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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谋断九州-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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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仆等三十多人跪在路上,向吴王磕头。

    徐础上前一一扶起,说道:“我已不是吴王,诸位前来投奔,我感激不尽,但是恕我不能接纳,你们还想投奔何人?我可以写封信引荐一下。”

    一名原卫兵道:“我们只想跟随吴王,无论吴王……”

    “我现在只是一介布衣,姓徐名础。你叫昌言之?”

    昌姓是旧吴七族之一,徐础曾在阵前斩杀过一员名叫昌顺之的将领,昌言之与他同族,却不是兄弟。

    “是我,我们十七人皆愿继续给……徐公子当卫兵。”

    老仆插口道:“是啊,我们十五人也愿意继续服侍公子。”

    徐础苦笑道:“布衣之士,不需要这么多人……”

    昌言之道:“徐公子收下我们吧,反正我们已经无处可去。天可怜见,让我们又遇见徐公子,今后我们不会再离开。”

    老仆再插口道:“是啊,公子之前走得太仓促,我们来不及追随,这回是怎么也不离开了。”

    “你们怎会无处可去?降世将军、梁王和王颠将军……”

    昌言之摇头,“吴王待我们恩重如山,不可不报。吴王要争鼎,我们为你冲锋陷阵,吴王要隐居,我们替你持镐开荒。”

    老仆又插口道:“是啊,我虽然年纪大些,还能干活儿,这些人年轻,能为公子做不少事情。”

    昌言之等十七人皆是原来的卫兵,徐础即便不记得姓名,也都脸熟,另外十五人却只有老仆是熟人,而且不足十五之数,想是留在了车里,一直没露面。

    徐础得问个清楚,拱手道:“恕我眼拙,诸位好像不是我帐下兵将。”

    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回道:“吴王……徐公子没见过我们。我们本是东都百姓,因事被囚,幸得赦免,随大军一同前去迎战荆州军。徐公子在东都曾施粥赈济百姓,又免众人死罪,我们吃过米粥、受过恩赦,因此前来追随徐公子,甘受驱使,望能报恩万一。”

    徐础越发吃惊,东都百姓逃亡颇多,剩下的人全抱着置身事外的心态,无论哪一方征招,都不肯露面,宁愿藏在地窖中,受逼仄之苦。

    宋星裁遇刺,徐础下令大搜,找出八百多名青壮男子,原打算在阵前斩杀,一为报仇,二为祭旗,因为种种意外,他才赦免这些人,编入军中。

    这些人除了隐藏不出之外,别无它罪,居然抛家舍业前来投奔,徐础尤其意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萧古安在一边听着,忍不住道:“新降世军已经打来了?你们是要躲避兵祸吧?”

    昌言之茫然道:“新降世军?哪来的新降世军?”

    “秦、汉两州新兴的降世军,杀人如麻,生吃俘虏,残暴至极,他们没打到东都城下吗?”

    昌言之不明所以,“没有啊,东都现在是梁王和洛州军做主,降世将军带人西去……我不清楚,将军另问他人吧。”

    话已经全说出来,昌言之才想起要谨慎些。

    萧古安却已明白,没法埋怨他人,但是再不肯称“吴王”,拱手道:“徐公子,咱们上路吧,这些人你愿意带上,可以,不愿带,请尽快安排。”

    三十几人齐刷刷看来,目光中尽是喜悦与期待。

    徐础叹了口气,“你们随我一同去见晋王……”

    众人欢呼,徐础又道:“诸位盛情,徐某领受,但是前路崎岖,有谁想要中途离去,尽管直言,我只会感激,不会阻拦。”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发誓不会离开。

    徐础让昌言之去牵自己的马,心中还是纳闷,这些东都人连朝廷征召都不肯从命,何以愿意冒险出城报一点小恩?

    “车里有人?”徐础小声问老仆。

    “是啊,公子的家人。”

    “家人?”

    “前车里是七公子,后车里是公子的妾?”

    “嗯?”

    老仆不当回事,扭头向后方望去,“还有一位,怎么一直不到?不会是半途后悔,跑掉了吧?”

    一名东都青年笑道:“所有人后悔,他也不后,田大哥绝不是那种人。”

    “田匠……也来了?”徐础又吃一惊。

    “对啊,走在后面,早该跟上来了。”老仆还在遥望。

    徐础转身来到萧古安马前,“抱歉,我不能随你去见晋王了。”

    “徐公子什么意思?明明说好的……”

    “我是为你们的性命着想。”

第二百六十八章 无争() 
萧古安笑了一声,“不愧是吴王,口中真真假假,令人无从捉摸,怪不得晋王无论如何也要离你远一些。请吴王管住自己的伶牙俐齿……”

    昌言之等人无法忍受有人对吴王不敬,立刻又拔出刀剑来,厉声斥责。

    萧古安自然不怕三十几名兵卒,但他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吴王即使退位,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人,于是拱手道:“末将一时无礼,望吴王海涵。请吴王随我上路,咱们快些……”

    嗖的一声,一支箭从萧古安头盔上掠过,击断盔缨。

    晋军将士大骇,有人转身,有人监视吴王的随从,一时间大为慌乱。

    萧古安尤其惊恐,知道射箭者手下留情,否则的话,自己必死无疑,脸色骤变,望向箭射来的方向,只见远处一片稀疏的树林和几处断垣残壁,见不到半个人影。

    萧古安将腰刀拔出半截,又慢慢收回鞘中,勉强笑道:“原来吴王拖延时候,乃是为了等帮手。”

    徐础也不辩解,笑道:“请代我转告晋王,以后我一定会去拜见他,但不是现在,两方权衡,我还是要先去邺城,想必晋王明白我的用意。”

    萧古安犹豫片刻,他有五十名士兵,对方有三十多名忠心的卫兵以及一名不知藏身何处的神射手,他相信己方至少有六成胜算,但是必然损失惨重……

    “嘿,吴王在此埋伏数百人,是要将我等一网打尽吗?”

