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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谋断九州-第168章

小说: 谋断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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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世军里有一位头目叫李樵儿,有劳雷将军请他来我这里一趟。”

    “难道李樵儿……”

    “雷将军不要多想,李樵儿与刺客没有关系,我有别的事情找他。”

    “好。”雷大钧告退,良久之后,才将李樵儿带来,脸上不太高兴,一进屋就向吴王道:“李头目忙得很,好不容易才抽空来见执政。”

    李樵儿四十几岁年纪,瘦瘦小小,看上去既不像樵夫,也不像将领,身上穿着不合体的甲衣,倒像是到处兜售这些甲片的商贩。

    一见到吴王,李樵儿立刻点头哈腰,赔笑道:“雷将军误会,我不是忙,就是……就是有点紧张,我一个小小的头目,哪有资格单独来见吴王?真的,不信的话,请雷将军去打听,我这人向来怕官,从前的时候,连个衙役都能欺负住我。跟随……加入降世军这些年,胆子大了些,敢杀官兵,但还是怕上司。而且我这人又笨又不会说话,啥也不会,因为亲戚多,才当一个小头目,管着百十来个人。吴王真有事,找我上头的刘双枪……”

    徐础不得不抬手阻止李樵儿,否则的话,他可能会一直说下去,不知会扯到哪里。

    雷大钧本想留下来保护执政,但是看李樵儿实在瘦小,身上又没有兵器,于是拱手告退。

    屋子里还没收拾,徐础扶起一张椅子,伸手道:“请坐。”

    李樵儿反而后退一步,“我站着就行,吴王坐。”

    徐础没再客气,坐到椅子上,盯着李樵儿打量。

    李樵儿被看得心里发毛,又看到墙上的“死”字,笑容越来越僵硬,“吴王……找我有事?”

    “嗯,谢谢你送来的礼物,一只金炉、十只银杯。”

    李樵儿困惑地眨眨眼睛,他的确送来了礼物,但不是最贵重,也不是最特别,实在配不上吴王的亲口感谢,“啊……应该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许多人都送了,刘双枪送来一箱珠宝,比我……”

    徐础笑道:“我知道,大家的礼物都很好,我不能一一感谢,所以专找李头目,感谢你,也就是感谢所有人。”

    “啊?吴王把我看得太高了些。”

    “不高。我没有别的事情,李头目请回,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喜欢金炉,所以专找你来感谢。”

    “真没别的事情?”

    “没有,李头目回去之后多多激励将士,等到官兵攻城的时候,还有硬仗要打。”

    “是是,那是肯定的,大家都说吴王神机妙算,此战必胜。那我……回去了。”

    “我送李头目出去。”

    “万万不可,吴王太客气,莫的折煞小人的寿命……”

    徐础却非要客气,起身来到李樵儿身前,伸手扶住他的一条胳膊,笑道:“李头目既然加入吴军,就是我的家人,哪有‘客气’之说?我必须礼送一程,要让全军将士看到……”

    李樵儿见拒绝不了,突然身子一软,跪在吴王脚前,哭丧着脸求道:“吴王饶了我吧。”

    “咦?李头目这是何意?怪我只讲虚礼,没有还赠礼物吗?”

    徐础松开手,李樵儿磕了一个头,抬头道:“不是那个意思,吴王对我太好,只怕……只怕是会害死我。”

    “李头目说得我越发糊涂了,对你好,怎么会害死你?”

    “降世王……祖王阴魂就在附近晃荡,他不喜欢看到——”李樵儿将声音压得若有若无,“我们这些人与诸王走得太近,不单是吴王。”

    徐础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解下腰间的降世棒,“我有神棒在手,乃降世王生前亲手所赐,也没用吗?”

    李樵儿冲着降世棒又磕一个头,还是一副哭丧脸,“我不知道啊,跟那些人讲不清道理,他们认准了诸王要为祖王之死负责,谁与诸王走得太近,谁就是叛徒。”

    “降世军都已加入诸王军中,岂不全是叛徒?”

    “那不一样,加入诸王军中,是因为没有别的出路,城外还有官兵……走得太近就是另一回事了,比如吴王对我……就是走得太近,他们会怀疑我向吴王告密,其实我根本无密可告……”

    “‘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他们。”

    “昨晚闹事,被抓起来的那些人?”

    李樵儿摇头,“不是,他们没参与昨晚的事,可他们无处不在。”李樵儿又压低声音,“甚至能钻到人心里头,什么事情都知道,他们想杀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他们’能帮义军打败官兵吗?”

    “能,但他们不愿意,因为诸王杀死祖王,义军得已经得不到弥勒佛祖的保佑。”李樵儿说得一本正经,看样子是真心相信这套漏洞百出的说法。

    徐础盯着李樵儿,看的却不是他,招李樵儿来只是一个偶然,因为昨晚郭时风恰好念到他的名字,正因为如此,徐础相信,李樵儿的想法差不多就是降世军的普遍想法。

    马维杀死薛六甲,惹下的麻烦比预料得还要多。

    李樵儿不知道吴王在想什么,又被盯得心里发毛,小心道:“吴王想见他们?”

    徐础回过神来,“什么?‘他们’会出面吗?”

    “寻常人想见,他们当然不会露面,吴王不是寻常人,乃是祖王的女婿、关门弟子,手持神棒,得传衣钵,又是大将军和吴国公主的儿子,刺杀过万物帝……弥勒佛祖肯定是看中吴王了。所以吴王能招他们降世,换成别人就不行。”

    “降世……他们在天上?”

