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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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皇帝这时候正在芳草从传了一班南戏班子来消遣,虽然是听从了肃顺勾了柏俊斩立决。可这咸丰皇帝的心里总是有个疙瘩挥之不去,最近身子发虚,又加上心情沉重,夜间盗汗频频,晚上睡不好,日间就是更加犯懒,一应宫内外事物都不去理会,今日稍微身子好了些,就传了升平署的一干戏子来御前献艺,也不用锣鼓,头面妆容一概不用,只用琴箫清唱,咸丰皇帝懒懒倚在罗汉床上,翻着手里的册子,看着那一出想听着,就用手轻轻一点,那个升平署的管事太监便连忙点头哈腰,让肃然站在地上的伶人们开唱起来。
才唱了紫钗记的第二出:春日言怀,扮作书生装扮的小孩子八字步踱着,唱了一段珍珠帘:十年映雪图南运。天池浚。兀自守泥涂湥ЮАO赘秤肼畚摹?翱韧俜缭啤n柯孟旰Y。悄门庭报春相问。才情到几分。这心期占。今春似稳。
意境中虽是壮志不改,却也难免消沉,正合了皇帝如今的心意,正在嗟叹时候,边上的如意就凑到皇帝的耳边,“万岁爷,皇后娘娘到了。”
皇帝点了点头,依旧听着那个小孩子清唱,见到皇后从一大片的太湖石后头转了出来,微微朝着自己福了一福,皇帝一抬手,让那个升平署的小孩子停了唱,“皇后无需多礼,”皇帝如今是知道,反正只要是皇后亲自来见自己,总是有要事和自己商议,“怎么了,哪里又出什么乱子了?”
杏贞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股恰当的哀色,“皇上,文妃妹妹她薨逝了。”
皇帝原本还在闲闲翻看的手停了下来,眉心皱了起来,随即长叹一声,“是今个的事儿?”
&文妃妹妹最近些年为了帮着皇上完成咸丰字典的编撰,呕心沥血,日夜通宵达旦,住在文源阁边上,怕走了水,连冬日里的炭火都不敢生,前些日子刚刚给了臣妾成品,想必是心愿已了,这才含笑登仙了。”杏贞用绢子拭泪,“臣妾也曾苦劝,奈何文妃妹妹一心为了皇上的文治,丝毫不听臣妾的。”
&了,她也是可怜人,虽然当年冲撞了丽妃,朕后来也不怪她,她倒似怪上朕了,成日里不朝朕身边热乎,如今看来,她还是极好的人,只是文静内向了些,皇后你传旨给内务府,好好想个封号,丧礼给贵妃的礼遇吧,”皇帝合上了戏单,挥手让升平署的人出去,现在是一点听戏的心情也没有了,“文妃走的时候可有遗言留下?”
&下了遗折,”杏贞把手里的折子递给了皇帝,“说是死后愿简葬,且让皇帝仁恕爱民,宽德为上。”
&之将死其言也善,”咸丰打开了文妃的折子,“文妃这几句话说的极是。”
杏贞见现在的气氛差不多了,连忙止了泪,“皇上还是请节哀为上,文妃妹妹的生后事虽然要节俭,也不能失了天家气度,这自然臣妾会安排妥当,可别的事儿,”杏贞看着咸丰皇帝的颜色,一字一句斟酌着讲;“臣妾有一件事,原本是不敢讲的,如今趁着文妃妹妹的折子,臣妾大胆直言了。”
&咸丰皇帝抬头看杏贞,“皇后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朕和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那臣妾就大胆了,臣妾想为了文妃妹妹的遗折,请皇上赦免柏俊死罪!”杏贞低头说道。
皇帝的嘴角抖动了一下,无声地苦笑起来,“朕岂不知那十六两乃是人之常情,柏俊确实不该死,只是肃顺竭力坚持,此外内阁军机等诸王大臣均无异议,这才定了死罪,朕心虽然不忍,也知道旨意已下,一言九鼎,不能回转了。”
