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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017-本草新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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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少服以获益也。轻粉功专收敛,世人治杨梅风毒,用之以图速效,谁知毒未宣扬,遽用 
轻粉以敛毒,顾目前片刻之快,变成终身难治之疮,鼻落身腐而死,可不慎哉。 
或问轻粉之毒,多成于杨梅疮,不识有何药可救?近人多以土茯苓救之,然未见其收功 
也。 
曰∶轻粉之毒,非服丹砂,则毒不能出。盖轻粉即丹砂之子也,子见母即化矣。(〔批〕子 
见 
母则出,奇方至理。)但服丹砂则有法,用丹砂一斤,切不可火 ,须觅明亮者,研末,水 
飞 
过,用茯苓末二斤,生甘草三两,为末,共拌匀。每日用白滚水调服三钱,不须一月,轻粉 
毒尽散,而结毒全愈矣。 
或问丹砂,古之真人每借之飞丹炼石,引纳清和,配以金铅,按之法象,合成金丹而成 
变化 
。青霞子及太清真君炼法,皆载之《丹经》,而录之各《本草》也,先生略而不言,何也? 
曰∶丹法难言,非有形之物也。古之真人,不过托言丹砂、黑铅,以喻其金丹之妙也,何尝 
取丹砂而烹炼之哉。夫丹砂最恶者火也,得火则有大毒。有唐以来,上而人主,下而缙绅, 
服烹炼丹砂之药,未有不烂肠裂肤而死者。又安能长生变化飞腾升举哉。此余所以略而不存 
也。 
或问缪仲醇注疏《本草》,谓久服水银,神仙不死之说,必得铅华相合,乃能收摄真气, 
凝 
结为丹,即道家所谓“太阳流珠,常欲去人,卒得金华,转而相合”之旨也,吾子以为然乎 
?否乎?曰∶此缪仲醇不知丹诀而错认之也。金丹大道,岂藉后天有形之物而成哉?况水银 
生 
用、炼用,无非有毒,大非丹砂可比,尤不可服,古今来服水银而死者比比。夫水银入耳则 
脑烂,岂入脏腑偏能有益乎。此不必辨而自明者也。 
或问丹砂能消鱼、龙、蛇、鳖之毒,有之乎?曰∶有之。但生用则不能消毒耳。盖鱼、 
龙、 
蛇、鳖之毒,中于人身内外者,用丹砂煮熟作汤,或火 为末服之,则毒瓦斯尽消。丹砂生用 
则无毒,而熟用则有毒,以毒攻毒,故能奏功独神耳。 

卷之五(羽集)
阳起石
内容:阳起石最难得真,必得真者,依法配合方验,非云母石之根也。明透者佳。味甘,气平, 
有 
毒。入命门。治肾气乏绝,阴痿不举,破血瘕积凝腹痛,去阴囊湿痒,驱子宫冷寒。此物虽 
温补命门,而制之不得法,反能动燥,受害无穷。金石之药,所以不及草木之味。然亦有时 
不可不服金石药者,乃阴寒无火之人,又加天厌之客也。天厌之客,为天所厌绝。吾人行医 
,必欲使其阳道修伟,不几受逆天之愆乎。不知医道之大,实能参赞天地之穷。苟人心悔悟 
,上至格天,而竟无法以挽回,使其天厌终身,后嗣绝灭,亦失爱育之至仁也。故吾注《本 
草》,不得不阐发阳起石之奇,盖此物制之得宜,实可使天厌者重新再造,非草木之药可比 
也。其法用阳起石一两,先用驴鞭肉汁煮三炷香取起,白炭火烧红,即于驴鞭汁淬之七次, 
而阳起石可用矣。同驴肉汁入于人参、 、术、茯神、菟丝、龙骨、熟地、枸杞、山茱萸、 
杜仲、破故纸之中,自然重新长肉,改换筋膜,内阳既兴,外阳亦出,必非从前细小之势矣 
。倘舍驴鞭之汁 炼阳起石,虽亦能取效,只可兴平常之阳,不能兴天厌之阳也,且口干舌 
燥,亦所不免,非疮疡生,即消渴患矣。(〔批〕远公存心慈悯,且欲参赞化育,发明阳起 
石 
之奇,竟至改造天厌,再生子嗣,罔顾及天谴乎。然而,天心随人心为转移,人心善,则天 
亦随人心而变化,但人宜善承之,毋负远公好善之怀也。) 
或问阳起石,但知其兴阳,未闻其能改造天厌,先生之论自应奇绝,但未知曾有验之否? 
