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士-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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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爷爷要废大哥一臂的时候,大伯不仅没有为大哥讲情,而且还说这就是家规,那个时候就让罗信对大伯有了疏离。他知道不能够怨恨,因为心中一旦有了怨恨,就会生根发芽,会不时地显露出来。而在这个时代,对长辈流露出怨恨是一件非常忌讳的事情,会让他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所以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表现出一种疏离。
对于小叔小婶,说实话他的心中真是怨恨,但是却依旧生生地将这一份怨恨斩断。不让它在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但是同样地表露出一种疏离。
这个世界讲究三纲五常六纪,封建的意识已经达到了极点,让来自后世的罗信很不理解,但是却知道不能够违背,否则就是找死。
所谓三纲就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要求为臣、为子、为妻的必须绝对服从于君、父、夫,同时也要求君、父、夫为臣、子、妻作出表率。它反映了封建社会中君臣、父子、夫妇之间的一种特殊的道德关系。
五常是指仁、义、礼、智、信,是用以调整、规范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等人伦关系的行为准则。
六纪是指诸父、兄弟、族人、诸舅、师长、朋友。
实际上三纲五常六纪在古代已经起着法典的作用,完全将人的思想禁锢,你无法抗争。
他这种疏离爷爷奶奶,大伯大婶,小叔小婶都看得出来。但是罗信又偏偏在表现疏离的同时又表现的十分礼貌,所以即使明明看到了罗信的疏离,他们却也说不出什么。
年后不久,张洵就要去县里科考了。张洵家在县里也有宅子,所以张洵提前半个月前往阳林县,作为好友的罗信将张洵送到了村口,一辆骡马车停在了路旁,张树坐在马车上慈祥地看着张洵和罗信在路口的一棵大树下话别。如今的他对于罗信愈加的重视,能够写出《桃园秋》那样的诗,张树十分看好罗信。看到自己的儿子与罗信成为挚友,不由喜形于色。
大树下。
张洵和罗信低声交谈着,罗信看了一眼天色,朝着张洵拱手道:
“预祝张兄早传捷报!”
“我在县学等着你!”
“好!”
两个人都显露出足够的自信,少年的张扬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由放声大笑。
这一日。
罗信正在庭院内吹箫,突听外面传来了吹吹打打之声,便收起洞箫,推门而出,便见到一行人吹吹打打地向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心中就是一喜。身旁传来了大哥的声音:
“这是谁家办喜事啊?最近没有听说啊!”
这个时候罗平夫妇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好奇地向着院门走来。罗信眉宇之间泛着喜悦道:
“应该是张兄高中了!”
话落,罗信便举步向着村长家的方向行去。
“等等我!”
罗青喊了一声,便向着罗信追了过去。罗平夫妇看了一眼,便回到屋子里,取了五两银子封在一个纸袋中作为贺礼向着村长家走去。
五两银子在上林村已经是大礼中的大礼了,按照常理罗家送个二三百文铜钱就已经足够了,但是罗平夫妇知道张洵和罗平十分交好,按照他们武人的说法,那就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所以这礼断不可少了。
更何况……
如今罗家也不差这点儿银子!
来到了村子家门口,见到大门口已经聚满了人,都是村里人,一个个不住地向着张树恭喜,而张树也满面喜色地在发赏钱。远远地看到了罗信,便笑着呼道:
“信儿!”
村民们回头看到是罗信,便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罗信一路道谢地来到了张树的跟前,躬身一礼道:
“恭喜张伯伯!”
张树便呵呵笑着道:“先进去吧!”
如今张树已经把罗信当做子侄,而罗信也把张家当做自己家一般,闻言笑着便和大哥一起走进了大门。进入到客厅之后,见到林昌和小叔。张树之子高中,作为村里的另外两个秀才自然要来道贺,而他们两个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要被请进来。
罗信和罗青两个晚辈自然上前拜见,拜见之后,便和罗青老老实实地坐在下首。不一会儿,罗平夫妇也被请了进来,那些长辈就互相寒暄,罗信和罗青无奈地看了一眼,继续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又大约过去了两刻钟的时间,张树走了进来。众人俱都站起来,又是一轮的恭贺。张树喜笑颜开地一一打着招呼,然后坐在了主位上。罗平来得晚,没有听到张洵究竟是成为了童生还是秀才,便有些焦急。张树看到了罗信焦急的模样,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便望着罗信道:
“信儿,洵儿在我回来之前还提到了你。”
罗平急忙站了起来施礼道:“张伯伯,张兄没有回来?”
“没有!”张树笑着说道:“在县城和一些同年聚会。过些日子便会回来。”
“张伯伯,张兄高中的是?”
