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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谋断九州-第35章

小说: 谋断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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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中,乔之素笑道:“亲事已成,可喜可贺,十七公子不负大将军所望,必得嘉奖。”

    “济北王还没有许诺呢。”楼础对这门亲事不太上心。

    “哈哈,这种事情济北王当然不能直接向未来女婿开口,需要进京之后面见皇太后,先得到懿旨,接着是大将军派人登门求亲。但我能看得出来,济北王对十七公子十分满意。”

    “希望如此。”楼础打个哈欠,乔之素告退。

    楼础花了很长时间才睡着,在梦中仍在回想邵君倩说过的话,怎么也分不清其中真假。

    次日回京,诸事顺利,济北王家眷、辎重入府,他本人则直接进宫拜见皇太后与皇帝,楼础与乔之素去见大将军,虽然都进皇城,路径却不相同,各走各门。

    楼硬已经回城,正与父亲一块吃饭,看见楼础进来,笑道:“怎么样,见到岳父了?”

    “见到了,但是……”

    楼温已经吃完,冷淡地说:“你三哥明天就给你安排新宅,在我率军出征之前,你要完婚。”

    “这么快!只剩下十多天吧?”楼础吃了一惊。

    “快还不好?十七弟,以你的年龄早该成亲,现在算是晚了,倒是济北王家的小姑娘,才十三四岁吧?”

    “十四岁了,可以成亲。”楼温觉得事情说得很清楚了,就此打住,转而与乔之素谈论军务,半个时辰才说完。

    期间,楼础被楼硬叫上桌吃饭,吃过之后,仆人进来收拾桌子,乔之素离去之后,父子三人可说些机密之事,楼础起身让到一边,不敢与父兄并坐。

    楼温还是不搭理楼础,向三子道:“八九天之内,并州老沈和冀州皇甫开就能赶到京城,老沈那边没有问题,皇甫家——你准备得怎样了?”

    “放心吧,父亲,完全没有问题,诸将都是父亲旧部,父亲的号令,他们无一不从,皇甫开只要进入军营,插翅难飞。”

    “嗯,记住,段将军有勇无谋,不要提前向他透露计划,管将军老实可靠,可以提前两三天向他透露一二,孙、华二人还要再做观察,其余诸将皆不可用。”

    “明白,反正父亲后天就能去坐镇军营,那些将校心里藏着什么想法,父亲一看便知。”

    楼础忍不住插口道:“陛下允许父亲出城了?”

    楼硬笑道:“你现在不用多疑了吧,父亲只要进入军营,那是如鱼得水,陛下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是真的相信并倚仗咱们楼家。”

    楼温不语,看样子也认可这种说法。

    “关于皇甫开,陛下可有谕旨?”楼础又问。

    楼硬皱眉,“邵君倩不是说过嘛,怕泄密,一个字也不能写。”楼硬似笑非笑,“邵君倩前天来过,说起一些奇怪的事情,与你有关。”

    “邵先生在大脚驿向我提过了。”

    楼硬笑道:“你不会真是刺客同党吧?我与父亲都不相信。”

    楼温道:“我可没说不信。”

    “嚯,父亲说什么呢?瞧十七弟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像是敢做叛逆之事的人?再说了,刺驾于他有什么好处?该是禁锢还是禁锢。”

    楼温盯着十七子,“邵君倩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

    楼硬抢着回答:“简单,还是试探,陛下要重用楼家,自然得确定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造反。”

    “既然如此,我应该将他交出去请罪,别让陛下以为我包庇儿子,更不能让陛下以为我参与其中。”

    “按理说是这样,可邵君倩语焉不详,听他的意思,似乎不想让咱们交出十七弟。唉,陛下的心事真是谁也猜不透。十七,你倒是说句话啊。”

    楼础一直听着,得到允许之后才道:“刺客如果名叫洪道恢的话,那他的确去过我家。”

    楼温不动声色,楼硬拍案而起,指着楼础道:“你……你……说什么?”

