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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大笑仙神录-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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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号天井里,天光正盛。

    “听说那个第四代的‘病人’,这几年也住在如意镇里佑星谭的那位雪鸮小子向来护犊得很,那之后就没有再来威胁要拆了这赌坊小楼?”中山神站定在二号天井正中,打量着头顶上那方方正正的缺口,被那里漏下的天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却突然问起了个和此时并不在侧、与他更毫无关系的人来。

    “小牙?”青墨鬼气在半空中跳了跳,未有犹豫就答了上来,倒也并不奇怪山神大人会问起这事,“他占了殷先生的房间,小房东也没说什么。”

    这话里竟有几分孩子气的醋意,让中山神不由得有些惊讶。

    山神大人当然不懂秦钩的心思——他已经习惯了小房东更偏心县太爷,毕竟自己从小到大、从如意镇到裂苍崖,甚至是后来从渊牢回了如意镇,他一直是个没让人省过心的累赘。可是比起外人来他总以为小房东会更偏向自己些。

    然而那个头发灰白、像是随时都会倒栽地上断了气的小牙,和如意镇明明没有半点干系,甚至据说曾经还差点给山城带来了灭世般的祸端,如今却容易非常地被小房东放进了山城,后来更是直接住进了赌坊。

    更让秦钩气不打一处来的,是这看起来不像是大活人、却也不是妖魔鬼怪的小牙,竟然得了小房东的允许,能在山城里、乃至百里群山中随意来去,全无半点作为外人的慌乱自觉。

    彼时还以为自己成了这赌坊之主、能够从此狐假虎威的秦钩,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外来客在他鼻子底下到处闲逛,比他这个所谓“鬼仙”要自由不知多少,肚子里泛起的酸水几乎能天天淹了县太爷的耳朵。

    他这副在夜游巡大人嘴里千好万好的“鬼仙”之身,根本毫无用处——至少在如意镇里而言。

    满城的寻常百姓只把他当成楚歌的一个“把戏”,偶尔有孩子跑进小楼正堂里来,还会指着他的鬼火之身咿呀嬉笑,恨不得蹿上来扑打几下他的火苗。

    楚歌理所当然地从来没把他当成什么正经鬼仙过。就连说起来如今修为应该已经赶不上他的县太爷,也偏偏是个修行雷电术法的主,发小指间一掐,就能从任何角落拽出几道紫芒般的雷火笼罩了他的全身,疼得秦钩哭爹喊娘。

    好不容易来了个秦钩不该怕的小牙,这位外来客的身魂里却流淌着让他哭不出声来的精纯妖力,于是秦钩每每只能躲在小牙看不到的角落里,以他这副鬼火之身默默地诅咒着对方在山里多摔几跤。

    毫无疑问,他是这世上最没用的鬼仙了。

    可楚歌不说什么,秦钩当然更不敢赶人。

    所幸这样的憋屈辰光也未持续太久。

    “如今小房东出门得少,殷先生他们又不在,木头要守着我小牙住进来后,算是充作房租,就经常帮着小房东到外头跑跑腿。”青墨鬼气在二号天井里打了个转,便停在了中山神头顶上,似乎也在打量着小楼外的大好天光,“这两年他回来得更少,从前还只是偶尔去去太湖,如今差不多到年关才回来看小房东一次。”

    秦钩知无不言地交代着,尽管他至今都未从楚歌那里问个清楚,外头到底有什么事一定要小牙帮忙,连他这个“堂堂鬼仙”都不能代劳。

    “不回来也好,要是每年都是走了一批、转头又住进来新的几个,这让人什么时候赶得完?”中山神没好气地冷哼了声,眼神则有些闪烁。

    山神大人当然不是真的随口问起小牙罢了。

    太湖渊牢那一闹,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动辄就溜进百里青虹通道里去——也不知道是张仲简还是百里青虹的主意,这次回去后,那本就不常开的通道连对上界众神司也多了几分忌惮,除了仓颉老头是个例外,他钟山之神三兄弟也得多避忌几分。

