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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谋断九州-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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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议事的人,中原将领已占两三成,大家……大家叛乱之后还能投奔谁呢?”

    “所以我在担心。”徐础灌下一大口酒。

    “唉,这都是注定的,没准哪天单于突然得病死了呢?没准……没准上天就要是让单于成为九州共主呢。”张释虞长叹一声,眼圈红了,“只要能保留皇帝的称号,我别无所求,或者退而求其次,给我留一个王位吧。”

    徐础笑道:“会的,你是单于最喜欢的那种皇帝。”

    张释虞撇撇嘴,“我听出你的嘲讽了,可我不在意,真的,我不在意。因为向单于低头的人不是我一个,你低头了,欢颜低头了,晋王也低头了,他昨天率晋军来与单于汇合,你是没看到他与单于攀亲的样子,最后他叫单于‘叔父’。”

    “我没见到。”

    “我就坐在单于身边,晋王还向我磕头来着,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他的主子。”张释虞的语气里露出一丝怨气,他马上放下酒杯,自我劝慰,然后笑道:“我在意这种事干嘛?若不是有单于在,晋王甚至不会向我磕头,而是直取我的性命。”

    酒越喝越凉,话越聊越冷,张释虞还能勉强将自己拔脱出来,觉得眼下的状况已经非常不错,徐础却是越陷越深,醉得一塌糊涂。

    张释虞坐到徐础身边,劝道:“你是个好人,可是从你退位那一天起,就是无用的人,你在意天下人,天下人却不会在意你……”

    徐础扭头看来,“你说错了,我不在意天下人,我在意自己屡猜屡错,我以为自己看懂了大势,结果大势变幻,没有一步在我的意料之中。”

    “哈哈,放弃一点骄傲,当个普通谋士就好了。来,喝酒。”

    徐础摇摇头,不想再喝。

    张释虞拍拍他的肩膀,眼睛突然一亮,“有件事或许能让你稍微高兴一点。”

    “嗯。”

    “也别说天下群雄人人都送降书,还真有一位,送来的不是降书,而是战书,宣称单于若不立即带兵返回塞外,数十万贺荣骑兵,将全部葬身中原。”

    “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这份战书根本没送到单于面前,大家都觉得这人是个疯子,将使者痛打一顿给扔了出去——算使者幸运,战书若被单于看到,他性命难保。”

    “究竟是谁?”

    张释虞拍拍头,“我不记得了,我也是偶尔听人谈起这个笑话。”

    “此人既然敢送战书,总该是一方雄杰吧?”

    “今非昔比,如今‘群雄’比从前翻了几倍,占座县城也敢称王,我就记得使者是从荆州来的。”

    “荆州?奚家人?”

    “奚家人哪有这个胆量?他家不仅早就送来降书,贡品也比别家丰厚。不是奚家,是……是……”张释虞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旁侍立的随从开口道:“好像姓宋,自称楚王,叫什么竹。”

    “宋取竹?”徐础脱口而出。

第三百九十一章 回信() 
时刻不停的攻势持续了整整十天,虽然给西京城墙造成严重破坏,一度甚至有士兵抢登城墙,却都被击退,三州军伤亡惨重,不得不停下稍事休整。

    攻城仍在继续,但是只在白天的某个时段进行。

    单于下令,从已降的秦州郡县以及邻近的并州地区,征集更多民夫与士兵,限日到达。

    贺荣骑兵也没闲着,其中一支分兵向北,所向披靡,即将打通前往塞外的道路。

    徐础依然无事可做,偶尔被唤去,听取单于和中原将领议事,却极少有机会再与单于交谈。

    单于的眼里如今只有西京。

    徐础特别再想听到宋取竹的消息,想弄清这究竟是一名无知的狂徒,还是确有把握的豪杰,但是从未如愿,中原将领们偶尔会提起荆州,说到的只是奚家,从来没有宋取竹或是楚王。

    在一次议事会上,徐础见到了晋王。

    沈耽向他微点下头,什么也没说,反倒是单于,议事中间提醒晋王:“徐础是你的结拜兄弟,你弃暗投明时,指定他做使者,说明情义深重,为何来到西京之后,从未听说你探望过徐础?”

    沈耽恭敬地回道:“军事为重,无暇顾及私情。”

    “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朋友陪伴,朋友总是助益良多。”单于看向附近的几个年轻人,用贺荣语说了一通,那几人挺直身体,神情骄傲而激动,其中一人的脸色甚至微微发红。

    他们就是单于在忙碌时也要留在身边的“朋友”,徐础在营中久了,能认出一些人物,知道这些“朋友”都是九杰、二十四骑中的佼佼者,分兵四掠时,表现突出,迅速成为单于的爱将。

    沈耽只得道:“单于教训得是,我也觉得心中有愧。”

    徐础什么也没说。

    议事结束之后,沈耽送徐础回住处,路上苦笑道:“四弟想必明白我的难处。”

    “我留在贺荣营中多日,时常被单于叫去,名为顾问,其实是为展示,我能不明白三哥的难处吗?”

    沈耽同情地点头,他很谨慎,即使坐在帐篷里,周围并无外人,他也绝口不提敏感之事,只论从前的人与事,喝几杯劣酒。

    “二哥还在守边?”徐础问。

    “二哥大概是对我过于失望,我召他过来,他不肯。”

    “二哥还有这个胆量?”徐础笑道。

    “他说北边兵将稀少,无人可以托付,所以没法来见我,请我原谅。”

    “三哥不必在意,二哥的忠心至少不会变。”

    “我不在意,只是……”沈耽压低声音,快速道:“二哥善用奇计,他不肯来,大概是觉得我已没有绝处逢生的可能,无计可施。”

    “三哥自己觉得呢?”