    楼础向父亲道:“洪道恢是江东人,找我只是叙旧,别无它事。”

    “叙旧?叙什么旧?你又不是……哦,你的生母是吴国人。”楼硬慢慢坐下,看向父亲,“这可有点麻烦。”

    楼温道:“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不知道刺客是谁,更想不到他会供出我的名字。但是邵君倩一说我被牵连其中,孩儿立刻想到洪道恢,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交友不慎,唉,十七,你太不小心了。”楼硬数落道,急得脸上冒汗,“这可怎么办?刺客肯定是受打不过,胡乱招供,陛下会怎么想?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楼础道:“孩儿思考多时,以为邵君倩可信。”

    “邵君倩说过许多话,哪句可信?”楼温问道。

    “关于陛下欲对楼家不利的话。”楼础其实没听到这句话,但他猜邵君倩来见父兄时,必然有过类似的暗示。

    楼温果然没有否认,楼硬忙道:“那都是试探,当不得真。”

    “兄长去问过陛下?”

    “这种事情怎么能问?陛下若是心怀恶意,绝不会交给楼家如此重要的任务,对不对?没有大将军,谁替陛下铲除皇甫家?谁去秦州平乱?谁去讨伐贺荣部?”

    楼础只看父亲,“邵君倩甘冒奇险,绝不只是试探,孩儿以为他是真的害怕,才会自置于死地,来向父亲求助。”

    “他有什么可害怕的?他可是最受陛下宠信的近臣。”楼硬怎么都不相信皇帝要对付楼家。

    “人至察则无徒,陛下至察,容不下任何人的一点儿小错,邵君倩也不例外。”

    “就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错字?”楼硬笑着摇头。

    楼温向前微微探身,“假设邵君倩真的害怕。”

    “父亲……”楼硬吃了一惊。

    楼温抬手,制止三子插口,继续道:“朝中重臣好几位,邵君倩不找别人,偏偏来向我求助,唯一的原因就是相信你是刺客同党,他以为我也参与了刺驾。”

    楼础神情不变,打定主意不说实话,“邵君倩相信刺客的口供,是他的事情。但孩儿以为不只如此,邵君倩必然以为陛下最忌惮、最想对付的乃是楼家,所以……”

    “父亲,你可不能相信这个家伙的胡说八道!”楼硬大声道,又站起来。

    楼温瞪了一眼,楼硬只得坐下,转而向十七弟瞪眼。

    “假设邵君倩相信刺客的口供,那么陛下也一定相信。”楼温平时粗暴强横,这时却是心思缜密,一点不乱。

    “所以陛下欲对楼家不利。”

    “但你不是刺客同党?”

    “不是。”楼础肯定地说。

    “好,既然如此,明天我送你去与刺客对质,要么让陛下断绝此念,要么来个水落石出,胜过彼此猜疑。”

    楼温绝不会为任何一个儿子而冒险。

第三十八章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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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温三次上书归还帅印,朝廷三次拒绝,并派内侍到大将军处探视、宣慰,请大将军勉强进餐,为国效力。

    你来我往的试探到此结束,楼温感激涕零——真的“涕零”,在内侍面前撒下许多眼泪——当场喝下内宫送来的药汤,走床穿上甲衣,宣布要为陛下死而后已。

    事有万一,“疾病缠身”的大将军向朝廷请派监军,这回没有谦让,朝廷立刻同意,召集大臣简短商议之后,皇帝指派太子监军,声称“将吾儿托付于大将军,朕心无悔”。

    楼温本应在九月初五恢复西征统帅的职务——正式官名是西道大都督,兼秦、并二州刺史,大都督掌兵,刺史可征粮、征物——他在九月初四傍晚正式将宿卫重责移交给刚刚进京的济北王,立刻便装出城,夜宿军营,与最受信任的几名儿孙、部将住在一起,打算次日一早,持旨从萧国公曹神洗那里取回帅印。

