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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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谦玉忍不住惊呼一声:“圣女英明!”
“只可惜……”秦无衣低声喃喃,“圣女……怕是撑不过这几天了。”
秦谦玉只是惋惜,并没有因为圣女要去世的消息而感到悲伤。她伤情,也绝情。
若非她得到圣女一手提拔,她的人生也不可能大逆转。秦谦玉曾经问过圣女,她为什么要帮她。圣女没有明说,秦谦玉只记得,彼时圣女眼里流露出她不曾见到过的温柔,她说:
“因为我觉得你跟她很像。或者说,我给你打造出来的这张脸,是在我心中,她的模样。”
秦谦玉到现在也不知道圣女口中的“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圣女在大泱国本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她口中的人,一定是更为神秘并且神奇的人。
“圣女的死,大抵是大泱国的一大可惜。”秦谦玉感慨出声。
“嗯,但现下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对付大凛国。下一次送膳,你就把所有的毒粉都放进去吧,免得夜长梦多。”秦无衣云淡风轻,话音刚落,他一拂袖,转身离去。
秦谦玉痴痴地看着他翩然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依依不舍地原路返回。
出了天牢,秦无衣不仅是大泱国唯一的太子,他还是江湖人人敬畏的四隐阁阁主。
范渊早就应秦无衣的命令,等候在皇宫某堵墙的外头。秦无衣到来之后,吹吹他早就备好的燃烛火折子,火折子因空气流动而发光发热,冒出火星。秦无衣便将它朝宫墙外抛出,范渊一见火折子,就知道秦无衣已经到来。
范渊手里抱着一只白鸽,他在白鸽的小头边说了几句话,将白鸽扔上天,白鸽便反射性地飞过宫墙,被秦无衣截下,拿取了白鸽脚上绑缠的信件。
范渊在信中报告他这些日子让部分江湖人士归顺于四隐阁,并且派隐书以及几名高手训练他们。
秦无衣对他完成命令的程度还算满意,便离开了此处,回到天牢中。
牢头看到他,也见惯不惯了。这小子,总是想家,每个月,都得抽个时间出天牢跟家人见面。
姜一闲找不到秦无衣了,起初,她只觉得自己想太多,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来来回回在不老藤中寻找她满意的短藤,用衣裙擦干净,十分灵巧地编了个手环。
手环都编完了,被她放在层层不老藤的中间,免得受潮。可她还不见秦无衣,她很着急,她第一次跟牢头说话,问的话却是“嬴无衣在哪里”。牢头知道这对痴情男女在天牢结情也着实不易,他的心里心疼姜一闲。都是要死之人了,却互相爱着,万一哪天她赴了刑场,独留嬴无衣一人在世,那他岂不是很寂寞?
牢头咳嗽了一声才道,“嬴无衣啊,他和他的亲眷见面去了。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回来。”
秦无衣走进天牢,他的第一件事,是去看姜一闲。她在做什么,她会不会孤单无聊?
姜一闲脸上写着焦急无助,她和他对视的第一刻,秦无衣清楚分明地看到姜一闲的表情变化。由担忧焦虑变成激动庆幸。那一刻,秦无衣的心中百感交集,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会分开,她和他的境遇。是仇敌,还是爱人,亦或朋友?
“让你担心了。今日出去,我忘了告诉你。”秦无衣有些自责,看到姜一闲伸出牢门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
姜一闲有些微愠,鼓着两腮道:“你都不见了好几个时辰,起初我以为你是拉肚子,后来我很担心你,担心你遇到什么危险。”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姜一闲真不知道自己的牢狱生活该怎样继续下去。
秦无衣伸手探了探姜一闲的脑瓜子,似有安慰之意。他收回手,看到姜一闲略微惊诧的眼神时,才恍然反应过来。他这是第一次跟她有握住手之外的动作。
他倒不是十分在意,淡淡道:“今晚给你讲故事。还是你定吧,想听什么?”
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姜一闲歪着头想了想,“那就龙生九子的故事吧,你上回说到那‘椒图’公主出海被捉拿,后边的事情还没说完哦……”
“好,那就从椒图说起。椒图出海后……”秦无衣毫不自知,他太迁就她了。
在秦无衣好听且温柔的声音之下,姜一闲很快就睡了过去。在她眼里,每一个明天都是美好的,无论她身在何处,她都应该好好睡觉,迎接美好的明天。
天牢里阴暗潮湿,除了天窗是每个狱间唯一的亮处,姜一闲经常过得忘了时间。由于天窗较小,无论是太阳和月亮,仅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从天窗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也不知她在这牢中呆了多久。这是一个无聊的夜晚,秦无衣去巡视狱间,姜一闲无人可以聊天,她忽的无端朝天窗一瞥,却一不小心瞥见了她十分害怕的东西——一轮近乎正圆的月亮。
她盯着那月亮看了许久,只觉得,她每个月的灾难日,就在明天或者后天,必来无疑。
那怎么办……
这里是天牢,她的怪病会被别人发现的……
她没有小橘子,也没有木棍和手套,难道她要自残而亡吗……
一时间,无助、担忧、焦虑、困厄,一瞬间全部涌上姜一闲的心头,她紧皱眉头闭上眼,宛如末日即将来临。
…本章完结…
第八十九章 女医官()
第二天,姜一闲草草地食过几口牢饭,索然无味,自顾自地爬到狱间的最里角,抱着膝盖。
秦无衣倒是奇怪,今日的姜一闲居然这么安静,也不让他过去,更别说叫他讲故事听了。
所以秦无衣更想去关注她,在意她,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今日突然冷漠退缩?
