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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谋断九州-第199章

小说: 谋断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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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础其实需要休息,但在事情解决之前,他无心睡眠,扭头看向唐为天,问道:“你真相信那根棍棒里蕴含神力?”

    唐为天满脸惊愕,“大都督这话是什么意思?降世棒乃弥勒亲赐宝物,当然有神力,我带在身上的时候能清楚地感觉到,可惜我用不上。”

    徐础笑道:“你为什么用不上?”

    “因为我是**凡胎,不像降世王和大都督,乃弥勒一脉弟子,得能降世棒承认。”

    “降世将军乃祖王之女。”

    唐为天撇嘴,“她是女人,应当侍奉降世棒,而不是拥有,这中间的区别大了。”

    “小瞧女人,早晚会让你吃大亏。”

    唐为天不以为然,笑道:“我不怕,我不接触女人,少跟她们来往,自然不会吃亏。”

    徐础也笑了,心想这个小子真是单纯,“去请孟将军来。”

    “是。”唐为天临走时加上一句,“我也看明白了,孟将军这些人真的不如大都督和诸王,怪不得他在江东起事,却一直没折腾出名堂来,本事还不如降世王。”

    “千万别这么说,更别存这样的想法。”徐础正色道,“人人皆有所长,也有所短……”

    “小瞧男人,也会让我吃大亏,所以就是不要小瞧任何人,对不对?”

    “聪明。”徐础笑道。

    “那为什么总有人小瞧我呢?”

    “早晚你也会让他们吃亏。”

    唐为天笑逐颜开,“我爱听这话,谁敢小瞧我,我都一一记下,以后要让他们吃亏。”

    唐为天斗志昂扬地走出议事厅,徐础想叫住他,说他误解了自己那句话的意思,想想还是算了,他不是学堂先生,唐为天也不是学生,很多事情他以后自然会懂。

    孟僧伦就在外面,一召便至,心中仍满怀愧疚,上前拱手道:“我今天真是愚蠢至极,请执政降罪。”

    “非也,孟将军今日立下大功,何罪之有?”

    “我没看穿敌军的伎俩,带回错误消息,还不自量力,请兵攻营……”孟僧伦脸上的惭色越发明显。

    “我需要的是一双眼睛和一对耳朵,孟将军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至于受骗,所谓当局者迷,换成任何人去往敌营,都可能被孙雅鹿所惑,便是我,不也被官兵使者误导,险些误了大事。”

    “执政受何误导?”孟僧伦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官兵派费与郭时风来城中,我以为这两人只是求和,所以才要尽快出城决战,未料到这两人是故意示弱,引我入彀。”

    “执政智勇双全,纵然一时受骗,事后也能想明白,不会进入陷阱,非常人所及,更非我能比拟。”孟僧伦心中踏实不少,吴王看样子又将他视为心腹,之前的误会已然消除。

    徐础盯着孟僧伦,这是他最为忠诚的部将,也是最让他头疼的人之一。

    孟僧伦被盯得心里又有些发慌,“执政还有事情吩咐吗?”

    徐础嗯了一声,沉默多时才道:“既然一时半会无事,我打算整顿军纪,重造花名册,将义军人人入编。”

    “早该如此。”

    “这件事需要孟将军协助。”

    “义不容辞,我在吴皇宫中为将时,曾管过花名册……”

    “不不,我是说是整顿军纪这件事需要孟将军帮忙。”

    “啊?也行。”

    “这件事原本是宋将军在做,他就是在巡城路上遇害的。”

    “唉,宋将军死得冤,亏得执政为他报仇,可惜今日未能阵前祭旗,又让凶手多延几日性命。其实大家都觉得不必再等,先将田匠斩杀……”

    “大家?哪个大家?”

    “就是……吴军将士。”孟僧伦觉得吴王有些怪,同时明白自己高兴得似乎有些太早了,吴王还没有原谅他。

    “嗯,先不急着杀田匠,整顿军纪更重要一些。你原是吴国护国将军,明天我任命你做护军将军,专管军纪,名头小了一些,职责却更重。”

    “从前的官号都是临时乱起的,不算数,执政的任命才是我真正的官职。”孟僧伦又糊涂了,护军将军地位很高,即使专管军纪一项,也足以高诸将一头,他现在弄不明白吴王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

    “义军来源复杂,许多人心中从无军纪这回事,管起来很难,我对孟将军的要求就是知难而进,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诸王,包括我在内,只要违返军纪,必有处罚,不得徇私。”

    “哪怕是亲兄弟违反军纪,我也不会留情,该怎样就是怎样,绝不让人说我偏袒自家人或是吴人。”

    “嗯,有孟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以性命担保,必不负执政重托。”

    “很好,我问孟将军一句:你觉得吴军将士比其他人更遵守军纪吗?”

    “这个不好说,但我敢说一句,吴军将士至少不比其他人……”孟僧伦半途哑口无言,终于明白吴王的意图,也终于明白摆在面前的困难有多艰巨。

    身为护军将军,他第一个要处置的人,居然就是自己。

    

第二百二十四章 梦想() 
孟僧伦还存着最后一丝幻想,问道:“执政……又听说什么谣言了?吴军将士对执政忠心耿耿……”

    “你们不仅忠心,还懂得利用这份忠心给自己捞取利益。”

    孟僧伦本有机会与吴王心照不宣,以体面的方式接受惩罚,现在他宁愿舍去尊严,也要说个明白,不能让吴王对吴军将士产生误解。

    孟僧伦将心一横,跪在地上,“我有死罪,愿受极刑,但是吴军将士从未给自己捞取利益,更没有利用对执政的忠心。”

    心照不宣就这样被打破了,徐础向守在门口的唐为天点下头,唐为天犹豫着退出去,站在门外,仔细倾听里面的声音,若有不对,他立刻就能冲进来。

    “说说吧,你有何罪?”

