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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谋断九州-第27章

小说: 谋断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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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聊一会,沈耽似有说不尽的话,可厅里的沈聪、楼硬喝得酩酊大醉,沈耽只得带兄长回府,楼础也回自家,不让老仆服侍,独坐室中回想沈耽的每一句话。

    沈耽与马维很像,高门之子,年纪相仿,为人豪爽,喜欢结交各类朋友,愿意的话,总能与初相识者“一见如故”,但也有明显区别,沈耽更随和些,让人感觉不到家世的影响,马维则总是有意无间地强调“帝胄”的身份。

    分析过这两人,楼础又琢磨皇帝,还是一团混乱,沈耽说得对,皇帝必然要做大事,可是没人能猜出走向。

    等楼础再度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伏案睡了一会,夜色已深,楼础脱衣上床,反而睡不着,一会嘀咕一句“循名责实”,当时听闻人学究说的时候,自觉醍醐灌顶,待到实际运用的时候,却如披荆斩棘,奋斗多时也没见到路径。

    他需要指点,可是闻人学究已经回乡,一时半会找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府里有人来请,说是大将军回府,要立刻见他。

    楼硬已经赶到,见到父亲颇为激动,“竟然有人声称父亲被软禁在宫中,结果父亲毫发未伤地出来了,哈哈,这回能让所有人闭嘴了吧。”

    楼温全不像在宫中时暴躁,坐在椅子上默默喘息,听三子胡说八道,楼础到来,他也不开口,还要再等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楼温的儿孙。

    刘有终以相术闻名天下,拒绝做官,游走于达官显贵之间,自从十多年前来过楼家之后,与大将军来往频繁,参决机密,虽不挂名,却是最受大将军信任的幕僚。

    楼础还记得这名相士,刘有终竟然也记得这个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先是一愣,马上笑道:“这是……‘不言公子’吧?”

    “刘先生还记得,儿时无知,多年前就已经开口了。”楼础拱手道。

    楼硬在一边笑道:“老刘,你当时说我这个弟弟‘闭嘴没事,张嘴惹祸’,他张嘴这么多年了,好像也没啥事。”

    “‘闭嘴则为治世之贤良,张嘴必成乱世之枭雄’,嗯,是我说的。”刘有终重新端详。

    “你现在再看,十七弟哪里像是枭雄?”楼硬问道。

    “他还没张嘴呢,自然不是枭雄。”刘有终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

    楼硬一愣,“他没张嘴,这些年来是谁在说话?”

    坐在主位上的楼温道:“张嘴、闭嘴,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找你们来,不是为了说这些闲话。”

    楼硬害怕父亲,自己先“闭嘴”,楼础自然也不吱声,刘有终走上前,略一拱手,坐在旁边,楼家两子仍然侍立。

    楼温阴沉着脸,“难道是因为我当年杀戮太多?楼家子孙满堂,居然没有一个像样的。让他们出城从军,是指望有人安抚众将,平稳军心。这帮蠢货居然当成避难,躲在军营里无所作为,听说还有人想要逃亡,真他娘的……”

    楼温骂起人花样百出,对自家子孙也无避讳,楼硬、楼础只能老实听着,刘有终笑着劝道:“大将军平时很少带儿孙进军营,突然却要他们安抚众将,就是神仙也难做到啊。”

    “又不是让他们带兵打仗,只是与将校喝喝酒、聊聊天,很难吗?现在倒好,给楼家露怯去了。”楼温重重地叹息一声,“可惜我那几个还有点用的儿子都不在身边。”

    楼硬忍不住插口道:“父亲,不是还有我和十七弟嘛。”

    楼温扫视两个儿子,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目光最后落在楼础身上,“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小白人儿,怎么蹿到陛下身边的?”

    楼础也不隐瞒,从借文章一直说到长公主,只是不提马维,也不提张释端家中的情形,他承诺过要守密。

    楼温脸色稍稍缓和,扭头向刘有终道:“谁能想到,我们楼家居然出来一位能写文章的小子。”

    “我看过那篇文章,的确是好,怪不得长公主看重你。”刘有终道。

    “文章写得再好也没用,真刀真枪方显真本事。”楼温对文章不感兴趣,“夫人与公主受你撺掇,进宫迄今未还,我与老三回家之后连个伴儿都没有。”

    “父亲,有母亲和公主陪在皇太后身边,对咱们楼家有利无害。”楼硬倒不着急见自己的妻子。

    楼温瞪三子一眼,又向楼础道:“你这么爱出主意,看来是个谋士的命,来吧,大谋士,给我说说眼下形势,再出几条奇计。”

    楼温明显是在讥讽,楼础拱手道:“大将军与刘先生议事,孩儿正该多听多学,哪有乱说的份儿。”

    “嘿,你还懂点规矩。”楼温转向刘有终,“找来找去,也就这两个儿子勉强有点人样,让他们在一边听着吧。”

    刘有终点点头,看了楼础一眼,似乎在说“你现在还没开口”,楼础挪开目光,与三哥站到边上恭听。

    楼温最在意城外的大军,自有忠诚的部下向他提供消息,“朝廷更换营中一多半文吏,将校倒是没怎么调整,如今临时掌军的是萧国公曹神洗,对我则不清不楚,只说是回家休息,这算什么?”

    楼硬已经向父亲说过邵君倩的事情,正要开口提醒,被大将军一眼瞪了回去。

    刘有终沉吟片刻,“观陛下之所为,是个讲道理的人。”

    “哈!”

    刘有终不在意嘲笑,“大将军仔细想想,陛下所废、所立、所杀、所存之人,哪一次没有明确理由?哪一次不是说得群臣哑口无言?”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陛下无论要怎么对付我,都得师出有名。”

    “正是,大将军再仔细想想,自己可有被抓住的把柄?”