曰 
∶天有缺陷,炼石可以补天,岂人有缺陷,炼石独不可以补人乎。其有验有不验者,因人有 
善不善也。阳起石之能改造天厌,又何必过疑哉。 
或问先生伤人死于贪生,戒丹砂之不可轻用,何于阳起石而表扬其奇,似乎有导淫之失 
矣。 
曰∶吾尚论《本草》,功过不掩。丹砂实有过,予不敢隐。阳起石实有功,予亦不敢没。至 
人之生死,人自取之,于余何讥焉。 

卷之五(羽集)
禹余粮
内容:禹余粮,味甘,气寒,无毒。入脾、胃、大肠。疗血闭瘕症,止赤白漏下,除寒热烦满、 
咳 
逆邪伤。经曰∶重可去怯。禹余粮之重,正镇固之剂,可用之止滑也。但只可暂用以固脱, 
不可久服以延年。《本经》言耐老轻身,予不敢信。 
或问禹余粮,传大禹治水之时,弃粮于山中,乃成此物,故凶荒之时,可掘而服食以救 
饥, 
果有之乎?曰∶此好事者之言也。禹余粮乃山中之土,异于凡土则有之,岂能疗饥以活命。 
夫饥馑之民,肠胃未有不虚弱者也。用禹余粮之重物以充饥,非充饥也。正所以速之死耳。 
吕仙曰∶远公注《本草》,悯禹余粮之不可救荒,请命于我。我嘉远公善心之无穷也,传一 
法以救饥。遇凶荒之年,朝东方日出时,心中注定于太阳,不必朝对太阳也,用口开吸太阳 
之气,自觉为我吞入,咽下腹中一口,口中漱津一口,咽送腹中,如此七次,不必再咽。但 
饮滚水、食青草,再不死矣。此救饥之妙法也,特志之。 

卷之五(羽集)
石膏
内容:石膏,味辛、甘,气大寒,体重而沉降也。阴中之阳,无毒。生用为佳,火 不灵。入 
肺、 
胃、三焦。能出汗解肌,上理头痛,缓脾止渴。风邪伤阳,寒邪伤阴,皆能解肌表而愈。胃 
热多食,胃热不食,唯泻胃火而痊。祛痰火之 
积,止胃脘之痛,发狂可安,谵语可定,乃降火之神剂,泻热之圣药也。仲景张 
夫子以白虎名之,明示人以不可轻用,而非教人之不用也。乃世人畏之真如白虎,竟至不敢 
一用,又何以逢死症而重生,遇危症而重安哉。夫石膏降火,乃降胃火,而非降脏火也;石 
膏泻热,乃泻真热,而非泻假热也。辨其胃火真热,用石膏自必无差。而胃火初起之时,口 
必作渴,呼水饮之必少快,其汗必如雨,舌必大峭,虽饮水而口必燥,眼必红,神必不安。 
如见此等之症,确是胃火而非脏火,即可用石膏而不必顾忌。而真热者,舌必生刺,即不生 
刺,舌苔必黄而有裂纹,大渴呼饮,饮水至十余碗而不足,轻则谵语,大则骂詈,见水而入 
,弃衣而走,登高而呼,发狂不知人,此真热也,即可用石膏大剂灌之,不必疑虑。倘或口 
虽渴而不甚,与之水而不饮,言语虽胡乱而不骂詈,身虽热而不躁动,上身虽畏热而下体甚 
寒,皆假热之症,即不可轻用石膏矣。以此辨火热,万不至杀人,奚必畏之如虎,看其死而 
不救也。盖石膏实救死之药,因看症不清,遂至用药有误,救死之药反变为伤生之药矣。今 
既辨之明,自必用之确也。 
或问用石膏以治真正胃火,单用石膏可矣,何以张仲景先生必加入人参、麦冬者乎?曰∶ 
胃 
火之盛者,胃土之衰也。泻胃火,未有不伤胃土者也。伤胃土,必伤胃气矣。加人参于石膏 
汤中,非助胃火,乃顾胃土也。胃土不伤,则胃气不丧,似乎可罔顾肺气矣。然而胃火升腾 
,必伤肺金,用人参以顾胃,而不用麦冬以养肺,则胃子必救肺金之母,以泄胃气,则胃气 
仍损,虽用人参,犹之无用也。(〔批〕顾胃土,顾肺金,阐义实精。)故又加麦冬,同人参 
并用,以助石膏之泻火,火泻而肺金有养,不耗气于胃土,则胃气更加有养。此所以既用石 
膏,而又加人参,既用人参,而又加麦冬也。 
