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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炎黄春秋200904-第26章

小说: 炎黄春秋200904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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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洁珊被何人枪杀,至今仍是个谜。 
   
  (责任编辑 杨继绳)

永念慎之兄·戴 煌
  由于曾在新华社同食一锅饭,我与慎之兄的相识已逾半个世纪了。称他为兄,不只是因为他比我年长四岁半,是位实实在在的兄长,更因其学识才华之丰高,我随后紧迫猛赶也难望其项背…… 
   
  一 
   
  1957年6月中旬,由“鸣放”而突然转入“反右”已有好几天,党中央号召共产党员们继续帮助党整风,说错了也不要紧,决不会与“社会上的右派”相提并论。暂由新华社国际部管理的新华社在外交学院分别学习英、法、西、葡等文的同志遂响应号召,在新华社大院东侧“口”字楼三楼会议室座谈鸣放。 
  时为国际部副主任的慎之兄也临场静听,并十分认真地在小本子上迅疾笔记。 
  在这鸣放会上,我把在外交学院党支委支书联席会议上发表过的主要意见又说了一遍,其中主要论点是:如果不坚决反掉“神化与特权”,我们的党和国家必将遭受极其深重的灾难…… 
  不日,社长吴冷西在全国新华社系统的电话会议上就宣布,“总社‘反右’斗争取得了重大胜利,戴煌被揪出来了”,我立即身陷大会接着小会、小会连着大会的“揭发批斗”。在这反反复复、没完没了的“揭发批斗”中,众多老同志、老朋友都挺身而出,慷慨激昂地“捍卫”党和毛主席,而对我的鸣放内容曾作过速记的慎之兄,却始终未在这个“忠于党忠于毛主席”的庞大队伍中闪现过身影。万万没想到,在我被确定为所谓“亲者痛、仇者快”的“右派分子”之后,忽然传闻慎之兄也被扣上了同样的帽子,而且还被说得活灵活现,说他居然也非常赞同戴煌的反对毛主席神化的观点,并“恶狠狠地加了一句——‘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当时就怀疑这传闻的准确性。我深信他之所以不站出来批判我,是因为他本人就一贯具有强烈的自由民主思想,对我的反对“神化与特权”的观点固然会有所共鸣,但绝不会在公众场合下发表那种“拉下马”的激烈言论。后来继续听到的比较确切的传闻证明,我的上述分析是比较站得住的。 
  据说1956年10月接连发生波匈事件时,毛主席曾委派从新华社调到他身边的英文秘书林克,回新华社向国际部主任王飞和副主任李慎之,了解更多的情况以及他们的观点,以便于他老人家对苏共20大揭批了斯大林之后出现的新形势作出判断和决策 
  在交谈中,素来口无遮拦的慎之兄就实话实说。他认为,苏联和东欧兄弟国家之所以问题频出,最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建立了革命政权之后,压根儿就是空喊民主而实际上毫无民主可言。他建议我们的党中央应接受这一沉痛教训,应成立宪法法院,应在学校从少年儿童起就进行公民教育和宪法教育,使得新中国的每一个人都基本明白自己的权利和义务,这样就不会被不知“民主”为何物的当权者牵着鼻子走了。同时他还建议,不要一个劲地强调什么“无产阶级专政”或“人民民主专政”,而应该像我们当年要求国民党蒋介石的那样“还政于民”,切切实实地真正实行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实现民主、大民主,等等。 
  当时我就认为,即使在那种“反右”黑潮中,新华社也会有一些人对慎之兄的这些见解与建议,在内心中是广泛赞同的。 
  然而听说,毛老人家对此却十分反感。在1956年11月中旬举行的党的八届二中全会上,毛老人家在讲话中说到民主问题时就说,有些司局级的知识分子干部提倡大民主,不要小民主。他们要搞的“大民主”,就是要我们也采用西方资产阶级的国会制度,搞什么议会民主、新闻自由、言论自由,等等。他们的这些主张缺乏马克思主义观点,缺乏阶级观点,是十分错误的。但是毛主席又特别关照参加二中全会的吴冷西:这些都是好同志,回去后不要批评他们。 
  听到这样的传说,新华社的不少同志认为:这是因为征求慎之等人的意见,他们才有啥说啥的;如果连这也要秋后算账,那就连“小民主”也没有了,那就更不妙了,所以毛主席才高抬神手。 
  可是,1957的“反右”黑风,还是把慎之兄也狂卷而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听说在国际部,慎之兄由于才高识深,周围颇有一些很崇敬他的年青人。这些年青人中,也不乏同样崭露才华、意气风发者,慎之兄对他们也抱有美好的希冀。于是有人把慎之兄认为最有才气、最有培养前途的青年男女们,喜称为慎之兄的“金童玉女”。慎之兄也非常信得过地与他们说了许多知心话。但听到了党的“反右”召唤,这些“金童玉女”中有人就猛然感到响应党和毛主席的神圣召唤应该高于一切,就把慎之兄平时对他们所说的一些知心话全都抖落而出,其中就包括上面提到的“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那样的所谓“极其狠毒”的言语。实际上,这句话来自毛主席自己在八届二中全会上的讲话。 
  所幸的是,由于吴冷西等人与慎之兄的关系一直相当友好,同时也相当赞赏慎之兄的才华与人品,所以人们在给慎之兄所做的“右派”结论的第一条只是“企图利用内参影响中央”,全篇结论均未收入“敢把皇帝拉下马”那样的语言。而且据说在正式下结论之前,吴冷西正巧奉召参加中央整风五人领导小组关于讨论某些“右派”定性问题的座谈会。他原来很想在这个会上为慎之兄的问题说几句好话,恳望中央不要把慎之兄也定为“右派分子”;但是当他到达中南海的那个会议室刚坐定,拿到一份打印好的文字材料,邓小平就率先讲话了。邓小平扬扬手中的材料说:请大家看看有关李慎之的这份材料。对这样严重的右派言论。新华社还有人说李慎之是位很有才华的好同志而不是右派分子。大家说说,李慎之究竟该不该被定为极右分子? 
  这一下,等于给吴冷西当头泼了一大盆冰水,吓得他只好尊口免开为上策了。就这样,慎之兄也被扣进了“右派”大囚笼,经受了21年磨难。 
   
