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泉涌大烧锅传奇-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见张树亭有些发怔,就见张玉珍又是笑笑地小声神秘道:
“爹尽可放心,我的直觉告诉我,大哥没事,不但没事,而且一直好好的。”
说罢又道:
“不过爹也不要怪罪他,大哥只所以一直没有音讯,一定是他的环境所限,没办法给家人报平安!”
见张树亭不解,甚至还有些吃惊,张玉珍便闪动一双大眼,笑笑,又笑笑,再显神秘道:
“关于这些,我也是前几天听刚从南方回来的一个熟人说的。不过,在南方时,这位熟人也没见过大哥,只是知道有大哥这个人。而且那个熟人还听说,大哥一到广州,就改了姓名——叫什么——王全生。”
张玉珍这么说,也只是说说,并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妥。但张树亭一听,却突然就觉得有把刀直朝自己的胸口捅来。
或者说,不听这些还罢,一听这些,不只是呆住不说话,心中更是有一团怒气直冲脑顶。想想,这几年,自己为他牵肠挂肚,他可倒好,不寄封信来倒也罢,竟然还改了姓氏,叫什么王全生!一时间,就见他猛然站起,突然对张玉珍道:
“丫头,你快带我去找他,我要见见他。”
“谁?”
第九十七章 替你出气()
第九十七章替你出气
张树亭说得当然又不是别人,正是张玉珍提起的那个几天前刚从南方归来的熟人。
只是这时他并不清楚,在距他们有三十里外的西部太行山区,一所位于黑山脚下的高级小学里,他准备要找的这人,与这所学校的一名老师,在学校一处隐蔽的储藏间里,正进行着一场激动、愉快而又庄严地秘谈。
秘谈的双方都是高条而文质彬彬的青年,他们都穿了黑粗布棉袍,只是一位因了长期奔波劳累或营养不良,脸色略显苍白,一位则因了此次话题的而激动的早已经满面通红。
应该说,此次秘谈,他们做了精心的准备,他们不仅将秘谈的地点选在了学校一处很少有人光顾的储藏间里,且早早生起了火盆,还特意选在了学校放假的这一天。
他们围火盆而坐。说得最多的又是因长期奔波劳累或营养不良,而脸色略显苍白的青年,这青年又不是别人,又正是张玉珍曾提起的几天前刚从南方归来的熟人。此时,尽管学校除了他们,再无旁人,且他们又身处一个隐蔽所在,但他的声音却仍是低沉而凝重。
他先从当前南方的复杂形势讲起,再讲到国共两党斗争的日异激烈。又讲到由于血的教训,已让**人清醒地认识到,**要领导中国人民取得革命胜利,就必须建立起自己的武装,坚持武装斗争。不然,就无法取得革命的胜利。
接着,又讲到前不久,他在南方参与领导的一次武装起义,因为发动不充分,关键还是没有充分发动和真正依靠起更广大的劳苦大众,,没有得到他们充分的理解、和响应,起义不久,因屡遭强敌围追堵截,敌重我寡而致起义失败,所余人员就地疏散。
“我这次特意从南方归来,一是为彻底摆脱敌人追剿,再一个就是受上级党组织指示,回来以教书作掩护,以第二高小为根据地,在老师、学生还是附近村庄的群众中,广泛宣传马克思主义,从中培养党的积极分子,尽快在本地把党的组织创建起来,壮大起来,争取党在更广大群众中的……”
“真的,我早盼着这一天了!我愿意在党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争取早日接受党的考验,加入党组织,成为一名光荣的**员……愿为党的事业不惜牺牲生命!”
真是说者声音低沉有力,听者更是满怀憧憬和信心满满。
他们说着说着,激动之余,两只大手甚至都会时常地紧紧地握在一起,两颗年轻的心也越来越仿佛能够跳到一处了。因为天寒地冻而有些寒冷的储藏间里,也因为两颗年轻心脏的强有力跳动,也似乎变得暖暖起来。
这两个青年人,张树亭也是随后才知道,那个因激动而满面通红的青年,就是本校进步老师王树江,而那个脸色略显苍白的青年则又是张玉珍提起的刚从南方回来不几天的熟人唐澍人。
他们都是本县人。不但是本县人,还都是张树亭养子张玉萍,也就是所说王全生在保定二师时教过的两位学生,当然,也是张树亭养女张玉珍在保定二师上学时的两位师长。而这个黑山脚下的高级小学,又正是张玉珍教书的地方。
所以,当张树亭带了养女张玉珍往学校赶的时候,两位师长的秘谈仍没结束。他们又几乎是从一早开始,一直畅谈到日头偏西,连中饭都忘记吃了。直到张树亭带了张玉珍到来。
张树亭与张玉珍是坐了老孙赶的马车来的。
要是说起,在以前,每当张玉珍从家中往回返,也常常是老孙赶了马车送她坐在马车上,无论是冷天热天,一路上,张玉珍总是与老孙有说不完的话。可这次却不同,钻在因天冷而特意捂在身上的一床棉被里,一声不吭。
而张树亭呢,坐在外首的车辕上,眼望远处苍凉的太行群山,也是一语不发。
但张树亭一语不发又是与张玉珍不同。张树亭一语不发,一开始也是觉得养女张玉珍说得也没错,即便是见到刚从南方回来的她那位熟人,也就是唐澍人,因为唐澍人根本没见过张玉萍,找他也是无用!
