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营太子一起重生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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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绵擅武,挽春则研习医术药理,各有所长,莫毅才将她们二人指派到一起。
上一世张氏怀胎,但胎像不稳,多亏了挽春才得以顺利生产,到后来,张氏都是很喜欢挽春的。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张氏还没有怀孕,所以挽春和她也不算熟。
挽春茫然地摇了摇头:“你想干什么?”
“张氏来到府中已经一年多了,肚子却还没动静,她一定很着急。”戚绵摸着下巴想了想,“你主动去献个助孕的方子,讨好一下她。”
挽春更是起疑,看向戚绵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戒备:“为什么?”
戚绵叹了口气,把梨子放到案上,拉住挽春的手。
“阿春,你不信我?”
挽春抿抿唇,垂下眼:“没有,只是你突然让我讨好张氏,却不说原因,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戚绵一怔,轻笑了下,换了个问法:“我与戚博舟,你跟谁更亲近?”
“那自然是你呀!”
“这就对了。”戚绵四下看看,没发现外人,凑近了挽春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戚博舟奉了师父的命令监视我们,我行动难免受限。为防他给师父打小报告,我打算也在他身边安插耳目。”
挽春一惊,“所以你……嗯,张氏……”
戚绵看着她,点了点头。
挽春眼珠子乱转,显然在思考师姐和师父哪个更重要。
戚绵静静地等着她做决定,片刻后,只见挽春一咬牙,重重点头答应:“好!”
戚绵唇角上扬。
挽春肯定不能一下子就接受她背叛师门的事,所以要慢慢引。诱。等再过些时日,莫毅与戚博舟的丑恶嘴脸显露出来的时候,相信挽春会与她站在一起的。
…
第二日,戚绵睡到日上三竿,用过午饭后继续回房休息,因为她今日的轮班是在上半夜,从戌时到子时。换班之后,因为宫门下钥,也回不来。她只能到后罩房歇息,挨到天亮才能回府。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这一世跟侯凌关系一般,竟然第一次到丽正殿上值就给她轮到了晚上。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侯凌很少让她夜里去值守。
到底还是有些走向不一样了。
夏日天黑的晚,戌时仍有微亮。
戚绵腰间挂着佩剑,来到丽正殿前,跟人交接换班。因为太子不喜喧嚣,整个交接过程都是无声无息的,有的只是眼神的触碰。
戚绵在殿前站定,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小宫女手捧托盘向丽正殿走来。
来的正是含桃,前些日子戚绵无意间撞住的那个。
戚绵瞥一眼托盘上的茶盏,收回目光。原来是丽正殿的奉茶宫女,就说怎么觉得眼熟呢。
正这时,含桃恰好抬起了头,看见戚绵,怔了一下,下一刻便低下头,唇角仿佛都带了笑意,越过戚绵身侧,入殿奉茶去了。
含桃很快就端着另一个空了的茶盏出来,走到戚绵身边,顿住步子。却见戚绵直挺挺地立着,目视前方,仿佛没看见她似的。含桃觉得被无视,又羞又恼,轻一跺脚,端着托盘快步走了。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夜空漆黑如墨。
戚绵站了许久,腿都有些僵了。她悄悄地活动一下腿,冷不丁听见殿里传来低沉声音:“来人。”
戚绵愣了一下,和对侧的侍卫季明涵对视一眼。
守在殿外的太监李化连忙走入屋内。
戚绵松了口气。不过片刻,李化便出了殿,往东面去,似乎是得了什么吩咐。然后殿内便又传来一声:“来人。”
戚绵:“……”
与季明涵一起步入殿中,戚绵只觉头皮发麻。
丽正殿中的摆设,她不可谓不熟悉,再次踏入这里,她的心情有些微妙。
戚绵控制着自己不乱瞄,低着头走到大殿中央,与季明涵一同拱手作礼:“殿下。”
祁崇归没说话。
殿内安静了一瞬,祁崇归抬起头,眼风落处,是戚绵头顶束发的银冠。
“把这个丢出去。”祁崇归随手一指案前的一团废纸,季明涵连忙上前,把桌案收拾了,躬身退下。戚绵迟疑片刻,正打算也告退,听得祁崇归开口:“你倒是瞧着眼生,叫什么?”
“臣戚绵,”她拘谨道,“家父是朝议郎戚博舟。”
祁崇归又沉默了。
戚绵等了会儿也没等到他发话,心下不安。然后就感觉自己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下,低眉间看见祁崇归腰上的玉带,她不由心头一凛。
“头这么低做什么。”祁崇归淡声开口。戚绵只得硬着头皮抬起脸,眼还是垂着,不去看他。感受到祁崇归的目光在自己面上逡巡徘徊,然后听得他轻嗤一声:“男生女相。侯凌倒是浮了,什么人都往孤身边举荐。”
戚绵:“……”她记得上一世祁崇归没这么贬损她啊?
4。苟且()
戚绵一时间被这句贬损激得懵住。
她男装虽然带着些书生气,但也称得上清俊疏朗,没那么娘里娘气的吧?
难道是因为这一世侯凌跟她关系一般,举荐她的时候没为她说好话,导致祁崇归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于是就挑剔了些?
上一世戚绵刚到丽正殿的第一个月,并没有被他叫进殿中的经历,第一次在祁崇归面前露脸,就是在秋猎时小露一手,才得他另眼看待。
如今没了她身手的加持,单看她的相貌,怕是会觉得她武艺平平,空有其表?
