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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晋女官:神医宠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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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景珞握紧了手,看着手上的绣帕被渗出的血染红,他心中无语言喻的哀戚渐渐抚平了一些。或许,正如苏葭儿说的,一切都是错过了。曾经以为只是放手了,却不曾想到是放掉了一个人的一生。

    记忆仿佛回到了那个微风徐徐的下午,他在草地上放着纸鸢,纸鸢落在了远处,他去捡纸鸢,她拿着纸鸢站在百花前,冲他一笑,“这是你的纸鸢吗?”

    那时不知是阳光恍惚了眼睛,还是恍惚了心,他陷入了她的一颦一笑中,深深不可自拔。

    一桩连环凶杀案就这样结束了,苏葭儿跟祁凤曦和祁夙慕他们大概说了一下经过。

    谁会想到这样精密而细致的谋杀案,结局会是这般的让人唏嘘不已。

    罗刹四煞的尸体被扔到了荒山乱葬岗中,黑双和白雄在苏葭儿的坚持下被火化了,而东方康的尸首祁景珞处理的,至于是怎么处理的,苏葭儿也不过问,有个发泄点是好事。

    士兵的尸体一具具火化,祁凤曦说要将他们的骨灰和军牌带回去京城,骨灰交给他们的家人,军牌可以让他们家人永享朝堂俸禄。( 800)

    一切事情办妥,众人都是乏的不行,折腾了一夜,这精神再好也折腾没了。7;7;n;t;.;C;o;m;&#;&#;&#;&#;&#;

    经过商议,祁凤曦和祁夙慕决定先歇息到下午,下午再出发回京城,毕竟大家都太过疲惫了。

    苏葭儿回到房中,洗漱沐浴后,换上干净的衣裳,整个人顿时倦意全无,她坐在案桌边,揉着发疼的额头。想看书却看不进去,一直想到东方婷婷之事。

    她不仅是不忘初心,而是想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存在的理由,一个活下去的动力。除了剖尸断案,治病救人,她就再也找不到自己还要继续活下去的信念。可往往遇上这样的案子,她的心绪总是能被干扰乱,凶手的无助,凶手的痛苦,无一不牵动她的心。面对他们时,她会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可却把这一切当做是万恶的诅咒。

    有时候,她会自嘲,苏葭儿,你就是个作的女人。

    翻阅了几张,苏葭儿实在是看不进去,她出了房门,打算到花园中走走。

    来到花园,老远瞧见了亭中一抹人影背对着她,拿着酒壶倒酒,倒满一杯拿起喝下,又倒满一杯,拿起喝下……

    这该是祁景珞会做之事,借酒消愁。

    但,那人不是祁景珞,是祁夙慕。

    苏葭儿站在原地不动了,她略带打量的神色看着祁夙慕,从背影上,她能感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孤戾之气,还有一种一直以来都踽踽独行的伶俜之意。

    不知为何,停下的脚步不由思索的朝着亭子迈动,也只是片刻,她来到了亭中。

    祁夙慕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并没有回过头,他放下手中的酒壶和酒杯,冷淡问道,“勘尸折腾了一整夜,不歇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我?”苏葭儿不答反问。

    “你的脚步声。”祁夙慕侧头撇了苏葭儿一眼,又回过头,她来这做何?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脑子后头长了眼睛。”苏葭儿说着,就往亭子外走,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走进亭子,她本应是不搭理祁夙慕才对。许是彻夜未眠,思绪和行为有些搭不上了,她如此解释着。

    知道苏葭儿要走,祁夙慕脱口而出,“介意陪我坐坐?”话一出口,他显然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他只是一夜未眠,思绪和脑子有些搭不上了,他如此解释着。

    “呃?”苏葭儿没想到祁夙慕会这么说,她有些小小的意外。走,或是留下?是走,还是留下?

    身子似乎已经为她做出了决定,她坐在了祁夙慕对面的石凳上。

    沉默,接近死寂的沉默,两人都不说话,也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各自看着远处发愣。

    许久,苏葭儿才说道,“我以为会在花园里头喝酒的人会是祁景珞。”

    “意外吗?”祁夙慕收回落在远处的散落眸光,眸中又恢复了冷漠的神采。

    “有些。”

    苏葭儿说完,两人又陷入沉默。

    似乎,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话题可言。

    祁夙慕眸光落在苏葭儿身上,她面带倦意,但眸子依旧清澈明亮,因倦意那淡然的神情倒是多了一丝娇柔之意,“你很强大,我很放心。”

    “恩?”苏葭儿一开始并没有理会过来,直到她想到,祁夙慕指的是她的破案能力。她淡然道,“不管你放心不放心,为了断玉,我会把事情办好。”

    她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只是想告诉她,至少他不用操心她会被后宫之中那些个猛虎拆吞入腹。担心?他在担心她?不不不,祁夙慕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担心的是这颗棋子能不能起到棋子的作用。

    “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何在这喝酒?”苏葭儿问道。看他借酒消愁又不似,开心而小酌,更不是。她总是忘了,她看不透他的一切。他拿杯的手势和喝酒的姿态,分明在说他心中不痛快,可他脸上神情和眼睛完全没有露出半点不快。

    “没有睡意,想小酌几杯。”祁夙慕口气淡淡,甚至是多了一丝阴沉。

    小酌又怎会喝的这么急?既然他不愿意说,苏葭儿也不去拆穿他。“偶尔小酌几杯,陶冶身心。”

    “确实是这样。”

    祁夙慕思索片刻,或许有些问题,会从她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想到这里,他缓缓开口,“苏公子,你破案多年,在你眼中,何为是非善恶?东方婷婷是善是恶?她是对是错?那些看不见,又或者是无法推翻的恶势力,又当如何应对?”