  二 
   
  1976年毛泽东逝世。紧跟着,向全党全国张牙舞爪了好多年的“公母四只恶螃蟹”也被铐上了大铁鏊儿。虽然有人还要高奏那“圣魂永在”的“凡是”曲,但东方已出现了一扫笼罩新中国近三十载的阴霾的曙光。 
  果然,1978年春夏之间,胡耀邦大力促成的“真理标准”大讨论正广泛深入开展时,又盛传胡耀邦正指导中组部参加中央组织部、中央宣传部、中央统战部和国务院公安部、民政部研究“右派”问题会议的同志,必须力争为这几十万平白无辜地苦受了二十一年磨难的同志,求个合乎天道人性的圆满结局。 
  这时,我的苦命妻潘雪媛因坚忍苦等我十四年,而被其所在工厂的“卫道者”们迫害得患了精神分裂症,我本人在山西劳改场所猛推烧砖用的黄土,又一次被小车把儿打断了肋骨,连轻轻地吸气都疼痛难忍,只得回京边照料雪媛边养伤,同时挤出空儿上访中组部、公安部和全国政协,询问何时才能结束我们这些中了“阳谋”的受害者的冤难。 
  其间,我也曾去军事博物馆路南新华社皇亭子宿舍大院,拜望过多年未见的慎之兄与他的老伴张贻大姐,相互简述了这许多年来的苦难情。不日,慎之兄手提一布包,来到了新华社在西单著名的清真饭馆“又一顺”背后的参政胡同七号小杂院,找到了我们的那间面向北的不足十平方米的斗室。这斗室不但整年照不进一丝阳光,背墙上还满布着墙后第二实验小学厨房和水房渗过来的水印儿。室内除了砖头支撑着木板的所谓的“床”和吊在砖墙上的木板条几上的些许马列书籍和毛氏“红宝书”,几乎一无所有,他只能落座在我们的孩子们也是砖头支撑的小木板床的床沿上。慎之兄的目光透过他那宽边近视镜环顾了一遍,不禁深而又深地长长地叹了一大口气。这位素来快言快语、说话从不打弯的学者,此刻却几乎在强忍着带有伤痛腔的颤音向我说:“怎么也想不到,我们新华社的一些人把你和你的一家人坑害得这么苦……”他边说边麻利快地摘下他的眼镜,用小手绢疾速地擦了擦眼泪……这才使我第一次极其真实地感受到,慎之兄是一位外表刚强而内心实为柔善之人。是的,只有真正心地纯善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共产党人。 
  接着,慎之兄解开手中的蓝布包,原来是一套略微褪了色的灰蓝布中山服和一顶配套的单帽儿。他向我们全家说,他虽然也被开除了党籍撤了职,但只降了几级工资,每月好赖还能拿到九十来块钱,加上张贻大姐的每月百来块钱。虽然比不上过去但将就着也还过得去,比我们这个几乎被整得一无所有的家总算强一些。然后他对我说:“你以后再上访或上大街,就不要再穿这一身紧紧巴巴又打着补钉的工作服了,这简直就像个叫花子或拣破烂的。” 
  是的,经过二十一年的磨难,不但我过去在朝鲜战场的单棉军服都已破破烂烂,面目全非;就是去越南采访特制的并曾在1955年春节应邀与胡志明主席一起野餐时所穿的那套深蓝呢的中山服,也都破得大补钉摞小补钉,已完全看不出它曾是一套比较高级的呢料服了。而劳改场所发放的劳动布工作服都比较瘦小,就是碰到了心地尚比较和善的管理员让我挑选出似乎是特大号的,但穿在我这光着脚丫儿也有一米七八的大块头身上,仍显得紧紧巴巴,何况劳动时间长,劳动强度大,磨损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每隔两年才发一套,还得“以旧换新”,所以只能补钉加补钉了。慎之兄的身材几乎与我一般高,他的衣服我完全可以穿。我们全家都深为感动,十分感谢他在同样饱尝了世态炎凉之痛中对我们的雪中送炭。 
  隔了一会儿,在探讨今后怎么办的过程中,他曾对我说,当年你是新华社“反右”风潮中被折腾得影响最大的,不但矛头直指毛老人家“神化”,而且国内外媒体都作过比较广泛的报道,如果现在能给吴冷西写封信,请他帮把力“通融通融”,把戴某人的问题解决了,“那就等于在这四面密封的墙上撞开了一个大窟窿,其他人也就可以从这大窟窿飞出去了。”说到这儿,慎之兄“哈哈哈”地大笑了好一阵儿。 
  待他笑定,我说,如果那样当然好,我也不怕把脑瓜儿撞破。但是对吴冷西这个具体人,我却不想去“麻烦”他。这倒不是他是个大社长,还当过中央委员,而我只不过是个小记者,站得远不是一般高,而是我瞧不起他的为人。单就我的遭遇而言,只因为我与他之间闹了些意见,他就迫不及待地宣布我为“右派”。对这样的所谓领导者,我信不过…… 
  慎之兄想了想,说:“也是。那我们就静候五大部会议的佳音吧!” 
  不久,佳音果然传来。当年一过了国庆节,我就穿着慎之兄送给我的那套中山服,重新迈进了新华社大门。他也在这前后,被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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