但张树亭又一想,既然张玉珍的熟人能够听说张玉萍的消息,那么,就肯定有人曾见到过张玉萍,“顺藤摸瓜”,再找到张玉萍就算不得一件难事了。
或者说,刚听到张玉萍改名又改姓的消息时,张树亭确实有些怒冲头顶,但冷静一想,又觉得这个养子说不定真有他的苦衷,或身处险境都说不定。所以,张玉珍不说还罢,这一说,又觉得非见一见张玉珍的这位熟人不可。
也正因为这样一种矛盾心情,在张树亭心里一路纠缠,一声不发。
可张玉珍一声不吭,又恰恰是在与张树亭赌气。她赌气,又是因为当她从唐澍人口中得知大哥消息后,一阵惊喜中,也是百般追问。可是百般追问之下,唐澍人又告诉,他知道的就确实这么多。
不但确实只知道这么多,他还告诉张玉珍,他在南方时,当听说老师的消息后,他也曾多方打听过,但一直毫无无果。这让张玉珍又再不好说什么。
可万没想到,待她回到家中与爹一说,爹竟是这么固执,一定要随她去再见见这位熟人。一时间她又觉得无法面对唐澍人。所以,一路赌气,自是与老张树亭赌气。
“闺女,是不是天冷把嘴巴都冻上了,一路走来,怎么连一句话都没有!”半路上,还是老孙首先打破了寂寞。
“该说的在家都说尽了,现在已无话可说!”张玉珍听老孙说,又是赌气道。
老孙一听张玉珍口气,自是在与谁赌气,又不由哈哈一笑道:
“看来闺女的嘴巴并没有被冷风冻住啊,恐怕是在生谁的气吧!”
说过又道:
“那就快说说,又有谁敢惹闺女生气?回去之后由孙老伯替你出气!”
第九十八章 告诉我()
第九十八章告诉我
“说也无用,”张玉珍仍是赌气道,“说了,您老也惹不起!”
老孙本是抱了马鞭,背对着张玉珍说话,此时听张玉珍这一说,就不由抱了马鞭扭过身来道:
“那你就快说说闺女,能有谁你孙老伯惹不起?”
张玉珍便冲背对她而坐的张树亭努努嘴道:
“您老惹得起?”
要说惹得起,老孙也惹得起。说来这时老孙都快七十岁了。虽然快七十岁,但老孙却背不驼,眼不花,每天一趟孙家拳打下来,又是气不大喘心不狂跳,身子骨硬朗的就如同小伙子一般。
也正因为仗了身子骨硬朗,张树亭几次劝他歇下,由他为他养老送终,老孙却是不答应,该干什么仍是干什么。
也正因为该干什么仍干着什么,和在烧锅上岁数最老,烧锅上的伙计,甚至包括张树亭祁占奎在内,见了都要敬他三分。慢慢地,老孙便也有了些倚老卖老的架势,烧锅上的伙计就不用说了,就连张树亭还有祁占奎说了过头的话,办了过头的事,他也免不了会说上他们几句。
但见此时张树亭坐在车辕外首,一路一句话不说,又见自己问起,张玉珍甚至都有些顽皮地冲张树亭努努嘴,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可他刚想问一问东家原因,又不由灵机一动,却冲张玉珍哈哈一笑道:
“快说说闺女,是不是这回回来,东家又逼着你找婆嫁了?”
说罢,也没等张玉珍说什么,又道:
“――如果是那样,孙老伯可就帮不了你了,不但帮不了你,还想替东家说你两句,你都老大不小一个闺女了,怎么会像当初你哥一样,对这事一点不急,家里托媒婆给你们提亲,你们又是不同意,真想不通你们这些喝多了墨水的人是怎么想的!”
说过,又禁不住叹息一声道:
“你也该知道闺女,如果搁在前清,这事那会由着你们说不就不,如果你是东家的亲”
“看看看,您又来了孙老伯,我不与您老说话了!”听老孙这样唠叨,张玉珍就不由打断他道。
当然,张玉珍也知道,老孙接下来又是什么。老孙会说,如果你是东家的亲闺女,东家也早拿主意把你嫁出去了。应该说,这也是张树亭对她与妹妹张若楠截然不同的态度。
也正因为张树亭这样的态度,让她对养父心存感激的同时,也心存不安,更是为妹妹的早嫁和婚姻不自由鸣不平。所以,张玉珍最听不得老孙这样说,也不等老孙说完,便截断了他。
不过,要是说起,张玉珍截断老孙,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现在她并非仍孑然一人,她已经有了心上之人。
这个心上之人,说来又非别人,又正是她在二师读书时的同学,现在的学校同事,也即此时正参加秘谈的青年老师王树江。
或者说,如果不是这次回来,她偶尔说到大哥在南方的消息,如果不是养父听罢,要急着去见她的那位熟人,也就是唐澍人。她是准备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这件事告诉养父听的。说给养父听,就是好让养父不再为她的婚姻操心。
即便是刚才,她截断老孙的话,也是准备将这件事说出来,既是说给老孙听,更是说给养父听。可她的嘴张了几张,又是几次将话咽了回去。
张树亭当然不清楚张玉珍此时在怎么想,他这时所想,就是希望不虚此行,能够从养女熟人的口中,再探听出一些养子的消息。当然,如果养子果然还活着,又果然身处险境,接下来,他可能要考虑亲自往南方走一趟了。
就这样,马车在寒风中行进一个多时辰,待日头偏西到达学校时,就见这所身处大山脚下的校园里竟是寂静无人。
张树亭见了,心中不由发急,不知养女所说这位熟人现在又在何处。可待冷静一想,又猛然想起,这天学校放假,没人也在意料之中。可他刚想向张玉珍问话,就见养女甚至比他还要急切。
要说张玉珍急,倒不如说张玉珍觉得有些奇怪,奇怪还奇怪在,在此前,她每次从养父家回来,王树江都会早早地在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