    楼温想了一会,“没有,我这一家子废物,倒有一个好处,不给我惹麻烦。”

    楼础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那大将军不必担心,陛下所为,无非是在试探。”

    “试探什么?”

    “御臣之术,有赏有罚,有升有黜。一赏一罚,令群臣效力,一升一黜,见群臣真心。”

    “你说明白些。”

    刘有终指向楼硬、楼础,笑道:“大将军对待子女,向来慈爱吧?”

    “嘿,没打死他们,算我心软。”

    “然则可缺衣食?”

    “当然不缺,男男女女快二百口,每年花掉的钱足够养一万大军了。”

    “既已供衣供食,为何不给和颜悦色?”

    “什么都给,不把他们惯上天啦?管教子女跟治兵一样,必须有张有弛……啊,我明白了,陛下这是拿我们这些老臣当儿子对待啊。”

    刘有终笑道:“意思一样,毕竟不同。大将军乃开国功臣,受先帝遗命辅佐新君,新君地位日渐稳固,自然不想再‘惯着’老臣,必须显露严厉的一面,试探你们的反应……”

    “看谁忠心,看谁不满。我是忠臣,但我该怎么做才能让陛下相信?”

    “嗯,为大将军计,明天就上书,交出西征帅印,专心宿卫宫廷。”

    “真交?”楼温吃了一惊,掌军多年,让他交出兵权,心里极不踏实。

    “呵呵,陛下试探大将军,大将军就不能试探陛下吗?文吏可打不了仗,军中将领皆是大将军旧部,朝廷若是真收帅印,他们也不会同意吧?”

    楼温恍然大悟,向两个儿子道:“这才是真正的谋士,你们加在一起,能比得上刘先生的一根脚趾头吗?”

    楼硬嘀咕道:“脚趾头又不会出主意。”

    楼础道:“差之远矣。”

    刘有终笑道:“大将军别夸得太甚,万一说错,我可负不起责任。”

    “错不了,就是你说的意思,老三,把邵君倩的话再说一遍。”

    楼硬马上复述,刘有终认真听完,点头道:“如此说来,陛下想试探的人不只大将军一个。”

    楼温长出一口气,“只是试探,那我就踏实了。”

    楼础在心里大喊:“不对头,这不只是试探。”可他什么也没说,反而跟着楼硬一块点头。

第二十九章 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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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有终告辞,走出几步,突然向前一冲,险些摔倒,楼硬体胖不便,楼础离得也更近些,忙上前搀扶。

    刘有终笑道:“说老就老,师父说我六十岁之后腰缠万贯,不堪重负,我还为是好事,原来是说我会得腰疾。”

    “把万贯给我,你的腰疾或许就好了。”楼硬与刘有终很熟,经常开玩笑。

    “都是命,我宁可被万贯坠腰,也不当挺直腰板的穷光蛋。”

    “刘先生凭嘴吃饭,腰怎么样不重要。十七,送刘先生出门。”楼温心情大佳,对刘有终很是满意。

    楼础应是,搀着刘有终出门,经过二堂,前后无人,刘有终止步,抓住楼础的手腕,小声道:“你有话要问我吧?”

    楼础吃了一惊,半晌才道:“刘先生不是凭嘴吃饭,靠的是眼睛啊。”

    “哈哈,还是你会说话,你家住在哪里?”

    “后巷,东进第七座门。”

    “好,待会在你家见面。”

    “有劳先生。”

    “我也有话要问你。”

    楼础送刘有终到大门口,回后厅见父亲。

    楼温正与楼硬交谈,见到十七儿回来,道:“你来说说,陛下真想除掉皇甫家吗?”

    楼础上前,“孩儿愚见,以为陛下想除掉的不止皇甫家。”

    “还有谁?”

    “据沈耽说,邵君倩在去三哥府上之前,去过沈家,希望他们兄弟二人尽快前往并州,请回沈牧守,代替萧国公曹神洗掌管禁军。”

    楼硬大怒,“我与沈大喝了半天酒,他竟然只字未提此事!”

    楼温冷笑一声,“那是沈大谨慎,沈五人小不懂事,才会随口乱说。不过,能得到消息总是好的。奇怪,陛下让曹神洗代我暂管西征之军,又让老沈回来取代曹神洗,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楼础回答不出来,楼硬想了一会,“还是刘有终说得对,这就是陛下对几位重臣的试探,表现好的继续掌权,表现不好的回家养老,父亲,咱们楼家可得继续掌权,一大家子人都指望着父亲呢。”

    “嘿,什么都指望我,哪天我死了,你们跟我一块去地府?”

    楼硬嘿嘿地笑,他在皇帝身边练得纯熟,父亲说什么都不会在意。

    楼温又一次打量十七儿,“你认识沈家老五多久了?”

    “昨天初次见面,此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刚刚认识他就对你推心置腹?”

    “沈耽希望借助大将军的势力。”

    “我跟沈牧守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传话?”

    “父亲说的是,我也不明白沈耽为何对我说这些。”

    楼温沉默片刻,“硬胖子,你退下。”

    “硬胖子”惊讶极了,“父亲……”

    “立刻出城,让楼家那群废物安心,再替我赏赐将校,就说……就说是感谢他们对楼家人的照顾。”

    “明白,其实我的露面,足够让他们安心。赏多少钱。”

    “两库,我出一库,你出一库。”

    楼硬自出生以来,眼睛从没瞪得这么大过,“一库……父亲说一库?”

    “钱财易散也易得,少废话,去吧。”

    楼硬告退,找管事开库房取出钱绢珠宝,运到城外军营里遍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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