想到刚刚含桃羞怯忸怩的模样,戚绵琢磨着,总不会是嫉妒她样貌太好,挡了他的风头吧。
转瞬之间,戚绵脑中划过无数种想法,最后化为她恭敬拱手,低眉道了句:“殿下,人不可貌相。”
祁崇归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似是不屑。
戚绵面上毫无波动,神色自若。心下却暗自腹诽,这么嫌弃她的话,赶紧把她赶出去也不错。
“气性倒是不小。”祁崇归回身落座,执笔书字,“过来,为孤磨墨。”
“……是。”
戚绵踌躇了一下,不太情愿地走到了案边。
她堂堂禁卫,为什么要做磨墨的活儿?
戚绵拿起墨条,一手按住砚台,发力研磨的时候,余光瞥了眼神情专注的男人,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人,不会记得上一世吧?
不不不,他看她的眼神还是很陌生的。若是记得上一世,砍了她还来不及,怎么还会任由她到他的身边?
临死前,莫毅堂而皇之地说出她身份的那刻,祁崇归看向她的目光冰凉透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容许身边人的隐瞒欺骗?更何况,她是真的为莫毅递过消息的。
设身处地想一下,若是她一心营救的被敌人抓走的人质,竟然是蛰伏在身边多年的细作,她也会非常恼怒吧?
刚开始重生的时候,戚绵确实希望祁崇归记得上辈子,哪怕为此她会丢掉性命都无所谓。但随着重生的日子过久了,她开始贪恋这种好好活着的感觉。这辈子她不为莫毅做事,不背叛祁崇归,但也不想暴露身份,被他抓进大牢。
就这样苟且地活着吧。
戚绵轻舒一口气,没注意到祁崇归的目光已经盯着她很久了。
正这时,太监李化步入殿中,把之前祁崇归安排他出去找的书呈上来。
李化看见戚绵一个禁卫居然在磨墨,心头一惊,连忙走过去,想接替戚绵:“让奴婢来吧。”
戚绵巴不得呢,连忙把墨条递给李化。她后退两步,躬身又行一礼,试探道:“殿下,那臣便出去了。”
祁崇归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轻嗯一声。
戚绵退出殿外,开门时带了一阵风。
李化专心磨墨,觑一眼祁崇归似乎不太愉悦的神色,冷不丁一阵风灌进领子里,竟让他情不自禁一个哆嗦。
他怎么感觉,这夏风有点凉飕飕的?
戚绵再次在殿前站定,仰头看了一眼夜空,已是月上中天,再有一个时辰左右,她就可以去后罩房歇息了。
不过,都这么晚了,祁崇归怎么还不睡?
戚绵甩甩头,驱散脑中的思绪。管他呢,跟她又没关系。
白日里睡了一天,戚绵并不觉得困,干站着也无聊,索性琢磨起怎么对付戚博舟的事。终于挨到了换班的人来,戚绵交接完毕,欢欢喜喜的去后罩房睡觉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不久,丽正殿终于灭了灯。
翌日上午,散朝后,侯凌被叫到丽正殿,祁崇归扔给他一个折子。
侯凌展开来看,匆匆阅完,不由面色一变。
折子上正是说了有关晋国的密报。祁崇归因着前世记忆,派了人去晋国查探一番,果真查到了国师莫毅培养的那一堆徒弟的事,现已纷纷派出,不知潜伏到何地去了。
“当年战事已久,父皇不愿再劳民伤财,才放任晋人在北地苟且。但吴争并不甘心,近来又有动作,意危我社稷。你警醒些,别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混进东宫。”
侯凌双手将折子放回案上,品味着祁崇归话里的意思。近些日子东宫添的新人就只有月前新进的那一批侍卫,难道太子怀疑新进的侍卫有问题?
“是。”侯凌道,“不过东宫选拔侍卫,都是经过筛选的官家子……”
“若是那官员本身就有问题呢?”祁崇归睨他一眼,神色不悦。
前世戚绵能混到他身边,侯凌功不可没,他不怀疑侯凌的忠心,但他脑子也忒愚笨了些。
侯凌心头一凛:“是,敢问殿下是怀疑?”
祁崇归沉默。
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停顿了一会儿,淡声道:“并无。只是让你盯紧些,如有异动,立即来报。”
侯凌总算明白过来,应了声是。
又过了几日,是祁崇归生母元德皇后的祭日。
元德皇后是皇帝祁召的原配,但不巧的是,正好在祁召攻入丹阳城,即将称帝立国的前一个月病逝,皇后之位都是祁召登基后才追封的。如今的继后是元德皇后的亲妹陈氏,也是祁崇归的姨母兼养母。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祁召都会罢朝一日,以示哀思。祁崇归亦提前沐浴斋戒,前往供奉其牌位的长生殿祭奠。
戚绵候在长生殿外,神情肃穆,心中却愈发不安了。
今日恰巧轮到她上值,祁崇归随手指了一个侍卫跟着,她就跟着过来了。
祁崇归辰时入殿,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戚绵发愁地看看越来越阴沉的天色,乌云滚滚笼罩着皇城,已经能听到雷声了,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有暴雨倾泻而下。
祁崇归还好,出入都有人张罗着打伞,她一个侍卫,就惨了。
正想着,仿佛是为了配合她担忧似的,只听轰隆隆一声惊雷,下一瞬,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戚绵稍微往后挪了挪,想借着屋檐避雨,然而暴雨配疾风,倾斜的雨点还是噼里啪啦地朝她身上砸过来,不一会儿身上就湿了。
戚绵认命地站着,祁崇归却在这时走了出来,一手背后,淡淡地瞥她一眼:“去偏殿避一避罢。”
5。嘲笑()
戚绵默默跟在祁崇归身后,走入偏殿。大门合上,将如注暴雨挡在殿外,亦隔绝了雨声的喧嚣。
祁崇归踱步至殿中的案几前,撩袍跪坐,骨节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