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李森与索罗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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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我是尼克。刚得到一张条子,说你需要和我讲话。”
“还是有关SLK和BNP的事,”他急切地问,“我一直困惑不解的是你是从哪儿弄到那笔钱去支付的?我指的是那笔与七千八百万美元等价的那笔钱,帐目加起来不对呀!”
当然不对啦!我几乎要喊起来了,这是三岁的小孩都知道的事。这笔钱是我变戏法弄出来的。其实我去爱尔兰时未吻巧言石,我们都感到特别的疲累而且不想回来。这笔钱完全是无中生有,伪造出来的。
“托尼,这是很明显的事,”我以一种耐烦的口吻说,“这笔钱来自过去的六个星期里你给我们汇来的资金。因此,当钱被用来支付时,你会发现一笔减少掉的资金,是用大小相等,符号相反的数字表示的。”
“是吗?”托尼迟疑地说。
“但将有一笔相同的资金归还给你。”
“你的意思是有一部份资金被用来支付?”
“对啦!托尼。”我宽慰他,似乎明白他刚听懂似的,“我们明天就会归还你那笔钱。”
“那就好,”他说,“不使我们的资金受损就好。唉!这些天我必须同时处理好几件事。”
“这的确很难。”我口是心非地说。
“是的。”托尼说道。
“好,”我找了句话告别,“我得马上走了。我们和朋友约了要一道去吃晚饭而现在要迟到了。”
我知道托尼会理解要有朋友吃晚饭这样的托辞,就像他不能理解必须匆忙去干某件工作那样的藉口一样。
我放下电话,给丽莎留了张纸条,要她在系统中记录下一些期货的抛售,这样可以平衡一下我最近为八八八八八帐户进行的期货购买,而且可以导致SIMEX电脑计算出SIMEX欠巴林银行钱的结果。这进而会使得SIMEX透过花旗银行将这些钱支付给巴林伦敦总部。如果这种做法不奏效的话,那么我只有再梦想出另一个藉口,看是否能掩盖事实。我诅咒市场的变幻,而那帮人却从来不考虑它。我将十指交叉着离开办公室,将所有的烦恼抛到了脑后,回家去度过另一个晚上。我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这天晚上,就在我要上床睡觉之前,玛丽·华尔兹给我来了电话:“尼克,这七十六亿八千万日元到底是怎么回事?”
“噢!上帝!”我说,“哎,每个人都在向我打听此事。这只不过是会计工作的事故。审计部和托尼·霍斯都给我施加了压力。我从中吸取了教训——保证下一次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问题解决了吗?”她问道。
“据我所知,审计部现在已经感到满意了。”
“感谢上帝!现在我们又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为你提供资金上面。有关情况托尼·霍斯会给你详细转达。”
“好的,”我说,“我一定好好干!”
“好的!尼克。”
说完,我放下电话,开始睡觉。
就在我睡觉的同时,罗恩·贝克尔在伦敦知道了有关七十六亿八千万日元的事,是彼得·诺里斯给他的电话。当老板询问你职责范围内应该知道的事情时,这可不是件好事。
“彼得·诺里斯当时打电话给我,”罗恩·贝克尔后来这样描绘道,“他问:‘你是否知道我们曾借钱给新加坡的一位掮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对此事感到震惊。”
罗恩·贝克去找玛丽·华尔兹,然后他们两人一道打电话给彼得·诺里斯:“我挺生气,这是因为我根本不相信这件事。”罗恩说。
华尔兹告诉诺里斯和贝克尔说她已经和我谈过了,还说我已经和她讲过这件事,以为这只是“一个记帐方面的错误,并且托尼·霍斯比我更明白这件事”。
后来,华尔兹和贝克尔给托尼·霍斯和托尼,拉尔顿打电话,要求他们打点行装周末赴新加坡处理这一件事。虽说查帐已经结束,他们却仍担心现金流动情况。罗恩·贝克尔给詹姆士·巴克斯打电过话查询那七十六亿八千万日元,并责问我为何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通过经纪人事务所进行交易。巴克斯知道查帐已经通过,因此从名义上来说,这些钱必须再转口巴林银行帐户:“这只不过是一椿无关紧要的交易,”詹姆士·巴克斯安慰罗恩,“这只不过是一个差错,是办公室内部的小麻烦,别担心。”
后来,高层管理处开始掩盖我的错误。令他们感到害怕的是,本来应是SLK一方欠巴林五千万英镑;乔治·麦克莱恩是银行集团总裁,但他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杰弗里·布罗德赫思特身为巴林银行集团财务主管,却让国内的巴林信贷部给SLK办理结帐手续,这是更不恰当的事。
布罗德赫思特说:“我想他们以认定SLK的资产极少,净额只有两百万美元。而这更加令我担忧了。”
事实上,英格兰银行后来查出,sLK资产净额在一九九四年的九月就有二亿六千八百万美元。而已林信贷部议定,早在一九九三年夏天,双方已就SLK进行过一次会谈而且对方提供的限额是五百万美元。
显然,SLK表面上欠巴林两个月的五千万英镑是远离了信贷规模。但是,巴林公司却采取了掩盖自己错误的决定,这又给了我另外一个月的喘息机会以及更多的交易时间。
