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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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山过后,是一望无尽的高坡。坡度不大,这条路却长长的,放眼看不到尽头。
头上层云环绕,这个日子,没有晴朗,也没有阴郁。天色暗下来了,姜一闲心急如焚,她想在天黑之前寻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地处,否则,荒郊野外,没有食物,冰天雪地,会不会有凶猛的野兽,肚子比她更饿……
前一晚她很幸运地找到一个山洞,在里面睡了一晚。山洞很冷,是寒风打止回旋出风的地方,风呼啸得她浑身冰冷,好在没染上风寒。人说空穴来风,只有空穴,才会来风,原来是真的。
今天晚上,可还会那么好运,找到那样可容身可避侵扰的洞穴吗?
她一边焦心,肚子传来一阵一阵的咕噜声,她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一股子心酸漫涌而上,鼻尖一皱,闭上眼,把自己即将漫盈的眼泪,强忍回去。现在她不需要眼泪,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即使这方圆几里毫无人烟。与其用一些体力去流泪和擦眼泪,还不如省着好赶路。
再沿着河走了一段距离,姜一闲发现地上有个突兀明显的草灰堆,大抵是有人曾经来过此处,并且在这里生过火,留下这个火堆余烬没有处理。
姜一闲蹲下身去,伸手小心翼翼地往灰烬堆处一探,灰烬本是深黑的颜色,现在覆盖在火堆烬上的,不仅是一些细碎的雪沫,雪融化之下,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大抵前一个活人在这个地方走过已经很久了吧。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曾经的那个人,是怎样在寒冷的室外生了火?钻木取火吗?这对于姜一闲来说,会不会太难了一些?
眼神一斜,她好像看到一块暗红色的石头。定睛一看,这块石头粗糙有型,棱角分明,不像是在溪水中打磨过的普通鹅卵石……姜一闲把石块捡起,在手上捏搓一番,手感倒是挺不错的,再放在鼻下闻了闻石头的味道,心中大喜,原来这是——火石!
她再站起身,用拐杖借力。若非这根拐杖,她大概在起身的那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吧。
可这也浇灭不了她心中的喜悦!有了火石,就有了火,她在野外求生的路总该宽了一些……
父兄说过,世界上大多数的野兽,都是怕火的。只要有火堆在身边,凶猛之兽断然不敢近身。
趁着天还有一丝明色,姜一闲四处捡拾一些可供燃烧的木棍作为柴火,把它们都收集到原来那个火堆所在的地方。她有好好想过那处地方为何曾经成为上一个活人借宿之所,近水,好取水生活或者灭火。地势平坦,相对四周又是一个较高的土堆,这里不会被淹,很安全。
火焰燃起来的那一刹那,姜一闲激动得两眼冒泪。扑腾的热气朝她飘来,在寒冷的冬天,这堆火,仿佛是为她照亮她前路的明灯,又仿佛是她套在身上的棉袄外衣,温暖舒适。
她醒来时,身旁的火堆正冒着烟。
看来是刚刚熄灭不久。好在天已经亮了,野兽出没的次数就减少了许多,也算安全。
她用木棍扒拉几下火堆,从火堆深处,又冒出一道火焰来。
姜一闲起身,要去溪水边洗漱。她甫一抬眼,看到头上的树枝夹角处,有个大鸟窝。
鸟窝……鸟蛋?