    “对啊。”

    徐础差点想笑,强行忍住,正色道:“好,那就招他们降世,现在就开始吧。”

    李樵儿连连摇头,“这里不行,得去祖王遇害的地方,他的灵魂还在那里。”

    “我以为祖王之魂在城中游荡。”

    “人有三魂七魄,魂儿留在原地不动,魄可在到处游走,所谓游魂其实是指七魄。魂儿更重要一些,所以要去魂儿在的地方请神降世。”

    徐础想问李樵儿,弥勒佛祖怎么会接受道教的仪式,想想还是不要多嘴为好,“那就去大殿。”

    “还得找几位法师,这个倒是好办,我就能找来,都在咱们营中。”

    徐础想起郭时风的提醒,诸王各怀杀心,都有独自称王的野心,在城里越小心越好。

    “什么时候能招神降世?”

    “必须是子夜。”

    徐础点头,他得抓住每一个机会,而不是一味地小心行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 攻守() 
诸王营地全都发生过哗变,或大或小,或早或晚,就像是在彼此炫耀,谁也不肯居于人后。

    最严重的哗变发生在北城宁王营中,制裁手段最狠的也在这里,宁抱关抓起五百多人,斩杀其中的九十九人,他故意凑足这个数字,声称是给降世王送去的侍者。

    他宣布,若有人还想去服侍降世王,他负责“护送”,一个不落。

    诸王都变得加倍谨慎,互派使者往来,自己坚决不出营地一步,就连蜀王甘招也是如此,派来亲信向吴王求计,听说吴王要在大殿里招神降世,他表示赞同,送来许多器物。

    诸王都有赞助,以为这一招能让降世军安静下来,徐础趁机发出邀请,希望明天一早能够聚会一次,化解误会,商议退兵之策,地点定在皇宫边上的一座寺庙里,与南北城距离相当,离西城更近些。

    诸王都表示同意,无不声称要亲自前往,可徐础明白,诸王就算临时找借口不来,他也不能强迫。

    这次聚会算是一次演练,如能令诸王心安,下一次聚会他们或许会亲自出面。

    到了下午,招神降世发生一点小小的变故。

    李樵儿对这件事的确是尽心尽力,找来十位有名的降世法师以及大批助手,他说本营中就能找齐人手,可消息传开之后,从别的军营里跑来不少法师,他不擅长拒绝别人,所以降世仪式还没开始,规模就变得越来越庞大。

    十名主持仪式的师商议之后,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想要招请降世王的保护神降世,必须找一位降世王的血亲代为“引见”。

    这可有点麻烦,梁王带去的那伙降世军当时杀红了一眼,将皇宫里的薛家亲友杀得一个不剩。

    徐础传令,以自己的性命做担保,寻找降世王还活着的亲人。

    傍晚时分,终于有人送来降世王一个三岁的儿子,其母已被杀死,婴儿恰好被乳母带回自家探望亲戚,因此躲过一劫。

    仪式总算再无瑕疵,上百名法师前去大殿布置,乳母带着小孩儿留在大营中,徐础分配一百名吴兵专门保护他们两人,绝不允许再出意外。

    徐础带着降世棒在营中到处巡视,甚至去看望了正被关押的哗变头目,每到一处,也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打量对方。

    降世军将士无不跪拜,尤其是那十余位哗变头目,痛哭流涕地求饶,但他们不认错,反而哀求吴王为降世王报仇。

    令徐础感到惊诧的是,这些头目并非薛六甲的亲信,既无血缘关系,也没有过硬的交情,纯粹是因为坚信降世王乃弥勒弟子,所以要效忠到底。

    薛六甲一死,他从前的种种不公与恶劣行径,正在迅速消散,他曾施行过的“神迹”反而在众人的印象中越来越清晰深刻。

    徐础对当晚要进行的招神降世再无半点犹豫,多派兵卒守卫大殿以防意外。

    大殿离南城比较近,徐础将仪式的每一个动向都通报给晋、梁二王,以免引起猜疑与误会。

    夜色渐深,徐础需要沐浴更衣,过后独自在屋中静默,以示虔诚,但他交待雷大钧,若有重要人物到访,务必随时通知他。

    诸王的使者又来过几次,没什么大事,探问而已,雷大钧代为回答,没有打扰执政。

    二更左右,西城送来三位客人,雷大钧觉得很重要,必须立刻送到执政屋中。

    郭时风倒是遵守诺言,在他出城之后,孟僧伦终于回来了,还来回两个人。

    见到孟僧伦,徐础重重地松了口气,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嘘寒问暖。

    另两人都披着厚重的斗篷,徐础看不清模样,孟僧伦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王颠王将军的确找到了邺城军,但他不在城外,被留在百里以外,等候邺城后继大军。外面的主帅是冀州都督王铁眉,他派来一位使者随我进城面见执政,为表诚意,还送回……”

    孟僧伦侧身,轻轻掀开身后一人的兜帽,露出真面目。

    那居然是薛金摇,嘴上缠着布条,双手似乎也被负在身后,满面怒容,但是没有挣扎。

    孟僧伦拱手道:“请执政和金圣女如恕罪,我没办法,进城需要安静……”

    徐础冲他点下头,上前解开薛金摇嘴上的布条,“金摇姑娘原来是落入官兵手,大家都在担心你。”

    薛金摇冷冷地打量丈夫,啐了一口,不肯说话。

    徐础让孟僧伦带薛金摇去隔壁房间休息,自己转向另一人,拱手道:“阁下是王都督的使者?”

    那人等孟僧伦和薛金摇离开之后,才掀起兜帽,微笑道:“我是湘东王、济北王的使者。”

    见到薛金摇时,徐础都没这么惊讶,“是你?”

    “嗯,十七……不,吴王还记得我。”楼家第二十三子楼矶拱手行礼,面带微笑。

    楼矶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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