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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谋断九州-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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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官职太低,两州牧守已是自封,一直未得朝廷认可,若再称王,天下人皆以为我有不臣之心。”

    “周公辅佐成王时,天下人亦以为他有不臣之心,周公当时何曾辩驳?待成王年长,周公还政,天下大悟,尊其为贤臣之首,千百年未变。陈将军既存大志,何必斤斤计较于当下之微名?”

    陈病才笑着摇头,渐渐地,笑容消失,却仍在缓缓摇头,良久方道:“周公至少是真正的宰辅,我便自称楚王,也得不到荆州群雄的真正效忠。”

    “当然,群雄各存私心:奚家必要投降单于,杨钦哉一心想要独霸江面,宋取竹兵寡粮少,只想求生。但这三家只看眼前,没有长远打算,弃名不要,殊为不智。陈将军称王,荆州皆知、天下皆知,四方兵民再来襄阳时,所投奔者还会是谁?”

    “会有其他人前来助守襄阳?”

    “陈将军不远千里而来,九州感动,必有效仿之人。”

    “徐公子想得倒好,我可不抱希望。”

    徐础起身,拱手道:“我愿为陈将军奔走,一个月之内,必然带回一支援军,如若违期,甘领死罪。”

    陈病才笑道:“死罪倒不至于,我知道寻找援军有多难,也知道徐公子会尽力而为但我还是要考虑一下,这几件东西,请徐公子先拿走。”

    徐础知道不能再劝,收起印、珠、信,准备告辞,他拿起宝珠时,陈病才道:“原来此珠落在了杨钦哉手中。”

    “陈将军认得它?”

    “这是宝物,数年前被一位海外胡商带至广州,胡商上岸不久即遭仆人杀害,别的东西都在,唯有这颗宝珠被盗走。后来仆人被抓,宝珠却下落不明。我当时在广州为官,曾亲眼见过胡商展示宝珠,因此知道详情。”

    “原来如此。”徐础连连点头,“在广州得此珠者,必是想带它北上,寻个大买主,渡江时却遇杨钦哉一伙水贼。”

    “想来是这样。”陈病才犹豫片刻,“徐公子先去休息一会。”

    陈病才自有心腹部将,召来商议,徐础坐在帐篷里枯等,闲极无聊,打开金球,取出里面的宝珠,托在手心里仔细查看,回想听到的几种说法,笑道:“小小一颗珠子,亦有名实之争。”

    夜色已深,他本想等一个结果,闭眼不久却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已是天亮,心里一惊,陈病才竟然一直没请他过去,这可不是好迹象。

    徐础又等一会,决定还是亲自去问一声。

    守在帐外的士兵客气地说:“徐先生醒了。”

    “嗯,我想见陈将军,烦请通报。”

    “陈将军说了,等徐先生醒来,去夷陵城找他。”

    徐础又是一惊,“陈将军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夜里就出发了,徐先生不是带来几十名杨军士兵嘛,也跟着陈将军一块走了。”

    徐础急忙要来马匹,独骑驰向夷陵城。

    守城士兵一看见徐础就打开城门,迎入城中,“徐先生回来得倒快,江王等你呢。”

    徐础正好赶上一场盛大的宴席,参与者有上百人,桌椅甚至摆到了街上。

    昌言之正与一群人围桌共饮,见到徐础,起身招手,大声笑道:“我认输,但是今天的酒可以喝吧?”

    徐础笑着点头,跟随引路之人进入大厅。

    厅里人少,杨钦哉坐主位,陈病才与奚仞对面而坐,另有数将坐陪,众人把酒言欢,全无芥蒂,谁也看不出来三方曾经有过死战。

    见到徐础,杨钦哉第一个起身,“徐先生终于来了,这场庆功宴,他是真正的大功臣。”

    陈病才与奚仞也起身,各自打招呼。

    徐础的位置已经留好,就在杨钦哉对面,徐础饮了几杯酒,听众人闲聊,一直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酒过三巡,杨钦哉向陈、奚两人各看一眼,然后点点头,坐陪诸将全都识趣地起身告退。

    “我来说?”杨钦哉道。

    “江王是地主,该由你说。”陈病才、奚仞都道,尤其是奚仞,一向性子急,这时却表现得极为谦逊和蔼,一句也不争抢。

    杨钦哉咳了一声,“有些事情徐先生可能还不知道。”

    “我想我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徐础笑道。

    “是这么回事,昨晚陈牧守派人过来说,大家都有助守襄阳之意,只让徐先生一个人居间传话,既辛苦又不便捷,不如当面交谈。我想这是好事,于是亲自出城迎来陈牧守与奚二将军。”

    奚仞插口道:“家父心急,昨晚连夜动身返回江陵,要向襄阳运兵、运粮,留我商议细节,说是只要有利于守卫襄阳,一切事情皆由陈牧守、杨江王做主,奚家甘效犬马之劳。”

    杨钦哉笑道:“奚家可不是‘犬马之劳’,没有奚家军,我们这点人还不够贺荣人塞牙缝的。总之大家进城当面交谈,本来也派人去请宋楚王,可他性子更急,已经拔营前往襄阳,不过派人留下话,也说是凭我们做主。”

    “和而不争,这是好兆头,襄阳必得保全。”徐础道。

    “也别这么说,有一件事我们争论许久。”杨钦哉看一眼陈病才,“就是究竟该由谁来当楚王,奚家死活不干,宋楚王应该是宋取竹,也说自己不配,我与陈将军互相谦让,为此争执不下。”

    徐础笑道:“四方群雄纷纷自立称王,唯独荆州谦让,所以我知道,能领天下之先者,必是荆州。”

    “哈哈,或许我们荆州人都有自知之明吧。让来让去,最后还真让出一个主意来,就等徐先生商议。”

    “诸位太看得起我,但我既非荆州人,此前又有退位之举,便是斗胆担此重任,也必不得将士信任。”

    杨钦哉笑道:“徐先生想当楚王,我们还真没有意见,可我们都知道,徐先生必无此意,所以我们决定从外面找一个人来当楚王。”

    “荆州英雄尽在于此,还有谁比诸位更适合当楚王?”