姜一闲仅是这样想着,口水不觉四溢。
这棵树不高,树干却健壮得很。粗粗短短,待它春日发芽,想必是一棵蓬勃生机的大树。不然,怎么会有鸟来这棵树上建了个这么大的鸟窝!鸟蛋,鸟蛋,鸟蛋……
冬天不是鸟儿繁衍产子的时候,也不知道鸟窝里,会不会留下一些没有孵化成小鸟的鸟蛋。
姜一闲掀开裙角,蹑蹑地爬上树。爬上高物是姜一闲的强项,她扒拉两下树干,就摸到了鸟窝。用了不少力,把它从树上摘下来。
一个、两个、三个……
姜一闲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几个鸟蛋,没来得及变成一条生命,就在冰天雪地里冻住。是哪个粗心的鸟妈妈,忘了它们?这三个鸟蛋,无论如何,都要成为姜一闲的肚中食了。
它们还都挺大的,姜一闲不管那么多,把三颗鸟蛋都塞进火堆里焖着,然后去溪边洗漱。
到底是鸟蛋太大,还是饿了几天把姜一闲的胃饿小了,她将将吃到第二个鸟蛋的时候,就饱了。还剩下一个,焖在火堆里尚未拿出。
她寻思着不能浪费,在野外有几个鸟蛋吃,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姜一闲撕下裙角,把鸟蛋好好地包在里头,赶路的时候免得饿了。然后她又撕下一片裙角,把火石也包好。
然后踏上寻家的归途。
或许是睡了个还算安稳的觉,又吃了些东西,姜一闲竟觉得神清气爽,身着单薄的她,丝毫不觉得天冷,手心和额头反倒微微渗出细密的汗。
骁戟营中。
策马而来的信使带着一个木匣子,经过陈远威的允许,和杨栾会见一面。
信使把木匣子交给杨栾,杨栾在他的示意下打开盒子,她有些惊讶,竟是自己的流星追月鞭。
那一瞬间,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把这条鞭子赠与姜一闲,可那个受赠人,却离开了。
“陛下不把它留在身边吗?”杨栾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奉陛下之命,把这条鞭子物归原主。”信使如实回答道。
杨栾叹了口气,“说起来,这条鞭子,也不属于我了。不过陛下做什么事总有他的用意,我不该私自揣摩……”说罢,杨栾盖上盒盖,又道:“陛下还有什么话交代给你么?”
“陛下说,让您不要荒废了您的鞭法。”信使张着亮晶晶的大眼,这双眼睛若是放在女子身上,定是水灵灵的一双好看眸子。
杨栾曾经在宫廷选妃之时一袭名动四方的鞭法,着实惊艳了不少人。她却知道,闻人御让她不要荒废鞭法,并非因为被她的鞭法折服。而是,与这鞭子相关的另外一个姑娘……
“好,我知道了。”杨栾点点头,目送着信使离开。
姜一闲偶尔呆呆的,起初她折出时间来求杨栾让她教习鞭法的时候,杨栾还颇有些不以为然。杨栾让姜一闲展示她自己原有的功夫,一套下来,杨栾也摸透了她的招数,花哨不入流。
杨栾当时只是笑着问:“这些武功,谁教你的?”
姜一闲那时候窘迫不已,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是的,姜一闲的功夫,都是拜程小虎所赐。
姜家祖上要么经商,要么是医官,没有谁是习武出身。就姜一闲这点三脚猫功夫,都是跟姓程的家伙学的。这也无可奈何啊!
姜一闲倒是很真诚,若非她的眼里写着坚定诚恳,杨栾是断然不会收这么一个没有底子的女徒弟的。并且她平日里要军习,一日三餐,再加上休息,她能向自己求学的时间少之又少,杨栾可不想自己被人说成是“不会教习”,落得一个没有当师父天赋的名头。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八章 晕倒()
军营里唯独两个以女儿身示人的,一个是杨栾,一个是沈焕。虽则杨栾在军中吃苦耐劳,无论本领或是胆识,她都不输男子,然而,她女儿身的本质是人人皆知。
秉承着照顾女人的男子风度,杨栾的营帐搭建在营地距离清水水源最近的一块平地上。沈焕来骁戟营之后,沈焕以闻人御的御用女大夫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和她住在一个帐篷里,从此,就是两个女人住一间帐篷,由是,杨栾枯燥的生活因为沈焕的到来,多了几笔亮色点缀。
沈焕和姜一闲认识。至于她们是如何认识,什么时候认识,杨栾从没有过问。知道她们认识,是因为姜一闲要求杨栾教授武功,在杨栾的帐篷外求她一见,彼时沈焕也在帐中,便相见了。
杨栾得知姜一闲的女子身份时,她更多的是对这个女人的惊叹。一个女子,伪装成男人,混迹在朝堂,行军在军队,她竟能够和一群男人一样不畏艰险,实在是她所佩服的。
男女之爱到底能深情几分?是一个人愿意为了她所爱,不顾生死,还是为爱改变自己?
