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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绝武 作者:早春芳华and余静若(晋江vip2012-10-05完结,情有独钟、女将军)-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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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恬笑说,“这个缭子,还真是稀奇,听说,他居然说王上面相不好,是无情寡恩之相,因而不愿侍奉王上,挂印逃出城去了。”
  
  琉熙想了一瞬,也笑起来。堂堂国尉,挂印出逃,居然只是因为给君王相了一次面。
  
  “王上是要缉拿他吗?”琉熙问。
  
  “不知道。我也是恰在宫中议事,顶了蒙毅的职。官员出逃,本也触犯刑律,身为廷尉右监,我也难脱其责。所以就只能随着王上追拿。”蒙恬手中马鞭轻扬,却是一鞭都未抽在小桃身上,只空空挥舞,抽出哗哗声响。小桃颇有灵性,越发疾驰如流星。
  
  一行人一直追出咸阳城外,将近关隘,才终于拦住黄土滚滚中飞驰的马车。
  
  兵士趋马上前,挑帘自车中揪出缭子来。
  
  “哎,哎,哎……”缭子一副学究打扮,跌跌撞撞下车。
  
  “放肆!放开先生。”赵政却翻身下马,飞奔上前搀扶。
  
  琉熙不解,看着眼前情形,偷偷问蒙恬,“逃官可是重罪,王上怎么还如此礼遇?”
  
  话音未落,却见赵政已向缭子深深一拜,“请先生随我回咸阳,继续执掌国尉大事。”
  
  缭子歪歪撇着嘴,一对浓眉大眼斜斜睨着傍晚红透的天际,“不去。”
  
  赵政又是一拜,“先生若随我回去,我定然言听计从,不计前嫌。先生会知道,赵政绝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缭子无赖模样,身子微微抖动,半晌缄默不语,时间一刻刻过去,赵政却只是俯身不起。待到众人都将要失却耐心之时,缭子才突然爽利开口,“我随王上回咸阳。”
  
  赵政起身,复又深深一拜,“多谢先生。”
  
  琉熙坐于马上,久久不能成言。自赵国失却南地九城,她也曾锥心刺骨地痛恨过秦王,可为了蒙恬,为了继续打探秦国对赵国的用兵机要,她压抑心头的情感,留在赵政身边。
  
  然而,此刻,她却不由对眼前这个灭她家国,打落亲生骨肉的男人,有了一缕崇敬。
  
  前世之中,她随侍赵王迁十年,那人的品性德行,她便已深知于心。
  
  此生重来,她费劲心计,千难万险带回军机要闻,却只因赵王听信郭开谗言,白白错失战机,失城陷地。
  
  与秦王赵政相比,赵王迁卑微得如同蝼蚁,覆国,不过早可预期的结局。
  
  “玉娘,想什么呢?”蒙恬隔着马间距离,伸手握住她的素手。
  
  琉熙用力晃了晃脑袋,仿似要将脑中纷繁思虑一一甩出,向他嫣然一笑,“没想什么。”说罢,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机械地随着大队回程咸阳。
  
  蒙恬将马鞭圈卷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漠漠水田、参差人家,“玉娘,你看,这田园风光,好美!”
  
  琉熙顺着他马鞭看去,只见向晚天色之下,悠悠碧绿草地,如云白洁的羊群,啃着馕饼的牧羊人正在赶着羊群回栏。
  
  天似穹庐,笼罩四野,金红光泽无有阻滞地洒落草场,晚风吹过,露出草堆中的牛羊。
  
  “是啊!好美!”琉熙望着眼前的景色,只觉得翻滚的心潮都平静下来,只想融入这片宁静中去。
  
  “玉娘,待有一日,我解甲归田,我们就到北地,找一片安静的草场,牧羊种树,共度余生。”蒙恬紧紧握了她的手,双目如澄清溪水,汩汩流淌,滋润她的心田。
  
  琉熙娇媚地笑,说,“北地可有戎狄,林胡、东胡被我父亲所灭,残部都往西逃到秦国以北了。那里如何能供我们安宁养老?”
  
