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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润泉涌大烧锅传奇-第58章

小说: 润泉涌大烧锅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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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见张玉萍仍跪着不起,略等片刻,又不由催促道:

    “快说萍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说来也没什么,只是现在保定警察署的人正在捉拿我,为躲开警察的纠缠,儿恐怕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也许一两年,也许更长时间。”见张树亭催问,就见张玉萍迟疑片刻,这才道,道罢,又是咕咚给张树亭嗑了一个响头,接着道,“只是儿这一走,就不能为爹尽孝了,还望爹多多保重!”

    “平白无故,警察又为何要抓你?”听张玉萍这一说,张树亭也不由急切起来,情急中,又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

    张玉萍便简单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却原来,为声援前几天发生在上海的日本商人枪杀中国工人顾正红事件,二师学生首先罢课,并走上街头举行反日游行示威活动。

    而作为此次活动的组织者和领导人之一,张玉萍不但与学生一起游行示威,还带领部公学生在各学校、厂矿门口和街口散发传单,进行演讲,召全城学生商人罢课休市,声援上海已轰轰烈烈掀起的反帝爱国运动。

    可也就在二师学生开始罢课上街游行散发传单,和张玉萍带领部分学生各处演讲的第二天一早,警察便包围了学校,并强令学生不准出校门,立即恢复上课。遭到了二师学生的强烈反对,一时间,在校门口与警察发生冲突,十几名学生被打伤,二师学生并没倔服,又是在张玉萍几名老师和学生代表的带领下,冲出警察阻拦,再次走上街头。

    二师师生的行动,引来更多学校爱国学生和爱国群众的,先是一些学校相继罢课,加入到他们的游行队伍,接着,又是一些工厂工人开始罢工对他们行动进行声援。

    一时间,保定当局也是狗急跳墙,竟在当天夜里,对此次所谓“鼓动闹事的二师老师和学生”进行秘密抓捕。张玉萍自是被秘密抓捕的对象之一。

    “幸亏我们提前得到消息,都早早躲起来了,不然现在恐怕连爹的面都见不到了!”说完,张玉萍又无奈一笑道。

    其实,即便张玉萍不说,张树亭也早在两天前从保定送洒回来的老孙口中得知了保定城中学生“闹事”的事,并对“闹事”根由也是清楚一二。要说从张树亭的内心讲,他并不反对学生这么做。

    或者说,尽管他对“爱国”一词可能感觉陌生,但听说一个手无寸铁的中国工人遭外国人枪杀,如果让他站出来说几句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当然,如果一定要他用休市来表示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让他的烧锅和他的铺子先停了业再说。

    什么叫性格使然,这恐怕就叫性格使然。只是他并不清楚,这“闹事”的人中竟还有他的养子,而且还是一个组织者。

    不但不清楚这些。张树亭也不完全清楚,他这个养子其实早在考入直隶第二师范后,就已经开始受进步思想的影响。不但受进步思想影响,后来还主动学习进步书刊,积极接受马列主义思想。如今,早已成长为一个最坚定的**运动的信仰者和推动者了。

    不过,对于他这个养子,如果说他一点都没有觉察出什么,那也是假话。应该说,自他来到他们张家没几年,张树亭就早已看出,这孩子与其他孩子竟有许不同。不同还不同在,不但聪明好学,书读得好,也懂事明理,小小年纪,就懂得许多连大人都很难想通的道理。

    记得那年固知事听从北烧锅主张连启的主意,要增加营业附加税,自己在厦房呆坐许久,都想不出一个头绪,接下来该如何对付他们。还是后来放学回家的张玉萍,见他呆坐厦房连晚饭都不吃,就走来问他因何事发愁。

    那时候的张玉萍还小,按说大人的烦心事也不该与一个孩子讲,但看他一脸懂事的样子,也是满肚子心事没有人能够说说。一时间,便把心中烦恼与他说了。

    按张树亭的意思,也就是说说,或者说,说了也就说了,无非说出,也让心里能够好受一些,并没指望一个孩子家会给他指点一二。可万没想到,待张玉萍听罢,却是气愤道:

    “像这样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官,只有起来造他的反,才有可能阻止住他胡来,别的恐怕再没有办法。”

    “造反?”张树亭听了,就是一怔道:“——那可是要杀头的!”

    说罢,又是若有所思道:

    “再者说了,又如何反他?”

    这句话,对于张树亭应该又完全是下意识的。

    “把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反,众怒难犯他想杀都杀不成!”

    应该说,也正是有了张玉萍最后这句话,才让他突然想到夜访刘乱子,然后把沿街商铺主人联合起来一起休市,最终逼迫固知事妥协的法子。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缘故,说来又不完全是因为这个缘故。关键还是,张玉萍自留校当起了教书先生以后,每次回到家来,父子俩个促膝交谈,谈得更多的又不是烧锅上的事,也不是家中的事,而是社会,以及社会中种种不合理和黑暗的事情。

    当然,说话的主要又是张玉萍,张树亭主要又是听。但在他的感觉上,张玉萍说出的每一句话,又都是他想说的。

    所以,此时一听张玉萍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要离家出走,张树亭也就不感到吃惊和奇怪了,一时间,又是想想道:

    “要依我看,即使他们想抓你,也不一定非得走。你就躲在咱的烧锅上,爹也敢保证他们都抓不到你。——实在不行,爹托人给他们送些钱财,事情恐怕也就过去了。”

    又道:

    “另外,也好趁着你不教书的这功夫爹托人好好给你张罗一房媳妇。你都这么大了,也确实该成个家了。”

    说罢又道:

    “就听爹的,哪儿也不许去,自张先生年老辞工后,前院就一直没有一个好帐房,等风声过去,你就把前院的帐房起,以后再……”

    “爹,我已与他人约好,天明前我们在漕河石桥北岸碰面,然后一起离开。”张玉萍也不等张树亭说完,便又开口道。

    说罢,又似乎仍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停顿片刻又只道:

    “如果今生报答不了爹的养育之恩,恐怕就只有等来世再报答了!”