或问石膏泻胃火,又加知母以泻肾火,何为耶?盖胃火太盛,烁干肾水。用石膏以泻胃 
火者 
,实所以救肾水也。然而,胃火既烁肾水,肾水若干,相火必然助胃火以升腾矣,胃火得相 
火而益烈。单泻胃火,而相火不退,则胃火有源,未易扑灭,愈加其焰矣。泻胃火,而即泻 
相火,则胃火失党,其火易散,大雨滂沱,而龙雷不兴,其炎热之威自然速解。此所以用石 
膏以泻胃中之火者,必用知母以泻肾中之火也。(〔批〕泻肾火,正所以泻胃火,妙论出奇 
。) 
或疑石膏既泻胃火,又用知母以泻肾火,用麦冬以安肺火,宜乎火之速退而热之尽解矣, 
何 
以用白虎汤往往有更甚者?曰∶嗟乎。此又非白虎汤之故,乃不善用白虎汤之故也。火势不 
同,有燎原之火,有燃烧之火。燃烧之火,其势已衰;燎原之火,其势正炽。以救燃烧者救 
燎原,势必愈为扑灭,而愈增其光焰矣。人身之胃火亦不同,有轻有重。轻者,如燃烧之火 
,少用白虎汤,即可解其热;重者,如燎原之火,非多用白虎汤,不足以灭其氛。倘以治轻 
者治重,安得不添其火势之焰天乎,非变为亡阳,即变为发狂矣。 
或疑石膏比为白虎,明是杀人之物,教人慎用之宜也。今又云火重者,非多用石膏不可, 
吾 
恐又启天下轻用石膏之祸,未必非救人而反害人也。曰∶嗟乎。论症不可不全,论药不可不 
备,天下有此症候,即宜论此治法。乌可因石膏之猛,避其杀人之威,而不彰其生人之益乎 
。石膏实有功过,总在看症之分明,不在石膏之多寡。若看症之误,多用固杀人,而少用亦 
未尝不杀人。若看症之确,少用固救人。而多用亦未尝不救人。然则人亦辨症可也,何必忌 
用石膏哉。 
或又疑石膏可多用以救人之生,先生不宜从前之过虑矣,毕竟石膏宜少用而不宜多用也。 
曰 
∶石膏原不宜多用。石膏大寒,戒多用者,乃论其常;胃火大旺,戒少用者,乃论其变。存 
不可多用之心,庶不至轻投以丧命;存不宜少用之心,庶不至固执以亡躯。知不宜多用,而 
后可多用以出奇,庶几变死为生,反危为安也。 
或疑石膏泻燎原之火,自宜多用以泻火矣,然而过多又恐伤胃,若何而使胃不伤,火又 
即熄 
之为快乎?曰∶燎原之火,即生于地上,胃中之火,即起于土中。以石膏而救其胃中之火, 
即如用水而救其燎原之火也。然而,燎原之火以水救之,而无伤于地;胃中之火以石膏救之 
,必有伤于土。盖土即胃土也,胃土非火不能生,奈何反用水以灭之乎?然而胃火之盛,非 
胃中之真火盛,乃胃中之邪火盛也。邪火,非水不可灭,故不得已大用石膏,以泻其一时之 
火也。又胃火之盛,乃胃土之衰也,胃火既盛,而胃土愈衰,胃土既衰,复用寒凉以泻火, 
火衰而胃土更衰矣。故泻火之中,即宜补土之为急,倘徒泻其火,未有不土崩者矣。治法宜 
人参同用于石膏之中,大约用石膏十之七者,人参用十之三,相济而相施。火既易熄,而胃 
土又不伤,断无有亡阳之祸者也。(〔批〕用石膏以泻火,即用人参以救土,实妙论妙法也 
。) 
或疑石膏泻胃火,有用至一两,而仍不解,几几有发狂之变,又将何药以解之乎?曰∶ 
舍石 
膏,再无别法也。夫发狂之病,此胃火热极,不可以常法治者也,必须用石膏至二三两,加 
人参亦必二三两。又不可拘于前说,用石膏十之七,而人参用十之三也。(〔批〕知常知变 
,才见起死回生手段。)盖火盛之极者,土衰之极也,不用 
人参以补元气,而唯用石膏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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