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腹黑菊 by 碧玉麒麟-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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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要去哪里？虽然很想问，不过看见皇后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怕她中途反悔，便乖乖地喝完粥，并在宫女的伺候下穿戴好了衣物……
令人在意的是，我穿着的并非自己的衣服，而是一声宫女装扮，原本皇后的一个贴身宫女则穿着我的衣服继续躺在床上装睡……
显而易见，我的出宫并非在允许范围内……软禁之后便是监视吗……这和小玖有什么联系呢？
“展儿他……疯了……”这是皇后带我进入凤辇后，说的第一句话。
“啊？”突如其来的话令我摸不着头脑。
“哎……”她叹了口气，“就连阳儿的规劝也不听……”
“母后？您在说什么？”
皇后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时不时地掀起凤辇的窗帘看向外面……
之后她并未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从她那断断续续的似是自言自语的话语中得知：
因为青木会的主力叛军就在吉平附近，而且加上大皇子他们三人各自带着的人马，也在吉平内外不断流窜攻击；更可怕的是，原本支持龙展的那些权臣大部分不是死了，就是背叛，或者干脆辞官的……龙展与他们的斗争可谓节节败退……为此，他迫不得已，只能叫龙阳去找小玖，请他率军平叛乱党……
忽然意识到，皇后说的是‘龙展不得已’……回想小玖离开我之前的那番言行……岂不是软禁我们、监控我们、隔断消息的那个神秘人就是——龙展？
可是……为什么呢？小玖不是一直都忠心于他？也是他最得力的兄弟兼部下？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做出这种自斩双臂的蠢事？
“儿臣见过母后……”
我扶着皇后来到闲永王府时，龙玖早已跪在前门口迎接。
“嗯，玖儿起来吧。哀家带来了秀兰做的点心，来来来，进屋尝尝。”
小玖起来抬头看见我后，先是一愣，然后立即装出无视的神情，走到皇后的另一边，扶着皇后进客厅……
“你们都退下吧。”小玖屏退了厅内所以的下人。
“母后，小菊儿怎么回来？”他一边问一边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抱住我。
皇后但笑不语，低头喝着茶。
“小玖，你怎么就一去不回来呢！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抱住他，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就算是平乱党，也该派人来通知我一下啊！”
“对不起小菊儿……只是那时候容不得我通知你……现在则是不能通知……”
“容不得？不能？到底你三哥和你说了什么？”
小玖露出一丝苦笑，“他让我帮二哥击退青木会……”
“这我知道！”
“他们……拿你做人质……以防我叛变……”
“什么？”没想到那个神秘人真的是龙展……为什么？难道真的如同皇后所说，龙展疯了？
“玖儿……”皇后搁下茶杯，抬头严肃地说，“现在就带着小菊儿逃离龙国吧……”
“为什么母后？”我和小玖同时惊讶地望向她。
“玖儿……我这里有一万两黄金，你拿着这些钱离开吧……”皇后红着眼睛，颤抖地将手中的一叠银票放入小玖手中……
“母后，您到底想说什么？”小玖推开银票，不解地问道。
“因为……因为……”皇后皱起眉闭上眼睛，流下了眼泪，“因为展儿打算等平乱之后杀了你……”
天！那龙展真是疯了！小玖可是他亲弟弟啊！而且一直都那么忠心与他……
“……我知道……母后……”
小玖的话也令我大吃一惊……他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还要……是因为我吗？……所以龙展拿我当人质，要挟小玖卖命……
“玖儿……都是哀家的错！哀家当初不该听展儿的话，把你叫回吉平……都是哀家的错！是哀家害了你……”
“不！母后！”小玖抱住皇后，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这不是您的错！”
“不！不是的！所有的错都是哀家造成的！所有的事件其实都是哀家亲手造成的！”
“母后，您何必如此？这些事情与您并无关系啊！”
“玖儿……”皇后推开小玖，叹口气道：“其实……你并非皇上的亲骨肉……”
“……母……母后，您说什么？”小玖吃惊地盯着皇后，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信。
“玖儿……”皇后伸手抚摸着小玖的脸颊，“其实，你真正的父亲是皇上的十六弟——慧德王。他才是你真正的父亲……”
“不！不可能！”小玖倒退数步，险些摔倒，幸亏我连忙上前扶住他……
当然，我也被皇后的出言给吓到了……真没想到，那青木会一直在找的遗孤，居然是小玖……
“玖儿……”
“不！这不可能！母后您在骗我！”龙玖盯着皇后摇头道，“师父说王叔的孩子是在他死后才降生的！王叔死的时候我都两岁了，这怎么可能！”
“哎……此时说来话长……”皇后见小玖一脸不信的样子，叹气道，“当年我去庙里拜佛，因缘巧合遇见了珉（慧德王），不同于皇上的霸道，荒淫，残忍……他的温柔、胆识、才学深深地吸引了我……可是想起自己早已嫁为人妻，成了他的嫂嫂……作为龙国的皇后，我必须以身作则，只能将这份心思深深地埋入心底，感叹他与我这份有缘无分的命运……
