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泉涌大烧锅传奇-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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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霍洛毛在惊出一身冷汗之后,心头又是一动。不用说,确实如东家所说,一定是有人在祸害他。可是,这人又会是谁呢?
一开始,霍洛毛都想到了另一甑口上的崔大海那班人,甚至都想到了烧锅上的其他人,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他手下——他的小儿子所为。
第四十九章 羊皮袋子()
第四十九章羊皮袋子
不但万没有想到,直到无意中见到了他小儿子的那个皮袋子,他仍是有些不信。
那还是从张树亭家回来的第三天,下午的一个时候,天有些阴,要下雪的样子,甑口上也暗淡的不行。霍洛毛的心也暗淡的不行,所以,直到第三甑都烧完了,霍洛毛才猛然想起,上午张树亭过来时,等查看了酒醅后,建议他烧完第三甑,到前院提些好酒过来,就干脆泼些到酒醅上,说不定,接下来发酵效果会好些。
张树亭说这话的时候,对于窖池底瓮“黄水”为何呈咸味,还没有查出真正原因或者说找到真凶。霍洛毛心里一团糟,如乱麻一样。张树亭要他这么做,霍洛毛当然也清楚,也是死马想当活马医的意思。当时记是记下了,但也没有完全往心里去。
这时突然想起,他本可以自己去提,但这时他已经注意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又不是别人,是崔大海班上的一个伙计。他已经注意到,这个伙计经常向他们这边贼眉鼠眼地张望,闲下的时候,还经常在他的窖池区里转悠。
所以,他不能去。
他本来还可以派其他伙计去,但看他们一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也是一扭头,他便看到了七八步开外,一边在窖池里“踩池”,一边正冲这边张望的他的小儿子。
一时间,他快步走过去。七八步远,也就眨眼就到了。待走过去,就见他的小儿子正慌张且卖力地在“踩”着池。。
霍洛毛来到窖池边,看了看,也就跳下去了。霍洛毛不跳下去,他小儿子已经慌张的不行,待他一跳下来,他的小儿子就更显慌张起来。
但霍洛毛却并没有注意到。应该说,此时他对他的小儿子仍是深信不疑,或者说,他对他手下的这几个人都深信不疑。
说他深信不疑,主要还是因为他手下的这些人,其实也没有别人,有他的四个儿子,五侄子和三个外甥,再有一个,就是跟了他快十年的徒弟。
所以说,此时霍洛毛的心思并没有在他小儿子身上,而全在崔大海甑口的那个伙计身上。他想,他可以边“踩池”边观察那个伙计的一举一动。他准备抓他一个现行。
所以,霍洛毛跳下池后,还偷偷瞄了一眼崔大海的甑口,看看自己的地形是否有利。
还好,站直了,自己的胸脯刚好与窖池的边沿对齐,也就是说刚好与地面持平。这时候,他才说话了。他对他的小儿子说:
“你去,到前院提两桶好酒来,就说东家说的。我来‘踩池’。”
小儿子慌张地应答着,双手也已经把住了窖池的边沿,他的意思,是准备马上从窖池里纵身跳上来。
可是他也万没想到的是,这纵身一跳,坏事了,一只羊皮袋子竟从他的腰间“啪”地一下掉了下来。
要说,什么事都是该着。这事巧还巧在,也就在羊皮袋掉下的一刹那,他的小儿子也纵身从窖池里跳了上来。
可一见羊皮袋子掉了,小儿子更加慌了神,又急忙跳下窖池来捡。或者说,他不慌里慌张,霍洛毛还没有在意,他这一慌张慌张,霍洛毛也一下子注意到了。
所以,也就在小儿子捡拾羊皮袋子的同时,霍洛毛也说话了。
“什么东西?”霍洛毛严肃地说。
“没什么?”小儿子还想慌张藏起。
“拿来!我看”说着,霍洛毛的手已经伸到了小儿子的眼前。
小儿子本不想给,可霍洛毛二话没话,竟是一把夺了过去。
应该说,直到此时,霍洛毛都不以为这羊皮袋子里会是别的,还以为是酒。因为在甑口上,大冬天的,有好多老的烧酒伙计都喜欢揣上这么一个袋子,偷偷装些好洒,有事没事就喝上一口。一方面也是解馋的意思,另一方面也能御寒。
霍洛毛以为自己的小儿子也染上了这样的坏毛病,尤其是在他正烦恼的时候,所以,不由怒从心头起。
也正因为怒从心头起,他才下意识地打开塞子,他要将袋子里的酒就干脆洒在窖池里。
可他不打开还不要紧,他这一打开,一股很浓的咸性味道也直扑鼻而来。但最关键的还不是这很浓的咸性味道,最关键的还是,就在他打开塞子的同时,他的小儿子也突然跪在了他面前。
“爹,你饶我!”小儿子抱住了他的腿。
霍洛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这时他还没有把小儿子的羊皮袋子与他的窖池不出酒联系起来。所以,他呆呆地看小儿子。
“儿子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呀!”小儿子这时又哭了。
小儿子不跪下和哭着这样说,他还没有把窖池的事与小儿子联系起来,待小儿子这样一说,霍洛毛也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将自己浇清醒了一般,就突然瞪圆了眼睛看小儿子。
“你到底做了什么?”霍洛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小儿子霍井林也突然意识到事情严重。给南烧锅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恐难逃他爹这一关,一时间也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如何犯下事,张连启又如何与他说的,一句不落地都说了。待说完,又劝他爹干脆离开南烧锅,带着大家一起到北烧锅去。
可是他哪里清楚,他爹霍洛毛不听这前前后后还没有什么,一听完这前前后后的事,浑身颤抖着用手点着霍井林,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又是好半天,就见他一张嘴,“噗”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人也瞬间软在池中不醒人世。
霍井林一看他爹一口鲜血喷出昏倒池中,掉到地上的羊袋子也不捡,就急忙将他爹从窖池中托到窖池外,然后又是自己爬出,背起他爹就往外走。
他的几个哥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见,都纷纷涌上问出了什么事。霍井林不说话,背着他爹只管往外走。
就见他出了甑口又往后院来,最后将他爹轻轻放到平日睡觉的炕头上,然后冲他爹磕了三个响头,也不顾他几个哥哥的寻问,冲出人群就向门外跑去。
他几个哥哥还有其他众人当然不清楚他跑去做什么,见他们爹昏迷不醒,又是七嘴八舌喊他爹。
霍洛毛几乎好半天才醒来,待醒来,又是在人群中寻找他的小儿子霍井林,又见没有,便问霍井林哪儿去了。
一开始,大家见霍井林往外跑,还以为他去叫郎中,这时见霍洛毛问,又不由疑惑起来,应该说,这老半天的功夫,即便是叫郎中,恐怕两个来回都到了。
一时间,大家便疑惑地问:是啊,霍井林去哪儿了?
