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归来时-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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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寝殿外,轻声道:“主上。”
正坐于案桌前假寐的摩德,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知道青宻是个极妥当之人,没事他是不会来打扰的,他正要举步走出,婷瑶忙给正在打扫的青衣丟了一个眼色,青衣见摩德走到门外,忙假作擦拭窗台稍稍的躲在门后将他们的对话一一偷听。
摩德对耀月已是十分愧疚,知她此时就等在门外,如何还能耐得住性子,不及青宻说完他拔腿就朝门外走去。
婷瑶以目示意,青衣立时冲着摩德还未远去的背影惶急的喊道:“天神您快看看,我家上仙这是怎么了?”
摩德还欲再走,屋内又传来了急促的声音,“上仙,上仙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
摩德一想到耀月自受伤以来他从未去探过,心里便十分不忍,外界所传他虽无力制止,但他相信个中定有情由,耀月决计不是外界相传那般,这一点他是坚信的。
只要是误会迟早都能解开。他扭头看向屋内,婷瑶是被浮沉珠所伤不假,不论如何他不能不顾她的死活,她若死了,啻恒族追究是小,耀月因妒生恨伺机杀害婷瑶的罪名就坐实了。
心念至此,他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耀月站在门口,里面安静极了,遥遥听见远处不知名的虫儿有气无力的鸣叫着。站的久了她像是失望极了,自嘲的弯了弯嘴角。
“我还是走吧,自己天真的以为只要是自己问心无愧,事情总能白话清楚,实则不然,因为不在乎,所以也不会有人特意顶着炎热巴巴来听自己理论。分明还是好好的啊,我与摩德什么时候变的连见一面都嫌多了呢?所有事情好像是预谋好的,一环接一环,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我真傻,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变的心自己都不知道,莫不是因为我如婷瑶得王妃欢心,这样僵硬的关系使他夹在中间太难处了?他累了?倦了?我真是可笑,一切都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自己却还不自知。即是如此我还占着这正妃的名头有何用?不若早日让贤成全他们。”耀月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甬巷里,概许多事她是永远都想不明白的,她既然决定离开这里,那末这里的一切自然与她也再无干系了。
翌日清晨,东方渐露鱼肚白,摩德一直未见耀月一面,他情知已是不妙。眼看着婷瑶此时已无大碍,他心里便一直惦记着要将事情跟耀月说个明白。
摩德走到南醺殿大门,他薄薄一笑,“还是那样爱睡懒觉都这个时辰了,大门还没有开。”心里想着便伸手去敲门。
第110章 不见()
仙娥一打开门看见是摩德,诧异远大于欢喜,她垂着脑袋依依道:“天神。”
摩德环顾四周,院子里沉静的发闷,他奇道:“怎样就你自己?其他人呢?”
仙娥踯躅道:“其…其他人还在睡着。”
摩德听之不免心中一沉斥责道:“都这个时辰了,你们都还睡着,娘娘若是醒来岂不连个近身伺候的人都没有?”
这仙娥吓的哆嗦着跪了下去,“娘娘…娘娘她…她不在宫里。”
听到动静的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容诺是摩德用惯了的老人,他询问的眼神落在容诺的面上。
容诺走上前一步,“娘娘昨日被王妃训斥心中狭隘,蓄意歹毒,觉的心内委屈去了明瑟殿,结果回来时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奴婢想许是娘娘没进的明瑟殿才心情有异,再加之以前天神留宿侧妃娘娘那里,她的侍女明则是来回话,实则态度倨傲言语间并未把娘娘放在眼里,娘娘嘴上虽不说,可心里的苦,咱们奴婢是懂的。外界一直盛传娘娘是嫉妒侧妃才追到千里之外的蓬岛,借用浮沉珠欲意杀她,却不料弄伤了自己,可是奴婢却是不信的,因为就在天神与侧妃刚去蓬岛不久,侧妃侍俾青衣便哭哭啼啼的来南醺殿,跪着娘娘说,什么让娘娘一定要去救天神与她家上仙,咱们这些婢子都是听见了的,虽然后来她们的谈话不曾让奴婢听到,但是奴婢敢用性命担保,娘娘是听了青衣的话才急匆匆的赶去蓬岛的,”连容诺都替耀月觉的委屈说着说着她竟哭了起来。
“可是当娘娘重伤回来时外界却传出了那样的流言,娘娘一壁受流言困扰一壁思念天神,天神不仅从未踏足过南醺殿,且对外界的流言也是沉默对待,这叫娘娘如何不伤心,外界所有人都可以疑她,只有天神不能,看来娘娘是绝望已极才选择离开了。”
容诺一股脑把这些日子所有的不满、误会都说了出来,摩德这才如回过神般冲了出去,是他大意了,一心只想着包住婷瑶性命就能堵住外界的悠悠之口,没曾想自己却忽略了那么多。
青衣见摩德出去好一阵子并不曾回来,逆料他是惦记着昨天之事去追耀月去了,她走到婷瑶床畔轻声唤道:“上仙醒醒。”
婷瑶惺忪的睁开一双杏眼,瞋了她一眼,将头转向里边,“你这样大意,天神若是突然回来发现,我所有的病症都是装的可如何是好?”
青衣低低道:“天神一大早出去,到现在都不曾归来,大抵是知道了正妃出走的消息,出去寻去了。”
婷瑶立时坐了起来,“什么?他追了出去?他就不担心我的死活了么?”
