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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谋断九州-第349章

小说: 谋断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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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础比寇道孤更骄傲,绝不会被任何人驯服。”

    “唉,这么说来,当初我给平山的任务太过分了。”

    “当时还没人了解徐础之为人。”

    “现在了解了?”

    “嗯,此人不可驯、不可留、亦不可杀……”

    “为何不可杀?”

    “单于曾让平山招服徐础,平山失败,这件事就落在单于身上,众人都看在眼里,单于此时杀徐础,招人嘲笑。”

    “就这么便宜他?”

    “所以派他去凉州。单于写一封密信,交给其他人携带,暗中命令杨家杀死徐础。”

    “借刀杀人?”单于笑笑,觉得有些麻烦。

    大妻停止手上的动作,“不止如此,徐础死在凉州,降世军必要为他报仇,到时无论杨家愿意与否,都不得不与降世军交战。”

    单于又一次坐起来,“爱妻妙计!只是……降世军真会上钩?我一直将徐础带在军中,天下皆知,金圣女却逃离西京,不敢向我要人。”

    大妻笑道:“亏你也是有妻室的人,一点不懂女人的心事。金圣女当然不敢向你要人,她一开口,就显出徐础的重要,反而会令他陷入险境。可芳德公主前来投奔金圣女,必然是受徐础指点,仅凭此一点,就足以表明两人旧情未消,徐础活着,金圣女可以不管不顾,徐础若死,尤其是不得好死,金圣女必然要为他报仇。”

    单于笑道:“我若死了,你也愿意为我报仇?”

    大妻正色道:“谁杀死你,我就嫁给谁。”

    单于色变,大妻继续道:“新婚之夜我割掉他的命根子给你报仇,然后带着两个儿子自杀,一块去地下找你。”

    单于既感动又觉好笑,急忙道:“就算为了你们母子,我也绝不让自己被人暗害,至于战场上,天下无人是我的对手。”

    大妻重新摩挲丈夫的头发,柔声道:“我不会让任何暗害你,你只管在战场击败一切敌人。”

    “无缘无故怎么说到这里了?”

    “说的是徐础与金圣女,徐础若被杨家杀死,金圣女必然要为他报仇。”

    “好,就这么定了……爱妻刚才说徐础想要离开?听谁说的?”

    “小张庚。”

    “昨天晚上他们三人一块喝酒,就为这件事?”单于对营里中原人的动向了若指掌。

    “嗯,徐础与皇帝都想离开,而且有个可笑的想法,以为能让我替他们求情。”

    “皇帝也想离开。”

    “你忘记自己的许诺了?攻下西京之后,允许皇帝回渔阳过冬。”

    “嘿,这个皇帝……真是拎不起来,别人帮他夺回故土,他却贪图安逸,躲在渔阳能让天下人认他这个皇帝?”

    “但这样的皇帝正是单于所需要的。”

    “爱妻的意思是放他走?”

    “既然求到我头上,不如将计就计。徐础要走,不是想去找金圣女,就是要去南方投奔故友,单于不如顺他的意,将一个死徐础送还给金圣女。皇帝简单些,但是他向小张庚许诺,回去之后要封其为渔阳王,这倒提醒我,单于不仅应该让皇帝回去,还要督促他立刻封王。”

    单于笑道:“让天下人知道,皇帝还有一个亲弟弟,皇帝万一哪天变得不愿听话,我手里还有一个备用。”

    “正是此意。”

    “嘿,徐础与寇道孤自称谋士,哪一个比得上我的爱妻?”

    “你说我阴谋诡计太多吗?”

    “哈哈,为他人所用才叫阴谋诡计,为我所用乃是金玉良言。”单于转过身,搂住妻子的腰肢,“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没有我,你可以多娶几个妻子了。”大妻笑道,声音里满是温柔,抬起头时,目光中却没有笑意。

    她明白,在单于面前绝不可以撒谎,但她心里却藏着一个最大的谎言。

    “派信得过的人护送徐础,他既有离意,途中必然试图逃跑。”大妻提醒道。

    单于的脸埋在妻子的小腹上,闷闷地嗯了一声。

    次日上午,单于召来皇帝,“西京已经夺下,离入冬还有一段时间,你是愿意随我征战,还是要回渔阳?”

    答案只有一个,张释虞却不敢说出来,只能违心道:“我听单于安排,单于英明神武,所做的决定必是最佳。”

    单于笑道:“你是天成皇帝,大家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最终都是为你而战,你不随军,似乎不妥。”

    张释虞心里一凉,勉强笑道:“那我就跟在单于身边。”

    单于想了一会,“但是下一战比较简单,倒也不用皇帝亲自督阵,我那个妹妹又想让你快些回去相聚,况且我也许下过诺言——不如这样,你先回渔阳,等我书信。”

    “随传随到。”张释虞压抑不住心中兴奋,面露喜色。

    “明天你就走,西京的好玩意儿,你带一些回去给我妹妹。”

    “是是,单于与皇后兄妹情深……”张释虞没敢再往下说,怕单于想起他的妹妹。

    “去收拾东西吧。”

    张释虞刚要走,单于又道:“等等,说起兄妹情深,倒让我想起你的弟弟。我一继任单于,就封弟弟当右都王,你封小张庚什么王?”