    于是他只能追着仓颉,送上了不少的人间美酒,终于旁敲侧击地、听到了个曾在上界流传了极短辰光的一个说法——小牙大概是女娲昔年造出的上古人族其中一代的残存者,和张仲简以及仓颉一样,都是早该被从这世上抹去的“异数”。

    可这说法毕竟不是什么言之凿凿的,谁都不敢去问张仲简,仓颉又是个永远顾左右而言他的“糊涂”老头,谁都不知道这说法是真是假。

    但中山神至少认定了一件事——和凡间的万千生灵一样,侄女必然是仍不知道小牙的“身世”的。

    楚歌大概还以为,这第四代“病人”果真就是个不知如何传承下来的妖力炉鼎,在这世上无亲无友,孑然一身。

    可她还是放了小牙进如意镇,甚至不知为何转了性子,竟让这来历不明、甚至会让这小小山城麻烦不断的妖力炉鼎住进了吉祥小楼。

    她还嫌住进这地方的怪物不够多?

    中山神瘪了瘪嘴,终究没有当着秦钩的面、直接数落起侄女来。

    大团的青墨鬼气挡住了头顶上的天光,让山神大人皱着眉往旁边挪了几步。

    比起一号天井来,这里自然要宽敞得多,却也不过是寥寥数步方圆罢了。中山神抬脚走不了两步,就只能停在了廊下,离他最近的一根木柱上已然横逸出几根木刺来,不当心就会扎了他的手。

    没了鲲族幼子的神魂灵力流转其中,这座三层小楼便成了所再寻常不过的屋宅,尽管这些木料皆是人间界难寻的千年黄杨木,但在这人间山城中以小楼之态存在了两百余年,各处的木纹已然开始现出碎裂之状,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大顺离开后,从前那些被他发疯时狂挣形成、楚歌未来得及修补的裂纹,遍布在窗棂、屋柱、房梁和许多目光难及的角落中,更是再也不能被山神棍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山神棍再厉害,也只能帮着仍有生机的树木转圜伤势,却对这样全无生机的寻常屋宅束手无策。

    中山神抚了抚其中一处的木刺,手下力道稍大了些,就径直刮下片木屑来,指尖则被刺得发疼。

    “小房东已经不住在赌坊里了。”

    青墨鬼气停在天井的半空中,一直都注意着中山神的一举一动。似乎是不敢打扰山神大人的思虑,秦钩难得地沉默不语了半晌,直到看着中山神对着廊柱发怔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出了声。

    他显然早就猜到了后者此行的目的。

    中山神转过头来,眼神冷漠,让青墨鬼气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山神大人的境况,不由得开始发抖,差点将整团雾火扑到了中山神的脑袋顶上。

    可是头顶上的朗朗天光更提醒着秦钩,他如今好端端地呆在如意镇里,除了小房东和木头,谁都不能将他赶出山城去了。

    他瑟瑟发抖地壮起了残存的胆气:“我刚回来的时候,原本打算陪着木头住在县衙大院里的可是柳老板他们走了后,小房东就把赌坊给了我,她自己却从阁楼里搬出去了。”

    青墨鬼气在天井里忽左忽右地飘荡着,离中山神远了些,同时有意无意地往小楼顶处晃了晃:“就算偶尔回来,小房东也只在楼顶上坐坐,就连天井里都不怎么来了。”

    如秦钩所愿,中山神果然被引得往楼顶多望了几眼,眸底的森冷之色也顷刻间碎去了大半。

    犼族习惯于住在积雪覆盖的山脉之巅,本来也不该住在这憋闷的小小阁楼里——中山神这么自我安慰着,嘴里却自然而然地先问了另一句:“那她这几年住哪去了?”