    楼温出城的同一刻,不信任皇帝有阴谋的楼硬,亲自带着楼础去往内宫“请罪”,声称外面传言纷纷,楼家愿与刺客对质,还一个清白。

    两人当然不能进入内宫,楼硬写一份封书,从宫门上的小洞里塞进去,求相熟的内侍尽可能让皇帝早些看到它,然后跪在宫门外枯等,这是近臣请罪的常规做法。

    虽是初秋,夜风已然凉沁心脾,楼硬一身肥肉,仍冷得打哆嗦,埋怨道:“你太不小心,真是太不小心……你怎么一点不害怕啊?”

    楼础的确不害怕,笑了笑,“陛下慧眼如炬,必然早已看出我受污蔑,所以没有公开刺客口供,我自然没什么可害怕的。”

    “嘿,猜测陛下的心事,你这是自取其辱。你肯定以为有大将军的庇护,又有岳父济北王的喜爱,所以陛下能饶你一命,告诉你吧,休想,陛下绝不会……”楼硬又打个寒颤,不敢说下去,怕连累到自己。

    一个时辰之后,宫里传出皇帝口谕:“既是传言,理它做甚?回去睡觉,明天到园内待命。”

    兄弟二人磕头谢恩,却不能领旨,大将军离开前曾下过死命令,今晚无论如何要与刺客对质,说个明白。

    内侍第三次隔门传话:“楼硬、楼础,陛下说‘这兄弟俩真是死心眼,不愧是楼家的石儿孙,立刻滚到资始园去,再敢抗旨,着宿卫将士乱棍打出’。”

    楼硬大喜,拽着楼础一块磕头谢恩。

    兄弟二人跪守宫门,远处一直有宦者观瞧,这时带他们前往附近的资始园,路上,楼硬小声道:“陛下说‘滚’,那你可能真没事。”

    “刺客骗不过陛下。”

    “当然,天下没人能骗过陛下。”楼硬对皇帝既畏且敬,像是一头从小被驯服的家养犬。

    夜里的资始园比白天更显空荡,两人被送入观马厅,除了背后的山墙,三面无壁,皇帝偶尔会坐在这里休息,看别人骑马舞槊。

    至少有一杆真槊就放在附近的小武库里,宦者守卫,楼础只能瞥上一眼而已。

    小半个时辰之后,有人进园,楼硬正要高呼“万岁”,发现那不是皇帝,而是济北王世子张释虞。

    “你怎么来了?”楼硬很意外。

    两人常年在园内待命,彼此熟悉,张释虞让侍从留在外面,自己走进厅内,打个哈欠,道:“奉旨而来,陛下有急事吧。”

    “我是说,你怎么能夜入皇城?”楼硬对任何人意外受宠的迹象都很在意。

    张释虞向楼础拱下手,笑道:“硬中军忘了,我父亲刚刚接掌宿卫,让我陪他一起入住皇城,离你的住处不远。”

    楼硬这才大笑,“原来如此。”想起自己还是“待罪”之身,马上换一副严肃神情,“陛下要你过来,大概是……”

    不用再猜,园门大开,一队骑士飞驰而入,停在厅前。

    三人急忙迎出去,园内的规矩,臣子不必下跪,三人躬身迎驾。

    皇帝骑在马上,冷冷地说:“夜里扰朕清梦,硬胖子该当何罪?”

    “该当死罪。”楼硬一听皇帝叫自己的绰号,心里更加踏实,“可传言实在不堪,臣听在耳中,急在心里,不敢稍有忽怠,立刻来向陛下请罪。”

    “既是无稽传言,何罪之请?”

    “臣阖家上下皆怀一片赤心,容不得半点瑕疵。”

    “嘿。”皇帝冷笑,转向楼础,“传言与你有关,你怎么不开口?”

    “微臣以为陛下心中有数,因此不言。”

    “哈哈。”皇帝说笑就笑,说停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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