备,今天夜里,我会带人截杀陈病才等人,然后由宋将军乘船到对岸放火烧船,务必一艘不留。”

    “留船一艘,我领死罪。”

    “此战若败,不过一死,此战若胜,天下就是咱们两人的。”

    宋取竹干笑一声,“天下是宁王的,我没有这份野心。”

    宁抱关冷冷地说:“我当宋将军是真英雄,宋将军为何不以真心相报?”

    宋取竹从怀里取出一方宝印,“实不相瞒,这是楚王之印,我一直带在身上,此战若胜,我还要做楚王。”

    宁抱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就对了,天下广大,我据江南,楚王占江北,你我划江而治。”

    “划江而治。”宋取竹的声音微微颤抖,此时此刻,他对宁王的信服远远多于怀疑。

    宁抱关心里只有即将到来的火焰与决战,先来一场内斗,这个主意似乎也不那么“馊”。

第四百九十六章 远胜() 
徐础只能耐心等待。

    周元宾进进出出,显得极为忙碌,很少与徐础沟通——他已经问明计策,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实施,已经不需要徐础的指点。

    两人偶尔也会闲聊,多是周元宾抱怨付出多、回报少,为两家人奔走,却得不到赏识与重用,“中宫只相信自己,晋王……唉,晋王最大的失误就是信任刘有终那个老家伙。”

    徐础在驿站一困就是十天,倒是没有受困,只是心中焦急无处缓解,脸上还要装出笑容,好像对一切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这天傍晚,周元宾进餐时发出感慨:“徐先生真能稳得住,居然一点也不着急。”

    徐础微笑道:“急也没用,不如静候结果。”

    周元宾放下杯筷,“形势不大妙。”神情却没有显出焦虑。

    “哦?”徐础明白,若是一切顺利,周元宾绝不会提起这个话头。

    “我倒是找到一些人,地位很高的贺荣人,与我抱有同样的想法,但是……没人敢动手。”

    “中宫呢?”

    “目前还不能向她透露计划,中宫好像真的得到了原谅,徐先生此前说少则两三天、多则七八天,如今已经是第十天,单于和中宫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单于忙于追剿群雄,中宫忙于寻找书信,还都没有腾出手来。”

    “呵呵,徐先生总是……我在想,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单于一死,贺荣部必乱,对中宫、对周沈两家终归没什么好处。”

    徐础不想显出急迫来,笑着点下头,安静地吃了一会,问道:“晋王还被单于扣押?”

    “已经允许晋王带兵了,这是一个好迹象,单于击败群雄之后,仍然需要我们周沈两家的协助。”周元宾显出几分得意。

    “周参军向中宫透露过什么?”

    “呃……什么都没透露,我派亲信去见中宫,说眼下形势十分危急,摆在面前的道路不多,很可能只剩下一条。中宫说一切尽在单于,让我耐心等候,不要着急,她自会保护沈周两家的安全。然后没过几天,晋王重新掌兵,我想其中必有中宫的功劳。”

    “可周参军心中仍有不安?”徐础道。

    周元宾拿起一杯酒,犹豫多时也没喝下去,“中宫……毕竟不比从前,她的心事我猜不透,徐先生能替我猜一猜吗?”

    “中宫绝不会坐以待毙。”

    周元宾苦笑道:“当然了,就算是为了两子,中宫也不会认输。”

    “两子如何?”

    “已经送到中宫身边。”

    “周参军为何不想办法留下?”

    “我思来想去,以后还要借助中宫的势力,最好还是不要与她撕破脸皮。”

    徐础心里轻叹一声,“中宫要自己动手。”

    “嗯?不可能,绝不可能。”

    “中宫找出书信就会动手。”徐础固执己见。

    周元宾连连摇头,“中宫的确害过一次单于,但是有外人相助,这一次她能得到谁的帮助?”

    “中宫解决单于之后,就轮到咱们了。”

    周元宾笑道:“徐先生的推测也不尽准确。”

    “这倒是。周参军多喝几杯。”

    周元宾饮一口酒,“襄阳之战就要打完了,有惊无险,估计明后天就能传来获胜的消息,单于愿意,直接挥师渡江,若是不着急攻占江南,就转而进入洛州夺取东都,顺便铲除梁王。如今是得单于欢心者得中原,唉,希望中宫真获得了原谅,她当年所为,毕竟是为单于着想,希望单于能记得这一点。”

    周元宾又变得唠叨,开始想象单于一统天下之后,周家能获得多少好处。

    “晋王怎么办?”徐础问。

    “晋王……等到中宫的难题解决,我们周家自会想办法挽救沈家。”

    徐础注意到周元宾说的是挽救“沈家”,而不是晋王,于是笑了笑,“周参军主意已定,我不多嘴,唯有一句提醒。”

    “请说,徐先生的提醒肯定有用。”

    “尽量留一个备招。”

    “明白,我这些天里也没白忙活,至少有三位大人不怎么喜欢强臂单于,而且与我们周家关系密切,必要的时候能够提供保护,甚至助我一臂之力。”

    “击败襄阳群雄之后,单于十有八九会去益州,他若立即出兵,周家无忧,若要整兵休息,周参军则要小心提防。”

    “益州?为什么是益州?”