    “渔阳王,回去就封,这是天成朝廷的头等大事。”

    单于满意地点头。

    对徐础就简单多了,单于将他唤来,说:“前些日子向凉州派去使者,带回来的话不清不楚,我不太放心。你再去一趟,务必将我的命令传达清楚:不许冀州军和降世军一兵一卒进入凉州地界。”

    “凉州”两字一出,徐础立刻明白了这趟出使的真正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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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相迎() 
徐础当然没资格充任贺荣部的使者,他只是一名“说客”,真正的使者是一位小侯,也姓贺荣,名叫马头青,三十几岁年纪,矮矮壮壮,走路摇摇晃晃,坐在马背上却像是连为一体,再暴烈的马也没办法将他甩下去,很快就会服服帖帖,认他为主人。

    此人是所谓二十四杰之一,深受单于信任,最重要的是,他一句中原话也不懂,也不屑于学习,因此不会受到外人的“蛊惑”。

    他接到的命令很简单,带一队人前往凉州,递交单于的书信,然后由徐础代为解释,同时得到提醒,一路上要对“说客”严加看守,不许他逃跑。

    马头青做到了,他本人睁眼时,目光从来不离徐础左右,当他要闭眼休息时,就指派别人盯着徐础,夜里总有至少四人守在帐篷外面,前后左右各一人。

    徐础莫说逃跑,连小解都不得恣意。

    昌言之偶尔会提醒道:“公子,东西我可都收拾好啦。”

    “嗯,不急,再等等。”徐础总是这句话。

    秦州的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事实上,贺荣部只占据了西京及其附近的一小块区域,大部分郡县只是名义上向皇帝和单于投降,愿意接受一切盘剥,只是不肯交出手中的权力,几乎是一城一主,彼此之间仍争斗不休。

    一路上,徐础看到了什么是“山河破碎”,有时候,尸体就摆在路边,身上插着标识,说他是某某将军、某某天王……

    马头青只带数百士兵,每到一城,都会受到热情的接送,尤其是城主确信贺荣人只是路过之后,越发尽心款待,无论城里有多穷困,都要向使团供上丰盛的酒肉。

    直到凉州边界,徐础也没找到逃亡的机会。

    由秦入凉,地势逐渐升高,道路也越来越险峻,许多地方勉强能容一辆马车通过,徐础也不着急,向昌言之道:“怪不得天成对凉州只能采取羁縻之策,任由杨家在此作威作福,不能直接派遣官吏,实在是难以攻克。”

    “嗯,这种鬼地方,都不知道往哪里逃。”昌言之只关心一件事。

    自称凉王的杨轲已接到通报,了解到信使乃是单于亲信之后,派出儿子杨猛军率领三千士兵亲至边界外三十里相迎,摆宴为使者接风洗尘。

    杨猛军是名高大的中年汉子,脸上尽是风刀霜剑留下的痕迹,一看就是在军旅中长大的将军,他会说贺荣语,与马头青一见如故,无论如何也要留他痛饮一日一夜。

    凉州军也以骑兵为主,有弓弩,也有矛槊,军中规矩更像是中原军队,而不是贺荣人。

    徐础参加了宴席,杨猛军甚至没正眼看他一下,一味与马头青互相敬酒,谈笑风生,不知说些什么。

    说是痛饮一日一夜,当然不能真这么久,中间也有几次休息,蓄养体力,醒来之后再喝。

    徐础只参加了第一轮,剩下的时间留在帐篷里睡觉。

    夜已经很深,外面狂风呼啸,徐础被一片灯光晃醒。

    一团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半座帐篷,昌言之翻身而起,厉声道:“什么人?”

    徐础道:“不用在意,是杨将军。”

    杨猛军之前对徐础表现得毫不在意,这时却亲来拜访。

    昌言之茫然道:“守在外面的贺荣人让你进来?”

    “他们喝醉了,都在睡觉,是我的人守在外面。”杨猛军用中原话回道,将灯笼放在地上,“咱们长话短说。”

    昌言之识趣地说:“我去……解手。”

    “我在凉州久仰阁下大名。”杨猛军道。

    “我亦久闻‘西凉三猛’的威名。”

    凉王杨轲有三个儿子,名字中都有一个“猛”字,颇有些名声,徐础从前没怎么听说过,前来凉州的路上,却已听得耳朵起茧。

    “虚名而已。”杨猛军平淡地说,马上将话题转到正事上,“单于为何派阁下来凉州,能提前对我透个底吗?”

    “当然,单于禁止凉州接纳降世军与冀州军入界,一兵一卒也不可以。”

    “嘿。”杨猛军对“禁止”两字稍感不满,却没说什么。

    “再有,单于传令凉王派兵前去阻止降世军出塞。”

    “单于自己怎么不派兵阻止?”

    “单于另有规划,而且他邀请诸多草原部落入塞,这时候应该已到达秦州界外,他们也会阻止降世军,凉州军只是辅助,凉王要用此举表明自己对单于的服从与效忠。”

    “哼。”杨猛军更不爱听,但是依然没说什么,打量徐础两眼,“你是中原人,大将军之子,好歹也是曾经称王的人,为何甘为单于谋士?”

    “为了保命——杨将军应该很容易理解。”

    杨猛军冷笑一声,“我们杨家还没到俯首称臣的地步,不妨向你直说,免去你一番口舌:凉州不会允许降世军进入,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招惹是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能将这番话原封不动地转告单于吗?”

    杨猛军想了一会,“不能,怎么向单于传话,要由凉王决定,但意思不会有太大变化,我只是提醒你,不必用花言巧语迷惑我父亲。”

    徐础笑道:“怕是不行。”

    “你怕受到单于的惩罚?”

    “那倒不是,单于早已准备好现成的‘花言巧语’,由不得我不说,也由不得凉王不听,更由不得凉州将士不参战。”

    “什么花言巧语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说来让我听听。”

    “不可说。”

    “是怕提前泄露之后威力尽失吗?”

    “是真的不可说,只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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