第九十六章 谁() 
第九十六章谁

    听张玉萍这样说,张树亭知道这个儿子去意已定,一时间,又无不担心道:

    “你一定要走,爹也不强拦你,可你这一走,又能去哪儿呢?”

    “——广州。”张玉萍迟疑片刻道。

    说过,也许是怕张树亭为他担心,又不由安慰张树亭道:

    “爹尽管放心,广州有我们过去的——一位同事,这一去,我们就是奔他去的。”

    张树亭便不再说话,站起身就往屋外走。

    张玉萍见了,又是觉得张树亭一定是生气了,又是在张树亭身后急切道:

    “——爹!是儿子不孝您老生气了!”

    张树亭一听,又不由站住。待回头,也是事出突然,一时间想不出如何对付,也是太知晓张玉萍的秉性,他说走,觉得再劝也无用,一时间,便光想着张玉萍这一走,生活可有着落,就连张玉萍一直跪在屋地上也忘记了。所以,待回头,这才看到张玉萍其实一直跪着,于是道:

    “爹说了,你一定要走,爹不会强拦你,如何又谈得上生气,你还是快起来吧萍儿。”

    道罢又道:

    “爹回屋给你备些盘缠去!”

    “我也想与娘和奶奶就此别过!”张玉萍见张树亭这样说,知道他果真没有生气,于是,又边站起边有些释然道。

    “不用急,你先等一下。我先喊醒奶奶,给她知会一声,你再与她别过不迟,也免得她猛听到你要离去着急上火!”张树亭说罢,又往外走。

    最后,又是张树亭先回到上房自己屋中,从炕洞里摸出三十块银洋作为张玉萍一路盘缠,然后又来到东屋,将二老太太,也就是他亲生母亲轻声喊声。

    其实,不用张树亭喊,自张玉萍拍门然后由张平安开门进院,二老太太就醒了。接着,又听张树亭出屋门,几个男人很快进了厦屋,二老太太就知道一定出什么事了。

    但张家的规矩又是这样,无论出多么大的事儿都是由张家的男人来拿主意来解决,女人一向是不能问和不能插手的,这样的规矩,尽管没有被张家的哪位祖宗明确提出过,但一辈辈张家女人却是一直恪守着这样的规矩。

    不过,尽管如此,当二老太太还有张郝氏听说张玉萍突然要走,而且要去很遥远的南方,也不由大哭一场,搂了张玉萍死活不让走。最后,又是张玉萍哭着安慰她们,要她们不必伤心,他会经常寄信回来的。

    可谁知这一去,张玉萍竟石沉大海一般,一晃几年再杳无消息。这几年,张树亭也曾托去广州做生意的朋友帮忙打听过,也是毫无结果。一时间烧锅上哪些知情伙计,不免私底下议论纷纷,牢骚最多的又当属大伙计老孙。

    “东家,要知道这孩子这样没良心,当初就不该出手救下他,更不该劝东家收下他作义子。如今可倒好,人长大了,翅膀长硬了,这一飞走,竟是连个影子都寻不见了!”老孙时常在张树亭面前这样后悔道。

    “都看着这孩子自小懂事,如今看来,原来都是装得呀!”老孙又是常常这样在张树亭面前气愤道。

    张树亭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底里却也是百般不舒服。想想,在自己的几个孩子中,他最看重的其实就是张玉萍这个孩子。

    看重他,倒也不是因为与张玉珍、张若楠、张平安三个孩子比起来,张玉萍更显得懂事,聪明。而是因为在他的感觉里,他与这个孩子更觉帖心贴肺。

    也正因为觉得贴心贴肺,憋在肚里不原与别人说的话,他倒愿意敞开心思与张玉萍说说。或者说,有些话,别人劝他他听不进,可经张玉萍的嘴一说,他竟能够听进去了。

    什么叫心有灵樨一点通,他们父子间的心思就曾经心有灵樨一点通。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能够帖心帖肺,从小养大的孩子,真如众伙计所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吗?

    恍惚间,张树亭又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不过,相比张玉萍的一去杳无音讯,同样被张树亭从小养大的养女张玉珍,却是越来越受到人们的赞许了。在乡下当了教书先生的养女张玉珍,不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家来看望他们,而每次来又是带上很多点心。

    张树亭当然不看重养女带来的礼物,但因为每次来,都能陪他说一回子话,却又成了他心情最愉悦的时候。

    “爹,虽然您在大家面前从不提大哥,但我知道,您心里其实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哥,对不对?”

    一次,张玉珍回到家,待吃罢午饭,又是和以往一样,与家人说起了乡间发生的一些趣事,但等二老太太和张郝氏一离开,张玉珍又是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她们从不谈及的大哥张玉萍。

    张树亭听了,就不由一怔。怔还怔在,这丫头的话他隐隐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这时再看养女张玉珍,就见她仿佛看透自己心思似的,正用一双笑笑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

    但见张树亭有些发怔,就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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