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生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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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铁血神通护身,徐山身体素质虽高于常人,但对疼痛的忍耐力没有不同,他被踢打之中不由自主地发出惨叫声,头昏眼花,只全力维持最后一丝清明。
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呐喊:“燃!燃!燃!”
邱牧再次一脚踢在徐山背部,徐山踉跄前滚,面向张斌,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张斌心底陡地不安,喊道:“小心!”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小心什么。
原来徐山脑内灵光忽现,仿佛冥冥中拨动了架在灵台上的一根琴弦,一道无相无形的神念,已然从灵台发出,直奔手中符箓。
他心里有感觉,这就是那一道自己苦苦寻觅的神念。
果然,符箓从他拳头中脱手,瞬间就燃,然后凭空出现一道霹雳,似一条雷电组成的狂龙,咔嚓声中,肆虐吞下徐山背后众人。
除了张斌和圈外的许青青与刘辉,其他几人无不靠得极近,先听到张斌的喊声,随即耳边就响起雷鸣,眼前一花,身体一麻,毛发炸立,左右跌倒在地,抽搐不止,甚至有几人还冒起青烟。
张斌话音未落,场中炸雷响起,徐山已如离弦之箭向他扑来,他果断地扣动手中扳机。幸运的是张斌被雷鸣声惊扰,枪口微偏,子弹透衣而过,只在徐山腰间挂出一条血槽。
他未来得及开第二枪,徐山人如炮弹,头部已撞在了他的脸上。
徐山的身体已是元气滋养下的筑基之体,力量或许不如李广,但比张斌不知强了多少倍。
去年的暗劲高手秦勇先尚且伤在徐山这招之下,这一刻张斌仿佛被一头愤怒公牛撞过正着,哐地一声,向后仰倒,鼻骨折断,世界转黑,就此昏迷过去。
对于杀伐战场,许青青也完全陌生,与刘辉一道,眼睁睁看着虚空生雷,众人伏倒,然后徐山腾空跳起,被铐双手从臀部和脚下穿过,复归身前。
徐山从那名铐他的队员腰间找到钥匙,打开手铐,走到二人身前,他们还在痴呆模样中没有恢复过来。
徐山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巴掌打在刘辉脸上,反掌又扇许青青一耳光,二人左右跌倒,居然这就没承受得住,也双眼翻白,陷入昏迷。
第五十六章 猎物()
众敌皆伏,徐山茫然四顾,疼痛与劫后余生的轻松同时降临身上,一时有些呆滞。
有寒风吹过,他打一个哆嗦,脑袋终于清明过来,这是何等时刻,居然还心神不稳。
他心里检讨之余,元神高坐,再次运起铁血神通,疼痛如潮汐退去,整个人重化为冰冷机器。
徐山全身衣服如褴褛,先撕下几条将腰间伤口与腿部的枪洞裹住,然后将四位公安的配枪收来丢在一旁。
他抬头望天,云团翻滚,正如灵台之内的推演,转瞬重新定下计划。他嘴角抽动,嘿地一声,脸露狰狞,咔嚓声中,逐个踩断众人双腿。
断腿之人纷纷被剧痛疼醒,惨叫连连,破口大骂,刘辉与许青青哭泣不止。
徐山蓦地回身,怒眉如刀,鼻间冷哼一声,所有人为之一顿,不敢再出半点声音,怕惹恼这狂魔。
徐山唯一没有出手伤的人是邱牧,所以他依旧在昏迷之中。
徐山过去用手铐,将其手脚皆铐住,控制力度,漠然着脸,几耳光甩下去,邱牧缓缓睁开了眼醒来。
他入眼处的徐山如神似魔,他又扭头四顾,发现大家忍住疼痛,脸色苍白,正冷汗淋淋地看自己,一时没有想通发生了什么。
徐山踱步站开,冷眼俯视众人,场中极静,就连远处竹叶婆娑的声音都能听见。气氛逐步凝结,空气中的压力陡升,众人惴惴不安,以为心狠手辣的徐山就要展开屠杀。
徐山负手而立,缓缓开口,声音冷若寒冰,不带一丝情绪,道:“我们素昧平生,大家要围攻留下我的原因也心知肚明,离去之前,我说几点,不是要消了大家心中仇恨,是让你们带话回去给各自的主子。青澜峰与邱牧计算于我,是主谋,此事必然要给我一个交代。刘辉与你们几位算是帮凶,我不知道你们是自愿还是受胁迫,但说实话,你们在我心中只是普通人,是这个世界与社会的平凡众生,我不是嗜血之人,这一次可以饶你们过去,但如果下次还要来为难于我,自己掂量吧,生与死的距离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远。许青青,青澜峰如此待我,本该要了你性命,不过看着你先前开口之情上,姑且留之,回去告诉林二娘与邱家,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否则不但邱牧的性命我要了,你们的项上人头,看我这个山野之徒取下来有多难!”