青衣垂下眼皮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正妃受伤至今天神都一直守在您的身边不曾去探望过,咱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婷瑶登即扭头,眼神如一道刺眼的强光略过青衣的脸庞,青衣当即打了个寒噤,“过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别忘了是她先伤了我,我若是有个好歹,天界各路仙神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摩德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本是他应当的。”
青衣粉面垂的更很了,几乎要抵到了胸前的衣襟,“可毕竟…上仙的伤…”
婷瑶拿眼角扫了她一眼,突然觉的这样无用的嘴脸让她生厌,“够了,你若想发善心,大可去摩德面前把事情都说出来。”
青衣吓的忙辩解道:“上仙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万死不敢的。”
婷瑶将头后仰靠在床头,语气也缓了下来,“罢了,待会你去王妃请她过来一趟,就说我醒了。”
青衣不解的看了婷瑶一眼,却也不敢多问,只道:“是。”方转身出去。
摩德从南醺殿出来进径直朝离恨天方向追去。
若不是容诺说起,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些天没见,竟在月儿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心里即愧疚又心疼,是他一时的粗疏,他一定要跟耀月解释清楚,他是有苦衷的,不是刻意对她避而不见的。
将至离恨天处,摩德捏着决按落云头,他站在一处平坦之地,目光所极之处皆是一团灰白丝毫不透光亮的迷雾,仿佛用生命般盘踞着不动,即是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前方的路,如此摩德更确信耀月回了这里。
这五里雾定是耀月来时布下的,防的就是他一路追来,“难道她就这样恼我不愿见我么?”摩德无奈的叹息。
这五里雾本是无极圣母为隐世而布下的迷障,若闯进迷雾便会困在其中,进出皆难。摩德心道:“既然她是为避我而布的迷障,莫如我先回去,找那个叫青衣的仙娥问个明白,为她洗刷了罪名再来光明正大的接她回去,这样才算对的起她。”
摩德深深的望着迷雾深处许久,他才依依难舍的转身离开。
摩德回到缱云宫径朝婷瑶的明瑟殿走来,他走进寝殿时发现王妃的贴身侍俾阿沁居然在外面守着,阿沁向他施礼,他看都没看就跨步走进殿内。
看见婷瑶面色虽然还是苍白如霜,精神倒还可以,她背后垫了一个攒金织的软枕斜靠在床头,王妃坐在床畔正在与她聊着什么。
摩德不意婷瑶醒来如此之快,先是微微一愕,旋即别过脸看向王妃语气微凉,“母妃怎的也来了?”
婷瑶见着摩德甚是欢喜,欲下床施礼,却虚弱的挣扎几下,便大口喘着气,摩德掠了她一眼,“即是刚醒来,就好生养着吧。”
婷瑶听出摩德口气有异,不知是南醺殿的婢子还是见到了耀月跟他说了什么,幸而她及时请来了王妃,若此时追究起来青衣抵死不忍,有王妃在量他也不敢怎样。
王妃打量着摩德,询问道:“你去了何处?侧妃重伤初醒你却不在身边守候。”
摩德不答反问,“母妃可是在月儿重伤期间去过南醺殿?”
王妃扬了扬精心描画的娥眉,“是啊,儿媳受伤我这个做婆母的自然要关心一下。”
第111章 路昂神君()
摩德气极,“她走了,她身上还有伤。”
王妃伸手扶了扶发髻上的一株步摇,讥诮道:“她若不是心虚她走什么?”
摩德几乎是脱口而出,“母妃,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王妃不期摩德居然会用这样的口气更自己说话,显然是一惊,她额前的花钿因着眉心深锁也扭成了狰狞的嘴脸。
摩德缓一缓口气,“今日晨起,儿臣去了南醺殿,宫里的仙娥说月儿走了,我不信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前的沉默是因为我想等所有的事情都了了,我在仔细盘查。”他的眼风似是无意的掠过婷瑶的脸颊,婷瑶只做不解的垂首。
凑在门外的青衣,神色不由得紧张起来。
摩德对着王妃,眼睛却阴晴未判的看着婷瑶说:“容诺告诉儿臣,月儿赶去蓬岛的前一日婷瑶身边的侍俾曾去找过她,哭诉着求月儿救婷瑶,后来虽不知她与月儿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月儿去蓬岛是受人诱谝的,并非如外界所说那般。”
王妃望了望外头过于炫目的天光,正欲反驳,摩德道:“容诺自幼便跟随母妃,若不是忠厚老实,母妃也不会打发她来儿臣这里的,她的话总能信的过吧?”
婷瑶见王妃无话可接,忙尴尬一笑,映着朝阳晨光莹然,然而,她眼中却疏无笑意,虚弱道:“青衣过来,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青衣慌张的看了婷瑶一眼,婷瑶将脸转向一旁并不看她的脸,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王妃娘娘明鉴,求天神明鉴,奴婢是去过南醺殿,只因那日我家上仙与天神同去迎战,奴婢深知上仙及其看中她与正妃娘娘的姐妹情义,怕她难过才去跟她解释,天神与上仙只是同去杀敌,并非如宫中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所说二人是不舍分离。”
她一壁说着一壁扑通扑通的磕着头,“求娘娘天神明鉴啊。”
摩德鼻翼一扇一扇的,额前的青筋也突突的跳着,他喝道:“主上的事情何来你一个下人多做盘算?”
青衣吓的哆嗦着说不出来话。
婷瑶见状,忙暗地里偷偷拉了拉王妃的衣角,王妃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宽心,“依我看这婢子倒是乖巧伶俐的,婷瑶与正妃两人所处的位置本就难成姐妹,好容易能处的来自然是要精心维护,既然婷瑶身在前线,她替主子多些打理也是应当的。”
摩德并不接王妃的话头,将食指指向青衣斥责道:“我只疑心月儿是中了他人的圈套,不然如何见了你之后就要匆匆的赶去蓬岛?”
青衣颤着嗓子道:“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啊。”她求助的眼神落在婷瑶身上。
婷瑶立时拿起绢子掩唇咳了几声,虚弱之势宛如秋风中瑟瑟落叶,王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