第49章 棋子而已() 
苏葭儿没想到祁夙慕会这么问,她想了想,认真的神情取代淡然之色,“我要做的只是告诉所有人真相,是善是恶,或者因恶而恶,那些不代表律法。( )东方婷婷人是善,杀心是恶,律法上她错了,情理上她是发泄了自己积压多年的仇恨。人若是在黑暗中得不到光明,很容易失去方向,看不见律法的曙光,自然被情绪所蒙蔽了心死。恶势力,靠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又或者是你。”

    “我?”祁夙慕微微挑眉。

    “你们是皇子,这大晋的天下也就是你们的天下。”苏葭儿垂眸看着池中鱼儿,“有心去治,还怕有人畏惧与恶势力?当恶势力的对立面是更强大的正义面,恶势力又当如何抵抗?”

    祁夙慕心头一震,她的答案,让他觉得甚是舒畅。即使她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但是也都差不多。“也就是强的,就必须比它更强大。”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规则,而在尔虞我诈的皇权当中,更是如此。只有强者才能踩在别人头上,只有踩在别人头上,才能成为强者。

    “是这个意思又不是这个意思。”苏葭儿觉得祁夙慕这句话有些怪异,可细细探究后,又好似什么怪异之处。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他的神态依旧是波澜无惊。

    她淡淡的看向他,眼神却是凌厉十足,“很多时候,不是所有的真相都能大白于天下。比如后宫,再比如皇权斗争。 '800'”

    祁夙慕的心因苏葭儿的话掀起阵阵涟漪,明明就是一个久居深山的女子,为何能看透这么多朝堂和后宫之事。在高高的红墙之内,多少无处伸冤的惨案,多少见不得光的杀戮,多少人踩着人往上爬。朝堂之间的斗争如下棋,棋错一着满盘皆输。而后宫之中,那么多的宫女太监,那么多的妃子,连皇帝能否记得全自己所有的妃子还是个未知数。多少妃子因为被遗忘而孤独老死在深宫,多少宫女嫔妃因被她人嫉妒,或是卷入斗争之中枉死。所以后宫之中人人都想往上爬,只有站稳了脚跟,只有心够狠,才能独善其身。

    而深宫教会他的便是一个字,一个“狠”字。想到这里,祁夙慕手不知觉的微微握着,眉头一拧,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脸色更加的寒了几分,就如千年寒雪,能冻入人骨。

    苏葭儿没有遗漏祁夙慕的任何神色,她收回凌厉的目光,垂眸撇了祁夙慕微微握着的手。她似乎戳中了什么不该戳中的痛处,他的神情是很防御的自我保护,保护自己不被外界干扰和入侵。

    祁夙慕细微的轻呼一口气,将一切思绪排出脑外,才回苏葭儿的话,“一入侯门深似海,辉煌的深宫之中,埋葬了多少冤骨,甚至连坟墓和墓碑都没有。”

    是吧?苏葭儿思绪回到那年,后宫的斗争,她经历的还少吗?从她是白星公主那时起,她就看见多少不平事。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想要给所有人一个公道,所以她不辞辛苦,不顾父皇反对去学习验尸,去学会推理所有的事情。她坚信,真相永远不会被埋葬,永远不会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逝。只是,有时候仅凭一人之力,她又能如何顾得来这么多冤屈,她能做的只是让自己看见的、遇见的都真相大白。而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遇不到的冤屈,她顾及不到。

    不说远的,她和阿修在兰陵皇宫时,何尝不懂那是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后宫之中,绝大多数女子都不甘于被埋没在泱泱深宫之中,想尽一切去争荣夺宠,压根不会去想这种尔虞我诈的日子能过多少年,容颜终会衰老,娇颜见白头,流光匆匆走。待到容颜老去,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孤寂和不停的算计,还有那等待死亡的深宫。

    想到祁夙慕定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苏葭儿岔开话题,“七王爷,此番专程请我前往兰陵,那案子总能透露些一二吧?至少让我做个心理准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兰陵那案子跟祁夙慕之间定是有些联系。

    祁夙慕侧身,冷眸挑了苏葭儿一眼,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告知一些。

    许久,他淡淡开口,“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关系的人很多,主要是关系着十九弟的母妃。”

    “十九爷?”苏葭儿眼中有一些波动,脑海之中顿时浮现祁凤曦如世外仙人般与世无争的温润笑容。她不由得接着问,“大概是?”

    祁夙慕黑眸闪过一丝诧异,他本以为按照苏葭儿的淡然凉薄性子是不会继续追问下去,但是她却继续问下去了。或者,她对十九弟动了心思?他仔细打量了她一眼,想要从她神情之中找出一丝多余情感,可似乎是他多想了,她仍旧是那般不理世事,也没有表现出感兴趣,或是关心。

    当然,他并不打算继续告诉她一切。他收回了眸光,“你到了京城面见父皇便知。”

    哦?苏葭儿微挑左眉,想必是棘手之事。不过也是,这事关系着祁凤曦的母妃,祁凤曦都没跟她说过半句。若是祁夙慕告诉她了,这倒显得越距了。

    “那好,我先回去歇着。”苏葭儿说着,转身便往回走,再留下去她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和他之间似乎没什么可说的。甚至,她宁愿跟祁景珞呆在一起。祁夙慕让她有一种由心而生的抗拒感,他就像是一个无底,看不见光明的深渊,那是危险,会让人坠入其中不能逃出。

    更何况……

    苏葭儿抬眸看了自己房间的方向一眼,南蜀那两位此时必定在她房间内候着了。

    祁夙慕看着苏葭儿的背影,忽然心生一种感觉,她似乎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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