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生记-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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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们还知晓尊卑?宫主,请问我是否真没挑战王太玄的资格?可有这规矩?”
徐山摇头失笑,规矩这东西,还真看怎么用,这周云柏倒是王太玄养的一条好狗。
“自然如此!”
一直未曾说过话的王太乙冷脸喝道,他以前就是剑宫分管道行赏罚之人,回到红尘恰好又受了汉国十年动荡之苦,后人如今做生意,找不到靠山,这次王太玄上门,不得已做了选择。
他是果断之人,当年就可断然宣布退出剑宫,现在既然定了要帮王太玄,自然也就不会余力,今日场面失控,敌情不明,万一王太玄出了意外,一切都付之流水,不如拖过去,仔细商量后,去中秋计较。
李太虚也想不出徐山要唱何戏,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莽夫,他本就对徐山有戒备,心中一叹,如此还如那日心思,那就送你一程,成则欢喜,败则自取!
于是他再次长笑,道:“哈哈,谁又说他没资格?白起小兄弟拳拳之心,堪比剑鸣!他如此年纪轻轻,就擒拿化劲在身,可比天才!这等人才,入我门下,岂不浪费?众生作证,恩师在上,今日白起入门,我代师收徒,他就是我青城第九十二代最小弟子!”
山谷再次瞬间陷入沉寂,无数人惊掉大牙,胖子罗封喃喃道,不是说好当师兄弟的么,怎么就成了师祖!
徐山嘴角勾起,这老头子配合得不错,也长笑一声:“哈哈,谢谢师兄抬爱!那么,来吧,三位贤侄,哦,还有侄女,让师叔看一下你们又有什么能耐!”
他话到后面就已阴森,语音未落,脚步跺地,长身而起,拳头若线,划起流星,轰了过去,似恶龙升潭,导弹出行,要卷起血雨!
那三人本就有些惊呆,听得徐山调侃,怒气勃发,哐哐拔剑,脚踩九宫,三剑齐聚,似梅花绽放,迎接十米外卷过来的扑面腥风。
徐山给白起身份,设计的修行是,泥丸元神藏入虚空,练习五禽戏练出了一身散乱的元气夹杂在肉体各处,这是解释身上的元气,然后受李小龙影响,习那自由搏击的截拳道,也许天赋,也许机缘,在密支那与人争斗数年,擒拿化劲在身,这是解释武道。
在没有必然要暴露的情况下,他自然暂时就不会动用元神神通,否则就如现在,不说金刚出行,就是五行术法,霹雳雷火,弹指就灭了这三人。
所以他要扮演一个真正的化劲高手,此时自然不会硬接,剑花堪临,他脚下滴溜溜一转,已过其后。
周云柏师兄弟四人的合剑之术,有四象之阵,三才之阵,都是御敌妙术,所谓一加一大于二,徐山才过,早有王云飞和李云水的两剑跟了回来,而周云柏的重剑在刚才剑花那里发出破空之音。
徐山第一次面对活着的阵法应用,暗自点头,这三才剑阵,天地人,上中下,左中右,无处不防,又可虚实转换,无处不出,实在高明。
自己要用武力破阵,有两个法子,一是一力降十会,如那关云长的偃月刀,一刀砍下,无处敢藏,正能硬接,接就剑折人亡,力量自己当然够,不过肉体抵不过宝剑,缺乏武器。
那么只有剩下的法子,破对方的配合,伤到或者干扰到其中一人,脚步与出手差了配合,自然就去了合力。
