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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君当归来时-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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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极圣母莞尔一笑,“丹穴王与王妃客气了,从丹穴山来我这里不下万里之遥,快些坐下罢。”

    听闻无极圣母如此说来,丹穴王妃看着丹穴王坐下,自己才敢落坐,自己虽贵为丹穴山王妃,连天帝都要给几分薄面,可是一来离恨天,望见无极圣母这出尘的姿态,心中便生出无限敬畏,唇畔一直含着得体的微笑心中不敢松懈半分。

    无极圣母接过仙娥递来的竹叶茶,用茶盖缓缓的拨着盏内的热气,等着丹穴王说出自己此次前来的用意。

第89章 喜事() 
未几丹穴王假意品茗之际用眼风觑了无极圣母几眼,见他神色和缓似乎已知来意,故才恭敬开口:“漳壤此次前来是有事来求圣母,还望圣母能够玉成其事。”

    无极圣母淡黄色的眼眸中含了一缕清远的笑,“多年未见丹穴王处事真是越来越客套了,孩子们的事,只要他们愿意,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不会多有异议。”

    丹穴王妃看着无极圣母静静的说:“耀月公主嫁给摩德本是下降,承圣母不嫌实是我丹穴山的福气。”

    无极圣母意味深长饿看着丹穴王妃,幽幽开口声音似乎如柔光穿破云层,“丹穴王妃若是真能这样想,老身才能真正的安心将月儿交到你这个婆母手中,月儿命苦自幼便失了父母的疼爱。如今想来,我也是万分心痛,若不是老身怕蛟蛇族日益壮大,为祸天地才执意要跃腾替你丹穴山出征,也不会…我儿跃腾若是有知月儿能得王妃的疼爱便也含笑瞑目了。”

    说道最后时无极圣母一时触动情肠,声音竟有些哽咽了,此话一出丹穴王妃便是不小的震慑,若不是跃腾挺身相救,自己的儿子哪还会有今天?到底是心里有愧,丹穴王妃只是一味垂首不语,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自然。

    无极圣母看着垂首无言的丹穴王妃,想来自己的话已是奏效,一则告诉你即便你再心水啻恒族的婷瑶,有我在论身份地位你都应当对月儿多些照拂。

    二则此时提起战神跃腾是想告诉你,若不是跃腾挺身而出替摩德挡下那一斧,天界怕早已不知摩德是谁了,你们丹穴山的稳固是我们拿命换来的,故月儿做你们丹穴山的天神正妃是完全应当的。

    这些话是警告也是期望。她只愿耀月日后在丹穴山碰到婷瑶这个玲珑心肝之人有心算计时,丹穴王妃能念在昔日之事回护耀月。

    时间如烟袅袅飘过,婚期近在后天,能与丹穴山联姻对啻恒族来说无异不是一件盛事,虽然是侧妃却也没有太多影响啻恒嫁女的欢喜心情,放眼望去,整个啻恒族到处都洋溢着喜庆。

    婷瑶正坐在闺房中对镜梳妆,青衣手中托了一个紫檀木托盘,脸上挂着喜庆的笑,“上仙快瞧瞧吧,这是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

    婷瑶并未转身,从镜中望去紫檀托盘上是用金丝镶边中间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盖着的一沓整齐的大红色嫁衣,婷瑶瞟了一眼把手中的象牙梳子掼在桌上。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如此明亮的红色只能是天神妃大婚当日能用,我只是一个侧妃,如何能用得了?而况这盖头上还绣着龙凤呈祥,这分明就是对正妃的大不敬。”

    青衣一时不解其意,嘟着嘴委屈道:“连丹穴王妃都念及着大婚的喜庆,并无特意叮嘱上仙不许用大红色做嫁衣,上仙作什么偏偏要长他人志气呢?”

