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生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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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李苏口中知道邱家和公安有人被调查处理,但这番遭遇,是他鬼谷之主自己的耻辱,是他一介凡人自己的仇恨,他迟早都得自己去讨回公道。如今灰溜溜逃到万里之外,连回去露面都不敢。
对方人多势众,实力强大,徐山尚未想好复仇的方法,但这笔钱,他已有安排。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徐山远比旁人明白金钱的威力,何况这也是修道的四大基础之一,所以,他计划将这笔钱用来投资,就作为将来的复仇基金吧。
徐山知道明珠证交所九十年代初成立,不知具体时间,赶到现场,顿时被人山人海的炒股人潮惊呆了。
向身边人打听,才知道证交所正式成立不过两个多月。
明珠是未来的金融中心,本市的,外地的,有识之士,也有嗅觉灵敏的更风投机者,早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徐山茫然被人群挤出圈外,心中感叹,自己是有穿越的作弊利器,而眼前这些人,没有任何人可以看透未来,却有如此卓越远见,说不得未来的不少金融大鳄,就在此刻的人群之中。
再次打听,连证券公司大家都不知道,徐山明白,想自己买到股票已不可行,一是他手上只有石兰的身份证,二是或许可以迂回,但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来倒腾。
于是他立即赶到公商银行,咨询是否有投资业务,对方目瞪口呆,问这是什么业务,徐山长叹,只能将希望抱于外资银行。
进入汇风银行的大门,徐山就受到不一样的对待,再次长叹,未来的国有银行资产进入全球前十,那服务依旧不敢恭维,荣光背后的悲哀现在就可见一斑。
接待徐山的职员听完他的要求,也一脸为难,说现在自己银行在内地并没有开展这项业务,但也没拒绝,让他稍等,片刻将徐山引进了一间经理办公室。
经理姓周,周守文,四十多岁年纪,金丝眼镜,话里港音颇重。
周守文留过洋,是汇风派内地开拓业务的骨干,汇风才完成股改,尚未得到汉国上层的表态,业务拓展十分困难。
他听到汇报说有人做委托投资,心中一动,想这个封闭的内陆终于有这种眼光的人出现,于是热情地要亲自招待。
他看到徐山的年轻面貌时心中一凉,已不再抱什么希望,只是礼貌地进行对答。
徐山看出对方的失望和轻视,也不着恼,告诉对方有一笔百万以上的资金要做内陆委托投资,如果对方有渠道,还要在港岛也做一份投资。
周守文眼前一亮,对方谈话自有气度,不像说谎,资金在这个年代,也相当的巨大,开始认真询问徐山的要求。
徐山的打算是委托他们银行,以石兰的名义,收购明珠证交所现在上市的股票,组合以飞乐股份为重,可占仓位一半,其他随意,资金花完为止。
徐山前世当然也炒股,但是没有真正的研究,记不清多少股票,要说特区证交所的特发展和亿科还熟悉一些,但现在哪有时间跑过去。
周守文皱眉,这项业务在国外普遍,但现在并不符合国内的政策。
徐山定定地看他,说,银行这边手续费可到委托资金的百分之十,另给周经理私人十万现金。
周守文心里一热,悄悄偷看门外,额头冒出细汗。
没有人与钱过不去,这是周守文留洋学到的一条生存法则。如此二人谈好细节,他这边准备合约,徐山回酒店取钱。
留下十万准备给石兰买房子的钱,徐山将其他一股脑带到汇风银行。
他以石兰委托人周涛的名义帮石兰开户存钱,并签署委托银行协议。
工作人员对照周涛身份证与他相貌时看了很久,周守文也深深地看徐山几眼,然后催促员工办理完成。
徐山修行有成,这点控制心神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全程坦然自若。
在他的记忆与书法之下,多年后,石兰自己前来看这份给周涛的授权委托书,也不相信不是自己写的。
一百万,一个月内以石兰名义完成市场价的股票购买,不考虑卖出,这就是协议的全部。
徐山当场支付手续费十万,然后在周守文办公室留下一个小箱子,里面也是十万。
末了将一包的金砖与珠宝存放在刚开的托管箱里,浑身一轻地走上大街。
路过扎打银行时,徐山心中一动,又进去询问这方面的业务。
他原本还想让周守文在港岛给石兰开户投资鹰国股市,九十年代正是鹰国几只科技股的爆发期,可惜周守文没渠道给他弄到外汇,这个风险太高,建议徐山去找地下钱庄。
扎打这边接待徐山的是一个知性美女,长腿细腰,颈间一串珍珠项链。
她的回答与周守文差不多,但是对方的项链提醒了徐山,询问过后,徐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第七十三章 抚养权()
美女叫吴茵,才三十岁,是港岛这一代的精英代表,普通家庭出生,凭智商和奋斗,留洋,进入国际大公司,然后到现在的扎打银行经理。
她知道徐山有一批珠宝后,也很有兴趣,让徐山叫她安娜,叫他明日把珠宝带过来,自己可以联系一位正在明珠的港岛珠宝鉴定师。
约好时间后,徐山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对所有安排再进行一次推演。
这笔钱财的安排有两个关键点,第一,是要防范李苏,李苏知道他有这笔钱,现在钱存进石兰的户头,全程也避开了她,应该问题不大。
第二,是珠宝的问题,如果处理中走漏风声,被山城那边知道,也可能有不测之祸,毕竟邱家是那般大的家族。
所以如果这笔珠宝脱手,还不能将直接所得的钱财转入石兰户头,留下这条线索太过危险。
可这样的话,如何处理?难道用周涛的名义?也不知周涛是否有家人,如果万一有,这笔钱不是白白送人家了?