第五十章 辞行()
第五十章辞行
寻问间,霍洛毛的两个侄子便出门去找,可出去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就见其中一个侄子满头大汗地急急跑了进来,边跑边喊:
“不好了,快去看看吧,霍井林可能跳河了!”
大家一听,又是大吓一跳,急忙先放下霍洛毛,又一齐往外跑,边跑边问这个侄子,霍井林如何就跳河了?现在人又怎样?
这个侄子便告诉大家,他与他哥先去了济世堂,济世堂郎中说根本就没见霍井林来过。一时间,哥俩儿先给大伯请了郎中,郎中让他们先行,他随后就到。于是,他们又往回走,待走到烧锅店堂门口的时候,就见从南门外来的人正在那里寻问,问是不是烧锅上有人跳河了?
见店堂伙计摇头,那人就叫他们赶紧去看看,说有人在南门外大桥下,发现了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衣,棉衣上到处都是酒糟味,人却不见。说可能就是烧酒伙计遗下的。
他们一听,又急忙跑去看,一看,那棉衣又果然是堂兄的。所以,哥哥留下寻找弟弟赶紧跑回来送信。
等大家跑到南门外桥下一瞧,地上棉衣又确是霍井林的无疑。再看,也正有很多热心人正沿着河道在往东寻去呢。霍井林的三个哥哥一见,就急得脱衣服要下河去打捞,又急忙被大家拦住。
都知道,安肃城南门外这条河,虽然绕城而过,起着护城河的作用,实则却是一条正经八百的河道,当地人又称它——瀑河。尽管河道不是很宽,却水深和流急。
正因为水深和流急,即便是大冬天的,也只有河道两侧结冰,中央部分却很难结冰,始终能见河道中央湍急的流水。
当然,也正因为水深和流急,既便跳下去,站不住脚不说,光这大冷的天,一旦下去,就有可能把人冻僵的危险。
所以,大家急忙拦住这大哥儿三个,一起顺着河道往下游找。这时候,张树亭也听到了消息,知道事情闹大了,但事已至,也顾不得别的,看看天都要黑下来了,又急忙派烧锅上能离开的伙计,都要下河道里找。
大家沿河道往下,一直寻到八路外的八里庄。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猛抬头,就见前面的河沿上燃着一堆火,再一看,又见一个老人正用粪叉挑着火取暖。
大家以为那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者。没想到,老者抬头一看,见一群人正在河道里举着燃着的木棍寻寻觅觅的往前行,便声音洪亮地喊住了大家。
“喂,是不是寻尸的?”就听老人这样喊。
大家伙一听,急忙站住。
“如果是寻尸的,那就过来看看,这一具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又说:
“半下午打捞上来的。一直等着人来寻呢。”
大家伙一听,又急忙上到河沿,就见距老人的火堆不远,正躺着一具尸体,只穿一身单衣
大家又急忙用手中的火把仔细照,一看,又果然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找的霍井林。
就见霍井林的身子早已经冻得**的,人也自是早没有了气息。
于是,霍井林的大哥递给老者一块大洋,大家又抬了霍井林的死尸,急急忙忙往回来。
其实,要说起,直到此时,大家仍然懵懂不知,好好地霍洛毛,为何一口鲜血吐到地上,人也当场昏死过去,而霍井林又为何跳河自杀泥。
不过,此时大家也顾不得想这些。待抬着霍井林的尸体走回一段,又是霍井林的大哥自作主张,又让把四弟的尸体往老家霍家庄抬,于是,大家又七手八脚往霍家庄走。
这时候,霍洛毛躺在炕上,一见大家迟迟不归,知道他的小儿子可能凶多吉少了,一时间又是急火攻心,躺着躺着,又是一起身,一口鲜血再次吐到地上。
这时,张树亭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一见,又急忙叫店堂上伙计小罗,到济世堂再请郎中,待拿了药煎好,又亲自将药给霍洛毛服下,劝导他一定想开些,他小儿子一定没事的。
霍洛力苍白着一张脸,眼泪在眼眶里转,却是无力地摇摇头说:
“东家,不要宽慰我了,小儿子即便是死了,我也不会为他难过。”
又说:
“即便是他不死,回来之后,我也会亲手把这个畜生打死的!”
说着说着,又气愤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