&上既知柏俊罪不该死,如今趁着文妃妹妹的心愿,何不宽宥一二,以慰藉文妃妹妹在天之灵?我朝向来也有八议,柏俊素有大功,罪不及死呀。”皇后靠着皇帝缓缓坐在罗汉床上,低声温语,“肃顺虽然是个能吏,但是也不能逼着皇上做皇上不愿做的事儿呀,皇上您说是不是?之前的斩立决是为了维护法度森严,若是皇上今个下特旨赦免,这是彰显皇上菩萨心怀,柏俊一干人等才能感激天恩浩荡,更加要对着皇上忠心不二了,”皇帝抬头看着皇后的眼神,杏贞坦然而视,“何况柏俊是先帝爷留下来的老臣子,看在先帝爷的份上,也不该让柏俊身首异处呢。”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左右反复犹豫不决又在皇帝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容朕想想,皇后你说的极是,这道理通彻,朕是心里是明白的,柏俊确属无辜,虽有罪但不该处斩。可是,柏俊行刑可是在今日?若是朕下旨赦了柏俊等一干人等,朕是怕肃顺又来聒噪,朕怕是烦的不行。”
咸丰果然和肃顺不是一般的君臣关系,杏贞心下暗叹,一个臣子的态度已经在皇帝下决定的考虑范围里,这样的臣子确实是皇帝的心腹了,不,不应该是称作心腹,而是应该是称作“知音”了,君臣相得到这个地步,肃顺啊肃顺,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杏贞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朝着咸丰皇帝,开口笑道:“这还不简单,臣妾告诉皇上一个巧宗儿,皇上自管取乐清闲去,把事儿推出去,叫别人来烦心便是,让皇上落得个美名,偷着乐。”
&快快讲来,若是有两全之法,自然是极好的。”咸丰皇帝催促杏贞。
&昨天忘了更新,今天大章送上,两天合一。嘻嘻。
三十四、科场弊案(十八)()
勤政亲贤不仅仅是皇帝一个人的办公场所,飞云轩西侧的几间抱夏,就是军机内阁和六部的办公场所,自雍正皇帝之后几代帝王都常年住在圆明园,中枢的政事还是要有条不紊进行下去,所以皇帝成日里要见的大臣,朝中数得上名号的,不仅在圆明园外头有自己的宅子,在这勤政殿边上也是有自己的办公场所。
肃顺今日难得没有去军机处的厅堂,只是呆在自己户部的厅里围着火炉取暖,快到三月,可是园子里还是阴冷的紧,肃顺正热了一壶好茶,准备喝几口提提神,刚刚拎起咕咚作响的紫铜茶壶,外头响起了散乱的脚步声,肃顺凝神,放下茶壶,刚想喝问外头谁如此不懂规矩,就见到了焦祐瀛,如今的军机章京,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见肃顺来不及平复喘气,就连忙开口说:“部堂大人,皇上,皇上,刚才下了赦免柏俊等人的旨意!”
&么!赦免!”肃顺刷的站了起来,心中的怒火如同暖壶上茶壶里的热水一般翻滚着,怎么会突然变卦!肃顺一挥手把那个茶壶踢到在地上,咣当一声,水汽弥漫,肃顺红着眼喝道:“说,怎么回事!?”
&官也不是很清楚,皇上的旨意没经过军机处!若不是御前有几个人和下官还算熟稔,悄悄地从九州清晏传了消息过来,这会子下官还蒙在鼓子里!”焦祐瀛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大人这下子该是如何?皇上旨意已下。如今谁也改不得,不如?”不如放柏俊一马?“横竖他不能起复,也不过是丧家之犬而已。”
&可,”肃顺甩了袖子,拿起官帽,转身走出抱夏,焦祐瀛不明所以地跟着后头,“如今老夫想杀的人若是杀不掉,将来他人有样学样,冒犯到老子头上。那老夫岂不是连个婊子都不如?”肃顺张嘴就说了几句脏话。展露出自己年少轻狂混街面上的狠劲儿,“本官这就去面圣,让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已经下了旨意,改了心意。若是皇上圣心已定。估摸着不会见大人您了。”
&会的。”肃顺端正了官帽,转过头看着焦祐瀛,红色的顶戴下面一双鹰眼目光炯炯。恼怒之中却还是有着一股自信,“只要是我递牌子,皇上就不会不见我!只要我见到了皇上,”肃顺转身离去,意气奋发,“皇上必然会回心转意!”