“唉!”张树轻叹了一声道:“院试还是差了一点儿,只是过了县试和府试,成为了童生。”
罗信便道:“张伯伯不用担心,以张兄的学识,三年后一定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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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科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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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借你吉言!”张树高兴地说道:“洵儿还说,三年后与你一起院试。”
“那是张兄抬爱我了!”罗信谦虚道。
“呵呵……”
张树摆摆手示意罗信坐下,罗信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况,便退后几步坐了下去。而张树也不再理会罗信,毕竟这里有着很多罗信的长辈,没有道理和一个小孩子说个没完,便转向其他人聊了起来。
接下来,张家大摆三天流水席,到了十日之后,张洵回到了上林村。回到家里拜见了父母之后,在下午时分,听到了罗信家里传来了悠扬的洞箫声,便知道罗信已经从林秀才那里回到了家里,张洵便顺着乡间小路来到了罗信的家。
站在院门之外,负手而立,静静地聆听着罗信吹奏的洞箫,双眸现出了赞叹。
“信弟的洞箫技艺又长进了。”
一曲《梅花三弄》吹奏完毕,张洵从沉醉中醒来,抬手握住门环轻轻敲击三下,然后后退一步,含笑而立。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露出了手握洞箫的罗信身形,脸上就是一喜,然后双拳一抱躬身施礼道:
“学生拜见张童生。”
“滚蛋!”张洵被罗信逗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哈哈哈……”
罗信便开怀大笑,张洵也觉得好笑,乐了起来。
“小弟,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罗青从屋子里出来,一眼看到了张洵,便喜道:
“张兄回来了!”
“嗯,今日刚回!”
“张兄请!”
三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张洵先是去东厢拜见了罗平夫妇,然后才随着罗信和罗青来到了西厢落座。罗信沏一壶茶,三个人围桌而坐,罗信便开口道:
“张兄,童生试难吗?”
“童生试还好。特别是县试,知县大人的印象十分重要,像你我都给知县大人留过印象,只要是时文写得不是太糟糕,通过县试没有问题。
但是府试就不同了,基本上靠的都是真功底。只是竞争性却并不是太激烈。”
“为何?”罗信问道。
张洵便笑道:“正是因为各县县试的时候都是凭着知县大人的印象,那么文章的水平就有些参差不齐,那些只是凭着印象通过县试的人自然是很难通过府试。而那些有真本事的人也自然会脱颖而出。所以对于你我这样有真功底的人,府试并不难。别说是三年后,就是今年信弟你下场科考,也会通过府试。”
“那院试呢?”
“院试啊!”张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和不甘道:“院试可是真正的竞争了,每个通过府试的人学问都不低,大家基本上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高下之分并不是很大。所以竞争十分激烈。想要通过院试成为秀才身,难啊!”
看着张洵脸上的那一丝遗憾和不甘,罗信也不知道如何相劝。张洵长吁短叹了两声,这才接着说道:
“院试不仅要看个人的学问,还要看现场的发挥,更要看主考的喜好。这就有了很大的不确定性。有的人轻轻松松地过了县试和府试,但是却被院试死死地拦住几十年,蹉跎了岁月,唉……”
罗信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中现出了思索之色,屋子里的气氛便有些沉重,罗信坐在那里便有些不自在。同时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担忧,担忧自己的小弟心生恐惧,将来下场科考的时候不能够正常发挥。
但是罗信微微蹙起的眉头非常短暂,随后就舒展开来,双眸中露出了坚定之色,双眸熠熠生辉地望着对面的张洵道:
“张兄,秀才可不是你我奋斗的终点。如果院试这一关我们都过不去,还谈什么会试?到了会试之时,一个个更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每个秀才的水平会更高。所以说院试并不是真正的竞争,真正的竞争在会试,真正的竞争对于你我来说还没有开始。张兄可是丧了锐气?”
张洵猛然抬头,望着星目熠熠的罗信,眼睛也渐渐地亮了起来,没有通过院试的沮丧心情渐渐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昂扬的斗志。朝着罗信伸出一只手道:
“信弟,我在县学等你。”
“好!”罗信也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张洵的手道:“到时候你我一起高中!”
“对!一起高中!”张洵的声音大了起来,眉宇之间的积郁之气完全消散。
三月。
天气转暖,又到了农耕之时。
晚饭之后,罗平兴致勃勃地说道:“明日我和青儿去整理天地,然后在去河里抓一些鱼苗,到时候又有一个好收成。”
罗青听得眉飞色舞,这一年由于罗家的家境好了,罗青每日都有大鱼大肉养着,不仅仅个头长得极快,只有十二岁的他已经长得有了几分英武,而且武学有着很大的进境。一听要抓鱼,便是跃跃欲试。倒是罗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
“爹,我们今年不养鱼了。”
“为什么?”罗平不解地问道,罗氏和罗青也不解地望着罗信。
“爹,去年我们家因为养鱼而获利不少,今年村里一定家家户户都会养鱼。”
“养就养呗,他们养他们的,我们养我们的。”罗平无所谓地说道。
罗信的脸上便现出了一丝苦笑道:“爹,就凭阳林县这么一个小县城能够消化掉那么多的鱼吗?”
罗平的脸上都是一愣,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说,到时候卖不出去?”
“嗯!”罗信点头。
“卖不出去,我们就自己吃呗!”罗青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能够吃多少?”罗平瞪了罗青一眼,罗青就是一缩头。
“爹,到时候卖不出去,到了冬季冰冻地干之后,也就死了,一年白忙乎。所以我们不养了,明年村邻们养的鱼总要送到县城去卖,但是他们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