    就像是在配合萧古安的话,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飒飒的响声,仿佛真有数百人隐藏其中,晋兵无不面露骇色。

    徐础立刻明白萧古安的用意,笑道:“萧将军待我以礼,我怎能还以恶意?请萧将军上马,回去禀告晋王,说徐础感激晋王盛情。”

    萧古安看向手下士兵,见无人反对,慢慢走向自己的马,翻身跳上去,拱手道:“吴王慢走,恕不远送。”

    “这该是我说的话,萧将军慢走。”

    萧古安招呼士兵跟上,进入大道,向西驶去,半里之后,一名校尉赶上来道:“还好咱们没得罪吴王,否则几百支箭射下来,咱们一个也活不了。”

    “吴王就在咱们附近,他们不敢射箭,只是没必要死拼,那毕竟是吴王。”

    “对啊,毕竟是吴王。”校尉扭头望了一眼,看到三十多人又在跪拜吴王,再看一眼路边的树林,越发觉得到处都是伏兵,不由得佩服萧将军,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沉得住气,跑得不紧不慢。

    绕过孟津梁兵的巡视范围,萧古安半路上遇到自己之前派回去请命的五十人,带头副将跑得急,满头大汗,一见到萧将军,远远地喊:“晋王有旨……萧将军没带回来吴王?”

    “没有,吴王设下埋伏,我们不是对手。”

    副将跑近一些,满脸惊奇,“晋王料事如神,说吴王必然设计逃过萧将军之手。晋王说,若有万一之幸,不必带活人回去,若是中计,萧将军无恙便好。”

    一回到营地,萧古安来不及卸甲,直接去见晋王,牢牢记得吴王的提醒,一句也不辩解,独自承担所有责任,跪地请罪。

    晋王倒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是我大意,竟然只派出一百人去追吴王,萧将军去休息一会,咱们回晋阳。”

    晋军已然陆续出发,晋王亲自殿后,等来萧古安,也准备拔营。

    回到自己帐中,萧古安向自己的随从感叹道:“称王者必有过人之处,非常人可比,晋王当之无愧,奇怪的是吴王为何舍弃王号?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同样想不明白的是昌言之等人,虽然无论吴王退位与否,他们都愿意追随,心里却都是疑惑不解,只是不敢发问。

    徐础将他们再次扶起,先看向路边,不见田匠的身影,于是向老仆道:“带我见见车里的人。”

    “是。”老仆最高兴,引着主人来到后车,掀开帘子,说:“七老爷,我家主人来见你。”

    老仆按习惯称楼硕为“七老爷”,语气里可没有多少敬意。

    徐础终于明白楼硕为何一直没出来相见,原来他的手脚都被捆缚,坐在车中动弹不得。

    大将军遇刺,楼硕一度崩溃,如今已恢复正常,变得极为冷漠,用余光瞥了一眼徐础,一句话也不说。

    老仆道:“他不肯上马,所以我们推他上车。”

    “为何要带上他?”徐础十分奇怪。

    “因为……因为……”老仆也说不清楚,当时只是觉得楼硕是吴王的哥哥,不该留在东都,现在却有些说不出口。

    徐础笑道:“带来就带来吧,解开绳索。”

    “他会跑的。”老仆小声提醒。

    “无妨,天地广大,随他去哪都行。”

    老仆叫人过来给楼硕松绑,不忘威胁道:“七老爷,我家主人说了,你可以逃,如今到处都有兵乱,看你能逃到哪去。”

    楼硕仍不吱声。

    徐础又指向另一辆车,“这里是哪位?”

    “公子的妾室,倒是忠贞,死活非要跟来,反正梁王给车,我们就带来了。”

    车里人自己掀开帘子,微笑道:“吴王想自己走,将我留在乱城里,那可不行。”

    居然是冯菊娘。

    徐础既意外,又尴尬,“你不是嫁人了吗?”

    “伍十弓?连个媒妁之言都没有,算不得嫁娶,是金圣女硬将我送去的。伍十弓刚得着我的时候的确挺高兴,可当时要打仗,怕被我克死,所以没敢碰我,说是等战后大办一场。唉,谁想到……”

    “他不会……”徐础也觉得这事越来越古怪。

    冯菊娘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可事情就是这样,他都没碰我……说起来之前有一位鲁宽,吴王只是将我赏赐给他,连面都没见着,他就死了。伍十弓一死,我又无处可去,没人再敢要我,我也不敢回吴王身边。直到听说吴王与金圣女分道扬镳,我想追来,正好听说还有人来追吴王,于是我也跟来了。”

    冯菊娘露出笑容。

    徐础无奈地说:“我不再是吴王,你也不要再说是我的妾室,我从来没承认过。”

    “不做妾,做个丫环也好,吴王……不,公子身边总得有人服侍。”

    老仆一边咳了两声,冯菊娘笑道:“老伯是公子左右手,可是遇见针线活儿总得让妇人来做吧?”

    老仆这才满意。

    徐础扭头看见田匠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向老仆道:“先上路吧,以后再说。记住,她不是我的妾室。”

    老仆点头,“对,公子虽然命硬,也不是随便能让克的。”

    徐础大步迎向田匠。

    田匠已经收起弓箭,拱手道:“看来徐公子确实需要同行之人。”

    在改换称呼这件事上,田匠最为痛快。

    徐础还礼,“能得田壮士同行,再好不过,只是……”

    “晋兵难保不会回头,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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