    婷瑶对镜冷睨了她一眼,口气微凉,“丹穴王妃不说是碍于情面,恐怕她也希望我自己能体味到这一层,现今无极圣母才历天劫,从此便与天地齐寿,丹穴山能攀上这门亲事整个天界都是艳羡不已,此时我若做出这样不成器的样子来,若传出去,我精心笼络的人心从此便也失了。”

    青衣明知婷瑶说的在理,可是心里还是老大不乐意,低声嘟囔道:“如是这般,上仙不觉得委屈么?毕竟一生就这一次,且你让出的正妃的位置,您温和如碧的性子连天帝也是多有赞许,就算着了此装,毕竟是人生大事大家也不会过多苛责的。”

    婷瑶转过身,似乎在气青衣如此不受教,脸色如被秋霜,“若凡事都依着你的性子办事,我觉得这辈子摩德也不会于我青眼相待了。”

    青衣自幼便是婷瑶的贴身侍俾,在其他仙娥面前说话做事都颇具脸面,现下见着婷瑶的不豫颜色,便再也不敢信口造次了,她惶然的跪在婷瑶脚下,“奴婢愚钝,只是一味替上仙鸣不平,却未考虑到深一层的意思,求上仙责罚。”

    婷瑶垂下睫毛,看着青衣伏在地上,心下亦有些不忍,便缓了口气,“起来吧,我并非有意嗔你,能够嫁给天神我已满足,只是半路却冒出个耀月,天神的整个心都被她拢了去,我若还似往昔般随性而过,怕以后日子便要艰难,如今的每一步我都要仔细盘算,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分一分天神的心。”

    婷瑶能如此释说,对青衣而言不亚于是一种道歉,她心里登即舒展了不少,她起身就这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滴,依依道:“可奴婢听说离恨天的那个耀月公主为人处世甚为刁蛮任性,上仙若一位忍让,日后怕是要吃亏的。”

    婷瑶不屑的从鼻端冷哼一声,“我花了这些心思在王妃身上难道都是无用的么?怕便只怕那个耀月公主安分守己不出什么幺蛾子。”

    青衣将明了的眸光投向婷瑶,嘴角衔着一丝佞笑,了然道:“捧的高才能摔的狠。”

    婷瑶挑起眉峰与青衣对视一眼,旋即二人都莫逆于心。

    大婚之日,面对着种种的繁文缛节,耀月在兴奋之余,亦觉的疲惫不堪。然而,这疲惫像是粉了金的彩绘,再累也不会凋败。

    耀月披着盖头,从缝隙里瞧见寝殿里点缀满了让人炫目的红色和金色,连垂下的云锦帐也绞了金钩,阁中仿佛成了炫彩的海洋,人也成了其中一点,不自觉的想沉溺其中。

    往事如画轴般清晰的在耀月面前展开,有欢喜有离别,其中不变的却是摩德待自己的这份真心,就因如此她才能大度的允他娶一房侧妃,且是在自己大婚当天不论已何种理由,只要做为一个女人怕都是不能释怀的。

    而她却坦然接受了,只因她爱摩德,只因婷瑶救了摩德的命。

    沉浸在往事的唏嘘中,摩德不知何时已悄然而至,坐在她的身旁俯身透过盖头柔声道:“你在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第90章 连理枝() 
耀月有些不好意思,忙拭了拭眼角道:“怎么跟从前一样,总喜欢躲在一边看我出丑。”

    摩德温然含笑,眉目淡淡,似有无限深情,“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了,再也不用躲在一边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

    耀月娇嗔道:“在旁人面前从来都是沉稳内敛,怎的在这里偏偏就爱与我斗嘴。”

    摩德仔细端详着她,温柔道:“因为只有在你这里,我才是正真的自己,没有月儿的我是不完整的。”

    摩德轻轻握住耀月的手,低头吻了吻,掌心的暖意,便这样分分寸寸蔓延上心头,一脉一脉暖了肌肤,融了心意。

    温暖如春风般的嗓音在耀月耳畔响起,“我伴你从轻纱到嫁衣,你陪我从黑首到华发。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耀月依偎在摩德胸前,伸出纤纤素手描着摩德襟前的攒金丝花纹,轻声道:“你知道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什么么?”