当然还有一种选择就是不处理珠宝,放在那里,多年后升值或许不会比投资差多少。
徐山尚未想清楚,李苏带着孩子回来,大包小包的,欢乐不已,徐山似乎在她脸上又看到前世妻子大采购后的影子。
他抱起小草,亲了一口,问她好玩么,小草兴奋地告诉他,太好玩了,坐过碰碰车,逛过动物园,还有好多新衣服。徐山问她,那是愿意留在这里,还是跟自己一起走。
小草又问,叔叔是不是有任务,要去抓坏人?她说自己很乖的,要在这里和姐姐等他,等他抓完坏人后来看自己。
徐山心里一冷,面容不改,再次亲一口小草,轻声让她回房去玩,然后定定看李苏。
木头感觉到徐山与李苏间的杀气,懂事地拉小草回房。
李苏的窃喜才上心头,瞬间就被徐山的冷漠目光打下深渊,喏喏地道:“是你自己要编这样的谎话,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徐山已很久没有愤怒的情绪,即使在被邱牧他们冤枉与伏击时皆如此,一方面他当时铁血神通在身,另一方面,他也接受弱肉强食的丛林生存规则,就如他不会同意顾猛之说他蔑视权贵一样,他尊重权贵,也就是尊重实力,尊重生存法则。
可这一刻,李苏在带孩子时夹带私货,是赤裸裸的欺骗。
在徐山看来,这一次反而比她出卖徐山给警察那一次更不可原谅。
大家都是丛林中挣扎求生的野兽,李苏如此,徐山亦如此,不外乎她是狐狸,他是老虎罢了。
两个孩子,是大家在山城所见到的最后一缕阳光,最后一潭清泉,最后一丝人性的温暖,只有靠近他们,才会发现自己不是纯粹的冷血动物,不是没有情感的石头。
徐山一把抓住李苏的手臂,带她进入自己的房间,嘭地关了门,掐住她脖子抵在墙上。他眼里燃烧冰冷的火焰,狞笑道:“你以为我是谁?可以在我面前玩弄这般把戏!我两次从男人身下救你出来,你觉得我该永远救你,让你?!”
他闻着怀中李苏的清香,神通不在,气机所激,长剑倏然出匣,直挺挺地抵在李苏小腹,接着道:“你觉得我还是孩子?!你以为我懂不起你委身给顾长德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可以放心将孩子交给你?”
李苏早在徐山掐住她时已心中慌乱,六神无主,徐山前几句话让她感到羞愧,接着腹部的感受让她脑中一空,只有一个心思,原来他什么都明白!
直到最后两句将她拉回现实,击碎了她最后的防护壳,眼泪涌出,却神色变冷,变平静,漠然地看着徐山,嘲讽道:“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是出卖了身体,我是出卖了你,可你以为你又多高尚?你有没有滥杀无辜?你有没有在用抢来的肮脏的钱?你不过与我一样,都想在两个孩子上获得救赎罢了!怎么,想杀我?想上我?来啊,我又不怨你,大家一样的脏,不外乎就那两字,吃人罢了!”
徐山一愣,他两世为人,从未有人如此评价过他。是啊,他觉得自己为了守候家里的亲人,可以漠视人间一切法律,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但最终所求的是什么?是自己的心安!
包括这两个孩子,他们是自己的恩人,他们是人间的美好,解救他们,带上他们,是觉得这样可以自己心安!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她也需要心安!所以她凭什么不能漠视自己的信任?
他曾经在第一次拯救石兰后,有过感悟,“主导人行为的是人在意的东西。因为在意,才会以身犯险,才会牵涉因果;如果什么都不在意,无牵无挂,自然不会身处险地。”
自己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在意李苏的欺骗?是不是自己已经开始在意李苏对自己的情感?
徐山突然感觉失去了力气,后退重重坐在床边,默然不语。
李苏在徐山放开她之后,反而开始低声啜泣,半晌,她哭着说道:“相信我,我比你更适合照顾孩子。”然后就要推门出去。
徐山冷冷道:“慢!”
李苏止步,他长叹一口气,道:“坐吧,既然说开了,我们就好好谈一谈。”
李苏沉默片刻,转身在徐山对面坐下,美目含泪,有愤怒,也有悲哀。
徐山琢磨一下,诚恳地道:“对不起,刚才不应该那样对你,也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你说得对,我肯定也算不上好人,所以要将孩子带走也有自己的私心。但说实话,将孩子交给你,我也真不放心,你一个单身女子,如何带着两个孩子在这个城市生活?你能负担他们的成长教育费用?你还这么年轻,拖着他们,又怎样去谈恋爱、结婚?结婚了,他们又怎么办?”
李苏见徐山语气松动,眼里又燃起希望,道:“你觉得我经历了这么多,还会想结婚么?”
她说着就转而激动,起身走到徐山面前,倏然跪下,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道:“燕石,求求你,就把孩子让给我吧!我知道我算不上好女人,但是,我向你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他们!我去找工作,一份不够,就做两份,也不会亏他们!没有他们,我真的活不下去的!呜”
饶是徐山铁石心肠,这一刻也被触动,他伸手抹去李苏脸上的泪水,长叹一声,另一只手扶住她手臂,要她起来。
李苏不肯,妙目噙泪,眼里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