    “洛州残破,冀、并两州另有塞外诸部救援,皆非单于当务之急,他要夺取益州,一是惩罚蜀王出兵不速之罪,二是要尽取益州粮食,为明年更大的攻势做准备。”

    周元宾点头道:“徐先生说得有道理,蜀王也真是愚蠢,既然投靠单于,还要三心二意。”

    “即便蜀王一心一意,也改变不了什么,单于需要益州的粮草,蜀王供应不起,早晚还是会遭到攻击。”

    周元宾心情愉悦,能够关心别人家的闲事,笑道:“徐先生也觉得襄阳群雄这次必败?”

    徐础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希望襄阳能够守住,至少坚持一个冬季,结果全成泡影,如汉州一般无二。

    “认命吧,徐先生,如果能得到单于的谅解,你愿意做他的谋士吗?”

    徐础摇摇头。

    “这……这是何必呢?活路不走,偏要走死路?”

    “时机不对。”

    “生死关头,徐先生还觉得时机不对?”

    “不是我的时机,是单于的时机。”

    “咦?”

    “单于若是早两三年继位,先在塞外争得诸大人的全力支持,此时入塞必成大业,但他继位晚了一些,中原乱得早了一些……”

    “徐先生听说我拉拢到几位贺荣大人,就以为单于军心不稳?那你可就错了,贺荣人的忠心跟咱们中原人不同,可以在心里反对单于,但是仍然服从单于的命令,单于心知肚明也不追究,只要能打胜仗,人人有利可图就行。那三位大人说了,他们绝不会动手,只是‘意外’发生之后,可以向我提供保护。”

    “时机依然不对。”

    “哈哈,放眼天下,还有谁会是单于的对手?”

    周元宾话音刚落,从外面跑进来一名仆人,周元宾怒道:“早跟你说了,不许外人擅闯,你自己倒闯进来了。”

    仆人惶恐道:“急事。”

    “襄阳那边?”

    仆人摇头,“不是,是秦州……是凉州。”

    “到底是哪?”

    “刚刚传来的消息,凉州杨家反叛单于,率军偷袭诸部将卒,诸部大败,又逃回塞外去了,秦州无援,形势危急。”

    周元宾一愣,“天成朝廷还在的时候,杨家就与贺荣部暗通款曲,一直很老实,怎么现在胆子却大起来了?”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信使已经出发去见单于了。”

    周元宾挥手道:“知道了,出去吧,别再乱闯。”

    “是是。”见主人不是特别感兴趣,仆人讪讪地告退。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周元宾微笑道,“降而又叛这种事,什么时候也少不了,前有汉、荆,后有益、凉,对了,还有梁王趁火打劫。”

    “单于有麻烦了。”

    “不算大麻烦,杨家兵少,掀不起大风浪,就看单于先要平定哪一州,或者单于传个命令,塞外诸部重新集合,杨家也不是对手。”

    对徐础来说,远方这次不明不白的胜利,却是连日阴霾中的一线阳光,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徐先生又能喝酒了?”

    酒到了肚子里极不舒服,徐础连连摇头,强忍下来,开口道:“周参军听说过芳德公主的消息吗?”

    “徐先生还没忘记她?”周元宾笑问道。

    “十多天前就有人说她会被送到单于营中,一直没有消息,我有点好奇。”

    “徐先生怀疑公主被凉州杨氏劫走了?”

    “两件事情或有联系。”

    “我去给你打听一下。”周元宾起身,“如果单于真要去益州,周家可以借此机会发一大笔财,徐先生的这条推测很值钱。”

    周元宾出去没多久,回来道:“还真是有点奇怪,前些天还都盛传芳德公主、金圣女等人沦为俘虏,全会被送过来,如今却没什么消息了,还有人说,降世军虽然大败,却没有全军覆没,逃走不少人,公主根本没有被抓。”

    “凉州杨氏参战,想必是为了救助降世军。”

    “可是……为什么?降世军多是秦州百姓,杨氏乃凉州豪门世族,双方哪来的交情?杨氏此时背叛单于,无异于自寻死路——没理由啊。”

    “很快还会有新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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