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人格--弗洛依德-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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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被升华了的爱洛斯,其能量之来源和目的,在移位过程中不会改变,在升华过程中也不会改变。 改变的只是借以减轻紧张的对象和手段。 为了说明这一点,弗洛伊德举了达。 芬奇的例子。意大利画家达。 芬奇,自幼离开了母亲,他之所以终其一生热衷于画妇女肖像,显然是他的恋母情感的升华。 与此相类似的,英国文豪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美国诗人惠特曼的作品,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的音乐,法国小说家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都被人说成是同性恋的升华表现,说成是未能在现实生活中充分满足的爱洛斯冲动,最终铸成了艺术创造的辉煌。当然,并非阵每个人都能成为达。 芬奇或莎士比亚。 寻常百姓则采用平平常常的消遣来转换并升华他们爱洛斯能量。 正是千千万万个“平常的升华”才促成了人类文明的发展。 只有对原始性对象宣泄进行控制,只有将性本能能量的直接发泄转向对社会有益的文化创造活动,才能推动人类文明的进程。 当然,升华并不能完全满足爱洛斯活动,总有一些紧张残余是升华所不能彻底排泄掉的。 这种紧张残余,一方面使文明人烦躁不安,另一方面又激励他为取得最高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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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奋斗。爱洛斯能量可以从一个对象移位到另一个对象,这是人格发展的最重要的媒介。 在介绍“人格结构图”时,我们讲过来自本我(潜意识)过程的能量,大量地移位到构成自我和超我的过程中去,从而形成自我和超我。 而自我和超我的进一步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要靠各自系统内部的能量移位。人的兴趣、爱好、价值观、态度、依恋以及它们的形成与丧失,都要归因于移位。没有爱洛斯的移位与升华,就没有人格的发展。“青春徘徊”的第三阶段为“青年期”
,大约是十五岁到二十岁。 一般来说,这是另一种过度,是从“青春徘徊”到“成人期”
的过度。徘徊之后是成熟,青年人开始正常的婚恋,继之建立家庭、养育子女、获得生活保障、从事社会活动、取得事业上的成就,等等。爱洛斯人格走出“青春徘徊”
,犹如艺术史从浪漫主义走向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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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与黑夜的梦——人格之蔽baitianyuheiyedemeng——rengezhibi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 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庄子。 齐物论》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人人都免不了做梦。 夜幕降临,我们走进梦乡,做各种各样的梦;随手翻开一本小说,我们看见作家所描写的稀奇古怪的梦;朋友相聚,我们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的和别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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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这种最常见的精神现象,理所当然地受到哲学家、思想家们的重视。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称“梦是一种感情的产物”
,柏拉图的学生亚里斯多德则将梦定义为“一种持续到睡眠状态中的思想”。到了十九世纪,尼采在他的著作《黎明》中写道:“梦是白天失却的快乐与美感的补偿。”中国古代的哲学家们也谈梦,庄子的“梦蝶”
,已是人所共知。哲人谈梦,也只是谈谈而已。 在弗洛伊德之前,还没有哪一位哲学家或科学家全面而系统地研究梦,还没有哪一门“主义”敢于将“梦”写在自己的旗帜上,以至于使“梦”成为本“主义”区别于它“主义”的重要标志。谈弗洛伊德,不能不谈梦。谈爱洛斯人格,不能不谈梦。
1贪睡的医生A在维也纳综合医院做实习医生时,年轻的弗洛伊德常常工作到深夜。 早晨很不愿意起床。 可是,要按时上班,不能迟到。 他是多么想再睡一会儿。 于是,清晨时,他经常梦见自己已经起床梳洗,而不再以未能起床而焦虑,贪睡的医生因之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酣睡。无独有偶,弗洛伊德的一位同事,也是“贪睡的医生”
,也有过同样的梦,而且他的梦更荒谬更有趣。 他的这位同事租了一间离医院不远的房间,每天清晨在一定的时刻女房东就会叫他起床。 有天早晨,医生睡得正甜,女房东又来敲门。她大声喊道:“裴皮先生,起床吧!该上医院了。”于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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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医生做了这样一个梦:他正躺在医院某个病房的床上,有两张病历表挂在他的床头,上面写着“裴皮M,医科学生,A二十二岁。”事后,裴皮医生坦率地承认他做这梦的动机,无非是贪睡罢了。两位贪睡医生的梦,说明了一个非常简单却为人们所忽略的道理:夜晚的梦,是梦者在梦中替代性地满足他在白天未能满足的愿望。 弗洛伊德将其表述为“梦是愿望的满足”——这也是弗洛伊德关于梦的本质的基本命题。是的,梦是愿望的满足;但是,什么是愿望?它又来自何方?