众人被慑住,各自思量,邱牧心中慌乱,尤在猜忌之时,又被徐山一耳光扇昏过去,然后嘴眼用布条绑住,丢进奔驰车尾箱。
那个旅行袋和王云松的剑也在里面,徐山将剑取出来,再次扫视一遍,把地上手枪和自己的鹿皮袋与符箓拾起,放在副座底部。
他又想起那个大哥大,去那辆车中取来,下了电池,与枪剑放一起,随即驾车离去。
徐山算是熟悉山上之路,一会就回到喧嚣的城市,街上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一辆会即将掀起山城何等风波巨浪的轿车。
还好这车是自动档,不然以他的枪伤,也开之不走,不过就算如此,伤口的血依旧在缓缓流出,他必须要尽快处理。
时值正午,乾坤朗朗,徐山庆幸现在不如后世,没有随处可见的摄像头,手机也没有普及,不然自己现在肯定无处遁形。
他计算过山上断腿众人被发现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然后或许就会展开对自己的全城搜捕。
他现在首先要寻找藏身之处和处理伤势,然后才是找机会反击。
他思考良久,面对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城市,一时间也无从下手。经过沙区火车站时,他心中一动,想到一个解决方案。
与徐山所料不差,甚至更快,在他下山不久,邱牧的姑父打不通电话时就已发现不对,安排部下,同时与联系当地分局,分别派人赶往事发之地。
半小时后,市局,邱家在当地部队的所有关系,加上青澜峰全部发动,就连此事参与不深的秦家也已波及,各种秘密的电话与会议不停开展。
山城明暗势力,黑白两道,蠢蠢欲动,有眼光的不明之士,感觉到一场风暴正在酝酿,纷纷悄声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小时后,市局陈援朝主持扩大会议,会议室内众人明显分成两派争论不休,他自己手上的烟一支接一支,烟雾缭绕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是转业回来的干部,也是有敏感眼光的干部,这两派说的都有道理,所以也一时难下决心。
曹佩华副局长、治安总队张默、刑警总队刘自立等地方系一派的观点是无论公安局前期对徐山的立案通缉有否道理,现在都已经杀人、袭警、重伤他人,特别是抢了四支枪械在手,已经属于极度危险人物,应当马上全市通缉,同时展开搜捕。
政委王春来、其他几名副局长和特警总队李宏勇等转业一系则都认可徐山的罪名,但是由于邱牧在徐山手中,他是驻军前领导邱断沙的嫡孙,公开通缉与搜捕的手段有可能激怒对方,局里应当保持克制,先以大局为重。
此刻刘自立正在讥诮地看着李宏勇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谁的性命能够大于全市几百万百姓的性命,李队长,你来告诉我这个大局是怎么算的?”
李宏勇知道自己口误,老脸微红,争辩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而是现在地方与部队的合作关系,大家不可能否认邱牧身份的特殊性,听说军队里也正在研究处置措施,我们难道不该听一听那边的意见?”
会议室内又陷入争论当中,陈援朝皱眉不已,突然发现顾长德副局长端着茶杯默默不语,心里一动,点名道:“顾局长有什么看法?”
顾长德是燕京空降,才三十岁出头,其背景大家心中有数,人也儒雅,平时在这方面发言极少。
室内众人见老大发话,都为之一静,齐齐看向顾长德。
只见他矜持一笑,放下茶杯,缓缓道:“原本按我的习惯,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会发表意见。”
他这话一出,先前争论的两派都神色微赫,晓得他直指大家故意忽略的核心问题,即自己三名队员去现场是办公还是徇私,徐山是否真的有罪,是自我防卫还是故意伤人。
顾长德话锋一转,道:“既然陈局点名,我还是说下个人看法。据我了解,此案涉及到一名军中少校,一名道法修行人士,那少校的师门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来自少林,是前年上层与修行世界合作的典范,所以此事应该已经上报到燕京,我们应该在这个背景下考虑问题。”
陈援朝眼前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时秘书过来在他耳边轻语片刻,他掐灭烟头,坐直身体,果断地道:“顾局说得非常好,刚才我也接到消息,京城已经派人前来我市,包括军方和修行世界的三名代表。那么我们不要再等驻军的决议了,各队和分局同时开展本职工作,一、立即将那位徐先生的画像和奔驰车牌号下发系统内部,封锁主要出城道路,严查码头、车站等出行港口,不要随便开枪,活捉为主;二、放出消息,关注各医院与诊所,看是否有医治枪伤之人;三、收押那断腿的七人,查明前因后果,还原事情真相,我要在上头的特派人员到达之前看到报告。我宣布,此次行动名为猎狼,现在,开始行动!”
邱家一系的领军人物也正聚在邱牧爷爷邱断沙家里,神色凝重地等待老爷子的决定。邱牧的父亲邱明与妻子都在军校教书,此刻他妻子已哭成泪人,在旁哽咽不已。
邱断沙一身戎马,正气凛然,杀伐果断,此刻亦陷入两难之境。
邱牧是传承的希望,但在座的诸人何尝不是如此,这件事情严格来说,就是邱牧私用了国之权柄,自己如果一意孤行地要掩盖当中猫腻,上头查起来,在座后背晚生说不定前程都会受到牵连。
他沉默良久,长叹一口气,没想到这个平日表现不错的孙子,会瞎胡闹到这种地步,这次过后,绝不能轻饶!他招来电话,连续向拨打了两个号码。他用内部两个和地方一个的关键位置,取得对手与利益伙伴的许诺。
他然后开始安排,道:“邱光你马上补一个调令,就说调李广核查数年前的神符宗余孽;鹏飞继续保持与地方的沟通,以他们为首,配合他们行动,但要说清楚,邱牧的性命为第一位,一切后果我们邱家承担;冉霞你莫要哭,去主持邱牧公司,筹集所有能够调动的现金,准备补偿青城剑宫和少林;邱达你那边准备一个不低于李广的任命状,留待京城少林来人填上名字就上报;邱明也不要闲着,除了邱牧以前收集的那把飞剑,你也联系青澜峰和秦家,一是叫他们发动暗员找人,二是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稀奇之物,留待道门来人。”
众人有了主心骨的部署,心复归踏实,分头去办,只余邱断沙再次幽幽长叹:家门不幸,自己一世清名,也怕要被连累玷污。
第五十七章 善与恶()
这些天罗地网布下之时,徐山这个猎狼行动的猎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