    “我若干次背着执政自作主张,扰乱军纪,置王将军以及数千将士于死地。”

    “这件事已经说过了。”

    “我还……做过其它事情。”

    “嗯。”

    “我砸毁太庙里的天成牌位,还在皇宫里……杀过几个人。”

    “几个?”

    “七个。”

    “什么人?”

    “张息的妃子。”

    “她们已经很老了吧?”

    “可她们毕竟是张息的妃子,张息死得早,她们就得替他承受罪责。我只恨张息的陵墓不在城里,否则……”孟僧伦收敛怒气,垂下头。

    “这是你做过的事情,其他人呢?”

    孟僧伦犹豫片刻,回道:“前前后后大概杀死了三百二十几人,多是张息、张万物父子身边的妃子、宫女、宦者,还有当年入侵吴国诸将的家人,但是大将军和曹神洗的府宅没人动过……”

    徐础强忍怒火,“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人可能是天成从各地掳来的俘虏?”

    “有一些是,但他们甘心为奴为婢,有着大好机会却不肯为故国报仇,罪莫大焉。”

    “吴国公主就是这样的‘奴婢’。”

    “那不同!”孟僧伦大声道,一瞬间忘了对吴王的尊重,“吴国公主从未甘心屈服,她一直在反抗,可惜力微势弱,不得遂愿。我在江东就已听说,她在宫里几次刺杀张息,在大将军府里也做过多次尝试。”

    吴国公主的反抗在传言里被夸大许多,但她毕竟反抗了,宁肯自杀,也要摆脱屈辱的境地。

    “她最大的报复就是生下执政,由执政完成她的宿愿……”

    “别说了。”徐础打断道,怒气显现在脸上,“母亲与我都不会以复仇为名,滥杀手无寸铁之人。”

    “当年的成军,可没放过吴国的手无寸铁之人。”

    “所以你瞧天成现在的样子,建基不过二十余年,轰然而塌,一方作乱,四方响应,追根问底,还是过于残暴,种下无数怨恨,平时显露不出来,一有机会,立刻迸发。”

    孟僧伦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道理我们都明白,可我们心中也有怨恨,比它国士民可能还要更多、更重一些。执政攻占东都,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没法像执政一样保持冷静,也必须‘迸发’出来。”

    徐础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沉默一会,问道:“你们杀戮众多,为何没有人向我报信?曹神洗掌管东都,坐镇宫中,就一无所闻?”

    “我们从未集中杀戮,都是分散开,一个一个地除掉。而且诸王将士自己也忙着劫掠,不关心我们的事情,即便听到、见到,也不以为然,对他们来说这是家常便饭。至于曹神洗,他手下只有很少人,管的都是仓库,保护的是太后寝宫,我们避开这些地方,吓唬其他人,不准他们告状。”

    “除了杀人,还做过哪些事?”

    “嗯?”孟僧伦没太听明白。

    “可有其它恶行?”

    “这个……反正是要杀死,个别将士的手段可能有些……出格,我从不过问。恕我直言,执政也不该问,将士们出生入死……”

    “你不问,我也不问,但是有人会问,宋将军正是因此而死。”

    “宋将军不是被官兵刺客所杀吗?”

    “田匠不是官兵的刺客,他杀宋将军为报私仇。”

    “私仇?”

    “宋将军奸杀了田匠认得的某名女子。”

    孟僧伦一脸的不可思议,半晌才道:“宋将军血性方刚,难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但我保证,那名女子罪有应得……”

    “够了!”徐础大怒,说来说去,孟僧伦竟然仍不认为自己做错,“没有任何罪行,死前还要经受折磨。咱们打着义军的旗号,不是滥杀无辜的天成皇帝,也不是吴国暴君。”

    孟僧伦忍不住道:“执政怎能如此说自己的外祖?”

    “宋将军杀死的人是谁?”徐础问道。

    “我不知道,他守在宫中,十分便利,杀死的人也比较多,三十七八人吧,我不知道哪一个惹来杀身之祸。”

    徐础特意派宋星裁前去保护太后寝宫,他做到了,太后寝宫安全无虞,除此以外的地方却成为他的猎场。

    徐础怒极大笑,“谁说吴士耿介?你们很会挑漏洞啊,我一句话没交待,你们就能挖出一个无底洞。嘿,宋星裁自己杀人,仍能坦然无愧地带兵巡城、执行军纪,果然了不起。”

    “这是两回事,宋将军杀人是为报灭国之仇,诸王将士劫掠却为满足一己之私,我们可没抢过一金一银。”

    徐础笑着摇头,“我居然想劝服孟将军认错,真是愚蠢至极。”

    “不不,我的确错了,不该背着执政做这些事情,让外人以为执政管束不了我们。但是将士们无错,是我让他们这样做……”

    孟僧伦的确“认错”,从一开始就“认错”,但他所谓的错只瞒着吴王自作主张,而不是滥杀无辜。

    “为士气着想,我不想公开处决你,请孟将军自裁。”

    孟僧伦磕头三次,挺身道:“遵命。”

    “你有何遗愿?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我可以替你完成。”

    孟僧伦笑了笑,“能够攻入东都,践踏曾经囚禁吴国公主的牢房,我愿足矣。只恨从此不能辅佐执政,不能亲眼见执政一统天下。”

    “你在江东可有妻儿?”

    “无,我从未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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