    沈耽不愿谈论此事,笑着摇摇头,将杯中残酒喝光,手持空杯在自己心口处刺了两下。

    徐础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晋王率兵赶到之后,立刻被推到前方攻城,区区两三日,就损失了数千人,照这样下去,西京攻下来之后,他会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二哥或许是在保存兵力,再少也是晋王之兵。”

    “说那些做甚?喝酒!”沈耽豪情陡升,扔掉杯子,举囊痛饮。

    沈耽即便心里有计划,也会深深地隐藏起来,不会向徐础透露。

    告辞时,沈耽提醒徐础:“我会向单于提起此次相会,四弟最好也找机会说一下,免得惹来猜疑。”

    徐础已经醉倒在铺上,喃喃道:“记得,记得……”

    醒来之后,徐础再见到单于时却只字未提,单于也没有问起。

    这天夜里,单于叫来两名顾问,让寇道孤给他写几封信。

    信写给南方群雄,命令他们即日率兵来参加西京之战,先至者有赏,后到者受罚,不至者必亡,单于对寇道孤说:“不要像你们中原人那样遮遮掩掩,这是一道旨意、一道命令,必须明确无误。告诉他们,只递降书远远不够,必须本人亲至,才算诚意。贺荣人最在乎诚意,外人以诚意待我,得到必是礼敬与重赏,若以假意待我,得到的是灭亡与耻辱。”

    寇道孤奋笔疾书,单于向徐础道:“北方即将平定,我得开始选择下一个目标。”

    “北方虽定,单于后方越发广大,贸然南下,恐有后患。”

    单于笑着点头,“你说得没错,自从我入塞以来,日夜所思便是后路被截断,晋王那一次威胁,真是击中我的要害,当时我若率兵返回塞外,人心喜静不喜动,再想率全族之兵入塞,难上加难,若不返回,塞外真遭灭顶之灾,诸王与大人也不会放过我。”

    单于长吁一口气,“还好,我挺过来了,如今晋王已是我帐下之臣,就为他当初只是威胁,而没有真的发兵出塞,我可以原谅他过往的罪行。”

    “但是后方隐患依然还在。”

    单于稍稍向前探身,“你以为我攻打秦州是一时起意吗?不,秦州是我最想得到的地方,只是因为在这里贺荣人没有盟友,大家不愿来,我才先去冀州,费一番周折进入秦州。日后天下一统,皇帝治理八州,秦州要留给贺荣人,西京将是我们贺荣人第一座有城墙的都城。”

    单于向帐中的十余名贺荣大人说话,他们纷纷点头称赞。

    “不止是贺荣人。”单于忍不住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宏图伟略,“九州地广,人嘛,经过多年战乱,想必已然稀少,但还是比贺荣部人多出几十倍、上百倍。无妨,地方多得是,尤其是北方的秦、并、冀三州,我会请一些客人进来居住,充当皇帝的子民,替我保护塞外,免贺荣人后顾之忧。”

    “客人?”徐础大为惊讶。

    看到徐础神情有变,单于越发得意,“草原上部族众多,我贺荣部最强,其它部族或是臣服,或是远遁它方,我在入塞之前派人去邀请他们。秦州通道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同样,先至者封以善地,后至者给予恶地,不至者,待我平定九州,必然发兵前去惩罚,就算是追到天地尽头,也绝不放过。”

    徐础从未见过野心如此膨胀的人。

    单于沉浸在幻想之中,转而与本族人交谈,越来越热烈,年轻的贺荣大人们,毫不掩饰眼中的崇敬。

    寇道孤仍在写信,对周围的交谈充耳不闻。

    单于又一次转向徐础,“入塞以来,虽遇到一些意外,但是进展仍比我预料得要顺利。我这次共向十九位中原首领写信,你推测会有几家前来会师?”

    “他们都曾派人送来降书?”

    “嗯。”

    “亲自前来,而不是派兵前来?”

    “当然。”

    “十九位,我认识的没有几位。”

    “无妨,我要听你的‘泛泛而论’。”

    “我说不会超过五位,而且尽是汉州、洛州雄杰,他们离贺荣大军比较近,不敢不来。”

    “嘿,你倒是很瞧得起这些人物。寇先生,你说呢?”

    “或早或晚,全都会亲自来向单于跪拜。”寇道孤头也不抬地说。

    单于笑道:“五位太少,全来太多,我选中间,十到十五位。其中梁王肯定会来,宁王则不会,他第一个送来降书,表明了是要取巧,绝不敢亲来见我……”

    徐础道:“单于以为这十九家就是天下群雄了?”

    “北方还有一些,不是已经臣服,就是即将臣服。九州之外,荒僻之处或许还有?待贺荣骑兵驰骋到那里,我就能知道了。”

    “递降书的雄杰或许会来,或许不会,递战书的呢?”

    “战书?哪来的战书?”

    “哦,大概是我听错了,一句传言而已。”

    单于看向本族人,严厉地询问,帐中诸人不知此事,有人出去,又叫进来几个人。

    那几人陈说一番,单于大怒,显然第一次听说居然有人送来战书。

    那几人颇为狼狈,七嘴八舌地辩解,终于令单于脸色缓和下来,其中一人出帐去取所谓的战书,另几人留下,趁单于不注意,向徐础投去憎恨的目光,他们已经知道是谁泄露此事。

    战书好一会才送来,单于拿在手里看了一遍,不由得笑了,命贺荣人退下,向徐础道:“怪不得他们不肯送到我面前,原来只是一名狂徒,自称楚王,其实是名山匪而已。‘宋取竹’,你认得这个人吗?”

    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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