秦无衣看似毫不在意地与其他狱头饮酒,实则眼神时不时探向姜一闲狱间所在的地方,虽然视线里重重阻隔。
从天窗透进来的光渐渐失去颜色,当外面的天全然黑透,姜一闲这雷打不动的怪病也发作了。
秦无衣不知道姜一闲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他本想强压着自己的冲动,不去找她。酒过三杯,他眼里越来越焦切,身体的动作竟然先于他的神经,大步迈往姜一闲所在的狱间。
看到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他眼神凛起,毫不犹豫地打开她的牢门,急切地奔了上去。
他试图唤醒姜一闲,却发现她大抵已经失去意识。秦无衣卷起姜一闲的袖子,看到她白得异常的肌肤,再定睛一看,她皮肤下不时油走着没有规律的黑线,秦无衣下意识地握住她的脉搏,这脉搏不似寻常,透过脉搏处传上来的寒气,让他觉得指尖冰凉。
他并非大夫,只是粗通医术。这样异常的脉象秦无衣不知是什么端由,他很是着急姜一闲,临近情绪失控,大声唤来牢头,“牢头大哥!你来看看,姜御医这是怎么了!”
牢头见了姜一闲的病况,也有些焦虑。姜一闲虽是已经被下天牢的人,按理说难逃一死,但闻人御并没有下达任何要夺她性命的命令,这就意味着,姜一闲就算再想死,也不能死在天牢。如今她这怪异的模样……很是吓人。
秦无衣声音有些颤抖,他低吼道:“她需要医治!我要去见闻人御!”
牢头的重点竟然放在了“闻人御”这三个字上,他心里一惊,连忙提醒秦无衣:“哎哟我的娘哦,你怎么可以直呼陛下名讳!这是要砍头的!”
姜一闲死死咬着嘴唇,十根指甲全都深陷进肉里,两个男人却不知不觉。
“看来,也只能上报给陛下了。”牢头叹了口气,转身正要去寻找闻人御时,他的衣角被秦无衣用力拉住,牵制了他向前的惯性,听得秦无衣坚定无比的声音传来:“我和你一起去。”
牢头早就知道这小子中情毒已深,怕是怎么说都不为所动。他没有办法,只得答应秦无衣。
一路上,牢头已经放快脚步,其实还是被秦无衣全程拖着走的。牢头虽则奇怪秦无衣为何如此熟悉从天牢到御书房的路,也并没有多想。
“牢头大哥,你倒是快些。”牢头听完秦无衣的埋怨,心里苦,嬴无衣这是要带着他上天啊?
彼时,闻人御在御书房里燃香凝神。他连续五个时辰没有休息处理完一些事情,刚闭上眼,御书房的门就被王富贵叩响。自王富贵混成二品公公之后,他被分配到御书房门口等候听令。
“陛下,天牢二位监守求见。”王富贵跪下传话。
闻人御闻言,皱了皱眉,天牢的监守?莫非又是有犯人从天牢逃走了?
“宣。”他的声音毫不拖泥带水,毫无情感。
秦无衣和牢头一齐进了御书房,踏进御书房的那一刻,他对御书房的好奇感慢慢上升,心中也不如之前那样担忧姜一闲。
牢头拉了他的衣角,示意让他给闻人御下跪。秦无衣皇室独子,万尊之膝,就是他老子在面前,他也不见得会下跪……不,他现在不是秦无衣,他是嬴无衣,区区一个狱头,就是一介平民百姓。
他平静地想着,秦无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旁边的牢头这才舒了一口气。
“禀报陛下,关押在天牢的姜御医忽然身染怪病,十分异样,我等不敢弃之不管,于是前来禀报陛下,是救治姜御医,还是放生他,希望由陛下来定夺。”牢头看似有些轻车熟路之意,大抵是天牢中以前也发生过类似案件,牢头已然信手拈来了。
秦无衣偷偷盯着闻人御的表情,他看到了什么?闻人御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焦虑不安。原来……他竟是如此在意一个犯人的生死?还是说,他在意姜一闲的生死?
闻人御强压着心头的担忧,拂袖转身,迫不及待地先行一步。他不温不火的嗓音传来:“她是重犯,朕要亲自前去天牢查看。”闻言,秦无衣和牢头立马起身跟上闻人御的脚步。
闻人御心里不是滋味,实则他早就知道今晚是月圆之夜,他却没有坚定地认为姜一闲的怪病满月发作绝非偶然。这个夜晚,月亮大圆如盘,既然是第二次在姜一闲身上发生怪病,无非都是满月之时,那么,是不是可以完全认定姜一闲的病确是因月亮而操控?世间原来真有如此怪异之力,能够超越人类的想象,姜一闲和月亮看似毫不相干,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是他的失策,没有及时将姜一闲救出天牢。如今她病发遭外人得知,会对她未来造成怎样的影响?闻人御不得而知。只能加快自己的步伐,尽快将她带走。
牢头已经四十来岁,上了年纪,他的步伐哪里比得上这些年轻一辈?起初他觉得嬴无衣拉着自己走的时候已经速度很快了,这回是跟着闻人御,他更加不敢怠慢,一把骨头都快走散。
秦无衣走在三人的最后方,他眼神里带着探寻,带着凛冽,带着惋惜,带着期盼,混沌无光。
天牢里黯然无光,几盏烛火摇曳生姿,一切似乎都十分平常。
在牢头和秦无衣的带领下,闻人御很快就见到背对他们蜷缩一团的姜一闲。牢头上前一步开门,刹那间,仿佛连呼吸都能哽住,闻人御整个人似是失去呼吸、纹丝不动片刻,然后他几步奔到姜一闲面前,摆弄瓷娃娃一般,怕她碎了,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而充满着关怀。
看到她满头大汗,嘴唇被牙关咬紧,下唇已然破皮渗血,闻人御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