当库珀斯向伦敦证实二月三日(星期五)查帐已经结束时,出现了一个问题,这就是SLK事件是否要被记入查帐记录中。彼得·诺里斯告诉英格兰银行:“巴克斯希望尽量把这事处理好,不要让他与当地管理部门之间出现靡擦。那年查帐报告或管理文件由SIMEX负责。
我同意试试看能否把那件事办妥……”
诺里斯为这种行为的申辩是:
“我这样做的前提是交易已经中止,这件事也未公开,而且另一个前提是查帐人对此已很清楚了,这是他告诉我的。”
SLK之事在新加坡完结之后在伦敦仍然有不少反应。我最后一次听说这件事是二月三日;但是二月九日,库珀斯和林布莱德又在伦敦和杰弗里·布罗德赫思特举行了一次查帐会议。邓肯·菲茨拉是林布莱德一九九四年负责巴林银行事务的经理,他记得杰弗里“开会时十分明显地认为这件事已经解决”。正是在这次会议上,有人间林布莱德打听SLK的失败被从委任书上删去的事情。
二月十日,西蒙·琼斯对SIMEX一月二十七日的来信做了答复,ALCO也已讨论过SIMEX的这封信,我自己并未特意参与有关最后一封信之事,因为托尼·霍斯从伦敦传来指示要回复此信,我则尽量低调处理此事的意义,以至于像玛丽·华尔兹这些人对此都不感兴趣了。关于其他事情,西蒙·琼斯是这么写的:“BFS清楚必须在任何时候都承担其对SIMEX结算所负担的经济义务,而且它也相信自己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巴林投资银行集团中,BFS几乎完全代表其他公司进行交易活动,或是作为代理人或是做为委托人。BFS自己并没有什么资金地位。这些集团公司收兑的差额透过集团资金得以迅速弥补。集团之外的顾客生意主要由巴林保险有限公司完成,并且最大程度降低BFS对客户拖欠之事的公开程度。BFS也查询巴林保险有限公司的差额,通过集团资金全额补齐。任何客户付款的亏空都落在巴林保险有限公司帐上,而不会落在BFS帐上。
巴林投资银行集团的政策是确保各种风险得以积极处理,包括公布一天之中需要例外加以解决的问题以及预付差额,所有风险应由集团风险部每日检查并向资产及责任委员会做出报告。假如集团过于濒临某种危险情况,应立即采取措施予以改正。假如公开情况是SIMEX要求例外差额付款超过了现有透支限度,那则应当提前向BFS清算银行提供额外资金,以保证最大额度的付款要求得以满足……”这封信一定让SIMEX费了好长时间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SIMEX理解那个藉口的难度也许并不大,那藉口是说意思上的出入是因为打字错误引起的。
毅恩·霍普金斯是巴林集团财政及风险部主任,他曾在巴林管理委员会(MANCO)月十三日的会议前给他们写过一个备忘录。MANCO主席是彼得·巴林,代表管理委员会,是最高级别的管理委员会,有关巴林集团最机密的事都由MANCO讨论决定。霍普金斯总结了ALCO和资产及责任委员出现的情况,并把资料分发给MANCO的成员:“巴林集团新加坡期贷部每年一度的查帐中发现了一个七十七亿日元(八千万美元)的帐目错误,这是由于我方十二月三日误向BNP新加坡部支付了一笔款项,此事与我方所代理的BNP与SLK之间的场外交易特权交易有关,我们还为SLK这个期贷代理者提供了结算。交易时间于十二月三十日期满,但是直到二月五日才收回款项。我们应为此向对方提出支付利息的要求。”
但有关霍普金斯的备忘录并没有展开详细的讨论。显然,彼得·诺里斯对此只是一带而过,霍普金斯自己曾说:“令人奇怪的是备忘录并未引起大家更多的讨论,银行价值八千万美元的资金在外流动两个月却没有任何人关注此事。
“他们不仅竭力掩盖这件事,而且任何人都没有想过查询一下到底SLK和BNP这五千万的溢价去干了些什么。如此短期的一个计划动用了这么巨额的资金。”
同时,远在新加坡,查帐清算也给了我更多的时间,因为没人询问我要那笔钱干什么,于是我便加大了行动。到二月十四日发红利那天,我或是弥补上亏空或是离开公司。为了减少那已达两亿多英镑的损失,我不得不加倍交易。
布伦达·格伦哥笑着对我说:“我们曾经开一些有关新加坡业务的玩笑,大家说‘既然尼克那么忙,为什么不让谁的妈妈去新加坡经营某一个部门帮忙。’”我一直不明白这个玩笑从何而起,但是他们又做了一件好事:他们派出了托尼·霍斯和托尼·拉尔顿来。二月六日是星期一,这两位开始工作了。他们马上调查我的资金要求并查询SLK出了什么事。由于时差的原因,他们看起来像我一样糊涂。我的答复很快把他们的注意力从这个话题上引开了。如果他们做一些早期调查,看看SIMEX那边的营业状况,他们将会发现八八八八八帐户上可怕的亏空。我知道自己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发现。我便坐下和他们聊旅行的事,后来又谈到SLK交易:“这事在伦敦挺轰动的!”托尼·拉尔顿开玩笑地说。
“这件事确实惹人关注,”我承认他的话,“好在已经过去了。现在你的网球打的怎么样?听说你还得过一次大奖呢!”
托尼笑着回答:“我还带来了球拍,找个时间和你比一比吧。”
第八章 一九九五年二月六日(星期一)到二月十七日
“哇!太捧了!如果他套利一周赚一千万美元,那一年就能赚大约五亿美元,你明白吗?那家伙真是聪明的套利专家!”
——迈克·吉利安
一九九五年二月
我觉得吃惊,没有人来制止我的行为。伦敦的每个人都知道我在编造帐目。布伦达·格伦哥、托尼·霍斯、托尼·拉尔顿都知道每天要求现金是错误的,但他们仍旧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