肃顺来到九州清晏前,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巳时初刻的光景,如果这时候见到皇帝,让皇帝再发一道和之前那道完全相反的旨意,那跪在刑场的柏俊大喜大悲之下,能做出什么丑态来,想想还是蛮期待的呢,肃顺微微冷笑,甩了马蹄袖,对着守在九州清晏圆明园殿前的小太监喝道:
&禀告皇上,肃顺求见!”
站在殿门的小太监鞠躬应下,转身一溜烟地进了正殿,过了半盏茶的时分,那个小太监出来,打千回复已经等待地有些不耐烦的肃顺,“大人,皇上这会子正在歇息,杨总管不敢叫醒皇上,大人若是有要事,还是等着皇上用午膳的时候再来禀告吧?”
&肆!”肃顺大喝一声,怒不可抑,两片八字胡都抖动了起来,肃顺骤然发怒,日积月累的威严压得那个小太监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肃顺可是当着内务府大臣,弄死一个小太监简简单单,“本官要见皇上,你这死奴才有几个胆子,敢在本官的面前蒙蔽圣音?以为南熏殿前的板子打不死你吗?!”
肃顺大步上前,那几个小太监连忙跪下拉住肃顺,“大人请别动怒,大人若是这样进了九州清晏,奴才几个人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求大人体恤奴才,可怜可怜奴才吧!”
肃顺丝毫不以为动,还是大步上前,那几个小太监哭哭啼啼地也不敢真拉扯,只能是膝行尾随在肃顺身后,圆明园殿前探出了一个脑袋,看着这里的场景,连忙拿着拂尘小步走了出来,圆圆胖胖的脸满是笑意,跑到肃顺的边上,点头哈腰,正是皇帝御前的总管杨庆喜,“哎哟,大人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老远奴才就听见了,这些死奴才,”杨庆喜皮里阳秋地刺了一下肃顺在皇帝的寝殿高声叫唤的无礼行为,没等肃顺接话,又转过头假意骂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们,“怎么当得差事!惹得尚书大人如此动怒,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了,”肃顺打断了杨庆喜的表演,“这几个奴才来得及处置,杨总管,”肃顺低头用右手理了理左手的马蹄袖子,不理会杨庆喜的满脸欢笑,“本官要递牌子见皇上,您说该准不准?”
&哟,大人严重了,奴才是什么名牌上的人儿,敢阻拦您见皇上,只不过大人来的不巧,这会子皇上正在歇息,今个一大早听到了文妃娘娘薨逝的噩耗,一直不得劲,吃了几口安神茶,才睡下呢,主子爷最近一直睡的不好,”杨庆喜的脸变成了苦瓜脸,“夜里噩梦做的多,所以奴才心下瞧见皇上难得睡得香,这才叫小太监拦着呢,大人可千万不能不相信啊。”
肃顺是对着这些死太监的话是半句都不相信,听到杨庆喜的推辞,肃顺面上反而不生气,只是心里怒气更胜,冷笑一声,肃顺翻开手掌看了看自己的红玛瑙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那看来本官这会子是见不到皇上了?”
&请部堂大人体恤奴才。。。。。”杨庆喜点头哈腰还未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横着打了出去,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杨庆喜一时间倒在地上还没察觉是什么事儿,混沌着过了一会,耳边传来肃顺的暴喝声,这才惊觉自己被肃顺打了一个大耳刮子。
肃顺一巴掌打翻杨庆喜,原本跪在地上的几个小太监连忙起身扶起懵懂的杨庆喜,肃顺怒不可止,剑指摸着脸呆呆的杨庆喜,“我看你这个死奴才是狗胆包天了,是不是想着学前朝的九千岁魏忠贤谋朝篡位!看来顺治爷立的太监不得干政的铁牌,你这奴才是都忘记了!皇上召见大臣,见与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