时隔半年，在一次宴席上，我因为不喜吵闹，便来到一个偏僻的小花园……本想散散心，未想到再次的遇见了珉……他喝了许多酒，整个人跌跌憧憧的……出于好意，我将他扶到凤仪宫的偏殿内……正当我打算离开为他拿些醒酒汤时，他忽然向我表达了爱慕之情，并说若是我答应了他，他便夺下帝位，并继续封我为后……
我本就于皇上毫无任何情感可言，当听了他这一席话后，我是又激动又害怕……他给了我三天的时间等我回复……”
皇后说着说着开始激动起来，而龙玖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就这样，我背着皇上，当了珉的女人，同时也等待着珉能击垮皇上……就当一切都按珉的计划进行时，我却发现，自己怀有了珉的骨肉……也就是你……玖儿……我不知如何是好，就当我想告诉珉时，却得知他要下江南巡查官盐，需要数月后才能回来……
我非常害怕，毕竟很久没有和皇上行过房，一旦被人得知的话，那我们母子甚至是珉都可能性命不保……为了保护你和珉，我便下药，迷惑了皇上……
最初一切都很顺利，当我生下你是，珉也很是开心，时常会来凤仪宫看望你……却没想到最终他却被皇帝摆了一道，最终抑郁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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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真正的父亲是皇上的十六弟——慧德王。他才是你真正的父亲……”
从皇后开始回忆当年的恋爱往事时起，小玖整个人便一直处于迷茫状态，嘴中时不时地说‘不肯能’‘不会的’‘我不相信’……
最终皇后只能叹气地走到他身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震惊……但是，若不是万不得已，为娘的岂会将这痛苦的往事告之自己的孩儿呢……”
小玖似乎被什么刺激了，猛地打掉皇后的手，然后转身逃离了客厅……
“玖儿……”皇后见状，摇晃了几步便整个人向前倒下……
“小玖……啊！母后！”本想去追小玖，无奈看见皇后晕了过去，只能将她扶起来，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帮她顺气……
过了片刻，皇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我后又是一阵狂哭……
“小菊儿啊……你说……呜呜呜……你说小玖他……是不是不认我这个母后了呢……”
“不会不会……”宽慰地笑了笑，虽然我也不清楚会不会……古人向来对女人的贞洁和自己的身份、身世很敏感……但我到觉得皇后她并没有多大的错误，只叹命运弄人而已……
“对了母后，您刚才说，您是听了二皇子的话，才将小玖和我召回来的……那二皇子他……”虽然我知道，问一个正在悲痛中的女人敏感的话题等于自己找抽，但是想起她刚才说的，那龙展打算等乱党平息后，恩将仇报地杀了小玖……不得不怀疑他是否也知道了这个身世之谜……
皇后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总结后得知：
大概就在小玖将慧侧妃关入偏府后不久，那龙展就遇见了一个神秘人，那神秘人不知从哪里得知小玖的真实身份，并告诉了龙展。龙展原先并不信，但向那神秘人说的头头是道，时间也非常吻合。想那龙展本就是个多疑的人也没有听出任何破绽，于是他便想找皇后去证实小玖的真实身份。
恰巧当时皇后生了一场重病，她觉得自己的三个儿子都不似平常帝王家的孩子，有着深厚的亲情。况且龙展也屡屡暗示皇后，无论小玖是何身份，他都会一如既往地重用小玖。于是她便放心地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如有万一，希望龙展能在自己死后，就将这个秘密告诉小玖……
当然……皇后病愈康复，龙展心结愈大……若没估计错误，龙展因此对小玖产生了戒备，小玖毕竟曾是他的心腹，对他的一切可谓了如指掌……他害怕小玖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拿着兵权叛变，便打算先下手为强，逐步削弱小玖的势力……
当初小玖告诉我说龙展那里遇见了麻烦，让他留在北越的府内不要有任何举动……怕就是龙展行动的第一步了吧……估计之后会是调任或者明神暗降，架空小玖的一切权利，再然后制造各种借口谣言，将小玖逼入绝境……只是龙展没想到三个皇子会加入青木会，他一定是害怕龙玖也会加入，所以又骗了皇后，将小玖从北越召回并软禁于宫内，隔绝了我们所有的信息来源……
哎……政治果然是极其敏感的东西……一个身世，就能将原本亲密无间的兄弟一夜间，转变为敌对双方、咄咄相逼地想至对方于死地……何苦呢……
“昨日午后，我本想找展儿询问一下目前的局势如何……结果……”皇后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想要在事后杀了玖儿……他们虽说不是嫡亲兄弟，可好歹是一母同胞啊……好在阳儿在劝慰，可估计展儿根本听不进去……所以小菊儿……把这些钱拿着，带着玖儿远走高飞吧……他可是珉唯一留下的血脉了啊……”
拽着钱，我不知如何是好……逃？真的逃得了吗？虽然我与龙展并不是很熟悉，但听了这么多秘密后，我不得不怀疑，对龙展来说，只要小玖一日不死，他怕是一日不得罢休……若是不逃，那岂不是坐以待毙？等着他的政治暗杀？……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菊主子！”这是卫甲忽然现身，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刚得到堂内消息，说青木会就快突破主子在吉平成四周布下的陷阱，估计很快就会进入城内。”
“什么？”惊讶地看了看卫甲，“与他们对峙的都是玖菊堂的兄弟们吗？”
“是！有八成是堂内弟兄，另外两成是太子的人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