我们知道,爱洛斯人格的心理构成中,有一个“本我”
,而“本我”所奉行的是“快乐原则”。因为“本我”是爱洛斯人格的动力之源,因此“快乐原则”也是爱洛斯人格的基本原则之一。梦的愿望,说到底,就是消除冲动,求得快乐。弗洛伊德认为,梦中的愿望可能来自四个方面:第一,愿望在白天可能已经激起,但由于外部环境而未能得到满足,这样就给夜间留下一个受承认和未满足的愿望;第二,愿望在白天可能已经出现,但却受到反对,这样就给夜间留下一个未满足和受压抑的愿望;第三,愿望可能与日常生活没有关系,它可能为夜间所专有,它是一种夜间的希望,只有在夜间才从心中受压抑的材料中醒来;第四,也是一种夜间的希望,是“夜间呈现的实际的愿望冲动(如饥渴刺激和性欲)”。
不难看出,弗洛伊德所列举的“梦中的愿望”
,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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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或”潜意识“的)冲动密切相关。 我们已经谈到,”本我“或”潜意识“冲动,在爱洛斯人格结构中是受”超我“或”意识“压抑的。 或者说,当个体处于”醒“之状态时,上述种种愿望是被压抑在意识之下的,只有在梦中,在”梦“之状态中,在”超我“或”意识“暂时地放弃了它的职责时,受压抑的愿望才会趁机溜出来,或直接或间接,或原形毕露或乔装打扮地获得替代性的满足。 正是基于这种心理事实,弗洛伊德后来将自己的关于”梦“的定义修改补充为:”梦是(被压抑的)愿望(经过伪装)的满足。“
为了说明这个被补充修正过的定义,弗洛伊德在《梦的释义》中分析了一个颇为复杂的梦。 梦者是一位少女,她是弗洛伊德的病人。 这位少女的姐姐有两个男孩:奥托和查尔斯。 奥托是少女带大的,因而是少女最疼爱的孩子。 很不幸,奥托夭折了。当然,少女也爱奥托的弟弟查尔斯。“可是,”
这位患者向弗洛伊德医生讲述她刚刚做过的一个可怕的梦:“我梦见小查尔斯死了,躺在他的小棺材里,两手交叉放着。 四周点着蜡烛,一句话,就像小奥托死时的样子。 那种情景使我震惊不已。 请问弗洛伊德医生,这个梦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是了解我的,难道我真地坏到希望姐姐失去唯一的孩子的地步吗?或者梦意味着我希望死去的是查尔斯而不是我更疼爱的奥托吗?”
这个荒诞离奇的梦并没有难住弗洛伊德,因为他了解患者的全部历史。原来,这位少女是在她姐姐的家中长大的,在常来拜访的客人中认识了一位男子,并深深地爱上了他。 谁知道,那位男子后来与少女姐姐的关系破裂,不再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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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小奥托死的时候,少女才在小奥托的棺材旁再一次看见她所爱恋的男子。这位男子是个文学教授,她对他的痴情,使她拒绝所有的求婚者。 为了能见到他,少女不放过任何一次听他演讲的机会。 在作梦的前一天,女病人曾告诉弗洛伊德,这位教授要去参加一次音乐会,她也准备去,以便能看见他。 弄清了这些背景材料之后,弗洛伊德对这个过于复杂的梦就“迎刃而解”了。 他对他的女病人说:“如果现在另一个孩子死了,同一件事就会再度发生,你将与你的姐姐消磨终日,教授肯定会赶来吊唁。 那么,你便会在与过去同样的环境中再次见他。 梦中所意味的事情,不过是你想见到他的愿望——而这正是一个一直在你心中挣扎着的愿望。 我知道你的提包里有今天音乐会的票,你的梦是一个急不可待的梦,它已经提前几个小时预期了,今天将要发生的这一次会晤。”
弗洛伊德关于梦的本质的定义,与他的爱洛斯人格理论是相统一的。爱洛斯人格,作为一个动态的心理流变过程,她的动力能源,是个体的爱洛斯冲动;她的流变的主要内容之一,是本我对超我的冲击,超我对本我的压抑,以及自我在二者之中的周旋与调解。如果说,个体在“醒”着的时候,人格动态流变的内在演义,呈现一种朦胧的不确定的状态,那么,个体在“梦”着的时候,人格的内在流变,反倒变得清晰,变得易于把握易于分析。原因何在?白天,个体处于活动之中,他要工作,他要奋斗,他要挣钱,他要谈情说爱,他要养家餬口……他的自我意识专注于外界的事物,专注于自者与他者、自者与世界的关系,而无暇顾及自己的内心世界,无暇顾及人格建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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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在冲突。 太清醒的人往往是太糊涂的人,对他者洞幽烛微,对自者常常是浅尝辄止。 奔波忙碌了一天,疲惫不堪的个体很快入睡。肉体是睡着了,精神却仍在工作,或者说,精神才真正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白天里那些个无暇顾及或者被压抑下去的诸多愿望,这时候一个接一个跑出来,走马灯似的,令人应接不暇。梦,为本我或潜意识的“表演”
,提供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个体人格的爱洛斯冲动,争先恐后地登台亮相,它们或原形毕露,或涂脂抹粉,或放荡无羁,或羞羞答答,或直接坦率,或狡诘隐晦,在梦的舞台上表演形形色色的心理“活报剧”。
梦中人,作为主体,他身兼数任:既是这些“梦演出”的编剧与导演,又是其中的任何一位演员;既是这些演出的热情的观众,又是冷静而挑剔的评论家。我们都知道,弗洛伊德心理学的最大贡献之一,是对人的潜意识的发现与关注,是对潜意识心理的深入而系统的研究。弗洛伊德的爱洛斯人格理论,也正是建立在这一点之上。既然“梦”是个体潜意识的最活跃的舞台,是人格本我的最充分的表演,那么,弗洛伊德格外地看重梦,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与他的整个理论研究一样,弗洛伊德对“梦”
的研究,也经历了曲折而复杂的过程。 早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弗洛伊德在维也纳综合医院做实习医生时,就开始注意到“梦”的临床意义。那阵子,他专心于用催眠疗法治疗歇斯底里症,而所谓“催眠”
,实际上是人为地制造“梦”
;处于催眠状态中的病人,实际上是处于梦中。 八十年代后期,弗洛伊德开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