  蒙恬仰首慨然而笑,“岳父大人可以击退林胡、东胡?我就不能灭戎狄吗?”
  
  琉熙心满意足地凝视他,心头漫漫涌出的,尽是自豪与快乐,嘴上却俏皮问,“你行吗?!”
  
  蒙恬傲气笑道,“看为夫如何却戎狄,建家园!”
  



71、几番魂梦与君同 。。。
  
  夏去秋来;太液池里的荷花一朵接着一朵凋落,然后宫道两侧碧叶接天的梧桐树也落下第一片枯黄树叶。不知何日的清晨;北风一吹,带下一地金色;浑然不觉间,却已是冬日。
  
  骊山大火之后,秦军伐赵,虽然赵国未有预备;可谓被秦军一击即溃;但赵政仿若知道李牧事先得知秦军进兵邺城之事,只是无有证据指明,向赵国传递消息之人便是琉熙。
  
  赵政按兵不动;琉熙便也就照常出入宫闱;担当女史。
  
  芸姜奉赵政之命,抚养魏夫人所生的公子高,加上扶苏与桃夭,宫中便有了三个孩子。孩童娇嫩,芸姜日日竭尽全力照顾,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琉熙府中只有蒙艾一个孩子,且也已满两岁,身子康健,平日有乳母照顾就已足够,因而她便日日入宫相帮芸姜,照顾幼子。
  
  每日清晨出门,日落方归。
  
  一日,琉熙又坐车往宫中去。
  
  冬日太阳起得迟,过了辰时,红艳艳的朝阳才方露出云头。朔风四起,吹落仅剩的黄叶。咸阳街头,人烟稀少,偶有行人,也皆是竖起衣领,低头顶风而过。
  
  琉熙阖目养神,时不时透过车帘间隙,将目光投向清冷的街道,看一眼周遭景致。她的视线扫过街上寥寥数人,双眸忽然被一抹灰白锦帛吸引。
  
  那背影如青松般挺拔,不畏寒风的吹打,红黄日光暖暖闹闹地洒落他的身后,肆纵笑闹。
  
  “停。”琉熙敲一敲车壁,吩咐车夫。
  
  “是,女史。”辘辘滚动的车辙陡然停下。
  
  车子还未停稳,琉熙便跳落车辕,环顾四周,寻找那抹熟悉的帛白。
  
  只见那影子在街角的巷口一转,就消失不见。
  
  她连忙提步追上,身后车夫为难叫道,“女史。”
  
  琉熙回头,简短吩咐,“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便回。”说罢,循着那灰白身形闪过的路径大步追去。
  
  前边的人越走越快,身法灵动矫捷,琉熙跟着,渐渐觉着有些吃力,却也更肯定了心中猜测,愈发紧追不舍。
  
  突然,那人影翩翩一跃,飞身跳上巷内墙头,立于玄瓦之上。只一眨眼,又飞落院中,消失无影。
  
  琉熙解下腰上素绢铜铃,扬扬一挥,勾住院中探墙而出的杏树枝桠,手上劲道一带,如蝶展翼,飘然而起,掠过不高的土墙,翻入宅邸之中。
  
  “熙儿,”她方落地,却见刚才紧追的人已定定立在金红阳光之下,脸上的笑,比阳光还灿烂,看她的眸乌黑地澈亮。
  
  “师兄,”她终于看清那人。
  
  “别来无恙?”子澶广袖迎风,嚯嚯飘举,笑着问她。
  
  “你不是返回云梦了吗?”琉熙急忙问,“为什么还要回来咸阳?你可知道,王上正在遣人四处追拿你。”
  
  子澶毫不在意地笑,带着一丝轻蔑,“知道。”
  
  “知道你还回来?”琉熙恼怒地瞪他一眼,“既然已经返回云梦,何苦还要回来?芸姜公主呢,她也跟着来咸阳了?”
  