    “有,而且已经是王,真正的王,他二人任何一位来领楚王之号,荆州兵民全都心服口服。”

    “二人?”

    “湘东王或者济北王。”

    徐础大为意外,这可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陈病才道:“守襄阳即是守荆州,守荆州即是守天下,既然如此,还有谁比张氏更适合做荆州之主?两王即便不肯接受楚王之号,只凭自己的名位,也足以统领襄阳之兵。”

    “可两王现在东都,不好过来。”

    杨钦哉道:“所以要麻烦徐先生,据说徐先生与梁王有旧,乃是至交好友,你若亲自走一趟,必能请一王过来,不多,一位就够。”

    “很难。”徐础知道两王对马维有多重要,而且马维害怕贺荣人,断不敢参与此事。

    杨钦哉脸色微沉,“徐先生劝我们做的事情,千难万难,总不至于轮到自己出力的时候,却要拒绝吧?”

    “义不容辞,但我若是请不来……”

    “必须请来,没有张氏之王坐镇,我们都不去襄阳。”杨钦哉决绝地说。

    “时间上怕是来不及。”

    “我们先会向襄阳派兵,若不能挡住并州军,大家该散也就散了吧,若能挡住,很好,就在襄阳专心等候徐先生的消息,在后继的贺荣大军攻来之前,有王驾临,我们拼死一战,没有,还是该散就散,我们几家绝不与贺荣人独战。”

    徐础突然猜不透这几家的心事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城主() 
无论如何,徐础要去一趟东都,酒宴过后,他分别向三方告辞。

    第一位是杨钦哉,徐础二话没说,先将宝珠原物奉还,杨钦哉打开金球,取出珠子观赏良久,抬头笑道:“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我的珠子,但是有一天没见,我得好好跟它聊聊。”

    徐础笑着点头。

    杨钦哉又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守卫襄阳不是我们荆州一地的事情,就凭我们这几家,能挡住并州军,也挡不住后面的贺荣骑兵,而且以我们的名望,很难招来援兵,必须是湘东王或者济北王。”

    “两王的胜绩似乎不多。”徐础提醒道。

    “哈哈,两王打仗的确不行,让他们来也不为统兵,只是要借张氏之王的名头。”

    “是陈将军的主意?”

    杨钦哉脸色微沉,“我们派兵援守襄阳,徐先生去请两王,大家各司其职,用不着非得知道对方是怎么做事的。”

    徐础告退,他的计策只够获取临时信任,对方一旦醒悟,对他反生疑心,这个时候他说得越少越好。

    陈病才正在醒酒,很快就要离开夷陵城,见到徐础,他拿出一封信,“不会让你空手去东都,这是我写给两王的信,你务必亲手交给两位殿下。”

    “两王能不能来,关键全在梁王身上。”

    “梁王自封,我不认,跟他也不熟,能否说服他,全看徐先生。我相信,徐公子只要拿出说服我等的五分本事,就足以令梁王放人,甚至可能请他派支军队来襄阳。”

    “我不敢向陈将军承诺太多。”

    陈病才走到近前,“我也不能向徐公子承诺太多,南军将士都是有家有业之人,随我北上,伤亡已然不少,我不能再浪费一兵一卒。襄阳可守,则守,不可守,则弃。徐公子说我是‘继绝扶倾’之人,可这件事太大,我一人支撑不起。徐公子用豪言壮语激励我,自己也该做个表率。”

    徐础拱手道:“必当尽我所能。”

    陈病才也拱下手,嗯了一声。

    奚仞见到徐础,只小声说了一句话:“再敢向我夫人递信,不管那是谁的信,我都会砍掉你的脑袋,明白吗?”

    “没有别的信了,倒是奚二将军是不是该给我一封信?”

    奚仞甩给徐础一封信,挥手逐客。

    信是奚仞以恒国公奚耘的名义写成,同样是力邀两王前来荆州的意思。

    徐础叫上昌言之,在三家各数百名士兵的护送下前往襄阳,那里是通往洛州东都的必经之路,同时这也是第一批驰援襄阳的将士。

    昌言之这回比较节制,没喝太多,仍能稳稳地坐在马上,离开夷陵城不远,他靠近徐础,小声道:“说荆州人胆小吧,敢去援守襄阳,说他们胆大吧,却找不出一个敢接受楚王名号的人,宋取竹倒是敢,可惜没人承认。”

    “前后矛盾,往往因为此人所图甚大,一时不好明说,所以显得古怪。”徐础喃喃道,大致猜出了三家的意图。

    “不想称王,还想称皇帝不成?”昌言之吃惊地说。

    徐础笑道:“是有人要称皇帝,但不是这三家。”

    昌言之更加吃惊,默默地走了一会,终于想明白几分,“三家要在荆州另立朝廷,如此一来,单于手中的皇帝将失去大用,三家以新朝廷的名义召集援军也会名正言顺,以后称王也有来历。渔阳的皇帝……还有欢颜郡主,可就尴尬了。”

    徐础轻叹一声,“聪明反被聪明误,说得就是我啊。”

    “公子怎么办?”

    “先到东都再说,守襄阳比保渔阳更重要。”

    “为什么守襄阳这么重要?是因为地势吗?”

    “地势重要,天时更重要。汉州封关毁道,以对抗贺荣大军,此乃婴儿学走之第一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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