后来,杨栾同意教习姜一闲武功。起初她并不知道自己教授她武功,改变的不仅是姜一闲一个人——若非姜一闲勇闯战场,或许闻人御会被中伤,会因此丢失性命。谁也无法做到万分肯定闻人御在战场上能够完美避过所有刀剑之眼,若是如此,大凛国是否会反之被大泱国取代,整个骁戟营会陷入怎样的深渊?或许,她教习姜一闲武功,改写了一个朝代的命运?
就连沈焕也不得不承认,姜一闲的脑瓜子十分聪颖。她学习武功之时,沈焕就在旁边看着,或是喝着茶,或是磨着药粉。
姜一闲的女儿身或许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了。舞起鞭法来,少女的线条格外奥凸动人,沈焕知道姜一闲在闻人御心中的分量,她稍稍一想便知道闻人御是不想姜一闲暴露她的女儿身给外人看的。于是沈焕提议姜一闲每一回来训练,就进她们二人的帐篷里来。
杨栾的帐篷是按照将帅的规格所建,里头宽敞,能伸展动作。加之此处是女子的帐篷,就是巡逻士兵也不敢贸然闯入,姜一闲在此处练习鞭法,着实是不二的选择。
起初的每一个步法,每一个力量所及之处,姜一闲都拿捏得小心翼翼。在杨栾看来,姜一闲过于谨慎,这套流星追月鞭法,凭借的是人鞭合一,以心神冥想去支配绳鞭,而非死于招式。
只需稍微一点,她便透了。自此,凝力在心,带力在鞭,鞭疾翻舞,所过之处,横扫一片。
杨栾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苦涩,她苦苦练习了十几年的功夫,短短几天时间,教授给姜一闲,她也能全然掌握。是她讲述得太好,姜一闲着实是一块学习的料子,还是杨栾太笨?
杨栾恍然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啊,眼神有些涣散。她张望着四周,发现自己果然是孤身一人在帐中——没有姜一闲,也没有沈焕。她们……她们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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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这些天没少替闻人御操心,他的头发都多出几根花白的。他可还三十出头的年岁,看上去与四十年岁的男人差不多衰老。自那光孝皇后死去,他脸上的皱纹与日俱增,白头发蹭蹭往上冒。
他一颗心都放在闻人御身上了,哪儿有时间关顾自己的外表。直到这天,手下的小公公阿四告诉他,王富贵才姗姗反应过来,面照着铜镜,惊呼一声,“咱家哪儿来的这么多皱纹?”
王富贵要操心的人,虽然只有闻人御一个。然而他身份是多么的高贵,操心他一人,还不相当于操心整个大泱国的未来呀。
御膳房那边又来了一批食盐,这都是因为宫中食盐短缺,在民间加急购入的一批盐。
临近沐月城的几个城市中盐商都笑得合不拢嘴。大凛国朝廷控制盐和盐税,盐价被朝廷抬高,在理论上朝廷是不用付出抬高部分价格的代价的,因为朝廷本身会在海盐尚未加工成食盐的时候拿走一部分盐,供皇宫里生活的那些人一年的用盐。剩下来的盐,加掺盐税,再卖给盐商,盐商攫取一些利益,最终卖到老百姓身上。然而,这皇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盐不够了?朝廷里的人,派人来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