  子澶黑夜般幽静的瞳眸深深凝视眼前的琉熙,眼中一片漆黑,透出懊悔,半晌,他才说道,“我不得不回来,为了伯父,也为了楚国。”
  
  琉熙倏然回首望着他,有那么一刻的怔忡。
  
  他置身死于度外,返回秦国都城,居然是为了家国。
  
  琉熙定定看他,几乎不敢相信,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人,是那个曾经要自己不顾凡尘俗世,随他隐居深山的子澶。
  
  子澶与她四目相对,眼中尽是款款深情,“熙儿,我错了。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对亲人置若罔闻,可以对故国不管不顾。但原来我彻头彻尾的错了,我不能。”
  
  琉熙薄唇被贝齿咬得失了血色,泫然欲泣,“还记得三年前,我送芸姜公主入秦时,你是如何对我说的吗?”
  
  子澶抱歉地点点头,“记得。”
  
  “当日我那样求你,求你陪我一同入秦,你都不愿答应。可今日呢?秦王对你四处缉拿,你一旦落网,生死就在旦夕之间,你却来了,还说是为了家国而来。”
  
  “熙儿,当年是我不对,未能体谅你的难处。直到今日,我感同身受,才明白你的苦衷。”子澶伸手将她纤弱白皙的酥手握在掌心,双眼格外闪亮。
  
  琉熙珀色双眸盈满泪水,犹如一对绝美的琥珀,一瞬不瞬看着他。她的心中难言悲喜,若是他能明白地早些,也许一切便会不同。
  
  她眼中氤氲光泽流转,模糊了他的影,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熙儿,”子澶伸手一拉,将她圈进怀里,牢牢抱住,“我不能没有你。当年,我就不该放你一人出云梦。你走了不过几日,我就后悔了,带人一路追了出来。好不容易到了咸阳城外,却被阿璃截住。若不是我伯父一家性命都在阿璃手里,我也不会守制于她,不敢和你相见。”
  
  琉熙木木由他抱着,双手无力垂落,脑中往事簌簌而过,云梦山中的战事赌局,桃花谷底的骑马捉鱼,春日的比剑,冬日的笑谈……
  
  “熙儿,自此以后,我愿与你并肩共对强秦,保全你我的家国。”子澶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温热气息带着男子独有的阳刚。
  
  “熙儿,回来吧!”他突然将她小巧耳垂含入唇间,喃喃叹息说道。
  
  琉熙身子一颤,还未及细想,双手骤然用力,将他远远推开。
  
  力道过大,两人皆是向后一个踉跄,琉熙险些跌坐墙角,幸而子澶伸手扶住,才勉强站稳。
  
  琉熙拂袖脱离子澶手掌,扭开视线说道,“当年你要隐居,我不愿,你就舍我。今日你自己也要保卫家国了,才来找我。”
  
  子澶痛苦地摇头,“不,不是的,熙儿。三年前,你离开云梦不久,我便后悔了。才会追到咸阳来,可几经周转,你却已经跟了蒙恬。我原以为秦王娶了赵国的公主,秦赵之间可以暂息干戈。你跟着蒙恬,也可以一世太平。但我又错了,邺城一战,已经表明,秦王的脚步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停留。秦国灭赵,近在眼前。你与其身在秦地,心系赵国,不如回来我的身边,你我一起抗秦。”
  
  琉熙看了他一瞬,低头说道,“我已嫁于蒙恬。”
  
  子澶向前一步,琉熙闪躲,身后无路,只得背抵院墙。他坚定地说,“我不在意!只要你肯回来。”
  
  她耳边轰然,指尖发凉,口中干渴,脑中一团乱麻,可眼前却忽然闪出蒙恬暖暖的笑。那笑,是那样的真实,就像天空中的圆日,照得她身上暖暖的,连冰凉的指尖都有了一丝温度。
  
  片刻后,她稳住了心神,站直身子,向着子澶淡淡笑道,“师兄,错过的,便就是错过了。就像刮过的风,流过的水,再也无可挽回。”
  
  “熙儿,你可想过,蒙氏三代都是秦臣,秦国吞并六国,就在眼前。你跟着蒙恬,可是祸福难料。”子澶郑重告诫她。
  
  琉熙依旧恬淡笑着,“我心里只有他,情已至深,只能身随心动。蒙恬说过,他与秦王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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