他从未系统学过武道,身体与临敌手段,皆不走寻常路,思路既定,身体围着剑阵就转,仿佛一道旋风,被凝练如团的剑光拒之于外,只想寻门而入,高低起伏,甚至连地上都打过滚。
他手脚下却化劲悄悄喷涌,正是化劲震荡的隔山打牛功夫,几圈下来,踩过和拍过的草地看起来依旧,实际已有十多个地方泥土皆松成坑。
不懂的看热闹,觉得徐山一人在围着三人打,暗自心惊;有眼力的,包括周云柏三人,这不过才是剑阵热身,对方不敢硬接,那等待他的,就是热身后的追杀,心头各起了兴奋。
李太虚师兄弟三人,也面色各异,他们最明白剑阵的威力,现在都还未完全展开,那么这狂妄的白起,结局怕是狂妄不起。
只有张圆和、秦征北与陈衍步,是纯粹观礼之人,这次做见证,没有什么功利心,站得最后。
张圆和没有修行,反正是看不清那两团旋风,只是叹息,这千年世外门庭,一如红尘中人,看不破权力虚妄之物,后二人也各有所思,满面不解。
秦征北年过六旬,面相威猛,是秦家之主,他化劲在身,知道自己与徐山有一大截的差距,至少先前那一掌虚空自己就做不到,他奇怪的是,徐山奔行之间,明显有过化劲震荡,但怎么没见到力去了何处。
陈衍步道长,三缕长须,面如冠玉,是紫薇藏书阁长老,紫薇梅花易略逊于宫主傅融,却特擅长麻衣神相,一手破纳云谷的铁关刀,识人从未出漏。
他推演徐山面相已有一会,无生无死,结论居然是“世当无此人”!怎么讲?是鬼还是妖怪?他苦苦思索之余,暗自心惊,青城这山水怕是要浑了!
片刻之后,场中陡变,却是徐山又是一指点向剑光之中,王云飞的剑尖从花蕊吐芯,他收手不及,指尖已然被破,一道血箭喷洒了出来!
徐山抽身急退,三人狂喜,剑光大盛,哪里还是一朵梅花,千树万树梨花开绽放,如暴雨梨花针,暴起追击而去。
“好!啊小心!”
王太乙刚握起拳头叫好,却又转瞬大惊,可又哪里来得及!王云飞一脚踏空陷地,李云水也娇喝中踩滑跌倒,追上去的只有周云柏!
徐山是何等计算力的妖怪,对方跌倒角度都预计清楚在心,身体一个倒射跃空,从周云柏头顶翻过,落脚之处,就是王云飞的头颅!
“不!飞儿!”
山谷如炸雷响起王太玄的惊呼,他睚眦欲裂,掷出腰间长剑,扑身而来,可惜依旧慢了半拍。
时间仿佛变慢,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噗呲,王云飞黑白脑袋,像西瓜炸裂,溅起血红!
李云水的肩上被徐山左手拍过,人已如狗啃屎般伏倒于地,徐山右手点向周云柏后背,周云柏劲风拂头顶而过,心中知道要遭,可惜劲力已出难改,只来得及手掌后甩,咔擦一声,劲力涌入,手掌骨纷纷脆断!
山谷陷入死寂,只有风的声音,隐约还有云顶小屁孩逗猴子的欢笑。
众人眼里只看到那个白起,布衣长裤,短发乱须,平凡面容,站在鲜血绽开的头颅之上,嘴角一丝微笑,里面却全是凶狠与阴冷。
陈道长看着那对人命不屑一顾的平凡身影,与众生一样皆惊,心中叹息,这,就是新一代的青城小师叔?剑神一去,几十年后又出了一个杀神?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现,想起师门一个传说来,心中一热,眼光大盛,难道?
第一百七十章 王太玄的神通()
偌大山谷,接近百人,不乏昨日才在他人头顶阔论,现在,无一人敢出声。
徐山咧嘴,似饿虎煽情,冲王太玄道:“欺师灭祖,自该有上天庭和下地狱的两手准备,那么,师兄,你准备好了没?”
“好!好得很!”