    “不知道。”

    中山神诧异无比地低了头,这才看到青墨鬼气早就乖觉地往后又退开了丈余。

    秦钩躲在天井另一头的角落里,干笑了几声:“我和木头都问过她,可小房东不肯说甘小甘小甘她们走了后的第五天,她就收拾了那一堆房契地契,之后自顾自地不知跑去哪里,回来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地坐在楼顶,我哪敢追着她问?”

    这鬼仙小子也就罢了那个裂苍崖的叛离弟子处事谨慎,如果连他都当真不知道歌儿“搬”去了哪里,那大概果然不在镇里了。

    中山神叹了口气——这寒酸山城里能够让侄女躲去的地界,实在数不出几个。

    倘若这里已经成了废弃之地,那剩下来的

    不就只有后山的那座土地小庙?

    ————————————————————

    辰时将尽之际,如意镇后山的土地祠庙里已多了个陌生的人影。

    中山神好整以暇地从祠庙外抓起了把还有些微湿气的泥土,随手搓着再敷衍不过的“细香”,笑嘻嘻地坐在了土地泥身的旁侧。

    不同于方才在吉祥小楼里的神色阴沉,山神大人此刻心情大好,像是不管在和土地老头求了什么妄念,这无主的泥身都能很快如他所愿。

    果不其然,他的手指还未碰到土地老头的泥身,祠庙门口就有道藏青的身影风风火火地落了下来,带起的风势之急,像是堪堪从九重天上俯冲下来。

    顶天高冠下的两簇额发高高飞起,更衬得那一双狭长的缝眼里煞气腾腾。

    他等了一整个早上的侄女,终于赶到了他眼前。

    中山神笑得更畅快了。

    “看看这个。”

    他连站起身来都懒得,直接往袖里一掏,便摸出把厚厚的卷宗,径直往侄女的怀里遥遥一扔。

    楚歌的一双缝眼倒吊着,还未来得及立足站稳,就被幺叔这招“偷袭”逼得眉间沟壑陡起,立马如临大敌地往后飞退,仿佛这把卷轴是什么了不得的瘟疫怪病。

    那卷宗像是没有被扎紧,竟在半空中就呼啦啦散了开,却没有掉下地去,反倒如同化作了活物、飞鸟般往前迅疾地铺陈开去,直追着楚歌。

    藏青色的身影蝙蝠般在山间飞退,却拦不住这卷轴拼了命般地追来。也不知这是哪里来的厚实卷宗,分明已遥遥跟了百丈之远,竟还未散到尽头,仍然呼啦啦地在虚空中扯着封纸,楚歌几乎要往后头的山壁上直撞过去,仍然无处可躲。

    “这是长乘老家伙的山神卷宗,他实在管不了这片离他太远的百里山脉,我和你两位大叔商量过了,想来想去,还是送到你这里最稳妥。”中山神看好戏般地坐在土地小庙里,此时还不忘对侄女高喊着提醒了句,“你要是不接过去,如意镇倒是保得住你这个土地爷,可这遥遥百里山脉,就没了山神了。”

    小房东闻言大惊——山神卷宗是多么贵重的物事,她再清楚不过了!

    明知幺叔的用心“阴险”,她狠狠皱紧了整张小脸,最终还是一抄手,将这快要整幅砸到山泥去里的卷轴一端接了下来。

    这一接手,她也再无牵绊,藏青色的身形虚空中陡然转了折,毫不停留地往土地祠庙疾冲了回来,一双手则半拎半带、顺着卷轴的来势原路返回。

    那卷宗竟也结实得很,就这么被她好端端地原样扯了回来。等楚歌再次落在了祠庙前,整幅卷轴除了扎绳未系上,倒比中山神方才扔出来时还要整齐。

    眼看诡计得逞,中山神欣喜非常,干脆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膝头,冲着土地泥身笑得灿烂:“老头你看,就说她总归犟不过我的对吧?”

    这是他废寝忘食哦不,是竭尽这一世聪明劲才想出来的解决法子。

    倘若成了这百里山脉的正经山神,即便有朝一日如意镇在这天地间湮灭,上界也会碍于侄女这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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