    摩德闭着眼下巴摩挲着耀月明净的额头,他似乎沉浸在着幸福的喜悦中,并未正真在意耀月说了什么,只是回应似的,“嗯”了一声。

    耀月坐直,双眼平时着摩德,一双玉手捧着他的脸庞郑重的说:“以前都是我不好,总是疑心你,才使我们蹉跎许多,今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说着她主动揽住了摩德的颈,吻了吻他的脸颊,冰凉凉的又有些细腻,好像是上等的和田碧玉。

    从前她竟不知,概这是她长了这么多年岁头一次主动去吻一个男子吧,她将头埋在摩德肩头,两颊不觉有两朵红晕,好似落日流霞般让人迷恋。

    摩德浅笑,心里像是微风拂过的海面,激起浪花朵朵,直教人想沉溺其中。

    今夜倒有一轮好月,在东边树影的枝丫间姗姗升起,婷瑶掀下淡红色的盖头,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色,团团的像面铜镜,月光却像隔了纱一样朦胧,烛光与月光,都是朦胧的沁透在房间,舒展的像无孔不入的水银,倾泻占据了一切。

    青衣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婷瑶痴痴的望着远处,哀怨的绞着手中的盖头,她忙上前道:“上仙如此万万不可,盖头是要新郎亲手来掀的,”说着她便从婷瑶手中取过盖头,顿了顿弄出来的褶子正欲重新与她盖上。

    婷瑶红着眼眶瞪了青衣一眼,哀凉道:“倘或他今晚不来,我便要在此等候他一晚么?”

    青衣听了一时语塞,也不知如何宽慰,只是乱以他语道:“忙活一天了,上仙还没进口水呢,我去倒水来。”

    婷瑶木着脸,看着铜雀烛台上的烛火一跳一跳的,映的眸子似乎也有些晶莹闪烁,她痴惘道:“我如何会累?与他行跪拜大礼的人又不是我,左不过是蒙着这劳什子闷的喘不过气。”说着她抖了抖那件淡红色盖头又仍了出去。

    她以为她是不在乎的,只要能嫁给摩德其它都不重要,可是她错了原来她是那样在乎,就这样默默的被抬进了缱云宫。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正妃婚礼的繁文缛节上,有使至中竟不曾有人在意过她,就因着她有一个众神敬仰的祖母,自己就要矮她三分,这样的不公让她内心如何能够平静?

    青衣望着她,知道她是心情有异,此时多做来接却也无用,恐怕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翌日晨起便是新妇去向婆母请安,婷瑶为避免与耀月穿戴相近,选了明霞色长裙,虽是颜色明丽,绣色娇艳繁复却终究失了大婚的喜庆,她早早便来到玉清宫,王妃在大厅的乌木圈椅上坐下,淡笑着上下打量了婷瑶一回,口气柔婉道:“真是难得懂事的儿媳,母妃念着你的好,以后定不会亏待你。”

    婷瑶抿了抿嘴,唇畔露出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是西风吹过芙蓉,露出疏疏密密的花蕊,一望而之便心生怜惜,“谢母妃疼爱,儿臣只知道凡事懂分寸,不要给母妃添乱才好。”

    王妃赞许的点点头,待坐定二人便聊起周遭风貌事务,如此亲近之感真的让人生出她们是一对亲母女的错觉来,聊了一晌,近身侍俾阿沁走来,轻声道:“娘娘,天神妃来了。”

    正聊天中,王妃抬头看了看窗外,面上现出一丝不豫之色,旋即隐去,淡淡的口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来,“请她进来吧。”

    阿沁俯首道:“是。”

    侯在门外的耀月,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今次再见,便再也不似先前的故人之女,亦不是同为尊崇的上神,而是婆媳相见。

    在来的路上,耀月还暗暗气恼,若不是晨起时摩德一味的纠缠耍赖不让她起,也不会似眼下这般都已过了辰时正刻了才来请安,正自管自的凝神时已见阿沁身姿袅娜的走来,“侧妃已经到好一阵子的了,天神妃快里面请吧。”

    不知阿沁是不是有意,听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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