王太玄眼里已没了愤怒,心冷若冰,一切付出,都化流水。
三十年前的饥荒时代,有一对父女逃入山谷,女子叫曹冰,姿色撩人,他收留在身边,日久生情,就有了儿女一对,王云飞和王乐。
后来红尘动荡平息,剑宫在他的带领下也略有复苏,为了修道形象,他将老婆和女儿送回红尘,他剑宫外门的经营方式,既摆得了谱,又下得了脸,结识不少高官富豪。
特别是近十年改革开放,曹冰母女代表自己在红尘中有了几千万的家业,当然,合伙人不少,他则代表神仙之流,保驾护航。
人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
王太玄年轻时,协助李太虚带大两个师弟,嬉笑打闹,逍遥山林,活的兄弟情义。
后来李太冲惹来仇敌无数,每日都可能要面对羞辱与生死,他忍辱负重地活着,就是为了师门传承,再后来,有了儿子家业,他才明白,活着,还有另一种传承与期望。
所以,他这一生,真没为自己活过什么,都在为别人。
他其实十分敬佩李太虚,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为了那点薪火,最恨的,就是那荣誉最高的小师弟,李太冲,你领悟剑道,为什么不回来告诉大家?你为了一个女子,将所有人都陷入绝境!去你妈的剑神!
他造李太虚的反,真没有内疚,他觉得是李太虚眼界太窄,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剑宫若不改变,等下去的,只有死路。
他甚至获得了正一盟的支持,也想尽办法,要将殷灵运阻挡其外,如此,剑宫、红尘的财富,方可通过王云飞传承下去,
可现在,传承的终点和归宿没了,就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红尘来客,将期望变成了企望!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无怒无悲,只有冷,这一辈子经营,从繁华现代,回到一无所有的远古荒凉!
徐山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从一介普通世人,突然有了一段未来记忆,又被别人推开了另一个世界之门,他用自以为是的理智,尝试解释一切,处理一切。
他每日三省其身,活得小心翼翼,用他母亲周淑芬的话,他一个孩子,比自己活得还苦还累,为什么?
他是矛盾的,他既想善待身边亲人,又想做一个明白人,自己到底是谁?活在哪里?
他既为别人,也为自己,直到从普州暴起,横空出世,亲人都丢在了脑后,用离别的方式保护,那么现在所遇之人,于他,哪里还有关系!
正如香杀月一眼看穿,现在的徐山,就是无情之人!他只计较因果,你欠我欺我不还,我自己来取!我为活命,又哪管你的正义恩情!
所以,古元泉,与他生死之交,一丝背叛,也送往地狱,要是小芳与王素如此,下场又怎么会不同!
现在,徐山的心里,就是你这一帮蝼蚁,计较你们的传承,老子,计较老子的活命!我需要你这青城,暂做外衣巢穴,挡路的,都去死!
“周云柏,没死把剑拿来!白发未归,黑发早走!白起,今日不杀你,我枉为人父!”
王太玄从痛苦与悲愤交加的周云柏手中接过秋水长剑,抚剑一弹,空谷幽幽,如龙长吟,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他的悲歌或许会影响到其他人,包括李太虚,看着自己师侄惨死面前,都心有戚戚,忘记原本中秋小屁孩的下场,可如今的徐山,说是妖怪也不为过,心里如何会有一丝涟漪!
他冷眼如初,这些痴人尽是愚昧迷惘,生与死,荣耀与黑暗,都是一物两面,你伸手去拿,也不看看此物在谁的手中,要在我的手里来寻,嘿,自然送你没看到的另一面!
“连山!”
王太玄一剑在手,脸上再无表情,口中一喝,手腕一抖,场上似乎突然破空耸立一道高山,其陡如直,其华如日,仿佛帝国大厦倒塌,夹风雷奔徐山而来,而到处都是破碎的割人玻璃闪耀!
徐山眉头一皱,脚下直错,哪敢接锋,他早看出对方不过暗劲在身,不想剑法展开,灿烂如斯!
他的速度何等惊人,脚步一动,就是十米,可那王太玄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